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郡涵怎會將蕭依然放下,他有力的大手緊緊的將蕭依然護在懷裡,然後一腳踹開試圖靠近的男人,衝着左洋低聲道:“左洋,你就沒有叫幫手來嗎?”明知道火焰酒吧不好惹,他就不相信左洋會隻身前來。
“叫了,我也不知道怎麼還沒來。”左洋一手解決掉一個,沉聲回答,緊凝的眉宇間一片焦躁之意。
他要是知道那些傢伙怎麼還沒有來的話,又何須像現在這麼狼狽。
“該死,”文郡涵低咒一聲,冷若冰霜的臉龐瀰漫着濃濃的殺意與狠戾。
難道,今天真的要大開殺戒了嗎?
寡不敵衆,眼看着文郡涵等人的情況越來越危險,蕭依然心裡自責又感動,感動這三個男人爲了自己連死都不怕,自責的是他們爲了救自己而丟了命,真的太不值了。
就在這時,一聲大呵聲響起:“警察,全部住手。”聲音不大,卻足以將火焰酒吧的打手震懾住,場面在那一刻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他們的表情如出一轍,是震驚與惶恐。
只有文郡涵等人的表情是喜出望外的,見警察趕來,蕭依然重重的鬆了口氣:“郡涵,警察來了,我們安全了。”音落,她一直高度緊崩的神經在那一刻鬆下來,然後直接暈在了文郡涵懷裡。
見蕭依然暈倒,文郡涵眉頭一擰,深邃的眼底不着痕跡的斂過一道不安的光芒,低沉的聲音呼喊着:“蕭依然,你怎麼了?你醒醒!”聽似冷靜的言語間,流露出一絲緊張與害怕。
他拍打着她略顯蒼白的臉頰,有力的長臂緊緊的將她摟住,見她一直沒有反應,他直接將她打橫抱抱起,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直接衝了出去:“讓開。”
急切的話語裡,是難以掩飾的着急。
酒吧外,救護車很有先見之明的等候在那兒,見文郡涵抱着蕭依然出來,醫護人員立刻擡着擔架跑過去,將蕭依然放在擔架上,文郡涵跟着救護車前往醫院。
左洋留下來配合警察處理火焰酒吧的事,吳靜傑在做好筆錄之後,匆匆趕往蕭依然所在的醫院。他到的時候,江仲成和劉晨芳都已經在了,蕭依然也醒了。
吳靜傑在門口躊躇了好久,始終沒有勇氣敲響病房門,直到劉晨芳從病房走出,他纔有機會詢問蕭依然的情況:“晨芳,然然情況怎麼樣?還好嗎?有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她現在……”珠連似泡的問了一大串,連給劉晨芳回答問題的時間都不給。
“靜傑,你別緊張,然然只是受到驚嚇而已,其他沒什麼大礙。你可以進去看然然,相信總裁不會阻止你的。”建議着,那副金框眼睛下的精明雙眼閃爍複雜的光芒。
“我……”他欲言又止着,話卡在喉嚨始終無法說出。
“這一次你與文郡涵合力將然然救了出來,我相信文郡涵就算再不近人情,也一定不會再阻止你看然然的。”鄭重其事的說道,有條有理的話聽起來似乎真的很有道理。
然然,文郡涵,吳靜傑三人之間混亂的關係她是知道的。其實她一直很好奇,文郡涵對吳靜傑的敵意是從何而來,難道說文郡涵還是愛然然的,要不然也不會爲然然做這麼多。
“謝謝你,晨芳。”沉默了好一秒,吳靜傑重重的感謝道。
音落,他深呼吸一口氣,用盡全力推開了病房門。
如劉晨芳說的那樣,文郡涵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阻止他見蕭依然。
蕭依然靠在病牀上,見吳靜傑走進來,她雙手撐在牀上想要坐起來,文郡涵立刻用一個枕頭放在她後背,讓她坐得更舒服一些。
“靜傑,你沒事吧!”她一直以爲靜傑已經回A市了,沒想到……
聽郡涵說是靜傑發現她失蹤在火焰酒吧的,難道說靜傑一直都在跟着自己嗎?想着,蕭依然心裡的愧疚感越發的深了。
“我沒事,然然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相比起文郡涵來,他的關心似乎是多餘了。
餘光掃過文郡涵,吳靜傑顧影自憐的生嘆起來。
“謝謝你靜傑。”如果不是他的話,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傻丫頭,說什麼傻話。”吳靜傑來到牀邊,習慣性的要伸手去摸蕭依然的頭,卻又在文郡涵凌厲的目光中,將伸在半空中的手給縮了回來。
吳靜傑的小動作蕭依然當然有看到,微低的眉目,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終究是垂頭沉默。
在蕭依然與吳靜傑說話的時候,文郡涵移至窗戶邊,拿出手機給左洋打了個電話,沉聲說道:“左少,我不管火焰酒吧背後到底有着什麼恐怖的勢力,我告訴你,如果這件事不嚴肅處理的話,那我就只能自己動手了。”凌厲的話語裡是赤果果的威脅。
“文總裁那麼激動做什麼?難道是因爲蕭小姐的關係嗎?”電話那端的左洋忍不住調侃道,言語間流露出一絲絲的好奇。
“左洋,少在那兒探聽些沒用的事情,如果你不想動手的話,那我就自己來。”陰冷好似地獄深處傳來的話語,含滿了嗜血的殺伐與狠戾。
