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水面

總裁大人愛無止盡 浮出水面

也許是蘇荷的態度過於堅決,電話那頭的應天堯帶着一絲持續工作後的疲憊,最後在心底嘆了口氣,看了一眼窗外,已經一片漆黑,他最終還是讓步了。

“你最近怎麼樣,工作不要太辛苦了。”話鋒一轉提到了她,手機傳出的聲音帶着一些循規蹈矩,就像是一般流程的問候一眼刀。

應天堯的話讓蘇荷莫名一陣委屈,雙脣緊緊抿着,眼睛睜得大大的,但她怎麼能說出來自己的委屈與無助,她強打起精神應付:“ting順利的,不用擔心,倒是你自己小心……”

蘇荷的聲音有些沙啞,顯然是帶着一份屬於自己的悲涼。

掛掉電話後蘇荷感到十分疲憊,靠牆滑落在地,輕輕用雙手按摩着太陽穴。

她有時會覺得自己從來都沒看清過應天堯。這兩兄弟,真是一個比一個不讓人省心,現在更讓人掛心的是,陳青松,還不知道陳青松現在如何了,蘇荷想到那些回憶,就感覺有座大山壓着自己一般,踹不過來氣恍。

這些回憶之於她是淡薄的身上的一層枷鎖,厚重而讓人無法透過氣,單說這陳語嫣,她就無法解釋,現在的陳語嫣,一定無法接受自己的父親有私生子,現在的陳語嫣,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甜甜的跟在她身邊叫着她語荷姐姐的小丫頭了。

蕭逸廷出來的時候嘴角一直上揚着,劃出的弧度就像是春日暖陽一般,讓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連帶着自己的那份不愉悅也會在這暖陽中消融似的。

而蕭逸廷的笑容在看到滑落在地的蘇荷後,瞬時間消失殆盡,他的脣角向下滑了一度,濃眉蹙起,大步走過去,微微彎下半個身體,對着蘇荷伸出一隻手,柔聲開口:“要幫忙麼?”

蘇荷正無力着,她的雙手幾乎就是耷拉在身體的兩側,整個人也像是不堪負重的樓房一樣,彷彿被這風一吹,就得倒。

在聽到熟悉的聲音時,她擡起自己的頭,眼前有一瞬間的模糊,待那花成幾個的人影便爲一個,她纔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蕭逸廷。

“謝了。”她猶豫了一秒鐘,不再忸怩,將自己的手搭在蕭逸廷的手上,寬大的手掌乾燥而溫熱,借力一帶站了起來,腳步虛浮的晃了兩下,眼前又是一片灰暗,又是好一會兒,她纔看清楚東西,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啊,對了你的手機。”蘇荷連忙將手機還給蕭逸廷,真怕自己過一會兒就會忘了,她的速度有那麼一些快,就像是硬把手機塞到了蕭逸廷的手中一樣。

她瞥見蕭逸廷的另一隻手上拎着保溫桶,心中瞭然,知道他是來給商槿如送粥,臉上的那一絲擠出來的笑容便得真是了一分,嘴角捲起的笑宛如一朵盛開的花朵:“你們進展的如何?”

蕭逸廷被問及此處,臉上竟是一紅,他抓着手機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似是不知道怎麼說一般糾結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剛剛槿如又讓我不要來了,但同樣的話說多了效果就減小了,我是不會放棄的,金城所致金石爲開嘛,況且,就算保持這樣的狀況,也總比見不到她要來的好太多。”

蕭逸廷一副豁達開朗的模樣,好像上次準備放棄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又像是想起蘇荷之前對他的話,他淡淡的開口:“蘇荷,謝謝你。”

蘇荷卻只是笑了笑,他們兩的事,自然是他們自己努力的結果,而她,不過就是說了句話而已,還真是擔不起蕭逸廷的這句謝。

但願他們兩個最終能夠在一起,商槿如能有一個這樣爲自己的男子,也算是幸福的,至於她自己,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喂,喂有聽見我的話?”回過神一隻寬大的手掌在自己面前晃着,蘇荷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一絲抱歉的神色,張開微微有些泛白的脣:“不好意思,剛纔有點走神。”

“你的狀態糟糕到如此地步,要不要我陪你去病房?房間號碼是多少?”蕭逸廷終究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是自己兄弟的女人?他還是決心將蘇荷送回病房,以免出了什麼事,陳奕南事後找他算賬。

蘇荷搖頭示意自己不用回去,她的目光瞥向了另外一間病房,腿也慢慢走向那間病房,她剛纔看到陳奕南北推到了這個房間,站在門外隔着小塊長窗往病房裡看,依稀看到病chuang上的陳奕南絲毫沒有甦醒的跡象,氧氣罩依舊戴着,chuang邊的陳語嫣握着陳奕南的手放在脣邊,雙眼通紅,淚水不停的往下流,完全就是個柔弱嬌~嫩的小姐樣子。

蘇荷不知道自己爲何還是會擔心陳奕南,嘖該恨他的不是麼,現在這種心疼的感覺是爲什麼,一直希望他

tang去見聖母瑪利亞,雖然他想要見的是佛祖,但這都一樣,想要他死纔是她真正希望的不是嗎?

