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初櫟趕緊攔着,“別別……你要是去抓賊,凌羽瑟還不弄死我。”
白楚歌猶豫了一下,低下頭客氣的說:“吳醫生,我叫白楚歌,我不是凌羽瑟的什麼人,您……您和我相處的時候,可不可以把我當成朋友,而不是受凌總的影響。”
吳初櫟知道這個女孩的自尊心很強,趕緊說:“對不起,不過,就算跟凌羽瑟沒關係,我也不能讓你一個女孩去抓賊。”
他一邊說着,眼睛盯着那男人,見着那男人把手包悄悄放進西裝內襯裡,馬上就要走了,吳初櫟趕緊快走幾步想追上去。
剛邁出一步,遠遠的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攔在了那個衣冠禽獸面前,似乎在說什麼。
甲板上人聲嘈雜,沒有人注意他們,只有白楚歌和吳初櫟正看着那兩個男人。
西裝男背對着他們,高大的男人正對着他,白楚歌可以看到他的臉,雖然遠遠的看不十分清楚,但是能看出他的表情一直很沉靜,像個冷麪殺手。
兩個男人沒說兩句,突然見西裝男伸出手去打那男人的臉,男人輕輕一閃身,速度快極了,沒等西裝男反應過來,他向前一步反手擒住西裝男的手,用力一扣,西裝男一聲慘叫,半蹲半跪在地上,所有的動作,好像在一瞬間就結束了。
白楚歌看了吳初櫟一眼,輕輕的說:“你說……這個人和邱桐打架,誰會贏?”
“那肯定是我家阿桐啊。”
白楚歌無奈,又坐了回去,“既然人捉住了,咱們繼續吃吧。”
“你倒是不愛看熱鬧。”
“我就是餓了。”
吳初櫟笑了笑,眼瞧着那便一下子聚滿了人,紛紛雜雜人羣七嘴八舌,聽不清大家在說什麼。
吳初櫟和白楚歌坐在角落裡安安靜靜的聊天吃飯,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那邊的人才漸漸散了。
吳初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也不早了,回房間休息吧。”
“嗯。”
兩個人站起來,剛要走,旁邊走過來一個男人,白楚歌定睛一看,正是剛纔那個身手利索的男人。
“我剛纔是不是搶先了,耽誤了二位英雄見義勇爲?”
吳初櫟見那男人一臉正氣,說話的時候,也是一臉善意,於是也客氣的笑了笑,“先生好眼力,那麼遠的距離,光線又暗,還能看到我們兩個。”
男人微微抿嘴笑,“老遠聞到了好人的味道……”
吳初櫟見這男人也是個有趣的角色,禮貌的伸出手,“你好,我叫吳初櫟。”
“你好,唐錦柯。”
兩個男人握了握手,吳初櫟又轉向白楚歌,對唐錦柯說:“給你介紹一下,這位美女叫白楚歌,是我的好朋友。”
白楚歌客客氣氣對唐錦柯點點頭,她對這個身上滿滿正氣的男人印象還是挺好的,可是眼見着那男人臉上的表情變了。
明明剛纔還帶着笑意,卻一下子愣住,然後睜大眼睛認真的打量白楚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叫……白楚歌?”
白楚歌見他的
樣子,莫名其妙,猶豫的說:“對……我叫白楚歌,唐先生認識我?”
唐錦柯的臉上又轉成了驚喜的笑容,緊接着好像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又端正了面色,尷尬的解釋:“不好意思,我從前有個朋友也叫白楚歌,好多年沒見,我以爲是她,所以有點失禮了,不好意思。”
白楚歌趕緊說沒事。
三個人又聊了兩句,就回到了船艙的房間裡,沒想到唐錦柯居然就住在白楚歌的隔壁,他客氣的對白楚歌笑笑,進了房間。
走廊裡的監控正拍到這個畫面,而在畫面的另一頭,凌羽瑟的眼睛裡冒火,轉身問邱桐:“對楚歌笑的那男人是誰?”
這一句話,邱桐後背“嗖”的一陣冷風,心道對白楚歌笑一下都不行,自己當初和白楚歌睡在一起,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凌羽瑟冷冷的看着他,好像讀懂了他的心思,開口說:“你能活着,都是因爲吳初櫟,沒有他,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邱桐不樂意,“你怎麼這麼向着他呢?他給你什麼好處了?”
“他的存在讓我知道你和白楚歌是不可能的。”
邱桐感覺自己有點頭疼,“好歹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了,你能不能稍微向着我一點?你還真讓我去跟那個變態醫生……”
凌羽瑟打斷他的話,“我看你前幾天和吳初櫟相處的挺好的,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吧?”
