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是怎麼知道思涵和念涵是我的孩子的?”驚訝着,心裡卻很快明白過來。也是,母親那麼在乎然然,發現那兩個孩子如此像自己,肯定早就不動聲色的做了調查。
李女士沒回答而是不安的提醒着:“兒子,你爸一定會想方設法調查兩個孩子的身份,他說了,如果兩個孩子真是安家的孩子,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從然然手裡搶回來的。”懊悔着,心裡是深深的自責。
“媽,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解決,你不用擔心。”又叮囑了母親幾句,文郡涵才掛斷電話。
握着方向盤的手不由緊了緊,深凝着好看的劍眉,表情異常的凝重。腳下用力的踩着油門,黑色寶馬在長長的拍油路上劃出一條弧線,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因爲文家的勢力,所有有關於蕭成一案的事沒有一家新聞媒體敢報導,就算網絡上有捕風逐影的說法,也很快被文氏公關解決掉。
傍晚的清湖公園人漸漸的多了起來,夕陽的餘暉照耀在諾大的廣場,三三兩兩的年輕人在準備着滑冰所用的障礙物,有些老年人已經聚集在此,開始了他們的廣場舞。
一顆大榕樹下的藤椅上坐着一個身穿藍色小香風套裝的優雅女人,金燦燦的陽光落在那張精緻的容顏上,栗色的大波浪卷被秋風微微撩起,她嘴角微微上揚,美得那麼不真實。
突然,一個身材高挑,頭戴鴨舌帽的女人低着走到她面前,將她籠罩在一片陰影中。
她擡頭看了對方一眼,淡淡的開口:“你來了,坐吧!”她的聲音很好聽,帶着風情萬種的嫵媚。
女人並沒有坐下,直接說道:“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你什麼時候纔會完成我的願望?”壓抑的聲音裡瀰漫着絲絲憤怒之意。
“以前的你就是太心急了,所以纔會落得今天的下場。”雲淡風輕的話語裡是淡淡的惋惜。
“你……”女人氣極,卻又無法反駁,厲聲道:“那是我的事,和你沒有關係,你只要告訴我什麼時候幫我殺了蕭依然就好。”微擡的眼眸裡翻涌着濃濃的憎恨。
“急什麼?好戲纔剛剛開始而已,總有一天你一定會替你姐姐報仇的。更何況,你不覺得讓你的仇人生不如死比殺了她還要來得讓人痛快嗎?”那一臉的邪魅笑容,宛如地獄來的惡魔般,萬分殘忍。
聞言,頭戴鴨舌帽的女人渾身一顫,看向她的目光裡充滿了恐懼,緩緩開口道:“那你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心裡,是無法控制的緊張和不安。
“有些事,需要你去替我辦。”
夕陽落下,暮色四合之際,黑暗來臨,籠罩着繁華的都城,即使有霓虹閃爍的彩燈照亮黑夜,可人心裡的黑暗卻是永遠都照不亮的。
蕭依然家
屋子裡的氛圍異常凝重,蕭依然和蕭依絢坐在沙發上說着什麼,思涵和念涵躲在樓上的房間沒有出來,不知在搗騰着什麼。
廚房裡,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紫水玥親自下廚,劉晨芳替她打下手。
“水玥,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應該做些什麼纔好?”劉晨芳回頭,經過廚窗看了眼客廳沙發上坐着的兩人,神色裡一片擔憂。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飯菜做好。”話語微微停頓,紫水玥繼續說道:“我已經讓蒼狼去幫忙調查伯父的死因了,如果真是文遠濤做的,他是絕對逃不掉的。”清媚的聲音,透着一絲狠厲。
“我聽說文郡涵也在讓人查這件事,萬一如果真是文遠濤害死了伯父,那然然和文郡涵之間就真的不可能了。”嘆息着,心裡更多的是爲蕭依然的遭遇感到不公。
“天意弄人,誰都無法改變的事情,現在對我來說,只要然然能幸福就好。”說到這,紫水玥突然想起一件事,驚聲道:“對了晨芳,靜傑告訴你沒有,這個月28號,他和然然舉行婚禮。”
“不過我聽說然然拒絕了靜傑。”劉晨芳應道,又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現在看來,婚禮很有可能會正常舉行,只是我有些奇怪,然然發生這麼大的事,靜傑都沒有現身?”這完全不是靜傑這個暖男會做的事。
兩人在廚房小聲的討論着,沙發上蕭依然與蕭依絢也在討論着,蕭依絢說道:“然然,父親的仇我一定會報,你乖乖的帶兩個孩子,不要管太多,知道嗎?”
