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
她是冰天劍宗的聖女?
這一重磅消息讓何沐風吃驚不已。
據傳這冰天劍宗乃是坐鎮西北天門山上的一個宗派,宗門上下隻手收女弟子,也算在這修真界中獨樹一幟。
而且這宗門還是唯一一家由兩位掌教的仙家門派。
除了宗主之外,還有一位聖女,乃是一脈單傳。由上一任聖女仙逝之時指派出來,鎮守天山雪顛。
但到底是在鎮守什麼,沒人知道,這一直都是他們宗門的絕密,有人說是上界天門,有人說是遠古邪魔。
但知曉這一切的,也只有終日困守山巔的聖女一人,連那門派宗主都是不能知曉的。
可想而知,這聖女一職在冰天劍宗是有多麼神聖。
不像啊!
這人怎麼可能會是聖女?
何沐風回想着蘇知鳶那無賴話語,當真是讓她顛覆了整個印象。
何沐風正在吃驚呢,那邊三姐妹參拜完她們高貴的聖女後,齊齊轉頭,拔劍怒目而視。
惡狠狠的看着正在驚訝的何沐風。
“前日見你便覺得你有古怪,竟然妄言說聖女乃是你的內人,你究竟是誰。”
“不管你是誰,辱聖女之人,該死!”其中的凝劍說着就要挺劍而上。
這邊的何沐風腦子都還沒從蘇知鳶就是聖女的這件事情中緩過來,那邊三姐妹就要持劍上來將自己大切八塊。
一下子讓本就不安緊張的氣氛弄的更是撲朔迷離。
連連擺手正要說話的何沐風,突然被蘇知鳶搶去了:“夠了,不關他事,是我自己要挾他做的。”
看着即將要失控場面,這一句,也是總算止住了事態的發展。
“好了,你們在此戒備,我與他去前邊看看是否有出口。”見那凝劍還想說話,蘇知鳶不耐煩的命令道。
說完便領着何沐風鑽進了深處。
這一塊龜裂慾火之地,並不如遠處看得那麼平坦,興許是因爲在火焰在地底噴出,才造成了這樣的一種地形。
四處都是一人多高的土包,將衆人視線遮擋得差不多了,這才讓人看不到深處的景象,而那些噴薄欲出的火焰,也正是在這些山包之上。
所以何沐風與蘇知鳶兩人只要不跨上山包,就不會碰到火焰。
雖然兩人境界都不低,一般火焰對他們而言實在沒有什麼威脅,但這裡所有地方都透露着古怪,所以兩人也不太敢以身犯險,去試試那火焰的威力。
“倒是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是個聖女。”何沐風好奇說道。
這女人實在太顛覆他的認知了,一位恬不知恥,整日用話語勾引調戲別人的女子,怎麼突然就是一個聖女了呢。除了那一張絕美的容顏外,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聖女的氣質。
但這一次,何沐風的這句聖女,好像抽掉了蘇知鳶那僅剩的一絲執着。
眼中迷散,輕聲細語的說道:“誰願意當這個聖女呢,失去自由般的終日枯坐在那雪山之巔。
呵呵,雖然活着,但那雪山上只是埋了個活人罷了。”
忽然看見以前好不要臉的蘇知鳶此時露出這樣心事重重惹人憐惜的表情,何沐風一下子心中也有些愧疚。
世間衆人,追求之事繁多,可縱使有萬般能力,失了自由,那又有何意義。
正如蘇知鳶所說,只是個枯坐的活死人罷了。
“不想當就別當了,逍遙自在做自己多好。”愧疚的何沐風連忙開口轉移話題:“快找找出口吧,在線咱們還沒脫離危險呢,這能傳送的法陣定有一個逆生陣對應。”
這一路,何沐風之所以堅信有出去的法陣存在,那是因爲裴文一早就告訴過他,這位面陣法,有入必有出,缺一不可,不然這就是一個死陣,位面也將不復存在。
生死相隨,有死門必有生門,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大道,雖然至今裴文與何沐風也想不通爲何大道崩塌後連接元界的法陣會出現在下界大演靈洲,但既然有了,那這也合乎大道。
蘇知鳶聽見何沐風愧疚的安慰之言後卻也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也許吧,挺累的。”
說完這句,也是整理了一下心情開始四下尋找觀察,不再多說。
七繞八繞的穿過一衆礙眼的土包,兩人也總算是來到了一出平坦地。
這周圍與這地形也是截然不同,沒了那起伏不定的土包,也沒有了那燥熱難當的溫度。反而還會有些絲絲涼意。
“那是什麼?”蘇知鳶指着前邊地上問道。
而一旁的何沐風也是一早就注意到那裡。
平坦的地勢正中,半截冰錐突兀的出現在這燥熱的地方。竟然還沒有融化,散發着絲絲寒氣。
兩人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冰柱,在確定沒有威脅後,何沐風走進蹲坐在冰錐前,細細端詳着它。
這冰錐雕刻精細唯美,裸露在外的半截身子上刻滿了稀奇古怪的紋路,但卻又不顯得雜亂。
在那冰錐上端,還橫有一根短小的,與它組成一個十字模樣。
“這冰怎麼回事?我感覺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流動。”蘇知鳶說道。
在觀察許久之後,何沐風驚訝的說:“這是不是柄劍啊?”
