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
無我上人笑眯眯的將莫子邪,慕容鬆,白言等人介紹給嚴平亂。
一見莫子邪,嚴平亂面露訝色:“這位小哥似乎很面熟。”
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太傅,莫子邪急忙乾咳一聲,能不面熟麼,眼前可是那正太皇子當初最不願見之人啊,每每躲到秋院不肯上去西席。
無我上人則笑道:“嚴大人,您怕是眼花了吧,明明是個女娃。”
嚴大人仔細打量莫子邪那襤褸衣衫下的秀麗容顏,不由失笑:“果然是老朽眼花了,姑娘莫怪。”
對這位前太傅今宰相,莫子邪自然巴結還來不及:“嚴大人太客氣了,如此打扮嚴大人認錯也難怪。”
反倒是一旁的白言張大了嘴巴,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是女的。”
莫子邪輕笑不語,一副大家閨秀的作派。
白言沉默了一陣,又古怪的瞧了莫子邪幾眼,小聲嘀咕道:“竟然是個女的。”
只不過,他的話被衆人暢談的聲音所掩蓋。
一夜無眠。清晨。一行人趕路在即。
莫子邪看看馬車之中地嚴平亂。拽着無我上人地袖子就問:“爲什麼要與他同行?”
不慌不忙地將袖子捋平。無我上人眯着眼睛道:“有馬車不坐難道你想走路“我是很想坐馬車。可關鍵是這馬車不是駛向京城地。而是奔赴災區。”莫子邪翻白眼。
無我上人聳聳肩膀:“你要是想回京城。走路回去也好。”
火冒三丈地莫子邪拉着慕容鬆轉身走。運用輕功地慕容鬆帶着莫子邪健步如飛。
莫子邪看着慕容鬆英俊地側面暗思:反正自己有他這個無敵保鏢。走回去也不用愁。雖然他沒帶銀子沒有馬車。但逼急了去偷去搶也不是問題。
一炷香後。
“就當是散心,你們不想看看宰相大人是如何救民於水火,當然此間事了。搭宰相大人的馬車回京也是件不錯的選擇。”無我老頭突然笑眯眯的轉變態度,坐在馬車中對路口的兩人招手。
莫子邪冷哼一聲,鑽回了馬車。
倒不是無我老頭的條件開地多誘人,而是剛纔於慕容鬆的問話讓她不由的死心。
約莫一分鐘前。
莫子邪看着前面的分叉路口,問慕容鬆:“走哪個?”
慕容鬆茫然的看着莫子邪,輕輕搖頭。
“你不知道路怎麼找的我地?”莫子邪火冒三丈。
“我每個都走了。”慕容鬆老實回答。
於是。兩人就如石像一般茫然的站在分叉路口,直至無我一行人的馬車到來。
馬車之上的嚴平亂一臉和氣,而一旁的小童則滿是好奇的看兩人進出馬車。
反到是白言正吐沫橫飛的和嚴大人討論些什麼,對着無我上人那似笑非笑的臉,莫子邪閉眼假寐。
迷迷糊糊中,彷彿聽到了打鬥之聲。
轉轉身子,莫子邪接着睡去。
直到肚中再次響起熟悉的雷鳴,莫子邪才揉揉惺忪地睡眼,迷糊的問道:“到地方了沒?”突然發覺自己竟然躺在慕容鬆的腿上。姿勢曖昧,臉不由地一紅。
白言雙目直直的盯着車頂,無我老頭一副瞭然的笑意。倒是隻有嚴平亂笑的一臉和氣。
一旁的小書童兩眼放過的湊了過來,不住的搖晃莫子邪的胳膊:“姐姐,姐姐,你好厲害啊。”
猛的坐起來地莫子邪被小童晃悠的兩眼冒金星:“啊?我怎麼厲害了?”