蘇荷啊蘇荷,你是忘了他醒着時候的那副嘴臉了嗎?忘了他的逼迫,他的糾纏不清,他將你的尊嚴都踐踏於腳下,一次一次的傷害着她的身體,她的心,讓她裡外不是人。

“不進去看看?”蕭逸廷跟隨蘇荷來到陳奕南的房間外,見蘇荷這樣欲幫他敲開病房的門。

“不用了,我們還是走吧。”蘇荷忙制止住他,她現在更加混亂,短短的時間發生這麼多的事,她也許應該把自己的事弄清楚再來看他。

“快進來,你不想知道,我還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蕭逸廷怎會理會蘇荷的阻攔,自己直接敲了上去,一下一下叩擊門扉的聲音讓蘇荷的心一震一震,她就算是想攔也來不及。

“你來做什麼?”打開門,陳語嫣瞧見蘇荷立馬氣不打一處來,蘇荷看來真的是撞壞腦子了,她到底還記不得陳奕南是她的小叔子,而不是她的情~人,這種時候她不在外面等着自己公司的領導,來看這個剛上任變成她上司的人幹什麼。

“就當我代表公司全體員工來看自己的上司……語嫣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嘆氣,蘇荷認命似的踏進病房,沒有什麼比現在更糟糕了吧。

“還用不到你來管。”陳語嫣惱羞成怒,心中一股火氣上涌,她蘇荷是什麼人,憑什麼對着她說三道四,平日裡也沒見她叫的真麼親暱,現在都快撕破臉皮了,反而這般,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蕭逸廷一陣頭疼,看向陳語嫣,聲音裡帶着一絲無奈:“今天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怎麼都來醫院了?”

陳語嫣撇嘴沒好氣的將一連串的事情都敘述出來:“本來和爸爸在吃飯,一切都好好的,後來大概是我讓他生氣了,他神色一下子變了,藥也沒帶,我和奕南好不容易把爸爸送到醫院,等着診斷結果,誰知蘇荷也來了,明明是秘書,卻一點沒忙也沒幫上,自己還倒了,奕南看到後,不知怎的腦淤血發作,也暈了……總之一團糟……現在爸爸還在手術室,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出來。”

蕭逸廷聽完這些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能長嘆一聲:“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

“語嫣,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蘇荷自是知道陳奕南不可能是因爲她暈倒受到刺激才腦淤血發作,畢竟,她還沒那麼大的能耐,對於陳語嫣見到一些苗頭就能把事情往自己想的方面無限擴展,她萬分的無奈。

“呵?蘇荷你以爲我真把你當一家人了?你不過就是個私生子的老婆,而我是奕南的未婚妻,我們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你沒有資格壓在我頭上。”陳語嫣忍不住了,她就是看不慣蘇荷,憑什麼她的xiong就能那麼大,憑什麼她一過來就能得到奕南的目光。

“好了,都別吵了!陳奕南還在休息,你們難道想被院方趕出去?”蕭逸廷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手裡的保溫桶提醒着他還有別的事要做。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有事打我的電話。”說完蕭逸廷打開~房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裡的氣氛一下子詭異了起來。

蕭逸廷認爲,這種女人的戰場,他還是不要參合進來比較好,況且這本就是陳奕南的一筆糊塗賬,風~流債,還是他好,就一個女人。

“我去看看爸爸怎麼樣了。”陳語嫣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氛圍,起身向外面走去。

“我也去!”蘇荷連忙跟上,完全忘了自己還是個病人,或者,她從來都習慣性的勉強自己,裝作自己是鐵人,堅強的刀槍不入。

陳語嫣像看神經病一般看着蘇荷,譏諷道:“呵,難道你又想勾~引我爸?蘇荷我警告你,別白日做夢了!要去的話你自己去,我纔不要和你一起。”

