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17號,是朱璃歷史上活得最悲慘最戲劇最慘無人道的一天。她被迫表演了一個爲情自殺的失戀女。
在一大堆警察叔叔兼同事的驚訝注視下,低頭回到了家。
問她這幾天幹什麼去了?不回答。
問她到底出什麼事了?也不回答。
最後還是陶大姐眼睛尖,發現了她手腕上的繃帶……
結果……劈頭蓋臉的就讓陶大姐罵了個臭死:“爲一個破男人自殺,朱璃,你丟死咱們全國女警的臉了。那個陶亦飛有什麼好的?老孃早就告訴過你,那娃不可靠。你非要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現在還爲她自殺?你幹什麼不乾脆跳樓去死好了?”
陶大姐屬於那種平常溫柔端莊,一點火就暴龍附身的類型。
一口一個死的樣子實在是讓領導大媽們看不下去了:“孩子正委屈呢,你還罵她
。阿璃乖啊,咱這漂亮一警花,咋能找不上男人?你陶姐說得沒錯啊,那歪脖子樹,咱不稀得要啊。王姨明天就給你張羅這事去。你喜歡文化人啊,沒問題。對了,老林,你家二大爺的那個叔伯兄弟家外甥不是隻海歸麼?找了對象沒?”
“唉呀!還說呢,我正想和阿璃說這事呢。阿璃,這回可是個好貨色噢。一米八三的個,細皮嫩肉小白臉。斯坦福的海歸噢。現在在那家僖風藥業當營銷經理。一個月賺兩萬,年薪獎金另算啊!”
“這麼好啊!你趕緊打電話去。看明天有沒有空?咱馬上就見面。”
什麼?
明天就見面?
“不……王姨,那個……我現在不想找……”朱璃瞎了,她可沒現在尋摸男人的意向。更不要說明天了,開什麼玩笑?坐火箭麼?這速度太快了。
她推拒,那兩大媽卻是根本不甩她。一個繼續打電話聯繫人,一個則翻箱倒櫃,很快折騰出一堆換洗衣服,全塞一包裡,然後拉上朱璃就走:“和王姨回家睡去啊!你這孩子一個人住太不讓人放心了。回王姨家去啊!王姨給你包餛飩啊,薺菜餡的。”
真去啊?
這哪兒行啊?要讓王姨發現她上到晚上就沒影子了,那還不嚇死一個?朱璃趕緊推拒,使勁推拒,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也沒擋住這兩中年婦女的熱情。
一個在打了半個小時電話後,終於搞定了明天中午十二點的相親會。
另一個則直接把朱璃和換洗衣物塞進了洗手間。出來就是上杯熱牛奶。
不到一分鐘,咣,倒牀上了。
然後……另一間臥室裡走出來了兩個警官,都是老熟人。重案一組的林隊和王守正。
這兩個人看看那邊躺牀上已經不動了的朱璃,林隊給王姨遞過一副手套:“王姐,麻煩你了啊!這孩子什麼也不說,咱可不能認這個虧啊!你給仔細看看,到底哪傷着了?”
“你放心。保管錯不了。”王姨退休以前是法醫,驗傷這種事,絕對手到擒來
。這孩子到底出啥事了?看看就知道。
太過自信!
卻在上手十分鐘後,奇奇怪怪打走出房門。一邊脫手套,一邊搖頭:“奇了怪了。哪兒哪兒都好好的。咱阿璃還是原裝貨呢。渾身上下連塊黑青也沒有。”
“那手腕上的傷呢?是自殺的麼?”
王姨擰眉:“看起來象是。切向沒問題,深度有點淺。要說是這孩子自己放血玩,半路後悔了也是說得通的。可是偏偏腕子上一點扎帶捆綁過的痕跡也沒有。”
如果說開始是自殺,後頭後悔了,然後自己包紮傷口不是難事。可要穩定這種傷口,綁紮帶是一定的。一點痕跡也沒有,實在太奇怪了。
而且,更讓王姐鬱悶的是:“那傷口很奇怪。切口整齊得不象話。要是自殺,不會有那麼整齊的傷口。而且……這都出事六七天了,那傷口卻象是剛割開的一樣。”
“那就還是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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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隊他們在屋子外面研究案情,裡邊臥室牀上躺着的朱璃卻是快要慪死了!
這是怎麼個毛線啊?
她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就算切向和深度考慮好了,切面的自然反應咋就給忘了?現在切的和六七天前切的,那能一樣嗎?而其中最讓朱璃鬱悶的就是:朱雀那一記風刃!
應該叫風刃吧?
太快了有沒有?當時是感覺爽了啦,根本沒感覺到疼血就流出來了。可是現在咧……讓她去哪裡給他們變出一把那麼快的刀來啊?
