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大膽?”只聽得道玄真人的憤怒聲音從玉清大殿傳響,更是此刻,只聽得一陣砰砰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如此清晰。
“誰?誰在哪裡?出來!”道玄真人又是一聲大喝,眼神中透出憤怒的神情,此刻那絲絲帶着黑色氣息的鮮血更是慢慢在他腹心滑落,可他依舊威風林立的站在那裡,任憑無盡的山風肆虐的呼嘯着。
門外的蒼松道人此時哈哈的狂笑,道:“你這個老不死的,你這個噁心的敗類,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哈哈哈哈……”
忽然此刻,但聽得蒼松道人後面又傳來幾聲砰砰的響聲,更是衆人仔細看去,卻不想又是幾個青雲弟子滾翻在地,口中不禁涌出鮮血。
更是有人在外面不禁狂怒的笑道:“蒼松道長說的對啊,他就是個老不死的,哈哈,果真今日就要斃命於此了!”
“是誰?”道玄真人目光緊緊盯着蒼松道人的後方,卻見他的後面緩緩的、慢慢的顯現出四個身影,更是衆人看去,無不驚訝至極。
只見的,站在中間的毒神和玉陽子都是緩緩的看了看整個莊嚴神聖的大殿,更是毒神緩緩的走了兩步,口中笑了笑道:“道玄老友,真是多少年不見,你可還記得我麼?”
道玄真人看着毒神那張貌似諷刺的面頰,目光冷峻道:“怎麼,是你?”
毒神面帶着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慢慢的點了點頭,道:“道玄老友怎麼好像一副很奇怪的神情啊?是不是覺得我早就應該死絕了呢?不過,你可是猜錯了,這裡站的當然是我了,我就是你當年殺不死的毒神啊!”
說罷,又是大笑了兩聲道:“當年啊,你可真是雄姿英發,不過當年我也是太過於心急,沒想到在這個山腳下慘敗於你啊!可是,你也沒想到我卻沒有死,所以今日再見,你是不是很欣慰啊!”
道玄真人看了看他們四人,道:“怎麼,今日你們四人合起手來一起對付青雲山不成?”
站在一旁的玉陽子聽了哈哈一笑,上前一步道:“我說道玄老友,不愧你門下的蒼松道人說你老了,看來你真是老了,老的都不知道該如何思考問題了是麼?”說罷,轉身望了望那連綿起伏的巍峨山巒,道:“你聽聽,你自己聽聽看,是不是當真就我們四個人啊?”說罷,貌似絲毫不掩飾內心的激動之情,又是哈哈的大笑起來。
此刻,道玄真人仔細傾聽遠方傳來的陣陣與耳的廝殺聲,更是那些廝殺聲中帶着無與倫比的絕望心情,貌似往日如同人間仙境的青雲山此刻籠罩在一片腥風血雨之中,更是成爲了一片人間煉獄。
道玄真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更是心想:如此看來,他們定是帶領了大批魔教人士,今日的氣度真是堪比百年前,甚至是勝與百年前,也許今日一戰說不定。想到這裡,他面色一沉,更是道:“你們這些魔教之人,想就此消滅我們青雲門卻是癡人說夢,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們毀了我派千年創下的基業!”
魔教之中,不想最爲漂亮飄逸的三妙仙子凌波微步一般的踏上前來,只見她慢慢的捋了捋那秀美的黑髮,更是臉上帶着一種絕美般肅殺的笑意,緩緩道:“怎麼,事到如今了,你還想說大話?如何說着此話的時候你卻不覺得你還能活的了多久麼?”說着,又是微微一笑,自是一個華美的轉身,又冷冷道:“今日前來,我合歡派定要討回我們得東西,所以你們最好識相,先把東西交出來再說!”
道玄聽了,心裡一震,更是不明所以,心想:難道青雲門下還有合歡派的寶物不成?
