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殺我!

“到底什麼事?”

朵拉嘻嘻笑起來,“我今天去找了韓越那小子,上次他做了那麼讓我生氣的事,這次自然讓他補償咯?那麼巧,讓我在安家祖宅附近逮住了那兩個女人,於是,他便幫我將那兩人整了回來,爹地看了一定會感興趣的……”

“什麼?竟然連綁架這事都學會了?這還得了?”安翊臣一聽,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起來。

朵拉可委屈了,“那啥,人家也是幫你呢,那兩女人簡直不是人……”

安翊臣一把將女兒提了起來大吼着,“臭丫頭,馬上將人給我放了,讓人知道了還得了?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爹地,你真的好可惡啊啊啊啊啊啊……人家明明在幫媽咪和哥哥來着,要知道,她們正在商量怎麼算計媽咪的說,你不識好人心,被催啊,媽咪啊,救命啊……”

朵拉憋紅了臉,紛嫩的臉上閃過各種精彩的表情,然後索性扯開喉嚨,大聲呼救起來。

聽到婦女倆在隔壁鬧騰騰的聲音,展顏無語的將臉俯在被窩裡……

她真的無語了,看來,某人是去伺機報仇去了……

丫的,服了!

話說隔壁房間,安翊臣正瞅着自個那滿臉笑得得瑟的寶貝女兒,再度黑線佈滿一張俊臉。

她們母女真是他的剋星啊。

半響,他終於努力的醞釀出一抹溫和的口吻,“說吧,綁架了誰?綁在哪兒?”

“當然大大巫婆和大巫婆啦,還能有誰?我都說得如此明顯了,別告訴我,你還不知道指的是誰!”

朵拉一臉我膜拜你的口吻。

“朵拉——”

安翊臣一怔,妖孽的臉,頓時黑了,黑眸醞釀一股風暴。

這該死的小丫頭片子,他可是她的爹地耶,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好吧,他承認。

對於這個寶貝疙瘩,他真的很無奈。

但這不代表他喜歡自己作爲父親的權威這樣被挑釁。

傷自尊啊!

安翊臣惡狠狠的瞪着她,大有丫再不說,立刻吊起來打之勢!

朵拉大感危機臨頭,清清喉嚨,嬌俏的臉上終於溢出甜蜜的微笑,“就是展菲兒和那個陸叔叔所謂的妹妹啦,難怪陸叔叔不待見她,有這種妹妹,簡直是有損聲譽……”

“你說你抓了展菲兒和陸倩?”

安翊臣眯着眸子斜睨女兒一眼,“原因呢?展菲兒得罪你我瞭解,那個陸倩怎麼又招惹小公主你了?”

“爹地啊,你麻煩了,人家說男人四十一枝花,你才三十歲竟然就智商退化,有提前進入更年期之症,這可怎麼是好?”朵拉大刺刺的吐槽,絲毫不顧及自個爹地那變得愈發危險的眸光,“難道你不知道我老弟之所以會被弄傷胳膊,全是拜這兩個巫婆所賜麼?不,不是兩個,那啥,念在那個老太婆是陸叔叔媽咪的份上,我就木有虐她,只是將她跟一條迪亞哥的*物關了兩個小時,嚇得她屁滾尿流之後放了……”

“寶貝你果然愛護你弟弟……”

而且很有做小魔女的潛質——

安翊臣黑線滿臉,在聽了寶貝女兒這樣一番洋洋得意的宣告以及手舞足蹈扭着屁股標準小人得志的小模樣,只覺得頭都大了,脣角掀起,有了這麼一個慧黠囂張的女兒,他亞歷山大啊。

他當然知道那三個女人帶着一羣飯桶想要擄走迪亞哥要挾自己的事,之所以沒有動手,也是看在她們歪打正着,挑釁滋事,那些飯桶跟玄天盟的殺手又黑吃黑纏鬥了一會兒,迪亞哥哪裡會那麼容易脫身?

