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當真?”呼延皇后眼前一亮,急問道:“果然是絕色嗎?”
“當然是絕色,標誌的江南美人,更難得的是舉止相貌,無一不是一等一的好。”呼延攸瞧見劉和他也聽得極認真,大是得意道:“我親自去看過了,別說是芙蓉殿的張夫人,就是九天上的仙女也怕是比不上的。”
呼延皇后忽然有些憂心:“又是漢家的狐媚子,會不會迷惑了陛下,更冷落了我們?”
“她敢?”呼延攸哈哈大笑道:“她已被單徵收做義女,從此便是氐族之女,以後都是服服帖帖聽我們的了。”
劉和亦是點頭,第一次見到這個小舅舅居然還能辦件靠譜的事,他對呼延皇后說道:“事不宜遲,今晚還請母后舉辦家宴,將此女獻給父皇,也許還能爲我們挽回些局面。”
呼延皇后心中萬般不願,匈奴人並不納妾,她自幼心高氣傲,如今竟讓她親手把女人送到丈夫的榻上去,這口氣她怎能咽得下去。可她一擡頭瞧見兒子和弟弟都期盼的望着自己,到底心下軟了幾分,點了點頭,無力道:“我知道了。”
到底還是春寒時分,夜裡微風起時,便添了幾分涼意。呼延皇后將宴席設在華林苑,每席都置牙榻,又有宮人數人珠籠金玉,或手執香球,或肩挑宮燈,隨侍在側,無不是精挑細選的美貌少女,讓人眼前一亮。呼延皇后祝壽,劉和身爲皇后嫡子自然是要忙碌再側,他命人佈置事務,極是有條不紊。
華林苑亦是從前賈后最愛的置宴之所,劉聰與劉曜入席時對視一眼。劉曜忽然眨了眨眼睛,向前迫近一步,在劉聰耳邊輕聲道:“他能做的太子,四哥爲何做不得?四哥就沒想過……”
“住口!”劉聰忽然神色大變,果斷地喝止了他。他如今如太子劉和本就生了猜疑,這樣的話在傳去,他只覺額上汗如泉涌。劉曜哈哈大笑,滿不在乎往劉聰杯裡斟酒。
呼延皇后席上等的心焦,劉淵卻遲遲不來,左手張夫人的坐席亦是空着,她面上便有些掛不住了。
劉和輕咳幾聲,一轉頭只見劉聰和劉曜正在低語,便笑道:“兩個弟弟在談些什麼,這樣有趣?”
劉聰微微一怔,躬身道:“五弟說了個玩笑而已。”
太子劉和淡笑着目光從他身上一掃,卻是落在劉曜身上。
劉曜卻不欲與他敷衍,他冷哼一聲故意摟過了牙榻上的少女,與她調笑起來。劉和城府極深,也不與他計較,他回頭只見一個紅袍男子走了進來,便忙迎了過去,與他交談甚密。
劉曜見劉聰露出詫異的表情,便道:“四哥不認得此人?”
劉聰搖了搖頭。
劉曜小聲道:“西昌王剛剛打下了蒲板,這是率部投降的氐族族長單徵。氐族人能征善戰,父皇還是很看重他們的。這才幾天的功夫,咱們的太子殿下可就去籠絡人心了。”
他說的陰陽怪氣,劉聰只是笑笑而已,心中卻是暗暗納罕。
少頃,只聽幾聲嬌笑連連,卻是隻張夫人人未至笑先聞,接着劉淵便也隨着入了席,目光卻不離張夫人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