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她了?
朱雀站在樓頂上,擡頭看着墨藍色的天際上,那抹妖嬈又清純的上弦月!嘴角溢出一抹吡笑:“你認爲我怎麼你了?”強吻她?還是佔了她的便宜?朱雀好笑:人間的女子就是這麼無知幼稚。也不想想,他要她們的身體幹什麼?論起牀上絕技,凡女能和妖女相提並論嗎?更何況,這事也不是頭一次和她說了,再講下去,實沒必要。
朱雀滿心嘲諷,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他腳下二樓臥室裡坐着的朱璃卻是正經八百的問了一個他根本沒想到的問題:“你讓我流那麼多血,肯定是有目的的吧?是什麼法術?有什麼作用嗎?”
咦?這倒奇了!這人竟然開竅了。
朱雀心情稍好了些,對風抱胸,任夜風輕輕吹指過他柔焰纏身的身體。他是火,天生便喜歡風。因爲風的吹動,會讓他的烈焰更加奔騰!更因爲,只有風……纔不會懼怕他的存在,纔會這樣溫柔又熱情的纏繞着他。
“那法術的名字叫煉血術。我以我的靈氣將你身體裡凡人的血液提純,助你儘快排除雜質,提高修爲。”
原來是這樣啊!
她已經修煉了法術了!
想起這事,朱璃有點不是滋味。她如今也算是修真者了麼?爲啥和小說裡寫的都不一樣?人家都是小人物一步步往上爬,最後打BOSS通關的。可她倒好,先碰到BOSS!!還是一隻巨小氣的摳門鳥!
好沒真實感啊!
不過聽朱雀這麼說,這個煉血術倒象是好法術了。
可是:“林隊說這個月出了三起這樣的案件了。都是找不到當事人,家裡牀上只有一灘血,人卻不見蹤跡。老兄,不會又是你哪個手下跑出來了吧?”
上次的強姦案是大鴇惹的禍,這次又是哪個奇怪的生物?
朱璃質問,義正言辭。換來的卻是朱雀的吡笑:“本君門下,從未有這等直接殺人取命之徒。你說的那事兒,太過模糊。作下那等行徑的,可能是妖可能是怪,也可能是人,不是嗎?”
朱雀這話……讓朱璃沒辦法辯駁啦。雖然她是人沒錯,可人能幹出什麼事來,她其實也能想象得到。那事,其實保不齊真是那個連續殺人犯乾的。再說了,這世上哪兒來的那麼多妖精?
不過,她們好象跑題了是不是?
剛纔他們討論的明明是:“老王爲什麼要放監視器啊?”
如果不是發現了朱雀,那是發現了什麼?
“笨!當然是發現你身上帶了靈氣了?”早上朱璃回家的全過程,朱雀可是全程都看到了。朱璃才一出現,那個王守正的眼睛就是跳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阿璃,象見了鬼一樣。當然,在那種時候,所有的警察和鄰居看見阿璃都象是見了鬼。以爲已經死了的孩子突然出現了,多嚇人。可驚歸驚,那個王守正的驚卻是與別人不同的。朱雀甚至看見,他暗中調動靈氣意圖過來試探朱璃身上的氣息。可他的那靈氣卻在還未碰到朱璃時,便已讓阿璃身帶的奇焰焚食殞盡了。
他那是嚇到了,纔會在這屋子裡放這種東東。現在……怕是已經看到阿璃果然沒中迷藥的性,已經清醒過來了吧?
“想去看看你那王師兄現在在幹什麼嗎?”
這個朱璃當然有興趣!
可是:“我不知道他住哪裡?”
“笨!”她不知道,他知道。而她要做的,其實不過就是:“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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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空蕩蕩,只有朱璃一個人坐在牀上發呆的屋子裡,突然冒出來了一團火焰。
而朱璃……那個他一直深深認定爲是凡女的朱璃,竟然果真毫不意外的伸手探向那團火焰。然後……下一秒……嘩的一下,不見了!
王守正的額頭上,立馬滲出了一頭冷汗。嗶的下把手提電腦的屏幕關掉。然後……衝到窗邊,看着外面仍舊燈火通明的市區景象。一切,似乎正常。可是,朱璃去了哪裡?那團火焰到底是什麼?
王守正滿心亂麻,而這時,有人走近了……
“師兄,你在麼?”
是江師弟!
王守正整整心緒,拉開了門。見門外站着的果然是幾日前才下山的師弟,江守寒。
“師弟。有線索了?”
江守寒點頭,進屋。見王守正關上房門後,又設下了一個隔音界,這才道:“我適才已經運功引血過了。前三起案子果然又不是人爲。血氣裡夾帶着一股熾熱的陽獸之氣。又是妖物沒錯。可後一起案子裡卻並無妖氣,想來應該是人意。”
那就是說除了朱璃事件是人意外,其它的都是妖物作崇?