想到此刻,他的腹心又是一陣鑽心的劇痛傳來,更是隱隱約約間又是滴濺下絲絲的黑色血液。
難道,這一千年基業今日就要毀在我道玄的手中麼?
難道,今日是天亡我等?
此時,忽然的從道玄真人身後傳來一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此刻,普泓大師和一干天音寺弟子慢慢的走到了道玄真人的身邊,更是普泓大師微微笑道:“道玄師兄,你放心,邪不勝正,只是今日你們青雲門有難,我天音寺又豈能坐視不理?如此我們今日同你們青雲門下同生死共患難,你就放心吧!”
一旁,焚香谷的一些人等也一同站在了他們的身後。
此刻魔教四大宗主臉色微微一變,更是一旁的毒神慢慢道:“什麼?今日天音寺的人也在?那麼你就是天音寺的普泓大師不成?”
普泓大師微微一笑,道:“正是在下!”
毒神眉頭微微一皺,更是望着站在普泓大師身後的上官策道:“那你們就是焚香谷門下之人?”
上官策大笑道:“怎麼?說到焚香谷你們就害怕了?害怕了還不退下,不想自己成爲劍下亡魂吧!”說罷,又是大笑不止!
此刻,毒神轉過頭去看着蒼松道人略略道:“你是怎麼搞的?爲何不提前說清楚天音寺和焚香谷的人也在?”
蒼松道人生氣的大聲道:“這個老東西,我沒想到他居然把天音寺和焚香谷的人也叫來了,不然有他們好看!”
一旁,焚香谷的上官策又是看着那毒神有些緊皺的眉頭,哈哈大笑道:“沒想到?你們沒想到的事情還多着呢?怎麼樣,今日你們想退怕是也退不得了,只怕今日的青雲山就是埋葬你們的墳墓!”
“呵呵,好大的口氣啊!”一聲冷笑傳來,原來是站在毒神旁邊的玉陽子,只見他神色高傲,更是冷笑道:“你們話吹的也太過了吧,還記得百年前我教前輩也是與你們三大門派一起爭奪,怎麼百年後,我等就怕了你們不成?別忘記了,今日是我們四大門派共同圍攻,哈哈哈哈!~!”說罷,又是冷笑不止!
“不愧是玉陽子啊,說的真好!說的好啊!”頓時喝彩之聲不絕與耳,更是不少人在他的後方鼓掌吶喊,就連一旁的鬼王也面帶微笑道:“說的對,說出了我們魔教衆人的心聲!”
說罷,鬼王又是冷冷的看着道玄真人等一干衆人道:“你們說今日這青雲山是埋葬我們的墳墓,那麼你們就來試一試,看看是我們得墳墓還是你們葬身之處!”
只是這一句話當真說的如此猖狂如此狂怒,而此刻,那鬼王又是狠狠的道:“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便是這一句話中,更是那兩個字“死期”貌似說的如此的加重了口吻,說的如此的咬牙切齒!
那是一種如何的恨意,如何的此恨綿綿無絕期啊!
貌似只有死才能解除他心中那深深的、切齒的恨!
道玄真人聽了冷冷的笑了一聲,雙目怒視,口中大喝道:“死?憑你能做到麼?就憑你們?能做的到麼?”說着,又是冷峻的看着眼前的魔教之人。
此刻,只見魔教之中的玉陽子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種憤恨之情,當下他一個揮手,更是他手下的魔教衆人似乎各個手中法寶都泛起不同的光芒,似乎就要立刻動手。
正道之中,似乎所有人也都緊張的凝神戒備,同時的眼望前方的魔教衆人,卻不想,就在這個冷靜觀察的瞬間,似乎道玄真人的目光中透漏出一道莫名的怪異的神情,他只是那樣仔細的盯着鬼王的神情,卻見鬼王悠然自得的站在那裡,貌似一臉的志在必得之感,更是此刻,他心中疑惑了,他費解了?他如何能表現出這樣的一副神情?難道?