“還不是怕你追殺我……”
凌羽瑟露出一絲微笑,照着邱桐的屁股踹了一腳,“快去給我查這個人。”
邱桐逃命一樣的跑了出去。
沒有人知道,在船艙的房間裡,唐錦柯沉靜正直的臉上帶了一絲激動,低頭打開自己的錢包,最裡面的夾層裡,是一張微微泛黃的照片。
那是一張偷拍的照片,照片裡的女孩還是少女模樣,梳着馬尾,嘴角微微上揚,正跟旁邊的人說話,她臉上的笑容比初夏的陽光更加盛滿,可是那少女含笑的眼睛,竟然那麼熟悉。
“楚歌,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這幾年,你都去了什麼地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師父死了以後,你都去了哪兒?”
想着當初的白楚歌,唐錦柯的臉上情不自禁的翻出一絲笑容,白尚柳家裡的寶貝千金,他只見過一次,可是那漂亮的笑容卻一下子刻在他心裡,他情不自禁的拿出相機偷拍了一張女孩明媚的笑臉,從此,成了他唐錦柯心裡最深沉的秘密。
可是隻一面之後,白尚柳就出事了,白夫人隨即離開了人世,白楚歌也從此消失了。
唐錦柯曾經悄悄的查過白楚歌的處境,可是這姑娘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找到她的任何消息。
唐錦柯雖然跟着白尚柳的時間不久,但是他從上警校開始就在崇拜白尚柳,他一直堅信着白尚柳不可能是一個壞人。
後來他調到了夏侯傑的手下,心裡卻還是隻服白尚柳一個人,這樣的觀念讓他在夏侯傑的手下總是受人排擠,時間久了,他也開始低調着,只暗地裡訪查白尚柳當年的事情。
這次
,唐錦柯是被派出來跟蹤一個人,也就是剛剛那個穿着西裝的男人。
那是個身揹人命的嫌疑人,唐錦柯本來想着等摸到切實的證據再下手,沒想到瞟見了角落裡的白楚歌和吳初櫟要上前去抓小偷,唐錦柯無奈,怕他們壞了事,只好自己去把人拿下。
好歹是落在自己的手裡了,多多少少是有些用的,但是估計會去又要被冷嘲熱諷說自己辦事不利了。
但是現在的唐錦柯完全不介意,在他心裡沒有什麼比找到白楚歌更開心了,就算回去被打一頓,也是值得的。
“楚歌,能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會好好守護着你的。”
遊輪主要以遊賞爲主,速度不是很快。
早上起來,遊船還在海上慢慢的開着,甲板上人不多,白楚歌靠在欄杆上吹着海風,覺得神清氣爽,不由得張開雙手去感受鹹鹹的味道。
唐錦柯也早早起來了,正好看見靠在欄杆上眉目清新美麗的白楚歌,這一眼,唐錦柯心裡閃過了有生以來學過的所有美好的詞彙,卻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
但是他知道白楚歌不認識他,也只能當做一個剛剛認識的陌生人客客氣氣的走過去,堅毅的臉上棱角分明,卻帶着淺淺的笑容,讓人看着十分值得信任。
“白小姐,早上好。”
白楚歌回過頭看他,似乎用了三秒纔想起他姓什麼,“唐先生,早。”
“一起吃個早飯吧?”
“不用了,我在等我朋友。”
唐錦柯很想知道白楚歌現在過得怎麼樣,恨不得一下子拉住她的手,聽她說說自己的近況。
這樣想着,唐錦柯不自覺的朝前走了一步,“那就等你朋友一起吃吧。”
正說着話,船艙的門口出現了吳初櫟的身影,看着唐錦柯跟白楚歌套近乎的樣子,偷偷笑了,這傢伙的樣子,如果被凌羽瑟看見了,不知道會怎麼死。
正想着,聽見有人說:“看,那是什麼啊?”
甲板上的衆人隨着聲音看過去,在遊輪的後面,幾艘快艇激起巨大的海浪,在海面上留下了幾道白色的弧線。
最前面的遊艇上,站着一個男人,黑色墨鏡,海藍色襯衫,領口解開了兩個釦子,隨着海風和掀起的水霧,薄薄的襯衫貼在胸前,胸肌的輪廓和若隱若現的鎖骨看起來性感的要命。
遊艇很快追上了遊輪,渡板架過來,男人邁開長腿幾步跳過來,然後順着繩梯爬上了遊輪。
他站在白楚歌,嘴角帶着邪邪的笑容,伸手摘下墨鏡,甲板上的女人都輕聲叫出來了,“哇,好帥啊……”
吳初櫟看着凌羽瑟的風騷模樣,嘆了口氣,眼睛盯着他身後一個個上來的兄弟,看了半天,終於看到了邱桐慢吞吞的爬上來,好像很不樂意的樣子。
凌羽瑟也不管其他人,直接拉住白楚歌的手,“楚歌,你跑得這麼遠,害我好找。”
白楚歌不說話。
凌羽瑟的眼睛看向一旁的唐錦柯,“你在船上還交了朋友,要不要介紹給我認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