終日與劍爲伴的何沐風總算是發現這東西的真面目。
說話間,還小心翼翼的用手去觸碰那柄又純冰鍛造的冰劍。
入手微涼,也沒發現有什麼不適感,何沐風壯着膽子一把抓住。只覺寒氣升騰,滋潤全身,讓身上的疲憊感都消失不見。
旁邊的蘇知鳶見何沐風如此託大,也是嚇了一跳,不過在看見並沒什麼事情的時候也是鬆了口氣。
“怎麼樣,拔得出來嗎?”
“不行。”用力提了下手中的冰劍,劍沒什麼反應,何沐風搖了搖頭。
不過他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用手抓着冰劍,開始不停注入靈氣,希望以此來激活這劍的力量。
可是這劍卻是在靈氣注入的下一秒就開始不停發出噼啪聲。
只片刻之間,寒氣收縮,巨大的能量符文,在那冰劍之中流轉不停。
看見這一幕的兩人都是一驚,何沐風正打算收功撤手時,卻發現自己的手好像長在了那冰劍上,怎麼都掙脫不開。
“你怎麼了?”看着何沐風爲了將手撤回,憋紅了臉,蘇知鳶急忙問道。
“是被吸住了!你退遠點。”
見一次不行,何沐風打算再試一次。
全身衣襟鼓動,額頭青筋暴起,一聲沉喝。
何沐風的靈氣已經運轉到最大,甚至由於用力過猛,周圍地面都出現層層龜裂。
但顯然,這依然沒有撼動那冰劍分毫。
正在何沐風暗叫糟糕之際。
嘭!
一聲脆響,那冰劍毫無徵兆的化作一團冰晶,直接就附着在了何沐風全身。
霎時間,何沐風只覺得全身如墜冰窖,極寒之氣直衝腦海。甚至有那麼一刻,他感覺連意識都陷入了冰凍。
但這也就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下一秒之後,何沐風體內的那一縷靈脈氣運彷彿也是受到牽連,一個呼吸間,便遊走全身,將那寒冰之氣盡數吸納。
呼呼,呼呼。
正在不遠處觀望,還不明就裡的蘇知鳶,只是看見何沐風在冰劍爆開,表情扭曲了幾下後就倒在地上呼呼喘氣。
好像就在剛纔經歷了一場曠世大戰一樣。
“你怎麼了?”
.......
“我怎麼了?”
一問一答,兩人都是一頭霧水,何沐風是實在不知道經歷了什麼,他只感覺寒氣逼體,意識一瞬間就陷入了當機狀態,回過神來時,連他自己也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全身空乏無力。這才喘的氣。
而蘇知鳶在旁遠遠看着更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正在兩人都在疑惑時,身後遠處急急忙忙的腳步聲傳來。
原來是三位長老見這地方不知什麼原因竟能震懾那羣異獸,也都在脫戰後紛紛趕來。
光是看他們的衣着就知道,爲了給這些同門後輩爭取時間,他們恐怕是下了血本。
到現在三人衣物上都還有未乾的血跡,也不知是他們的還是那羣異獸的。
“怎麼了?”
剛到這裡的衆人也都不明原理,只看見何沐風倒坐在場地中央,蘇知鳶此時正在攙扶他起身。
兩個當事人也都是毫無頭緒,也就只有何沐風可能感受到了那股逼人寒氣。
“不知道,這裡本來有柄劍,但剛纔爆掉了。我懷疑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個亮光就是這柄劍發出來的。”
一樣無頭緒的何沐風被問道,也是老實回答了。
可是這話纔剛說完,也不知是不是這劍鎮壓住了這裡的火焰,消失之後,這裡的溫度是越來越高。
那土包上時有時無的烈焰,現在卻齊刷刷的迸發出來。
這一系列的怪異事件實在讓衆人有些招架不住,大家都不約而同的腦子開始有些發懵。
這才過了多久,又是傳送法陣,又是異獸來襲,又是突然噴火的。所有人都已經大腦有些麻木了。
也都不敢亂動,就等着下一秒有什麼事情發生。
吼~~
遠遠的,一聲巨吼傳入衆人耳中,大地開始不停震顫,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再次御術飛起的衆人這才震驚的看見,那最遠處,一直未動的那頭巨獸,終於是有了動作。而且,連那些如獅似猴的雍和獸也不知何時,退出了老遠,但卻依然呈現包圍之勢。
“你們看!”一人突然指着腳下的那塊土地。
只見層層龜裂痕跡越來越大,一塊塊岩土紛紛掉落下去,原來這下邊是中空的,而這裡面竟然還有一座巨大的祭壇!
那祭壇中心,供奉着一團耀眼的赤焰,正在不斷的向外送着自己的烈焰。
慢慢攀升,越過何沐風等人,匯聚在衆人頭頂。
一副呼之欲出的輪廓正在緩慢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