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枕在她的頭上,在女生裡身高已經屬於很優秀的她,在他的擁抱下竟顯得小巧無比,蕭薇薇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卻被他抱得更緊。
她無奈:“我不是要躲開,是你弄疼我了。”
封權鬆了手,眉宇間不知怎的多了幾分笑意在那:“所以?要不要留下點什麼?”
“對啊,所以要留下什麼呢?”她側頭看向他,頭往一片偏着,似乎很苦惱的模樣。
男人沉思了一會兒,抓起了她的手,從腰間解下作爲鑰匙裝飾的軍刀,掰開了她圓滾修長的五指,讓她把刀柄抓住了之後,他纔將雙手包裹了上去。
一筆一劃寫的異常認真。
蕭薇薇被他的情緒感染了,也將心神投入到這字裡。
明明只是很簡單的,他和她的名字並列在一起,可是卻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像是一瞬間就蒼老,讓人措手不及,又那麼令人驚喜。
措手不及源於蒼老,驚喜源於白頭偕手。
身爲一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女人,蕭薇薇紅了眼眶,她要是真的跟季龍淳走了的話,這個男人會發瘋吧?拋去他的理智和睿智還有冷靜,甚至會從此恨上她吧?
光只想想,她的心就疼的如刀絞般。
封權靜靜的看着她情緒轉換,她能想到的事,其實他都能猜到一些。如果她要是知道,自己其實已經瘋過兩次,只是始終沒有恨上她,不知會做何感想?
想着,他調侃般開口:“在想什麼?”
“沒有,只是有點恍惚。”她說着搖晃了一下頭,從他的懷中抽身出去,擡手在太陽穴左右的位置,輕輕揉按了一下。@^^$
“你是在想,你跟季龍淳走了之後,我會有什麼反應?”
她驚訝,這個男人其實是有讀心術的不成?不然怎麼會連她心裡在想小細節,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剛纔她在心裡罵他是個衣冠禽.獸,他是不是也讀到了?
“你在罵我?”
她剛那麼想着,男人就緩緩開口,語調比之前要陰沉一些。蕭薇薇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不是吧?他真的能猜到她在想什麼啊?那……算了,她以後還是不要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了,萬一又被他抓着小辮子怎麼辦?!$*!
思想一轉:“我沒有罵你,不過你之前說對了,我的確是在想如果我走了,你會有什麼反應。”
“好,那我告訴你。”封權拉住她的手,大步走到車前。
這時候人都在底下活動筋骨,車子上反而是最寂靜無聲方便說悄悄話的地方,只是……兩個人都擠在後座上,而且她還被他抱上了大.腿。
車內空間本來就小,空氣也很稀薄,這樣的姿勢曖.昧的讓人忍不住起不一樣的小心思。
讓人有一種,想要掩面而逃的感覺。
“你第一次離開之後,如你所願,我瘋了,我毀了國際上80%的石油交易單,並且將原本80美元的石油壓制到了20美元,北鷹挖一桶石油,就要虧損60,加上能賺到手的60,其實就是120。”
蕭薇薇眨了眨眼。
原價是80塊,然後壓價格壓到了20塊,最後北鷹虧了120。
這邏輯雖然她聽懂了,但是似乎不太對吧?於是眼裡是一片茫然。
“原價是80現在20,北鷹虧了60,如果沒有變成20他們能賺則60一桶的美元,現在懂了?所謂的經濟,不是看虧多少,而是看賺不到多少。”
“你們這些政治家要比資本家還過分。”蕭薇薇憋了半天,到最後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來。
“後來我又截斷了他們跟S國的鋼鐵貿易。”
她吞嚥了一口口水。
“冬沐和他們的煤炭交易。”
“最大手機廠進關加收關稅。”
“派了幾架飛機,在邊界一直飛。”
她又咽下一口口水,顫顫巍巍的開口:“還有嗎?”
男人沉思了一會,一本正經的回答:“斷了他們要從H國買的鹹魚。”
要不是他那麼一本正經,蕭薇薇怎是以爲面前這男人是在跟她開國際玩笑,什麼情況?從H國買鹹魚?難怪她之前在北鷹的時候,小黃魚的價格變得那麼高。
原來……
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可是爲什麼,她卻覺得他很可愛?這,應該是她的錯覺來着?
“所以一開始打貿易戰的人,並不是北鷹,而是我。”封權又一句話,把原本的話題拉了回去,也成功將蕭薇薇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她半垂下頭輕輕一“嗯”作爲回家,隨即伸手握住他的大掌,她雖然不知道那一次自己爲什麼要離他而去,但是卻非常清楚的知道,一定是因爲不想看他爲難,不想害了西夏。
可是到頭來,似乎是弄巧成拙了。
“我瘋了,但是也很清醒。”
男人淡淡的留下一句,沒有絲毫起伏的話之後,轉身開門下了車。只留下蕭薇薇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指尖,過了一會兒嘴角的笑一點點蔓延了開。
他瘋了,但是也很清醒。
因爲是總統不得不帶着清醒,因爲她所以他才又變得瘋狂?
在蕭薇薇的心底,徹底打消了離開他的念頭,只是,如果季龍淳如果激進的話,到底會不會動用他想的其他手段,然後把她帶走?
有幾分惆悵
……
蕭薇薇等人還在沙漠的時候,季龍淳和藍蟹已經到了北鷹,說來也奇怪,本來一直這下雨的北鷹,突然放晴了四五天,結果季龍淳剛一落地沒多久,又開始下起雨了。
“哎,你這個招雨的體質,真是可以跟蕭敬騰比一比,你每一次到冬沐之後,冬沐也會下雪,就是不知道中漠會不會受影響。”
“實際上,我去的第一天,就下暴雨了。”季龍淳心不在焉的回答。
噗。
藍蟹差點一口水噴出去。
要說在沙漠地帶,那是要麼不下雨,要麼就瘋狂下雨,那雨又大又急,路過旱河的話,會形成奔騰江河般的場面,不過,在岑奕的行宮可是沒有辦法看到的,畢竟他那四面都被填平了,看不見旱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