昨夜左思右想的,她決定在婆婆面前做到事事順從。
可是如今看到如此排場,突然間意識到她這個婆婆不好惹啊。
她:“給母妃請安。”
“哼......”
陸青瑤:“母妃一路辛苦了。”
“嗯......”
這待遇,完全是兩個級別好不?
看來自已未來的路,堪憂啊。
客廳內
安太妃將陸穆瑤當做是空氣,一丁點都不理會,只是與陸青瑤談論如火朝天。
而身邊的幾位姨娘,時不時的能插上幾次嘴,太妃也都回應了幾句,只因爲大家都比較識時務的沒有理會陸穆瑤。
陸穆瑤樂得清閒。
而一邊陪伴的拓跋越只是淡淡的看着,心下明白她的母妃是故意冷着陸穆瑤,心下一想說:
“母妃,你還沒有見過戟兒的吧,王妃,去把孩子抱過來。”
陸穆瑤微微一愣,附身告退,只是剛轉身就被一聲‘不必了’,給打發了。
她似憋着一口氣的說:
“越兒,你可知曉母妃爲何這麼急着回府嗎?”
拓跋越理所當然的說:“母妃不是想念兒臣了嗎?”
“這是其一。”說着還瞪了一眼站在兒子身邊的陸穆瑤,“母妃是怕你被這妖孽給迷惑了神志,專門回來救你的啊。”
拓跋越挑眉說:“母妃,這是什麼話?”
“母妃在山上時刻掛念着你,整日爲你誦經祈福,可是有一天晚上,禪珠突然間斷裂,且佛祖居然落下血淚,佛祖給的預兆。所以特地找來高僧卜了一掛,那高僧說咱們府上來了妖怪要禍害與你,這是不詳之兆啊。”
“兒子,休了她,母妃再給你找個名當戶對的窈窕淑女。”
聽到這裡,陸穆瑤真的很想要放聲高歌了。
上蒼啊,大地啊,陸穆瑤心下興奮的要喊娘了,她微微的低下頭,努力做出一副悲傷的表情來。
可是拓跋越那廝卻淡淡的說:“母妃,禪珠壞了換一個就行。”
“兒子,你怎麼就聽不懂呢,母妃常年信佛,這是佛祖給的預兆啊。”而且是吉凶啊。
信佛這麼些年,從未發生過這樣子事情。
“母妃這次回來是要來捉妖怪的嗎?”
“正是。”
“母妃,佛祖可言說了誰是妖怪?”
“方丈親自占卜的掛,說什麼塵緣本奢求,漠然一笑,不如歸去....”安太妃將自已抽取的下下籤拿出來,遞給拓跋越,拓跋越不信佛,所以不相信這種占卜。
而陸穆瑤聽到這占卜的言辭,不免有些......這妖怪不會是自已吧?不如歸去?她倒是想走來着,可咋歸?忍者神龜啊。
陸穆瑤不免對着說半截話的佛祖鄙夷了一下。
只是拓跋越爲了安撫安太妃,就說:
“剛好,母妃回來的晚了,這妖怪早就被福叔給抓住了。”
“什麼?抓住了?”她擡頭看着陸穆瑤,說,“妖怪難道不是她?”
“母妃,感業寺一來回就要個把月,府上早就處理掉了。”
陸青瑤說道:“母妃,冰彤妹妹已經去了。”
“什麼意思?”
好吧,再給太妃講解冰彤去世且府上鬧鬼的事情時,衆人不免爲陸穆瑤洗脫了一些嫌疑。
可是安太妃卻嘀咕說:“誰有事會設計一個無鹽女?”
陸穆瑤很不想承認,人家設計的不是她而是她生的兒子---拓跋越唯一的孩子。
在坐的幾個人,聽到安太妃的話,不免掩嘴偷笑。唯有云姨娘尷尬的低頭沉默。
拓跋越說道:
“母妃舟車勞頓,今日就先歇息了吧,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不行,母妃還要進宮去給太后老人家請安。”順便抱怨抱怨。
拓跋越知曉她母親的性格,也不攔着。
“兒臣陪您去。”
“別了,你如今身爲朝廷棟樑,該以朝廷大事爲重,母妃不耽誤你,你去忙吧。”
“母妃,要不讓王妃陪你進宮去?”
陸穆瑤剎那間瞪了一眼拓跋越,她跟皇宮犯衝,進宮亦是凶兆。
希冀的望着太妃,希望她能一口否決。
只是太妃莫名的忘了她一眼,突然間笑了,說道:“也好。”她在太后面前還是要維護自已好婆婆的形象,不能讓太后看低了。
陸穆瑤內心不明太妃意思,心下哀嚎不已。
可是拓跋越卻給了她一個好好表現的眼神,陸穆瑤彆扭的別過臉去。
她真的很想表現,奈何太妃是真看她不順眼,不管她如何伏低,太妃就是不滿意。
不過進了宮,太妃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更加的扯高氣揚了。
到了慈寧宮,太妃吩咐說:“你在外面等着。”
陸穆瑤這也算是熟門熟路了,本想着別遇到熟人就好,可奈何她的祈禱,上天沒聽見啊。
遠遠的就看見了一羣人走進,不過這才還好,是兩位阿哥。
拓跋真與拓跋莨。
“兩位阿哥好。”
“王妃嫂子好。”拓跋真望了望慈寧宮,就說,“王妃嫂子是陪安太妃一塊過來的吧。”
陸穆瑤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王妃嫂嫂跟我們一塊去騎馬吧。”
“可是.....”
