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邱桐,吳初櫟好像就莫名其妙的的開心,剛纔壓抑的話題帶來的不快通通煙消雲散了。
“我仔細的給他檢查過,阿桐受過的傷太多了,以前的傷雖然看起來像是痊癒了,但是對身體還是造成了一些損害,這樣的硬傷長此以往,他過不了四十歲就會殘廢。”
凌羽瑟看着吳初櫟,“那你的意思呢?”
“我是想……能不能讓他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我來照顧他。”
凌羽瑟露出一個難以捉摸的笑容,“你照顧他?難道不會有別的損傷嗎?”
“少來!”吳初櫟翻了個白眼,“你知道我是一心想爲了他好,他在我身邊,用不了兩個月,肯定比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元氣還要足。”
“他元氣足了,你就開心了?”
“我的大少爺,你還真是個流氓啊!”
“我什麼都沒說……”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凌羽瑟又問:“那你打算讓邱桐待多久?”
“至少一個月。”
“太久了。”
“正好你不是最近一直怕他搶了你的白楚歌嗎?他待在我家,我保證他沒有機會惦記別人,兩全其美。”
凌羽瑟想了想,“如果他一直都不願意接受你呢?”
“要不要咱們倆打個賭?”
“賭什麼?”
“賭是你先追到白楚歌還是我先追到邱桐。”
“幼稚。”
吳初櫟歪歪頭,“那你是不敢嘍?”
“我沒有那裡閒情雅緻陪你玩。”
“凌總,說真的,你什麼時候才能搞定白小姐?你這英俊瀟灑的大總裁竟然也有搞不定的姑娘,不會是功力退化了吧?”
凌羽瑟側頭看了看白楚歌的房門,“因爲她不一樣。”
“我當然知道他不一樣,她能搞定你,但是你卻搞不定她,我的凌總,混跡江湖這麼多年,你丟不丟人啊?”
凌羽瑟連盯着白楚歌房門的眼神都帶着神情,吳初櫟看着他那癡傻樣有點愁,“看來我要考慮聯繫一下我精神科的朋友來幫幫忙了。”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胡侃,向軍走上樓來對凌羽瑟恭恭敬敬的點了點頭,“少爺,精神鑑定科的趙醫生來了。”
吳初櫟嚇了一跳,“不是吧?你還真的找了精神科醫生?”
凌羽瑟拍了一下他的頭,“這是給章慳的醫生。”
吳初櫟笑了一下,清秀斯文的臉上帶着一絲妖冶,跟凌羽瑟一起下了樓。
“凌總您好,章先生的鑑定報告我已經做好了,請您過目。”
凌羽瑟伸手接過來,並沒有看,而是直接遞到了吳初櫟的手上,“看一下,沒什麼問題就交給向叔去處理吧”。
吳初櫟剛要看,那個女精神科醫生開口了,“吳師兄,你是吳師兄?”
吳初櫟聽得莫名其妙,認真的看這個目光炯炯的女人,“你認識我?”
“吳師兄,真的是你啊,當初在醫學院的時候我是你下一屆的學妹,你當時在學校可是風雲人物啊,誰不認識你?”
吳初櫟笑了笑,“是嗎?我還有這麼大魅
力?”
“當然了,吳師兄這樣的人是全校的大明星呢,不像我,可能你都不認識我的,吳師兄怎麼在這裡呢?您是凌總的朋友?”
凌羽瑟看着這兩個人的交流,看着這個濃眉大眼的女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大眼睛都貼在吳初櫟的身上,不動聲色的抿嘴笑了笑,“我給你們介紹,這位是精神鑑定科的趙醫生,趙美琳,這位吳師兄……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特約醫生。”
他故意把吳師兄三個字拖得很長,好像生怕吳初櫟聽不到,“你們是師兄妹,那這件事就拜託你們去做,我正好樂得清閒。”
吳初櫟抗議:“憑什麼啊?你知道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的。”
凌羽瑟打了個響指,立刻有僕人來上茶,然後他看着那女醫生都快要掉下來的眼珠子,微笑着說:“二位,你們慢慢聊,茶管夠。”
然後不管吳初櫟拼命給他使眼色,擡起邁開長腿上樓去了,留下吳初櫟一個人和那個眼睛發着光的女醫生耗着。
推開白楚歌的房門,凌羽瑟血都涼了,白楚歌正站在窗口,半個身子彈出去,腿都快要離地了。
“楚歌,你幹什麼?”