一臉崇拜的小書童星星眼道:“那位大哥哥手一揮就滅了好幾個壞人,姐姐被哥哥背在背上怎麼搖晃都沒醒,我嚇的差點都哭了,姐姐快教教我怎麼樣才能睡的那麼熟,這樣來壞人我就不會怕了。”
“有人來襲?”莫子邪尷尬的轉移話題,實在是分不清眼前的小鬼倒底是誇讚自己還是損自己。
無我接過了話:“沒什麼。不過幾個嘍罷了。”
“多虧你們在,否則我不知道已經死過幾回,大恩不言謝。”嚴平亂一抱拳,由衷感激。
白言則接過話道:“嚴大人太客氣了,您是不可多得的好官清官,雖然小生手無縛雞之力,但也會誓死保衛大人的。”
“書生,有小老兒在,哪會用到你。”拍拍白言地肩膀。無我笑着轉向嚴平亂:“嚴大人,你也不要太客氣。”
莫子邪笑着說:“那是那是,嚴大人身負皇命,是無數災民的希望,切不可有半分閃失。”
嚴大人正要說什麼,但聽馬一陣嘶鳴和一聲慘叫。
無我上人神情一變,拉開車簾,只見那趕車的老兒一箭穿喉,已經斷氣。
童嚇得哇哇大叫。直往嚴大人懷中鑽。
“有點意思。”無我上人捋了捋鬍子。面帶笑意。
莫子邪自然是一頭扎進了慕容鬆懷中,爲了舒服還蹭了蹭。
但聞一聲箭鳴。呼嘯着奔着嚴平亂而來。
慕容鬆一手抱着莫子邪,一手拿出了玉簫,輕鬆的截下了那隻箭。無我老頭則躥下馬車,四處打量,無果而返。
於是,一場暗殺與反暗殺的對峙開始。無論是吃飯,喝水,甚至是在樹林中解決生理問題,衆人無不小心翼翼,生怕着了那不知何時何地來襲的冷箭。
當手中的水囊第N次被射下之後,莫子邪舔舔發乾的嘴脣,眯起了眼睛。
嚴平亂則苦笑着搖頭:“嚴某人怕是此劫難逃,多謝各位一路相助,不如就此分開,以免拖累大家。”
“大人豈可如此說話,莫非看不起我們。”無我老頭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莫子邪幽幽的道:“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老這樣也不是辦法。”
“莫非你怕了不成?”白言氣哄哄地說。
送了白言一個白眼之後,莫子邪眼珠一轉。繼續開口:“他們怎樣纔會收手?”
小童巴巴地說:“姐姐,那些壞人不把大人殺掉是不會停下來的。”
對着小孩地頭上的青絲一陣蹂躪,莫子邪嘴角露笑:“那就讓他們殺了好了。”
“你說什麼?”白言一臉不可置信地表情,嘴巴張得能吞下一個雞蛋。
無我老頭則眯着眼睛說:“你是說,讓他們自認爲目的達成。”
“正是此意。”
是夜,嚴平亂嚴大人下車解手之時被一隻利箭刺中。隨着一聲慘叫,無我老頭和慕容鬆則大開殺戒,小童撲在嚴大人的身上痛哭不已。
“大人,大人,你醒醒。”莫子邪則來回的搖晃嚴平亂,鮮血不住的從傷口之處冒出。
白言滿臉悲慼之色,靜靜的站於一側。
林中慘呼不斷,而不久,哭聲陣陣傳來。
嚴平亂睜開雙眼。噴出一口鮮血,再無生息。
小童和莫子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大人呀,大人您不能死啊。”
“我一定會替你報仇地。”白言跪在嚴平亂的屍體前。痛哭涕零。
無我上人和慕容鬆則渾身鮮血的站在一旁,滿面傷悲。
第二日,小童子與白言護送嚴平亂的屍身返回京城,其他的幾人步行數裡之後才又僱了一輛馬車。
個帶着草帽的莊家漢揮舞手中的長鞭。
撩開車簾,莫子邪笑着說:“想不到嚴大人駕車的技術這麼好。”
破舊的草帽地下是一張陌生地臉龐,平凡中帶着樸實,但身上有一種難掩的氣勢。“現在是車伕,自然要有幾分模樣啊。”
無我老頭眯着眼睛說:“能讓當朝宰相親自駕車,真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要不是你們。我怕是早就見閻王了,駕車這等區區小事,又有何不可?”
衆人笑成一團。
嚴大人摸了摸自己地臉龐,問莫子邪:“這東西叫什麼啊?”
“易容丸。”無我老頭摸着下巴的鬍鬚,笑呵呵的說。
聽說這東西很貴,莫子邪瞧向無我老頭的眼神又熱切了幾分,暗自盤算怎樣才能將無我老頭手中的寶貝撬過來。
嚴平亂笑道:“有了這東西,怕是那些人就算打開棺材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了。對了,那日讓人哭了不停的是什麼寶貝?”
聳聳肩膀。莫子邪從懷中掏出了手絹,在嚴平亂眼前晃了一下:“就是它。”
接過手絹仔細打量,湊在鼻下一聞,有一股子嗆鼻的辣椒味。
“這是辣椒?”
莫子邪笑道:“就是在林中發現的山辣椒,我就擠了些汁水上去。”
無我湊過來問:“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山辣椒啊?”
翻了翻白眼,莫子邪暗想,我打死也不告訴你是在林中方便地時候百無聊賴隨便撕草順便抓來的。
一路平安無事,災區近在眼前。
而另一輛馬車正慢悠悠的奔向京城,車上還放着一口碩大的棺材。
小童子打個哈欠。捅捅一旁的白言:“白哥哥。快到了麼,我什麼時候能去找我家老爺啊?”
白言急忙捂住他的嘴:“小心說話。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咱們呢,再繞幾個圈子再就回去。”
童子拍拍棺材,小聲嘀咕:“肖大爺,白哥哥說還得繞幾圈才讓您入土爲安,您要是有意見就託夢給他吧。”
白言一愣,然後猛的在小童的頭上彈了一個暴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