所以,這件事,他就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

沒想到,他這個寶貝女兒倒是有仇必報的那種,竟然一轉身就將人給綁了!

彪悍,強悍!

“我親愛的爹地帥哥,你糾結了,那種壞女人,留着影響環保啊!”朵拉優雅地吹了一聲口哨,“或者我讓韓越那小子幫你處理了?”

小傢伙臉上的喜悅和興奮是那麼的形於言表,眼底,卻是一顆想要保護自己弟弟的真摯的心。

安翊臣緩緩的笑開,“那麼,你留在這裡陪媽咪,爹地現在過去看看?”

“沒問題!”小丫頭一臉膜拜的說,“帥哥,有效率,我喜歡。”

安翊臣忍俊不禁,不顧形象地扭過女兒在懷裡,揪着她的耳朵,很快收斂了笑臉,故作不悅,“不過下次不許再這樣了,不然,將你丟到海里去給龍太子當老婆去!”

朵拉蹙眉想了想,做沉思狀,“若是龍太子也像爹地這麼帥氣有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不過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滴,因爲我的爹地是獨一無二,所以,爹地你放心啦,我是不會移情別戀滴!”

在小朵拉的眼裡,他的親親爹地是全世界最帥氣有型的男人!

安翊臣頓時眉眼晶亮,寶貝女兒這話對他來說,顯然很受用,“寶貝,念在你今天這麼乖的份上,綁人之事爹地就幫你處理了,下不爲例知道不?”

“爹地,我愛死你了!”

朵拉大大地在安翊臣俊逸的臉孔上啵一下,笑靨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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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祖宅,閣樓偏廂。

展菲兒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再度被同樣的人如此狼狽的給綁了,而且綁了還不算,而且那個叫做韓越的臭小子竟然將自己的右手腕跟陸倩的左手綁在一起,,進來的門楣上卻懸着一枚袖珍炸彈,若是她們膽敢輕舉妄動或是逃跑的話,紅外線便會立即啓動炸彈引爆,炸她們個粉身碎骨,這還不算,最讓她憋屈的是那個小魔女,竟然在自己的額頭上刻了個‘賤’字!

一定是那個該死的女人蠱惑的,不然,自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倒黴。

可是,向她下手過那麼多次,道上的人也請了,錢花了不少,卻是半點用途都沒有,這是讓展菲兒最憤怒的事情。

“粉,給我粉……你,去給我找粉……”毒癮發作的陸倩指着展菲兒,臉孔扭曲的命令着。

“切,你是誰啊?我去幫你找?你沒有吃錯藥吧?你也不看看,咱們現在落到什麼境地了,還去找粉?”展菲兒正在火頭上,被陸倩這話一激,聲音也立刻大了起來。

“什麼?是誰?到底是誰?”陸倩終於清醒了過來,看見自己被反剪在*頭的狼狽模樣,臉色終於變得不安起來。

“都是那個該死的jian人害的,我絕不會放過她!”展菲兒咬牙切齒的說,“總之,她死定了!”

“誰死定了?”一道陰冷的聲音突然在門邊響起,“看來,精神還不錯。”

安翊臣滿臉冷笑的出現在門邊,眼神冰冷的瞅着眼底那兩個神情狼狽而惶恐的女人!

“安……翊臣……你快點放了我……快!”一看見他的出現,展菲兒急不可耐的說,但一聯想到綁她來的那個小魔女,心底又沒了底氣,“你不會傷害我的哦?翊臣?”

“安翊臣,本小姐命令你,馬上放了我,我可是陸氏的大小姐,你若是膽敢傷害我,你死定了!”

“死到臨頭,這種逞強的話還是不要說的好。”安翊臣輕蔑的看了她一樣,而後眉心緊皺的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他記得這間屋子據說是以前爺爺在世時候的雜物房,爺爺死後,一些沒什麼用的東西也被統統的丟進了這裡,多年無人搭理,這間屋子,連空氣裡似乎都散發着難聞的黴味。

“翊臣,你不是真的想要殺死我吧?”看着安翊臣面無表情的臉,展菲兒聲音終於變得不安起來,身體開始哆嗦個不停。

“展菲兒,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向我的家人下手,可現在,你做了什麼呢?”安翊臣俯身看她,眼底閃過一抹冷笑。

“翊臣,我不明白……”

果然是爲了她先前追捕那小子的事……

她臉孔一僵,半響,才勉強的笑着,“翊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既然不明白,那麼,你們就在這裡自生自滅吧!”

