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幹看着李雲睿,微笑道:“我對姑姑向來是坦誠以待,姑姑難道不知?”
說着,他上前兩步,便將李雲睿擁在懷中。
李雲睿鳳眸嗔白了一眼李承幹,輕哼一聲,晶瑩玉容之上掛滿了寒霜。
“你最近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看着懷中李雲睿這凜然難犯的高貴姿態, 李承幹必須要承認,他又一次心動了。
可能男人的心動就是這麼廉價且頻繁吧。
想着這些,他略顯粗暴的噙住了那兩片朱脣,肆意攫取。
良久,門外一名侍女傳話道:“殿下,宮裡來了人,說是陛下召見。”
“知道了。”
李雲睿的聲音有些喘息, 也有着一抹說不出的嬌媚。
想到前方殿宇內那個正在等候她的男人,她便下意識的有些恐懼。
李雲睿輕哼了一聲,也不多說, 靜靜的將腦袋靠在李承乾的胸口, 良久, 似乎是平復了心情,她這才掙開了李承乾的懷抱,整理起了有些凌亂的衣襟。
只是想及慶帝的召見,面色還是略顯出幾分難看。
左右一個個面色冷漠的侍衛皆是靜靜扶刀而立。
而範閒對於範思轍口中不斷稱頌的太子好奇心也更重了幾分。
所以,此刻他幾乎已經將刺殺自己的幕後主使牢牢鎖定在了長公主李雲睿的身上。
這一年多過去,他自己就攢下了一大筆的家業。
範思轍本就沒有這些心思,見此,柳如玉自然也不會再有什麼擔憂。
李承幹無謂的笑了笑,隨後也出了長公主府,打道回東宮。
與此同時,範府那邊已經準備開始了一家人初次的家宴。
想着,他不由嘆了口氣。
李雲睿頓時氣怒,不過李承幹這般拒絕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倒也沒有想象中那般生氣。
至少,不能是仇敵吧。
李雲睿心頭不禁有些發顫。
李承幹靜靜的看着她,淡淡道:“我有自己的打算,走私的生意做不下去不做就是了。”
可以說,完美符合了所有幕後主使該有的條件。
候公公見到李雲睿,恭敬行了一禮,便回身道:“陛下,長公主到了。”
雖說是接手自己那未曾見過面的老孃留下的產業。
皇宮,迴廊之上,李雲睿拖着長長的白色裙襬緩緩向前走去。
尤其是,那契約上寫的清楚,年限一到,範思轍就能夠真正擁有扶搖文報一半的股份,以如今扶搖報館的火爆程度來看。
因爲宮裡同樣也派了人去東宮。
而且,他也不禁在想,長公主作爲太子的簇擁,她派人來殺他,太子就當真一無所知?
不見得吧。
於是,家宴之上,倒還真顯得熱熱鬧鬧,分外融洽。
首先,刺殺一事範閒已經基本打消了對柳如玉的懷疑。
沒有你的幫助,我一樣能把事情做好!
她心頭恨恨道,冷哼一聲,轉身便向外走去。
只要退婚成功,就能解除長公主的敵意,如此便也算是解除了太子可能存在的敵意。
李承幹戀戀不捨的離開了那抹柔軟,凝眸看着李雲睿嫵媚精緻的臉蛋, 眼中盡是毫不掩飾的癡迷。
能夠調動監察院的人去殺他,必定是位高權重之人。
在此之前,他覺得有必要保持一個不算差的印象。
於是,他吩咐了一聲,便直接轉道皇宮。
李雲睿玉容霞紅,美眸流波,心中不禁生出些驕傲來。
待她恢復到了平日裡那般雍容華貴的模樣後, 便擡眸看向李承幹,溫文軟語的說道:“你真的不幫我嗎?任憑內庫財權交到一個私生子的手裡?要知道, 一旦內庫不在我的掌握之中, 我們與北齊的走私生意也很難再做下去。”
爭奪家產首先pass。
範思轍年紀雖然不大,但如今已經是扶搖報館總賬房,那契約的五十兩不算,每月按業績分成就是一筆很不菲的收入。
而且,能花費如此大的心思去殺他,必定是他某個地方觸及了對方利益的緣故。
李承幹輕輕在李雲睿紅脣上吻了吻,輕聲道:“不必擔心,陛下既然要在規則之內玩,沒有證據, 他便奈何不得你。”
可他雖然猜到了幕後真兇,以他的身份想要讓慶國長公主付出代價,同樣是無比艱難。
慶帝突然召見,想必是爲了那些宮女的事情。
……
接觸的雖然不多,但他覺得,柳如玉並不是會買兄殺人的性子, 而且, 通過和範建的對話以及自己對於監察院的瞭解, 他覺得, 柳如玉也沒有那個能力調動監察院的人去殺他。
作爲林婉兒的母親,又掌握着內庫,加上高貴的身份和地位。
而且他很想見見那個極有可能與他是同一類人的太子。
更何況,範思轍還是名正言順的嫡子,便是日後分家,也必定佔據大頭,分一些給範閒又算得了什麼。
這同樣是範閒在知道情況之後,將柳如玉嫌疑排除的原因之一。
不過一個男人罷了。
更何況,他是堅決不同意所謂長輩來安排婚事的,尤其是其中還夾雜着明顯的利益交換。
可他真覺得,冒着得罪長公主和太子的風險,接手一個明顯已經是爲了慶國服務的機構,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不過回東宮的路上,卻是碰到了一名出雲派來的內侍。
重活一世,他希望自己未來的妻子一定要是自己真心喜歡的人才行。
而且,太子既然用股份將範家綁到自己的戰船,就算外界傳聞長公主和太子關係親密,想必太子也不至於會再使手段派人去殺他這個範府的私生子。
十年之後,便是整個範府的財富加起來,怕是也不及這扶搖文報一半股份的十分之一多。
所以,他覺得自己接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去退婚。
殿內,慶帝穿着白色的單衣,髮絲微亂,正拿着硃筆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
聞言,淡淡的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李雲睿垂着頭,雙手交叉的放在腹部,緩緩邁步而進,顯得很是拘謹。
她輕輕彎腰行了一禮,慶帝垂着眼簾,頭也不擡的說道:“太后掌嘴的事,別記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