她纖細的手臂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是一下子將蘇荷推出了病房,重重地關上房門。

蘇荷環住自己,陳語嫣的話又讓自己有了冰刺~入骨的感覺,想到之前的種種,蘇荷不禁自嘲的一笑:看吧你在他人眼裡就是這樣的。

雙眸微微一閉,再次睜開的時候她的眼裡一片堅定,這是她自己走的路,她沒有後悔的時間,她也不會去後悔。

來到手術室外靠牆等候着,紅色的“手術中”一直讓她焦躁不安,她的背部靠在冰涼的牆壁上,一陣陣的寒冷就像是穿過牆壁,直接到達她的周身。

不知道過了多久燈滅,病人被推了出來,蘇荷上前一看,是陳青松,他的面色

蒼白,可手上掛着的吊水,卻讓她懸着的心放下一半。

“醫生,他的情況究竟如何了?”蘇荷的腳步緊緊的跟着主治醫師,看着他匆忙的解下自己的口罩,額上一片汗珠,臉色竟是比陳青松好不到哪兒去。

陳青松的治療時間比陳奕南的長久太多,竟是有種天地洪荒,萬物靜止的錯覺。

醫師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纔打量着蘇荷,沉穩的開口:“你是病人的家屬?”

蘇荷一愣,思索再三:“……是。”

醫師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病人已脫離危險,情況剛剛穩定,只是切勿再讓他受到刺激,幸虧這次送來的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謝謝!真的很謝謝你們。”蘇荷激動的說道,隨即快速來到陳青松的病房。護士還在裡面檢查陳青松的身體狀況,看到蘇荷,不禁皺眉道:“病人情況剛出來,不要在放假待太久打擾病人休息。”

“好……”蘇荷象徵性的回答着,一步一步的走向陳青松。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蘇荷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來面對此刻的陳青松。自己的父親就這樣躺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卻是如此的陌生。

該恨他麼,恨他是個風~流的男人,招惹了母親,母親生下來自己,卻沒有該有的待遇,一直生活在別人的唾罵之中,連同自己也是這樣。

在那件事發生的時候也沒有爲自己說一句話,記憶中只是看着自己在不停的嘆氣,然後自己和母親便被趕了出來,原本自己不會再見到他的,可造化弄人自己竟然因爲常年的夢境而又尋到了生父,呵,難道這是註定的命麼。

目光移到陳青松手的位置,蘇荷詫異的發現自己竟然會懷戀那雙手的溫度,小時候的自己彷彿很少與他接觸,但每次被mo頭都會很開心,和每個被父親誇張的孩子一樣,總是會驕傲和窩心。

說來小時候的自己還真是天真啊,以爲會和所有人在一起,一輩子。

蘇荷握緊拳,她決定了等陳青松醒來後,她要與他相認,僅剩的溫度不想再失去了。

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進來的是那位和陳語嫣發生矛盾的護士。

護士見到蘇荷一愣,訕笑道:“蘇小姐,你怎麼在這?我是來查看病人的情況。”

蘇荷淡淡的點了點頭,絲毫沒有要離開的跡象,由於身體尚未康復,蘇荷的臉色又差了幾分。

“蘇小姐,不是我多管閒事,蘇小姐你自己的身子還沒好,怎麼能來照顧這位老先生,還是先去休息吧。”護士小心翼翼的建議道,生怕蘇荷不開心又說她一頓。

蘇荷自然是明白護士的意思,她自己也很清楚這點,卻是想要強撐着,因爲這裡,沒有人給她依靠,一瞬間自己的眼前又有些發花,她靜思片刻:“好好照顧這位病人。”

“好的,蘇小姐這麼心善肯定特招人喜歡。”護士的話頗有奉承的嫌疑,隨即小聲嘀咕道:“真是,這家的兒女都不知道來看看,人啊,真可悲……”

蘇荷原本不打算理護士的話,在聽到這話後停下腳步,甚是嚴肅:“你忘了我說過的?做好分內的事就好。”

這讓她想起,自己曾經也總是被醫生護士這般說,她明明是交着醫藥費,支撐着她母親治病,可那些人,看到的不過是她的冰冷無情。

“哼有什麼了不起,自以爲是。”護士確定蘇荷離開之後,不禁腹誹:“是想做大戶人家的小姐瘋了吧,架子倒ting大。”

之後的每一天蘇荷都會來探望陳青松,會幫他擦拭手臂等一些部位,陳青松一點點的異動都會驚得她跑去找醫生來看看請況。

醫生一開始還覺得蘇荷不錯,ting孝順的一~女子,久而久之也煩了:“蘇小姐,說了多少次,這種情況很正常,不要總是大驚小怪。”說完深深的看了蘇荷一眼,自從他知道陳語嫣纔是陳青松的女兒後,對蘇荷的看法發生了微妙的看法。

是看上陳先生的錢財纔對他如親生父親一般吧,物質的女人。

蘇荷自然是不知道醫師怎麼看待的她,臉上也露出了輕鬆的笑意。巧的是這麼多天的照顧啊,竟然沒有一次碰到陳語嫣,這也讓

蘇荷莫名鬆了一口氣。

出院的那天,蘇荷將自己的物品收拾好,和往常一樣來到陳青松的房間,卻意外看到陳語嫣,正思索着要不要進去,對方卻開口道:“進來吧,你不是每天都來照顧我的父親麼。”

