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捧着針盒回來,看到李民浩和義父聊的正開心,不由得有些詫異。
怎麼病了一場後,義父的性格就變這麼多啊?以前對他的下屬不是打就是罵,都沒有好好的說過一句話,竟然對這小子這麼熱情。
“是不是這個?”冷霜舉着針盒對李民浩說道。
“是的,謝謝。”李民浩點頭,“再去幫我找些消毒酒精。”
冷霜一愣,然後怒喝道:“小子,你是不是想死?剛纔怎麼不一次性說完?”
“剛纔我忘記了。”
“你這是報復。”
“你可以這麼認爲。”李民浩說道。最討厭女人玩刀了,更討厭女人拿着把刀對着自己的脖子劃來劃去的,這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你……”
“你不想治好義父的病嗎?”李民浩轉過臉看了她一眼,問道。
冷霜的臉蛋氣鼓鼓的,睫毛眨了眨,對着李民浩嫣然一笑,說道:“大爺,你還有什麼需要,小女子一次性的都幫你辦了。”
李民浩看到她的態度還算誠肯,就說道:“順便打盆溫水過來。”
“是,大爺。”冷霜冷笑着說道,這個小心眼的混蛋,如果不是自己討好他,怕是自己拿完消毒酒精回來,肯定又會讓自己跑出去一趟打熱水。
很快的,冷霜就拿着酒精棉端着一盆溫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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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民浩用酒精給銀針消過毒後,然後挽起龍皇的袖子,在他的手臂關節處紮了一針,問道:“有沒有感覺?”
“沒有。”龍皇說道。
李民浩點了點頭,把銀針拔了出來,再次扎進剛纔同樣的位置,問道:“這次有沒有感覺?”
“沒有。”龍皇說道。
李民浩面無表情,讓人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喜怒。
冷霜一直盯着李民浩的臉看,想從他臉上猜測出自己的義父還能不能治好,結果什麼也沒能看出來。
李民浩再次把銀針拔出來,用酒精消毒後,兩指捏針,對準另外一個穴位,用天旋式把銀針給一點點扎了進去。
“有感覺嗎?”李民浩問。
龍皇仔細的體驗一會兒,笑道:“我這手已經廢了,你就不用耗費力氣了。”
“現在呢。”李民浩再次旋轉了一下,問道。
“沒有……咦。”突然間,龍皇驚訝的叫道,“好像有點兒不同。”
“有股冷氣,很冰,在你扎針的地方。”龍皇說道。
一般而言,肌肉萎縮的話,神經感覺會遲鈍或者完全消失。是不能感受到外界的作用力或者疼痛感的。
“證明肌肉只是處於假死狀態。”李民浩笑着點頭,“成功治療多了一成把握。”
李民浩又拔針,這一次扎的是他的小腿膝蓋處,問道:“有沒有感覺?”
“有,也是扎針的位置有點兒涼。”龍皇說道。
“二成把握。”
第三針,李民浩扎向了龍皇的腰部地洽穴。
“有沒有感覺?”李民浩問道。
這一次,龍皇搖頭。
李民浩再次旋針,銀針又伸向皮肉一分。
“有沒有感覺?”
“沒有。”
李民浩連續兩次旋針,銀針幾乎全部都伸進了龍皇的身體裡面。李民浩問道:“有感覺嗎?”
“還是沒有。”龍皇很仔細的體驗了一會兒,搖頭說道。
“這個部位是不是受過傷?”李民浩問道。
“是啊,被東洋神日殺所傷。”龍皇想起以前的往事,一臉的暴戾。
眼如銅鈴,長髮飛揚,彷彿像是進入戰鬥和自我保護狀態的刺蝟般,身上的刺一根根的翹起。
眼裡殺機乍現,整個眼睛都充滿了嗜血的紅色。
“義父,不要激動,等你的病好了,還能找他報仇啊。”冷霜趕緊抓着龍皇的手臂勸慰道。
“再說,你也砍斷了他的一條手臂,下次見面,他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這父女倆說話的內容血淋淋的,李民浩聽在耳裡竟然絲毫不覺得怪異,反而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這樣的人,就應該說這樣的話嘛。
“你中毒了。”李民浩說道。“他的刀口抹有慢性毒藥,不明顯,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如果你忽略過去的話,就能夠一點點的腐蝕你傷口處的各處組織和神經,神經損壞,自然導致肌肉萎縮。”
“該死,那羣東洋猴子真是卑鄙。”冷霜罵道,“那還有辦法修復嗎?”
