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次又是從京都樓房房頂飛掠,任少傑再次施展出那套神似天魔天步的步法,而黃易依然是逐流步。
任少傑奔走在前,黃易也沒有趕超他的意思,兩人一前一後,直奔京都西門而去。
不久之後,任少傑停在了城西最高的一座高樓樓頂,向城外看了一眼,淡淡說道:“黃兄弟,你看這裡如何?”
黃易也向京都城牆和城外看去,只見城牆上此刻已經站了身穿紅色盔甲的禁衛軍,而在城外的草地上,所站的則是身穿黑色鎧甲的御林軍,領頭之人一臉剛毅,手持寒光閃閃的長槍,冷冷地注視着城上,正是秦仁。
“少傑兄,你帶我來這裡是何用意?”
“跟你一邊飲酒,一邊看熱鬧啊。”任少傑微笑着坐在房頂,打開了酒罈的蓋子。
“那好吧,我就陪你看熱鬧。”黃易淡淡一笑,也坐到了任少傑身邊。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居然忘了帶酒杯了。”任少傑忽然一拍大腿,苦笑道:“黃兄弟,看來我們只能抱着酒罈子喝了。”
“這……我從小學醫,知道這樣做好像很容易傳染什麼疾病呢。”
任少傑一時倍感無語,只得說道:“那好,你在這等着,我再去取兩個酒杯來。”
“呵呵,少傑兄,我開玩笑的呢,咱們就這樣喝吧。”黃易一下按住了任少傑的肩膀。
任少傑笑了一笑,重新坐下,兩人一人喝一口,一邊喝酒,一邊留意下方的動靜。
“王大人,你把城門關了,又派這麼多禁衛軍拿着兵器站在城牆上,這是什麼意思?”只聽城外的秦仁厲聲問道。
城牆之上,王武悠閒地站着,俯視着下方的秦仁,大聲喊道:“秦王殿下,昨晚陛下遇刺身亡,太子正嚴查兇手,所以將京都四座城門關閉,不允許任何人出入,更不允許有人帶兵入城。”
“什麼,父皇死了?這怎麼可能?”秦仁一臉震驚地望着城上的王武。
“既然父皇身死,作爲兒子,我就更應該進城爲父皇盡最後的孝道。王武,你給我立刻打開城門,否則別怪本王不客氣。”秦仁很快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冷冷地看着城上的王武。
“秦王殿下,太子有令,你可以進城去見皇上的遺體,但只允許你一個人進城,御林軍一個都不允許進來。你要是願意一個人進城,我就打開城門放你進來。”王武絲毫沒有把秦仁的威脅放在心上。
“只允許我一個人進城?這是什麼意思?御林軍和禁衛軍同是保護京都皇城的精銳之師,什麼時候御林軍竟然連京都皇城都不能進了。”秦仁大怒道。
“這是太子的意思,我只是執行命令而已,有什麼問題秦王殿下去問太子吧。”
“好,那你把我大哥叫到城牆上來,我當面問他。”
“對不起,秦王殿下,太子如今正與百官商討登基之時,暫時無法抽身來這裡見你。”王武輕蔑一笑。
“你……好,我就一個人進城,諒你們也不敢把本王怎麼樣。”說着秦仁翻身從馬背下來。
黃易坐在高處,仔細地觀察着秦仁的一言一行,他感覺秦仁突然之間變了很多,似乎多了許多威嚴,也更加沉穩。
“也許是因爲二皇子上次差點含冤而已,如今做了秦王,掌握了御林軍,所以纔會有如此多的變化吧。”黃易暗暗想道。
“黃兄弟在想什麼?”任少傑見黃易一直看着城下的秦仁,便出言問道。
“少傑兄,你有沒有覺得二皇子秦仁突然變化了許多?”
“呵呵,黃兄弟要是覺得秦仁是變了那就大錯特錯了,其實這纔是真正的秦仁。”任少傑慢悠悠地說道。
“哦?”黃易被任少傑搞糊塗了,不解地望着他。
但任少傑輕輕一笑,抱着酒罈子大喝一口,沒有再說下去。
與任少傑打了幾次交道,黃易對任少傑的性格已經有所瞭解,見他沒有說下去的意思,也沒有再問,又把目光投向了城外。
秦仁已經慢慢逼近城門,他身後一千多御林軍靜靜地注視着他,同時也時刻注意着城上的動靜,已經將箭支裝進了昨晚纔到手的鋼弩之中。
看見御林軍們人手一把鋼弩,黃易不禁一愣,立刻想到秦仁昨晚極有可能是去了林家秘宮。
就在此時,黃易耳邊傳來一陣呼嘯之聲,一道模糊的身影以極快地速度從京都城內飛來,停在了黃易和任少傑兩人對面不遠處一座房頂上。
等到此人停下,黃易纔看清他的容貌,竟然是六扇門的風形。
“秦王且慢,如今太子假借皇上的名義,已經將城中三萬御林軍盡數控制住,城外這一千御林軍是秦王你現在唯一可調用的兵力。你若隻身一人進城,就只能任太子擺佈了。”風形停下後立刻衝城下的秦仁大喊。
秦仁大吃一驚,連忙止住了腳步。
在風形喊話那一剎那,城門毫無徵兆地被人打開,裡面涌出一大隊禁衛軍,衝向了秦仁。
щщщ ▪тt kán ▪¢O 秦仁面色一寒,不待身後的御林軍趕來,長槍一挑,一道罡氣發出,將衝在前面的十幾名禁衛軍轟飛。
隨後秦仁向後一躍,重新回到馬背上,而他身後的御林軍立刻扣動鋼弩的扳扣,弩上短箭咻咻咻地射了過去,瞬間將衝出城的禁衛軍全部射殺,城門再次關上。
秦仁槍指城牆上的王武,咬牙說道:“王武,你難道想抓本王不成?”