“放心吧,安太妃一時半會是出不來的。”拓跋真與拓跋莨相互望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噙着笑意,拓跋莨低聲說道,“嫂嫂,告訴你一絕招,若是太妃對你擺譜,你只要稍微提高一下音量就能降服着她。”但是之後一定要瞬間閃開,不然安太妃的哭功京城沒人敢認第一。
“呃?”
拓跋真說:
“整個皇宮都曉得,安太妃膽子小。”
陸穆瑤輕輕眨眨眼,說道:“我對騎馬不敢興趣,你們去玩吧。”
而安太妃進了慈寧宮,的確不是一時半會的。
她一進慈寧宮就對着太后一陣絮叨。
“太后,你說說看,兒媳都在山上住了一年多了,可兒子兒媳愣是沒派人去接我,連去問候都沒有,這不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嗎?”說着面頰上像是開了閘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流。
這哭功,誰敢認第一。
只是太后習以爲常的忘了她一眼,鎮定的回答說:
“所以你就編了這麼個謊言回來了?大師給你卜卦,說府上有妖孽?這種胡話,也只有你這種沒腦子的想的出來。”
太后身邊的宮女,倒是很貼心的給安太妃遞了一襲手絹。
“太后......”安太妃不依,“真的是這個卦象。”
可是太后不信。
“不說了,哀家當初讓越兒娶了陸家嫡女,是爲了你好,那丫頭與你一樣,單純可愛,好拿捏,可是你偏偏給自已罪受,非要去山上過苦日子,要哀家說,你活該。”
“太后......我是您的兒媳。”
太后不客氣的回說:“當初哀家是瞎了眼。”
她無比慶幸當初親自撫養拓跋越的決定,若是真的將孩子給她撫養,指不定將孩子給帶成什麼樣子呢。
隨後太后問旁邊的宮女:“王妃還在外面站着嗎?”
“回太后的話,王妃在呢。剛纔兩位阿哥路過,邀請王妃一塊去騎馬,只是王妃拒絕了。”
太后沒好氣的問安太妃說:“你聽見了。”
安太妃懨懨的說:
“那是她不會騎馬。”
太后瞥了他一眼,說:“你回去吧,沒事別來煩哀家。”
“可是給太后請安,是做媳婦的本分。”
“滾......”
安太妃像是早已經習慣了,起身附身道:“太后您先歇息,兒媳改日再來,兒媳告退。”
安太妃出了門,就見到自家兒媳婦依然筆挺的站在外面,心裡面暗暗罵了句蠢,不知道找個地方坐着嗎?
不過即使如此,她對她依然沒有好臉色。
陸穆瑤卻不在意。
只是還未出宮門,就見到公主遠遠的過來了,陸穆瑤並不害怕她,可是......還是故意的往安太妃身後躲了躲,安太妃見狀,不悅的問道:“你畏畏縮縮的成什麼樣子?”
“母妃,公主來了。”
“來了就來了,一個小丫......”片子,意識到自已說錯了的安太妃,立馬住嘴。
“母妃不曉得,我曾經罪過他。”
“......”
而此時公主就已經走近了,也許整個皇宮裡面,唯有公主敢跟安太妃叫板了。
兩人在這皇宮裡,可都是磨人精。
不過安太妃更高明,更不論理,更無恥,更.....倚老賣老,公主還是太嫩了。
所以當陸穆瑤在擡眉看向公主的時候,卻見到她好像有點要落荒而逃。
陸穆瑤那叫一個稀奇啊。
而緊接着她聽到她的婆婆說:“這個晚晴,一年多沒見,越來越沒有規矩了,見到長輩居然扭頭就走,不行,我一定要去找皇后說道說道去。”
還沒提醒她婆婆,那晚晴是公主,天子唯一的女兒,就見她走遠了。
進了慈寧宮,就見到晚晴公主躲在這裡。
安太妃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禮貌的衝着皇后見了禮,然後就開始嘮叨,這一嘮叨,就將近數個時辰,她婆婆口若懸河,引經據典,論證有理有據,不僅是皇后就她聽着也是一愣一愣的。
而晚晴公主不僅不能反駁,還必須規規矩矩的站着,聽着。
太過癮了。
在古代,她終於有個崇拜的對象了,那就是她的婆婆啊。
殺人於無形啊。
第二天,天不亮,陸穆瑤就早早地起牀去侍奉。
只是安太妃不領情啊。
不過陸穆瑤是打不死的小強,越挫越勇的。
這天午休後,陸青瑤先到安太妃的嘉泰院裡,認真的侍候太妃。
兩人正說着話,就聽陸穆瑤過來了。
太妃冷着臉吩咐人說她還沒起身,讓陸穆瑤在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