聞言,左洋笑得有些肆意了,而後說道:“文總裁別激動,我只是在說笑而已,這件事我一定會嚴肅處理,定不會放過火焰酒吧任何一個人。”正好他想找一個藉口端了火焰酒吧,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他當然會珍惜。
在文郡涵與左洋通話的時候,吳靜傑被一個電話突然叫走了,蕭依然一直盯着文郡涵看,見他掛斷電話,忍不住問道:“郡涵,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那些人……”
蕭依然的話還沒說話,文郡涵直接將其打斷:“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只要乖乖的休息就好了,知道嗎?”溫聲細語裡,是從未有過的細膩與溫柔。
他的大手憐惜的揉着她的腦袋,棱角分明的俊臉是一抹溫柔的淺笑,只是他眼底深斂過的寒光,是讓人不寒而粟的危險。
“郡涵。”她伸手抓住他的大手,略顯蒼白的小臉上寫滿了複雜之色,欲言又止的表情裡,似乎有着難以言語的苦衷。
他反手將她的手握住,言語間是滿滿的溫柔:“怎麼了?還在害怕嗎?別害怕,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他順勢坐在病牀邊,將她輕輕擁入懷裡,手輕輕的拍打着她單薄的後背安慰着。
這一幕剛好被正欲走進來的江仲成看到,他站在病房門口,透過小窗戶震驚的看着病房裡的那一幕,迷魅的桃花眼底閃爍着不可思議的光芒。
劉晨芳提着一壺開水折回病房,看到江仲成杵在門口沒進去,她走至他身邊,沒好氣的說道:“江仲成,你站在這裡幹什麼?不進去嗎?”劉晨芳根本就沒有看病房裡的情況,她手握着門把,想要推門而入。
就在她手剛碰到門把的時候,一隻溫熱有力的大手覆在她的手上,她條件反射的收回手,剛想說話,就見江仲成眼神示意着她。她順着小窗戶看進去,見相擁在牀上的兩人,劉晨芳瞬間明白過來,心領神會的退到走廊上的長椅上坐着等候着。
江仲成坐到了劉晨芳旁邊,餘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劉秘書,你對郡涵,似乎有些敵意。”表面上劉晨芳對郡涵很恭敬,可實際上他感覺得到劉晨芳對郡涵的敵意。
“怎麼可能,那是你的錯覺。”她不帶絲毫猶豫,斬釘截鐵的說道。
對文郡涵討不討厭,事實的真相劉晨芳心裡比誰都清楚。
江仲成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問道:“那你討厭我嗎?”他直勾勾的盯着她,一臉的認真,迷魅的桃花眼裡有着一絲期待之色。
劉晨芳一怔,嚯得站起來,直接回答:“很討厭,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裡。”可爲什麼,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心裡竟然會覺得有些難受呢!她這是怎麼了?
對於劉晨芳的答案,完全在江仲成的意料之中,只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失落和難過。
江仲成也跟着站起來,嬉皮笑臉着:“討厭也沒關係,至少你對我已經有感覺了,不是嗎?”雖然是討厭,但他有足夠的信心,能將她的討厭變成喜歡。
“江仲成,你少在那兒自作多情了,我們是不可能的。”決絕而又無情的話語,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
音落,劉晨芳站在病房門口看了眼,餘光不着痕跡的從江仲成身上掃過,然後推門而入:“然然,我聽說已經抓到藍靈了,你打算怎麼辦?”畢竟然然是當事人,她最有權利決定藍靈的事情。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既然事情都已經交給警方了,她又何必插手,這不是在給郡涵添麻煩嗎?
然而,蕭依然怎麼都沒有想到,文郡涵會突然開口:“蕭依然,你忘記我和你說的了嗎?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藍靈肯定會將所有的恨都聚集到你的身上,你認爲她出來之後,還會放過你嗎?”似提醒似威脅的話語,聽起來十分有道理。
“那現在怎麼辦?”警察都已經經手了,難不成她還要和警察爭嗎?她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藍靈,他是絕對不可能放過的。
她既然敢找人對付蕭依然,那他就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
想法落下,一個可怕的陰謀在文郡涵心裡醞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