安翊臣聲音顯得更加陰森。

“不,翊臣,我是無辜的,都是這個女人,對,都是她們母女蠱惑我的,我也不想的……翊臣,看在我陪過你那麼多次的份上,人家說……*夫妻半夜恩……你不要這樣對我……”

展菲兒終於知道這個男人真的怒了,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該死的,你竟然這麼說!我打死你,殺了你!”

陸倩一聽展菲兒這麼說,馬上像頭被惹惱的豹子一樣,對着綁在自己旁邊的展菲兒又打又踢,因爲毒癮發作,她的力氣格外的大,踢得展菲兒幾乎沒有招架之力!

安翊臣眉心一緊,手槍快速的倒了過來,在陸倩的後背一擊,她立刻軟軟的倒了下去!

“翊臣,不要殺我……求求你……我願意爲你做任何事……”

展菲兒痛哭流涕,伸出那隻可以自由活動的左手,用力抱住了安翊臣的大腿,痛哭哀求着。

安翊臣不語,半垂下眼簾,瞥了眼身下的女人,表情莫測高深。

“你不能殺我,你若是殺了我,那支錄音筆就會被人發現……到時候……難道你不怕那個女人憎恨你,因爲是你害死了他最親愛的小弟……”死亡的威脅襲來,展菲兒爲了保命,只好使出了殺手鐗,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是這個男人愛那個該死的女人卻是事實!

“你威脅我?”安翊臣涼涼的道,俊美的面容上漸漸拉開一朵寒笑,“你覺得用這個威脅我,我會在意?會緊張?會對我不利?”

展菲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氣得渾身顫抖,卻找不出話語反駁,“好,就算是我誤會錯意,可是,你不是愛那個女人嘛?若是錄音筆曝光的話,那個女人會承受多大的打擊和風波,你想過嗎?”

“我只在乎我愛的人和我的家人安全就好,其他的,我未必會在意哦!”

安翊臣笑得愈發冷酷。

“但悅陽是她最疼愛的弟弟啊!”展菲兒難以置信的高喊。

“就血緣而言,是那樣沒錯。”安翊臣贊同的點點頭,“他不也是你的小弟麼?你想若是你消失了,那東西還會曝光麼?或許我應該說的是,根本就沒有錄音筆那種東西,不論是你還是安耀森,你們從未得到過……”

“你……”展菲兒驚呆了,“你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我?”

“你覺得我有相信你的理由麼?”

安翊臣笑得邪肆,也間接承認了她的問話。

“如果,我給你……那個東西的話,你會不會……考慮不殺我……”展菲兒往後踉蹌了好幾步,半響,終於一臉期待的問了出來。

“也許哦!”

安翊臣慵懶的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挑起她的下顎,語氣緩慢而溫吞,溫溼的氣息灑在她的臉上,惡意的欣賞着她的臉漸漸失去血色,“知道嗎?像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欺騙我的人,早該死了,而我之所以不殺你,也是因爲答應悅陽,饒你三次不死,他顧念跟你的姐弟之情,我卻不會……所以,要不要換,隨便,我並不怎麼在意的說……”

“轟”地一聲,展菲兒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樣,她激烈的大喊,“好,我換!我真的換!你”

說着,她顫抖着脣瓣,半響,終於從包包夾層將一隻錄音筆拿了出來……

安翊臣隨手接了過來,用着審視的目光瞥了展菲兒一眼,只見她滿臉蒼白,瑟瑟發抖不止。

隨手在按鈕上摁了摁,果不其然,裡面傳來了展顏驚恐的呼救聲還有梅天海的獰笑聲,然後是展悅陽出現……

難怪當日丟了這隻錄音筆,那小女人心底那般不安,原來如此!

