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書房裡。
“爸,我已經結婚了。”
閻景天沒有說話,平靜地注視着面前的兒子,雙手不自然的用力按在輪椅扶手上,沉聲,“是冷馨兒?”
“啊。”
“我怎麼說你纔好呢?當初我就不喜歡她,你偏於我做對,現在可好,都與莫家訂婚了,你又和她結婚了,你在向我挑釁嗎?”閻景天眸地顯出一絲戾氣,咬着鋼牙,恨恨的道,“你要是在這樣,我就讓她在地球上消失。”
“呵呵,現在早已經不是你的天下了,地獄門,我說的算。”閻烈毫不示弱的站起身來,大步就外走。
任憑閻景天在後面氣急敗壞的吼叫,也權當耳邊風。
剛出來,就見暖暖神情鬼祟的站在門口。
閻烈本想怒斥她,但心裡惦記着樓上的冷馨兒,扭轉的口氣,“她怎麼樣了?”
“夫人,剛吃過藥,現在已經睡下了。”
“好。”閻烈輕輕點了一下頭,回身再次叮囑她,“你現在就貼身照顧她,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要離開一下,她就交給你了。”
“是。”暖暖低着頭回答,根本就不敢看閻烈的表情,心裡卻很好奇,想知道少爺有沒有後悔,對姐姐做出的事情?
等一切都交代妥後,閻烈便帶着手下幾個人,開車往市區返。
一路上暢通無阻,車子很快的就到了‘莫氏大廈’的樓下。
下了車,閻烈擡頭看了眼高聳入雲的樓頂,突然有種厭惡的感覺悄然而生。
此刻心裡只想着一件事情,怎樣與莫司爵攤牌。
暴力是解決不了的事情,應該像個男人般的來解決。
一羣人簇擁着他,進了大廈,前臺的女經理,一見是他,慌張的從前臺裡迎出來,態度畢恭畢敬,微笑說,“歡迎閻少光臨,我們莫總已經在辦公室裡等你呢!”
“他知道我要來?”
“是。”
閻烈停頓了數秒,沒有再繼續追問,強壓心頭的怒火,看來莫司爵比想象中的要聰明,他已經準備好了。
那好吧,究竟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打發掉前臺女經理,領着手下的人,直接進了專屬電梯。……
“哦,您來了,好久沒見了,最近可好,聽說你去了馬爾代夫,不知道在哪裡玩的怎麼樣?”莫司爵擡頭看見他,高興地站起身來,很友好的迎上來,握住她的雙手。
從手心裡傳遞出來的冰冷訊息,讓他猛然牽起脣角,默默的一笑。
閻烈回身讓跟來的人,到外面等候,自己卻毫不客氣的坐到莫斯覺的位置上,輕鬆地在椅子上轉了一圈,停在莫斯覺的面前,擡眸冷冷的看着他,嘴角牽起一絲冷笑,“我差一點就把你忘了,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嗎?”
莫司爵找了一個很好的角度,坐到一旁的沙發上,不動聲色的回望他,笑道,“記得!真替你高興,你終於恢復記憶了。”
閻烈心中一悶,很自然的挑起劍眉,正色問,“你是故意的不想讓我恢復記憶吧,有原因麼?”說完,鷹眸眯起,留意着他的反應。
莫司爵爽朗地笑笑,聳了一下肩,很無辜的看着他,“我這也是沒辦法,誰叫我是純純的哥哥,她喜歡你,你不是不知道?我能怎麼辦。”
莫司爵推脫的很有道理,簡直就是滴水不漏,任何人聽見都會理解他的做法。
“好,有道理。”閻烈拍手叫好,薄厚適中的雙脣微微牽起,揚起笑容,但看起來卻一點也不溫暖。
至少到現在爲止,他也沒有真正抓到莫司爵的把柄,狐狸對狐狸,都是同樣的狡猾。
兩個人都不在說話,靜坐着,比拼耐力,室內的空氣頓時怪異起來,以至於莫斯覺的女秘書敲門進來,看見此種情景,也嚇了一跳,緊張到額頭,鬢角直冒冷汗。
站在門口,僵着身子不知所措,更不敢開口說話。
“說吧,什麼事?”莫司爵扭過臉,望向她。
“你吩咐的事情辦妥了,哪家報紙的主編,已經被辭職了,道歉信,今天晚上的新聞中播出。”聲音比很弱,但說的很明白。
“好,你去吧。”
女秘書急忙轉身,很沒形象的跑了出去。
“好了,你都聽見了,早上的報紙,真的與我無關,相反的我也是受害者吶。”莫司爵從沙發上站起來,把這種沉悶的氣氛打破,繼續的笑道,“怎麼樣我的動作比你快吧?”
簡直就是一語雙關,都包括了。
“那就好。”閻烈的身子靠在椅背上,眉宇間的陰霾漸漸消退,平和了語氣轉移話題,“純純昨天去了我家,我想你知道吧。”
“不知道。”
“她沒有告訴你們嗎?我們的婚約取消了。”
“取消嗎?很好呀,在我眼裡,你們本就不合適,但純純不聽我的,這孩子太執着。”
閻烈用鷹眸審視着他,沉聲,“你從一開始就不想讓自己的妹妹嫁給我?”
“不是不想,是很不想的。”莫司爵很直率的回答着,語氣很平靜,“因爲你始終放不下冷馨兒。”
“告訴你,我現在真的是放下了。”
“你,什麼意思。”莫司爵詫異地驚問。
閻烈淡然的一笑,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目光定定地轉向他,一字一句的說,“我現在又改變主意了,既然你妹妹那麼喜歡我,我怎麼可以那麼無情的拒絕呢?現在正是我們兩家共同創業的時期,任何事情都會影響到兩家在股市上的行情,所以,我還是要以大局爲重。”
莫司爵恨得牙根疼,但表面上卻裝出很高興的樣子,拍手笑道,“好,好,這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