還不等道玄真人有一絲絲的猜想,卻聽的“轟”的一聲,貌似是兩道尖銳的光芒,深深的打擊到了普泓毫無防備的背後。
此刻,正道之中更是一片混亂,冥冥之中誰都不曾想這是怎樣的一回事情,更是此刻,衆人只見的普泓大師口中“撲哧”一聲,迅猛的噴出無數道鮮血,更是轉眼間,那鮮血如同一道血牆深深的印在大殿之中,如此的驚心。
此刻,大殿之中不知是誰吶喊出聲:不好,正道之中還有奸細。
魔教之中此刻也是一片驚訝之感,更是那蒼松道人一臉莫名,朝一旁的毒神道:“這……”
可毒神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更是望着一旁的玉陽子道:“你可知道?”
玉陽子默默的擺了擺手,道:“我也不曉得這是誰安排的?”
一旁,三妙仙子揮了揮她那雙如玉般的雙手,微笑了一下,繼而看了看一旁的鬼王,慢慢道:“既然不是二位,那還會有誰?呵呵,誰的臉上那般瀟灑飄逸自然就是誰了?是不是,鬼王道兄?”
一旁,鬼王卻搖頭笑了笑,道:“一點雕蟲小技,仙子又何足掛齒?”
只是那三妙仙子卻微微搖了搖頭道:“鬼王道兄如何說是雕蟲小技?只是焚香谷不在的話,如此一來,不是給我們魔教憑空少了很多麻煩嘛!毒神老兄,你說小女子說的對不對!”
這旁,還不等毒神開口,卻聽玉陽子哈哈大笑了一聲,道:“仙子說的正是啊!若不是鬼王道兄,今日還不知如何是好啊!”
正是說着,只是正道那裡,不想爲首的焚香谷上官策和他身後的一干人等都棲身飛與魔教衆人那一頭。
正派之中,全場所有人全部都是震驚不已,更是道玄真人半響纔回過神來,怒視着上官策道:“你……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們也是魔教派來的奸細不成?”
鬼王看着道玄真人那張有些氣急敗壞的面容,哈哈大笑,更是神態之中充滿了諷刺的意味,道:“道玄老友,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覺得他們是焚香谷的人麼?你也太天真了啊!”
一旁,玉陽子也呵呵的冷笑了一聲道:“哎呀,我的道玄真人啊!你是不是糊塗過了頭?你現在還以爲他是焚香谷的人對麼?”
道玄真人望着那些人猙獰的神情,更是望了望站在一旁的蒼松道人,面色一緊,道:“是你乾的對不對?說,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蒼松道人呵呵一笑,滿目得意的神情,道:“怎麼,你現在才知道啊!晚了,我告訴你,這是鬼王宗主足智多謀,若不是宗主想到你會請天音寺長老,又怎會命令我看好你?這樣的情況下,宗主當然要找人假扮焚香谷門下之人啊!所以啊……”說着,又是面貌如同地獄魔鬼一般哈哈的大笑道:“你就等死吧!”緊接着,口氣一變道:“只是,死在宗主手裡,你也不枉此生了,不是麼?”
道玄真人聽得面色蒼白,更是腹心又是一陣鑽心的劇痛,只見他手指蒼松,怒聲道:“你……你這個叛徒……你……”
蒼松道人此刻雙目怒瞪,大聲道:“你……你什麼你……我看是你今日死無葬身之地吧!只是你要是死了,我會想着給你立一塊墓碑的!哈哈哈哈……”說着,又是大笑不已。
道玄真人此刻內心之中真是一陣翻雲倒海,更是一時之間心中像是倒了五味瓶,頓時的什麼滋味都在心間流淌,他只是隱隱向後望去,只見正道之中貌似已經傷之七八,更是此刻大殿之中,一片血海,能相鬥的貌似不剩幾人。
頓時他的腦海中一片模糊之感,更是一顆心貌似創傷滿目,悽慘笑道:“你們……果然有一套,只是虧我還是青雲一脈掌門,今日不想竟然落到這種地步!”