朱璃一肚子吐槽,耳風裡卻聽見屋外幾個討論的話題瞬間提升高度了:“這個月已經發生了三起這類案件了。都是阿璃這樣。好好的就聯繫不上人,找到地方卻只看見一灘鮮血。可人就是找不到了。上個月那強姦案還沒算破了呢,現在又出了這種案子……”林隊森森的覺得,這日子木有辦法再過了。這都什麼事啊?他在刑警重案組也算是呆了近二十年的老人了,看過的大案要案不知道多少
。可是象今年這樣,同一類型的案件頻發的事件,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聯繫!可爲什麼就是查不出來門道呢?
林隊事忙,既然朱璃這裡暫時沒什麼線索,他就收隊去了。局裡還有一大堆事要做呢。王守正作爲林隊的副手,自然也是隻有跟着一起走的份了。可人到樓下了,卻想起有東西忘帶了。趕緊上來敲門。
“怎麼又回來了?”
“王姐,我打火機是不是掉這兒了?”
“我給你找啊,你剛纔去哪兒了?”
門外聲音十分正常。朱璃悄悄的緩了一口氣!剛纔憋了半天氣,真是累死她了。才喘了幾口,就又有人回來了。還是那個……王守正!老王哥!朱璃到現在爲止,都無法接受老王哥居然是個修真者的事實。這傢伙的那皮膚,那身板,那每天一身一身的煙熏火燎味,哪兒象修真者了?可朱雀卻說他是。那就應該是了吧?有這種人在隔壁,就要加倍小心。
雖然說,朱璃現在也沒搞清楚。爲什麼她明明喝下安眠藥,卻昏睡了沒一分鐘就醒的事。但她的身體不懼這種藥物襲擊,咋想也是種好事!所以,她就笑納吧。反正那個摳門雀也利用她了。她收點利息,理所當然。
朱璃想得十分舒服,而外面的老王哥也很快找到了他的打火機。房門關上後,王姨就去廚房包餛飩去了。屋子裡除了廚房裡傳來的剁菜聲,再沒別的動靜了。
朱璃試着動了動她的手腳,剛纔還不能動,可現在好象能動了。一直躺一個姿勢,超累的有沒有?胳膊腿都躺麻了。可正當朱璃坐起來,活動自己的胳膊腿時,就聽到耳邊一聲輕罵:“笨蛋!”
朱雀?
朱璃扭頭趕緊找,可屋子裡卻根本沒出現任何人。而耳朵裡,不腦海裡的那個聲音,則再度罵起:“你個蠢貨,還敢動?你住的這間屋子裝的攝像機呢。”
喵!
朱璃瞬間驚呆了。媽了媽媽的。王姨和林隊也太黑了吧?居然在這屋子裡裝攝像機?拍她是不是真的昏迷了?這兩這是把她當成階級敵人來對待了吧?好歹也是同事啊,咋能這樣對她了咧?
朱璃一瞬間,小傷心了
。可腦海裡的朱雀卻講:“那東西不是那個林隊和那個王姨留下的。是我上次和你說過的那個修真者!是他放的。”
老王哥?
他放的監視器?
“爲什麼?”朱璃嚇着了,難道是象朱雀上次說過的那樣?老王哥發現朱雀的存在了?難道準備把他打包起來當唐僧肉吃掉?不對。是連同她一打包。上次朱雀說過了,她因爲懷過這個朱雀,所以,連帶她現在也成唐僧肉了。要是讓老王哥知道了……那還了得?
朱璃嚇着了,她真的讓嚇着了。她可不想當唐僧肉!因爲她身邊沒有孫悟空啊!要真來一堆妖精要吃她,她可怎麼辦啊?
這個死孩子!
朱雀看得又快氣死了:“你腦袋裡就不能想點正經的嗎?你有沒有點常識?莫說那個小道士,就算他的祖師爺來了,也不是本神君的對手。想發現本君的蹤跡,他們且還早着呢。”
“那他放監視器幹什麼?你別說是爲了破案噢。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要是真放了,林隊不可能不知道啊!而且朱璃還真沒覺得,她真的有到了那種成爲全警局階級敵人的那一步。放藥迷倒她,看她是不是被強姦啊之類的事,他們可能還會做。不想傷她的面子嘛。再進一步……朱璃覺得不可能。
對於這點,朱雀也大概相信。他沒說話,朱璃卻是有一肚子話要說了:“唉,鳥兒。你問你噢。爲什麼我明明讓下了藥,可神智卻很快卻清醒了?身體慢了點,但它也恢復了?這算是怎麼回事?”
這個啊……“那是因爲你如今已然進入修真級煉氣一層了。這些俗世間的藥物對你的身體起不了多大的用處了。”
不是和她懷過他有關?
朱璃不知道是有點小高興,還是小失落。總感覺她好象吃虧了!
“那……爲什麼我的牀上,會有一大灘血啊?你到底怎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