安翊臣失笑了,很快將錄音筆放入了自己西裝內袋裡,然後神色微變,一步一步的朝着展菲兒走去——

展菲兒不安的擡起頭來,“你想做什麼?你答應了會放了我的……”

“女人,你有什麼立場來對我提出這樣的質問?”安翊臣慢慢的俯下身,在她的耳邊吐出一句話,“你確定我有肯定的答應過你麼?不好意思,跟你一樣,我偶爾會記性不大好!”

展菲兒恐懼的搖着頭,但怎麼也無法將他的話從腦海中驅逐出去,“你……你不能這樣對我……我那麼愛你,

我做什麼都是爲了你……你可惡,你怎麼可以不守信用?!”

“愚蠢的女人!還不明白嗎?你之所以會落到今日,全是拜你自己所賜!”安翊臣邪惡的看着她像是失了心的癡滯表情,嗓音溫柔得像是催眠曲,但話語卻字句尖寒。

展菲兒腦中一片空白,“不,不是我……是你……你騙我……你答應了不殺我的……”

“說實話,騙你這種女人,我實在是沒什麼興趣……”安翊臣這才直起身子,邪侫的笑容讓他看起來更加詭異,眼中閃爍着嗜血的光芒,緩緩道,“因爲,你的人品實在是太差了!”

說着,安翊臣從懷裡掏出了一隻黑漆漆的滅音手槍,又從褲袋裡神情自若的掏出一條潔白的手帕,如獲至寶的擦拭着,“可惜了,新組裝的寶貝,罷了,就當試試性能吧!”

倏地,因爲這句話,空氣象死亡一樣寂靜。

他的意思不會是……

不,她不要死,她不想死!

展菲兒奮力的掙扎着,睜大眼睛,哭花了臉,“翊臣!求你……不要殺我……”

她嚇得渾身癱軟,臉色比紙張還白。

“知道我爲什麼要殺你嗎?”暗沉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的召喚。

“我不該找人……追殺……你的兒子……還有她……我是昏了頭……翊臣,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求你饒我一命!”

“抱歉,你沒有機會了……”安翊臣面無表情緩緩的說着。

手指扣動,展菲兒瞪大了雙眼,手指終於緩緩鬆開緊抓着安翊臣的衣襟,慢慢的仰面摔開。

她額頭眉心處,一個巨大的窟窿,在向外冒着觸目心驚的鮮血與腦*漿。

安翊臣冷冷的瞅着了她一眼,神情間滿是厭惡,隨手扯下一旁的幔布,蓋在她的臉上……

很久沒有這樣殺人了,不得不說,那種感覺不爽,相當的不爽。

一回頭,就對上了展悅陽複雜的眸子,不知何時,他早已靜靜的站在了門邊,不知道看了多久——

“什麼時候回來的?”安翊臣神情淡然,絲毫沒有解釋的打算。

“尊主!”悅陽輕輕喚着。

安翊臣幽冷漠然的看了他一眼,越過她,眼底閃過詭異的光芒——

“爲什麼要殺她?”展悅陽終於問了出來。

“因爲她不想活!”安翊臣看着不遠處那幔佈下的血漬,一臉漠然的說道。

“罷了,罷了,死了也好!也好!”展悅陽的眼底突然流露出一種深刻的悲愴。

“沒必要難過!尤其是爲了這樣不值得的女人,她跟你沒關係!”安翊臣越過他,準備離開,卻突然想起什麼,緩緩回頭,“對了……”

“還有事嗎?”展悅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你姐想見你,找個時間,你們姐弟見個面吧!”安翊臣恢復了以往的淡然神情,“還有,這件事,若是可以,別告訴你姐知道!”

看到安翊臣異常關注的擔憂眼神,展悅陽默然了片刻,“好,我答應。”

“還有,你明天去見她……”他的深意很淡,卻也充滿了不容辯駁的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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