“盡力而爲。”李民浩說道。
冷霜撇撇嘴,說道:“盡力而爲實際上就是沒有把握。”
李民浩笑了笑,說道:“我確實沒有把握。”
冷霜愣了愣,突然間想起,自己應該要不斷的說些鼓勵的話堅定義父的信心纔對。
可是爲了打擊李民浩,竟然違反了自己的本衷。
雖然還想再反駁李民浩幾句,但是擔心這傢伙直接說不能治了。她只能強忍着心中的怒氣,安靜的站在一邊。
手裡的刀子快速的旋轉着,被她舞動的呼嘯生風,像是要發泄心中的不滿一般。
李民浩道:“是不是隻要我治好了他,就可以離開了?”
“難道你還想在這兒住下不成?”冷霜反駁着說道。
“我可不敢住在你這兒。”李民浩說道,和這樣的女人住在一起,半夜三更的被人抹了脖子也很有可能。
“你什麼意思?難道我會吃人嗎?”冷霜滿臉怒氣的回頭。
“你不會吃人,你會殺人。”李民浩苦笑着說道。
感情這女人還一直自我感覺良好,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是一個極其野蠻極其暴力的恐怖份子。
冷霜一把揪住李民浩的衣領,把他的身體按在一棵樹幹上,用刀在李民浩的脖子上划着,怒道:“你以爲你會治病,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嗎?信不信——信不信等你治好義父,我一刀宰了你?”
“放手,快放手,女兒家家的,不要動不動就動刀動槍。”李民浩作柔弱狀說道。
“我動刀動槍又怎麼樣?用得着你來管嗎?”
看到這女人又要發飈,李民浩趕緊說道:“其實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嘛,要經常笑笑。”
冷霜表情一僵,然後又很快的板起了臉,怒道:“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對你笑?”
“你可以不用對着我笑,可是,你可以對着別人笑啊。誰也不能確定,什麼時候有一個男人被你的笑容所迷倒。”李民浩很藝術家氣質的蠱惑着說道。
“呸,我纔不需要男人呢。”冷霜沒好氣的說道。
“說這句話的女人,最後都嫁給了男人。”李民浩說道。
冷霜盯着李民浩的臉認真的看了一陣子,還真對着他笑了起來。那笑容又甜又美,像極了動漫裡面的卡通美少女。
“你真的能治好我義父?”冷霜在李民浩的面前吹氣如蘭般的問道。
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牌子的牙膏,口氣非常的清新逸人。
“我會努力,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李民浩說道。
他的腦袋向後面伸了伸,還真是有些不適應這個女人突然間的溫柔。
“很好。”冷霜點了點頭。“如果你要是治不好義父,我就殺了你。”
“從醫學的角度來說,從來沒有百分之百的成功治療機會。”李民浩努力的解釋道,他想從科學的角度來說服這個女人。
女人沒文化,真是太可怕。
“那是你的問題,我不管,我只需要看到結果。”冷霜霸道的說道。
用冰冷的刀片在李民浩的臉上拍了拍,說道:“如果你能治好我義父的話,我也是可以給你一些獎勵的。”
“什麼獎勵?”李民浩臉色一喜。
“譬如,我可以考慮以身相許嫁給你。”
“這……”
“怎麼?你有意見?”冷霜看着李民浩瞬間萬變的臉,問道。
“……治不好的話,能不能換一種懲罰方式?”李民浩問道。
“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