蘇荷心一沉,拼命暗示自己不要多想,但還是覺得不安。

“我……”蘇荷張口想說話,但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聽說你近來對我的父親照料的十分細心,甚至比我還認真。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爲何對我父親這般?想上位麼還是怎樣,健康有錢的老年男子又不少,你究竟是看中我父親哪點?還真不怕應天堯傷心吶。”陳語嫣輕蔑的看着蘇荷,譏諷的語音毫不留情的說了出來。

“隨你怎麼樣都可以。”蘇荷冷淡的看了陳語嫣一眼,她不願多說,可說出來的話卻還是讓陳語嫣不由的皺眉。

“不然還能是怎樣?伯母用狐狸精來形容你,還真是貼切啊。”看着蘇荷窘迫的樣子,陳語嫣竟然感受到了一絲快意,露出得意的笑容。

“語嫣,你小時候不是這樣的,究竟是什麼讓你如此恨我?”蘇荷吐出的話語無疑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投入一枚石子,她這般將心中的話說出來,後來像是自我回答般喃喃自語:“是因爲陳奕南麼……”

“小時候?什麼小時候,蘇荷你是瘋了麼,話也變得莫名其妙了起來。”陳語嫣的神情一怔,眼裡閃過一絲疑慮,卻只當蘇荷在風言風語,還是不在意。

蘇荷猶豫着要不要將以前的事說出來,雖然和陳語嫣相處了一段時日,但真的猜不到眼前這位大小姐聽到真相後的反應,可能就是西斯底裡,或者用這邊上的熱水瓶直接招呼到她的臉上?

哪一種,她都不想要呢。

“咳咳……”一陣咳嗽聲打破了暫時的寧靜,陳語嫣激動的看着chuang上的人,雙手緊緊的握~住陳青松沒有掛吊瓶的那隻手,連聲呼喚:“爸……爸……爸!”

“這麼吵你們還怎麼讓人休息……”虛弱嘶啞的聲音傳來,陳語嫣連忙小心翼翼地將他扶坐起來,靠在chuang邊,陳青松環視一週,自然也看到了蘇荷。

“蘇荷……”陳青松費力的開口,聲音嘶啞刺耳的像是刀尖磨着玻璃一般。

陳語嫣搶先一步答道:“爸你別管她,先喝水。”說着遞上一杯水,看着陳青松喝下去,緊繃的神情也變得柔和。

“語嫣,你都瘦了,有人欺負你嗎?”陳青松看着自己女兒明顯削瘦的臉頰,不復以前那般有光澤。

“哎呀爸,你說什麼呢,我可是你的女兒,有誰敢欺負我,我還不會還手嗎?”陳語嫣說着不滿瞥了眼蘇荷,完全不理會她,就當她是個隱形人:“爸爸,你要快些好起來。”

“哎,好……蘇荷,公司的事宜你多看着點。”陳青松的眸中有着點點淚光,他的女兒總算懂的心疼他了,話鋒一轉,他望向蘇荷,蘇荷比陳語嫣還清瘦,整個人狀態不佳,心裡雖然知道蘇荷的辛苦,卻還是不免又吩咐了一句。

“真是像……”陳青松眯眸,雖然年紀在那,但陳青松看人的目光還是很犀利,像是要把人戳穿一般,那個他曾經深愛卻不得不傷害的女人,蘇荷真是像極了。

“您是否還記得,曾有個小女孩跪在陳家大門外許久,但是她的母親還是和她一起被趕出來陳家?”蘇荷深呼吸一口氣,目光灼灼的看着陳青松,她的神色平靜萬分,就像是她只是在陳述着別人的故事,而與她無半分關係。

陳青松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他的手顫顫巍巍的伸出來,指着蘇荷竟是一瞬間說不出一句話來。

片刻過後,他平復了自己的心情,聲音卻仍舊是有些顫抖:“你……你是……你真的是……”

“唉你們在說什麼呀,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明白!”陳語嫣看看自己的父親,又看看蘇荷,煩悶的說着,她很討厭現在的感覺,像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一般。

“語嫣,你是否還記得小時候帶你一起玩耍的那個人?那年的你還年幼,小小的手小小的腳,玉雪可愛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放在心坎裡疼愛。你總是喚一個人姐姐,小短腿邁開的步子很小卻堅定的跟在她身邊,不時的伸手攥住自己的衣角,笑的露出兩排小米牙,那眼睛彎成一條弧線的樣子,就像是精靈一樣。”蘇荷的聲音依舊沉穩,沒有一絲的波瀾,而這樣的聲音卻像是最好的利器,彷彿帶着陳語嫣陷入了那兒時的記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