王守正擰緊眉頭:“熾熱的陽獸之氣,那就應該是雄獸。雄獸專門找未婚女子幹什麼?若只是交媾,爲何不見人影?若是吸取血氣,應該會留下屍骨,最起碼也不會在牀上留下那麼一大灘血漬。”可除了這兩樣,這隻雄獸的目的到底還會是什麼呢?
對於這一點,江守寒亦覺得奇怪。他也搞不懂這隻雄獸的目的是什麼?但不管是什麼,查,是必須的。至於方式:“我已經傳訊回山了。請師父借九轉還形盤一用。只要九轉還形盤到手,憑它什麼來歷,咱們也能一窺其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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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師兄弟二人說完正經話就散了,而窗外……飄在三十六層樓,玻璃窗外,半空中的朱璃小姐則是一邊拽着神鳥大人的毛,一邊問:“那個九轉還形盤是什麼東東?”聽上去好象蠻厲害的樣子。
朱雀眯了眯眼,見屋中那師兄弟二人果然各回各室後,便拉着朱璃一道……閃到了一處空無人間的街心花園處。對於她的提問,解釋再簡單不過:“九轉還形盤,是一種利用殘血中的冤氣,回釀出血中殘存的殺機。然後利用這樣的殺機,幻化出施暴者形容的一個法器。”
這話……聽得有點繞。
朱璃,一臉迷惘,沒聽懂。
神鳥大人無力:“就是說從現場取一滴血滴在盤上,盤上就會顯示出剛纔是誰殺了人的法器。”
哇!
聽上去好先進的樣子?比她用的那臺德國造DNA儀表分析儀還厲害一萬倍。居然一滴血不只連被害者是誰查清楚,連傷害者是誰都能變出模樣來?太先進了!
老王哥有了這種法寶,那破案率還不是剛剛的?他這是想推翻林隊,自己當隊長?這小子,看不出來還有這種野心麼?
朱璃很歡樂。一點比不操心的樣子讓朱雀看得心裡有點悶氣:“你倒放心那個姓王的。他明顯已經盯上你了,你這個小丫頭居然還能如此平靜?不害怕麼?”
神君大人不悅,朱璃卻納悶:“怕什麼?他又沒來咬我。再說了,不是還有您在麼?”有您出馬,這世上還有妖精能傷害她麼?
絕妙反問!
問得朱雀卡了一下。確實,這世上沒有哪個妖物敢往他跟前串悠的。他們都害怕被他的烈焰炙傷。就算是四奴五牲,平素沒有他的傳召,他們也從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的烈焰太過炙熱,以至於,無人再敢靠近。
百年孤寂,千年的寂寞,所有的生物皆是如是。
只除了……他的宿主。
他的宿主可以完全無礙的親近他,拉手也好,靠在一起也罷。甚至肌膚相觸,都沒有問題。她們不會怕他的烈焰,卻個個都懼怕着他的手段。
是太過相信他的能力麼?是的,那三個女人都相信他能她們辦好任何事。
可相信的背後是什麼?
朱雀低頭看了一下已然坐在旁邊石凳上的朱璃。不算太漂亮的一個女人,性格也差勁透了,腦袋更是一會兒夠用,一會兒不夠用。這樣一個女人,問起話來應該說的絕對會是真話吧?
“阿璃,我問你。要是哪天我法術不再了,你會如何?”
啊?
朱璃先開始沒聽懂,後來聽明白後,卻是噗的一下笑出來了。太搞了有沒有?這世上只有女人才會問這種問題:‘親愛的,要是哪天我老了,你還會愛我嗎?’之類的。
朱璃雖然也是個妞,卻自知以自己的個性,永遠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可現在……她還沒問出來過,這位居然問出來了?而且還是這種超正經的表情……簡直是無語透了。
“怎麼?我法術不再了,你就不願意做我的宿主了?”朱雀很不爽。
朱璃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火氣就上來了。雙手叉腰,定在他面前:“我壓根就沒想過做什麼宿主,好不好?是你自己一意孤行不講禮貌非要鑽我肚子裡的好吧?結這種緣,是你自己樂意的。可我卻是不樂意的。不過是看在你是異獸,需要動物保護的份上,才管了這閒事。”想想自己開始時被嚇成什麼樣,還有在小雨家閨蜜面前丟醜的那沒臉樣,心頭的火就一股一股的往起冒:“我倒巴不得你沒了法術呢?你前腳沒法術,後腳老孃就把你踢進太平洋。管你是死是活?幹我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