鬼王看着他那一副頹廢的模樣,搖頭微笑道:“你最沒有想到的事情,就是你的蒼松師弟背叛你對不對?我想告訴你的是,人心都是會變的,你呀!太相信一個人啦!如果非要說今日失敗與我魔教之手,不如說失敗在你自己人的手裡要對啊!”
道玄真人聽了,忽然悲涼的笑了笑!
更是此刻,他的心裡不禁黯然的想:難道今日我氣數已盡?
難道今日青雲門將不復存在?
難道。
無數個難道像是千斤重石一般狠狠的壓在他的心頭,貌似讓他喘不過氣來。相反的,對方魔教之中無不興奮,更是鬼王的臉上一陣意氣風發之感,貌似多年的恥辱今日終於可以一雪前恥,更是此刻,魔教之中已經有人高興的叫出了聲。
遠處,依舊能聽到青雲弟子不絕於耳的悽慘的相鬥之聲,如此青雲門的命運,當真在今日了斷?
以後,是不是這個世界上在也沒有青雲門這一門派?
當真,今日就是青雲門最後的“華彩”?
最後的最後,演繹着無限的悲傷?
道玄真人想到這些,更是臉色突然決然道:“我青雲一脈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就算你們今日血洗青雲,我們也絕不會投降屈服!”
說着,他慢慢退回到青雲人羣之中,更是看着田不易、商正樑、蕭逸才等人慢慢道:“你們過來,我有話說……”
此刻,蕭逸才看着他那有些站立不穩的身軀,焦急的低聲道:“師父,你看你的身體,你還是……”
道玄真人一擺手,急切道:“現在不是說這個問題的時候,這樣……田師弟、商師弟、曾師弟,天雲師弟,你們幾個先在這裡抵擋一陣,水月師妹,你和你門下弟子領着天音寺衆人先走,他們已經爲我青雲受傷,在不可以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了!”
當下衆人想了想,便都是點了點頭,卻不想田不易在一旁道:“這怎麼可以,我們留下是必然,但是掌門師兄,你怎麼可以留下,你的身體……怕是支持不住啊!”
田不易的一句話,大部分人聽了都是神情一怔,更是都跟着道:“是啊,你怎麼可以……”
道玄真人頓時一擺手,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說這些,不過這是危機時刻,這樣緊急的時刻,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也許真是青雲門最爲危機的時刻,現在也只有那最後一擊了……”
衆人一驚,更是口中無語。
只見道玄真人眼中波光流轉,口中深深嘆息道:“今日我與青雲門同生共死,時間無多,我去拿誅仙古劍,你們自當小心,但萬萬不可……”說到這便在沒有說下去。
只是衆人聽得這誅仙古劍,都是一臉怪異之情,更是一旁田不易率先開口道:“掌門師兄,這誅仙古劍不是……”接着又是聲音一再壓低,道:“不是丟了麼?”
道玄真人淡然一笑,訝然低聲道:“田師弟,你當真覺得誅仙古劍是丟了麼?”說着,又是訝然一笑,確然不語。
田不易本想還問些什麼,但是突聽一陣狂笑聲傳來,更是四處法寶移動,不想魔教衆人開始動起手來。
此刻,混亂之中,田不易望着一旁的張小凡,急道:“還站在那裡幹什麼,快和水月掌門先走,你們都走,都去保護掌門人。”
張小凡的眼中此刻望着那嚴肅神聖的玉清大殿,更是看着那些法寶憑空亂舞,異光交錯之間,望見了蒼松道人的那狂嘯的神情,忽然的一陣憤恨之意涌上心頭。
此刻,一旁的陸雪琪看着張小凡那張憤恨的面容,知曉他心中所想,卻如此危急時刻,她那如玉般白皙的雙手,緊緊的拉住了他,更是口中急道:“小凡,走。”
大殿之中,依舊轟隆巨響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