“秦王殿下,你誤會了,我只是派人迎接你進宮而已。”王武解釋道。
這話就連坐在高樓旁觀的黃易都不相信,更不用說秦仁了。
“王武,這筆帳本王早晚跟算清。風形,我舅舅呢?”秦仁轉而又望向城中房頂上的風形。
“秦王,四位親王已經支持太子登基,此刻已經攔住了神侯和洪幫主。秦王你可千萬別進城,我已聽到風聲,說太子認定是你殺了皇上,打算將你緝拿。”風形焦急說道。
“什麼?”秦仁再次變了臉色。
不僅是秦仁,就連黃易也大吃一驚,殺皇上的兇手分明就是他黃易,可太子竟然直接認定是秦仁動的手,這簡直就是裸地誣衊。
“黃兄弟你不必驚訝,你我二人昨晚進宮刺殺秦治之事,太子並不知情。秦治死了,太子理所當然地要懷疑到秦仁頭上。”任少傑一眼看出黃易心中所想,淡淡說道。
“可就算秦治遇刺身亡,太子也沒理由懷疑到二皇子頭上啊。要知道二皇子根本沒有殺秦治的動機,二皇子現在處處落在下風,他若殺了秦治,也當不了皇帝啊。”
“黃兄弟你錯了,一直以來,秦仁看似處於下風,其實不然。四年前,秦治將禁衛軍交由太子秦義掌管,太子從此有了實權。然而秦仁也沒有閒着,秦治任命他爲兵部侍郎,再加上他皇子的身份,遊走於各地方官府,與各地官員、番王打得熱火,稱兄道弟,積累了大量人脈,並且還暗中收集太子的罪證,他早就知道秦治突破到元氣境之事,也早就知道太子密謀行刺秦治一事。”
“竟有這種事?”黃易徹底震驚了。
“當然。其實秦仁也想做皇帝,之前秦治還未立太子之時,秦仁同樣有機會繼承皇位,當他得知秦治修爲達元氣境之後,便知道若秦治不死,他和秦義都做不成皇帝。但他比秦義沉得住氣,沒想過要刺殺秦治,而是等待秦義動手,等秦義殺了秦治之後,他再指證秦義。但他沒有料到的是,太子秦義不僅想殺秦治,而且連他秦仁也想一起除掉。不過就算如此,秦仁也沒有處於下風,因爲那次秦治壽禮上只有楊簡一人修爲達到聖域。有楊簡在,誰又能殺得了他。”任少傑徐徐說道。
“不錯,楊簡身爲聖域強者,就算百萬大軍也擋不住他,要救一個秦仁也是輕而易舉之事。”黃易點頭表示贊同。
“太子也正是知道這些,所以纔會狠心想將秦仁也除掉。其實林家鑄造秘宮的那些兵器都是秦治吩咐太子和孫忌打造的,目的是爲了與神巫國聯手,滅掉北方的寒月國。不過如今秦治已死,只有孫忌一人能證明打造兵器是秦治的意思,但孫忌與太子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他的話又有幾人能信呢?若秦仁以林家鑄造秘宮中的兵器作文章,太子有口難辯。因此,太子纔會派禁衛軍將秦仁堵在城外,並下令王武伺機殺了秦仁。”
“這秦仁真不簡單啊。可是,太子有衆多的京都的高官支持,而秦仁如今只有這一千御林軍,若太子動武,他又如何能敵得過太子呢?”黃易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
“黃兄弟,這你又錯了。秦仁早已叫離秦州最近的蜀州、中州和蘇州的番王各將十萬大軍囤積在三州邊境上,只要秦仁有需要,他們就會立刻率軍趕來。離秦州最近的蜀州、中州大軍從兩州邊境趕來這裡最多也只需要兩個時辰,而三州的先頭部隊若剩獅鷲趕來,最多隻需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