邏各斯站在走廊裡發了會呆,那個酒店經理掛了電話,禮貌地請邏各斯先回自己的住房。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邏各斯只好重新回到總統套房。發現那個送早餐服務員還在客廳裡。也許她也在等隔壁自殺案調查完了才能走吧。
“先生,您還沒吃早餐呢,喝杯牛‘奶’吧……”服務員殷勤地遞過一杯牛‘奶’。但邏各斯一點胃口也沒有:“傑夫呢?”
“呃……可能在上洗手間。”
“謝謝!”提起洗手間,邏各斯也走進自己的房間,想上個廁所。但發現那幅油畫又變成了鏡子。馬桶在淋浴室旁邊角落裡,坐在鏡子前他可拉不出來大便。
邏各斯想起還有間臥室有洗手間可以用。他便走出自己的房間,想到隔壁臥房去用。傑夫卻突然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邏各斯站在‘門’口愣了一下。
“嘿!喬伊,你回來了?你還沒吃早飯吧?”傑夫很熱情地將胳膊搭在邏各斯的肩上,擁着他走到茶几旁。
“我不想吃!你可以撤了。”邏各斯對服務員說。但她站在那爲難地看着傑夫,並沒有動。
“我想上廁所,但我不喜歡我房間裡的那面大鏡子,誰又把油畫給調上去了!”邏各斯尷尬地向傑夫解釋。
“那來我房間裡吧,我浴室裡沒有大鏡子!”傑夫拉着邏各斯走進自己的臥房,在浴室‘門’口還加了句:“你仔細看我浴室裡的油畫,看跟你那間的有什麼不同。”
邏各斯坐在馬桶上打量着同樣格局佈置的浴室。馬桶左邊就是大油畫。由於距離太近,只看清聖母右手邊的一個小天使,天使的肩上還扛着一個長長的十字架。
剛纔的槍聲讓邏各斯突然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昨天發現的一切都象夢一樣不真實。他坐在馬桶上仔細回想着每個細節。
他接受傑夫的考察,也是同時想了解傑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對自己到底有着什麼樣的目的。
看傑夫的熱情開朗的‘性’格和對金錢的揮霍。邏各斯猜想應該是個公子哥,說不定是沙漠某個金礦老闆的兒子。
中國人想要了解一個人,會首先問:你父母是做什麼的呀之類的。但美國人覺得那是屬於個人隱‘私’,一般都不會主動去打聽。
邏各斯猜想傑夫是想去沙漠探險,他需要找個能幹的幫手而不僅僅是要個勞力。但邏各斯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傑夫對自己的熱情似乎有點過了頭,有哪個老闆會對自己的幫手如此客氣呢?還拿一堆籌碼讓自己隨便輸?
邏各斯想起自己鬍子還沒有刮,見傑夫浴室裡有電動的剃鬚刀,便拿起來對着洗臉檯上方的小鏡子颳了起來。
洗臉檯位置在大浴缸的那頭,與大壁畫對面。他左右搖動着頭,看着鏡子的臉,突然覺得鏡子裡的畫有些什麼不同的地方。想起傑夫剛纔的話。他回過頭來仔細觀察油畫的右邊。也就是畫中聖母的左手邊。這幅畫的‘女’天使有翅膀!
“傑夫……”邏各斯打開浴室‘門’,傑夫正斜靠地‘門’口等着他。
“你看出兩幅畫的不同了嗎?”傑夫收起一貫的嬉皮,竟然神情很嚴肅地問道。
“這幅‘女’天使有翅膀,而我房間那幅沒有!這幅左邊小天使扛着十字架,那幅也沒有!”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邏各斯心裡想。
“你漏了最重要的一點沒發現,這幅‘女’天使的右手沒有伸出來。仔細看,在別的地方可不一定有機會能同時看到兩幅達·芬奇的畫哦,雖然也只是仿製品而已。”傑夫很認真地提醒邏各斯。
“傑夫……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邏各斯卻突然問道。
“呃……也許達·芬奇知道。”傑夫又‘露’出了玩世不恭的樣子:“走吧,帶你去二樓玩德州撲克去。”
“先生,您的早餐!”那個早餐服務員還真是敬業!邏各斯想去拿片面包算了,怎麼說人家等了自己半天。傑夫卻拉着他走出了房‘門’:“走吧,下面賭場也有的吃!”
走廊外面一堆人擠在隔壁房間‘門’口。兩個警察攔住了他們:“請稍等,我們清理完現場你們再走。”
這時,另兩個警察擡着已經用裹屍袋裝好的屍體從房間出來。裹屍袋拉鍊已經拉好,看不見死的是什麼人。
“他們怎麼沒有找總統套房的人做調查筆錄?”邏各斯心裡冒出個疑問。但人總不可能自找麻煩,主動找警察要求做本來就不知情的筆錄。
“早餐的牛‘奶’你沒有喝吧?”傑夫突然輕聲地問邏各斯,邏各斯詫異地搖了搖頭,他早已經辟穀。更何況聽到槍響,心裡緊張的狀態下更不想吃什麼早餐。
“那就好!”傑夫神秘地笑了笑,突然加大了聲音,略帶誇張地說:“喬伊,你會玩德州撲克吧?”
“會玩,但不是很熟。”撲克是每個魔術師必不可少的道具,怎麼可能不會玩呢。
“那我們今天準備發大財吧,哈哈……”傑夫的興奮與這麼嚴肅的案發現場很不協調。
“你們可以先下樓了,但最好不要離開這幢大樓。”攔住他們的警察說。這時屍體早已運下樓,但房間裡還是有不少痕跡刑偵人員在工作。
“喬伊,我敢打包票,你玩德州撲克沒有我在行。要不要我教教你。免費的哦……”傑夫在電梯裡還不忘傳經:“德州撲克雖然運氣很重要,但位置和心理素質更重要。一會我教你選房間,你初來乍到,先選個盲注要求低的……”
電梯在二層停住。傑夫領着邏各斯進了二層電梯左手邊第一間房間,房間裡只有一桌德州撲克專用桌子。桌子四周的九個位置已經坐滿。看見他們進來,都只是擡頭看了一眼,就將眼光重新投注在發牌人手裡,看牌上的局勢,已經到了最後下注階段,發牌人的最後一張河牌至關重要。
邏各斯正想問傑夫爲什麼不選一間有空位的,卻突然發現傑夫敏捷地從耳朵裡掏出了一個什麼東西,與手掌中另一個小東西,偷偷地放進了其中一個玩家的口袋裡。其手勢速度之迅捷與邏各斯這受過專業訓練的魔術師有得一拼!那個玩家毫無知覺。
傑夫拉着滿頭霧水的邏各斯走出了房間,神情一剎那變的緊張而嚴肅。
“快走!”傑夫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奔跑了起來。他們衝進公共洗手間,傑夫轉身將‘門’反鎖上。打開透氣的窗戶。回頭對邏各斯說:“這只是二樓,對你應該沒有難度吧。”說完就後退幾步,助跑,跳上窗臺,躍出了洗手間。
邏各斯伸手向窗臺一吸,象現代動畫片中的蜘蛛俠一樣,整個人騰空飛了起來,腳都沒有沾窗臺就直接飛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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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想在文中‘插’上這兩幅不同的《巖窟聖母》方便書友區分。但沒通過審覈。只好麻煩書友們自己去搜下這兩幅名畫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