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蓉驚訝發現,自己可不僅只是心想事成那麼簡單。最誇張的是,那幾位讀書底子紮實,練武有天賦的族學學生,竟然都是依附於寧府的那三房族人子弟。他對氣運之道的理解,有多了幾分認識。這是好事!一旦族學這裡出了成績,怕不是想要進來上學的非族中學生,要擠破腦袋。很好理解,帶入現代時期的名校和普通學校,就明白了。賈蓉並沒有強行插手干預,而是按照族學先生的意思辦。和那幾位根底紮實,有那麼點子讀書天賦的族中少年說了說,對他們提出了更高要求。至於後面的事情,就交給族學先生便可。幾位族學先生,都是通過祖母趙老夫人的關係,從趙家那邊邀請過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總歸不會不負責任亂來。話說,之前族學唯一的先生,也就是族老賈代儒,因爲要照顧生病的兒子,此時已經徹底退出了一線教書崗位。族裡爲了安撫其心,讓其在族學掛了個監督的虛名,白領錢糧祿米的那種,這位很不客氣全然笑納。聽聞,其夫人對此還不甚滿意。因爲,少了族學學生們每年或多或少的束脩,這也是一筆不小收入。賈蓉就當沒有聽見,貪心可以,但要知曉適合而止。賈代儒的孫子賈瑞,此時年紀比賈蓉還要大個一兩歲,依舊還在族學混着白佔便宜,族裡也沒人說什麼啊。同樣的,他將有練武天賦,又願意在這上頭拋灑汗水的族學學生召集起來鼓舞一番,而後便讓他們跟隨寧府馬球隊當個陪練。當然,和他們家人的交流,就不用賈蓉親自出馬了。主要是練武的消耗極大,摸一摸這幾個族學學生的家庭底細,看看用不用族裡定點幫襯。同時還給了這幾位族學學生家人一張菜譜,叮囑他們平時做菜就按照這上面的來。一邊忙活這些,一邊又花費時間瞭解了一下,大幹朝廷的科舉制度,不管是舉還是武舉都沒有放過。沒什麼出奇的,和他知曉的差不多。只是,經過了解才發現,參加武舉的數量,明顯比舉少得多,顯然競爭壓力也要小上不少。不說一定要有多好成績,能夠考上一個武秀才甚至武舉人已經相當不錯了,沒有奢望過武進士甚三鼎甲。以寧府在軍中的人脈,想要安排武秀才和武舉人順利成爲低級軍官,並且入職還是很輕鬆的。賈蓉並沒有隱瞞自己的心思和想法,回到府裡向祖母趙老夫人請安的時候,就隨口說過這事。“你做得很不錯!”趙老夫人相當贊同,附和道:“作爲族長,就該提族人們考慮上升空間和渠道,而不是什麼作爲都沒有!”這話說得,很有那麼點子內涵賈珍,以及榮府的跡象啊。“只是,不管舉還是武舉,都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你有過詳細瞭解麼?”趙老夫人對這些,似乎有些瞭解,緩聲提點道:“一些門路,還有渠道必須提前打點到位!”“倒不是巴結討好哪個,而是希望得到一個相對公平公正的考試環境!”“有些事情你年紀還小不懂,不管是舉還是武舉,經過了百年時間發展,都已經形成了一種比較固定的態勢!”“除非族學學子能力非凡,不然就得老實按照這些年,形成了某些規矩辦事,不然就連入門都難!”見賈蓉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趙老夫人繼續提點道:“武舉倒是不用擔心,以府裡的關係人脈,不過就是打個招呼的事兒罷了!”事實上,勳貴集團在武舉方面,有着相當大的話語權。只是,勳貴子弟一代不如一代,眼下有實力參加武舉的存在,已經少之又少了。不然的話,怕是武舉的大頭,都將會被勳貴集團壟斷。寧府作爲勳貴集團的一員,若是族中子弟有能力參加武舉,只要表現合格,基本就不會被刷下來。這一點優待,還是有的。“可舉方面,裡頭的門道就多了!”趙老夫人沉聲道:“童生試到院試,情況可能還比較好!”“可到了舉人試和春闈,情況就相當複雜了!”“一時半會根本就說不清楚, 你只要知曉,想要考舉的話,除非天賦異稟,否則一定要事先找對門路!”說到這裡,嘆息道:“本來,祖母孃家那邊倒是能夠幫忙指點一二!”“只是,祖母孃家那邊的關係和人情,用一次就少一次!”“祖母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不等趙老夫人把話說完,賈蓉便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頭,笑道:“榮府那邊的珠叔,可是娶了國子監祭酒李守中的嫡女!”“作爲國子監祭酒,壇宗師級別存在,李守中手裡應該掌握了不少的渠道!”“也不叫他吃虧,完全可以利益交換麼!”賈蓉笑吟吟道:“李守中之所以和榮府結親,估計也有這方面的考量!”“蓉哥兒話雖如此,可西府那邊不一定會答應!”“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呢?”賈蓉呵呵一下,信心滿滿道:“我看珠叔和政叔祖的所言所行,似乎並沒有好好利用的跡象啊!”“是麼?”趙老夫人一點都不意外,只淡淡道:“那你就去試試吧,希望他們父子倆的表現,好一些!”賈蓉聞言,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笑容。顯然,榮府的政二老爺賈珠父子,在趙老夫人心中的評價並不高。可以理解,外人不瞭解榮府的內部情況,不管如何都得給當家人政二老爺一些面子。可趙老夫人乃是寧府的掌權者,對於榮府的情況相當熟悉,自然知曉政二老爺能力弱的可憐。若非特殊原因,加上榮府賈母鼎力扶持,怕是政二老爺根本就不是當家的料。可問題是,這廝還喜歡拿讀書人當幌子,結果時間一長他還當真了,整個人都變得有些迂腐。不然,怎麼可能在工部坐冷板凳,一坐就是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