凌羽瑟立刻衝了過去,攔腰把白楚歌抱了下來,然後不由分說緊緊的抱住她。
“楚歌,別嚇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你別尋短見好不好,求你了楚歌……”
白楚歌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從凌羽瑟牢籠一樣的懷抱裡掙脫出一點縫隙,喘着氣說:“我沒想自殺,我就是開窗透透氣。”
“開窗透氣開那麼大?你別騙我……”凌羽瑟又收緊了一點懷抱,把白楚歌好不容易掙扎出的小縫隙又堵上了,“楚歌,你別離開我,你不可以這樣,你把我的心我的命都偷走了,你得對我負責……”
凌羽瑟絮絮叨叨的說着話,白楚歌被他勒的都快要翻白眼了,其實剛纔白楚歌真的只是想開窗透透氣,不小心把手上拿着的水杯掉到窗外去了,白楚歌探頭出去想看看有沒有砸傷人,這時正好凌羽瑟開門進來看到了這一幕。
白楚歌被壓在凌羽瑟的懷抱裡,悶聲說:“凌羽瑟,我沒自殺反而要被你勒死了。”
凌羽瑟這才意識到不好,趕緊放開手,白楚歌的臉色都有點蒼白了,“你要謀殺嗎?”
凌羽瑟的臉上還是帶着緊張,“你自己尋短見,還說我謀殺你,我都快要嚇死了!”
“我沒想自殺……”
“那……”
白楚歌趕緊攔住他不讓他說話,然後簡單解釋了一下剛纔的事情。
凌羽瑟還是一臉懷疑,“你說的事是真的?”
“你不是說我從來不騙你嗎?”
凌羽瑟滿是緊張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我還以爲你……”
“好端端的,我幹嘛尋思啊?”
“我以爲你被我逼的煩了,所以想不開了。”
白楚歌擡頭看着他,淡淡的說:“如果是你煩我,那我一定會殺了你,幹嘛要爲難我自己呢?”
凌羽瑟抿嘴笑了笑,“也對,這樣纔是我的楚歌。”
白楚歌無奈的看着他,“難怪吳醫生說你是個定時炸彈。”
凌羽瑟用大手寵溺的摸着白楚歌的頭,“我是個隨時爲你爆發的不定時炸彈。”
白楚歌低下頭,有點想笑的衝動,隨即,她自己也愣了一下,她竟然有點想笑了,難道和凌羽瑟交流,她心裡竟然是開心的嗎?甚至連這樣隨時隨地流出來的肉麻情話,她居然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反感,而是覺得心裡有一點點若有若無的甜蜜。
白楚歌暗暗的罵自己:“白楚歌你一定是瘋了,他只是一個被你利用的工具而已,你如果動了感情,又怎麼能沉下心來給父母報仇呢?”
凌羽瑟看着白楚歌陰晴不定的臉,有點納悶,“楚歌,你怎麼了?你臉色有點難看,是不是腿還在疼?”
“沒有,我沒事。”
白楚歌躲開了凌羽瑟的目光,一個人慢吞吞的想要挪回到牀上,凌羽瑟直接從後面抱住她把她放到牀上。
“凌總,你真的不用對我這麼好。”
凌羽瑟一邊像個老媽子一樣給白楚歌扶枕頭,一邊坐下來,眼神都溫柔了好幾度,“楚歌,我就是想要對你好,我見不得你受任何委屈。”
“何必呢?”
凌羽瑟用手點了一下白楚歌的鼻尖,“好啊,你把本少爺睡了,現在想不承認,不可能,我賴上你了,你打都打不走我。”
這幅樣子,倒是有點像只撒嬌的小貓,哪裡像那個目中無人叱吒風雲的總裁呢?
“吳醫生走了?”
這突如其來的話題轉得凌羽瑟有點懵,只好硬生生的回答:“在樓下,章慳的精神科醫生來了,我是外行,交給他們了。”
“那醫生是個女的吧?”
“你怎麼知道?”
“你滿臉寫的看熱鬧不嫌事大,可能那個女醫生對吳醫生的態度不一般吧?”
凌羽瑟斜了斜嘴角,“我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是,而且還是加黑加粗的。”
“癡情女醫生和高冷男醫生,再加上無辜被看上的小保鏢,好大的一齣戲啊。”
白楚歌嫌棄的看着他,“你也太八卦了。”
“難道你不想看看吳醫生和邱桐之間的大戲嗎?”
白楚歌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想。”
樓下的客廳裡,趙美琳的眼睛根本沒有放在鑑定報告上,時不時的瞟一眼吳初櫟乾淨英俊的側臉,眼神裡的光比客廳裡的吊燈還要閃。
“吳師兄,你最近在忙什麼?”
吳初櫟不回答,指着報告裡的一處表格說:“這個指數是不是再稍微改動一下,如果按照這個數據來說,章慳應該已經是個每天至少有二十個小時都處在癲狂狀態的暴力殺人狂了。”
“嗯,我知道了師兄,我馬上就改,可是我該怎麼給你呢?能不能把你的聯繫方式給我?”
“還有這裡,我覺得這裡也不是很嚴謹,是不是可以適當調節一下,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可以呀,吳師兄現在在哪裡工作,忙不忙?”
這些完全答非所問的對話,居然聊了半個小時,吳初櫟有點佩服自己的交流能力了,看着這個女人閃亮亮的目光,他的心裡卻只有邱桐那孩子般純淨的面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