“那怎麼行,思涵和念涵很乖,不用我操心,我要和哥哥一起找證據將文遠濤送進監獄。”蕭依然重重的說道,言語間的執着讓人心疼。
可是,要找到證據扳倒文遠濤豈有那麼容易,更何況法律對他們來說根本一點兒用都沒有。蕭依絢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只是他的決定又怎麼可能會告訴蕭依然。
見蕭依絢不說話,蕭依然繼續說道:“哥,我也是爸爸的女兒,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些,讓我也幫忙好嗎?”她知道哥哥是因爲擔心她,可這些事她不能袖手旁觀。
兩人爭執着,蕭依然的電話突然響了,她看了眼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接起:“靜傑。”故作平靜的聲音裡是難以掩飾的悲傷。
“對不起然然,我現在才忙完,你還好嗎?”遠在國外的吳靜傑忙完手頭上的工作立刻打電話給蕭依然,雖然之前也抽空打過幾次,可都是三言兩語就掛了,現在終於有時間好好了解一下情況了。
“我沒事,靜傑,你不用擔心。”蕭依然淡淡的應道。
“然然,我都聽說了,你放心,文遠濤不會逍遙法外的太久,我一定會親手將他送進監獄的。”似承諾般的回答,堅定的話語讓人無法去懷疑。
蕭依然沉默着,臉上掠過千言萬語難以言語的情緒,薄脣輕啓道:“謝謝你,靜傑。”每次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總是及時出現在她身邊,可她能回報他的,似乎只有一句謝謝而已。
“傻丫頭,說什麼傻話,你別想太多,我明天就回國了,到時候我們再從長計議,你和依絢哥千萬不能亂來,知道嗎?”叮囑着,他心裡最擔心的還是蕭依絢。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蕭依絢潛伏在文氏集團竟然是爲了查出殺他父親的兇手,看來大家都小看他了,如果他早些發現問題,或許文遠濤這一次就逃不掉了。
“然然,依絢哥,吃飯了。”
劉晨芳的聲音傳來,蕭依然和吳靜傑彼此關心了幾句掛斷電話,她看了蕭依絢一眼,上樓去叫兩個孩子吃飯。
而此時的思涵和念涵正對着電腦弄着什麼,念涵皺着眉問道:“哥哥,這樣真的有用嗎?”
思涵一臉無奈的回答:“眼下,除了查清楚事實的真相,我們還能怎麼辦?”如果真是文遠濤乾的,他纔不管他是不是他的爺爺,反正他是不會放過他的。
“可是……”
念涵的話被沉悶的敲門聲打斷,門外傳來了蕭依然的聲音:“思涵,念涵,下樓吃飯了。”音落,蕭依然推門而入,思涵以最快的速度關掉電腦,走到蕭依然面前。
“媽咪,我們下樓吧!”兩個小傢伙一人拉着蕭依然的一隻手,轉身出了房間。
被拽着走的蕭依然回頭看了眼電腦桌上的筆記本,低眸掃過思涵,心裡隱隱覺得思涵一定做了什麼,但她並沒有詢問,帶着兩個孩子下樓吃飯。
兩天之後
對文遠濤來講,拿到兩個孩子的毛髮並不難,難的是拿到文郡涵的毛髮。
可讓文遠濤沒有想到的是,他的人竟然輕而易舉的拿到了文郡涵的頭髮,他來不及想那麼多,立刻吩咐人將他們的頭髮送到相熟的醫院做DNA對比檢查結果。
幾個小時之後,負責這件事的男子撥通了文遠濤電話,電話一接通,道:“老闆,DNA對比結果出來了。”說着,男子擡頭看了眼盯着自己的文郡涵,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
“結果怎麼樣?”文遠濤心裡莫名有些緊張。
“結果顯示,結果顯示那兩個孩子不是總裁的孩子。”男子說道。
文遠濤沒再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不由有些慶幸。幸好自己做了調查,沒被老婆左右,要不然搶兩個別人的野種回來,豈不把他文家的臉都給丟光。
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男子不安的說道:“電話掛了。”深埋着頭,恨不得地下有個洞,立刻鑽進去逃走一樣。
“把這份DNA對比結果交給他。”文郡涵將手裡的另一份結果遞給男子,搶走他手裡真實的那份,輕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嘴巴給我閉緊一點兒,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你泄露了風聲,我都會算在你頭上。”陰冷的聲音,好似從地獄深處傳來,帶着殺伐與威脅。
“我知道了,總裁。”彎着腰,低頭惶恐的說道,身體是無法控制的顫抖。
幸好來的及時,要不然會發生什麼事,還真不知道。薑還是老得辣,沒想到文完濤又罷了他一道,可他忘記了什麼叫黃雀捕蟬,螳螂在後了。
離開醫院,文遠濤直接去了思涵和念涵所在學校,剛好碰上孩子們用午餐,文郡涵將兩個孩子接到外面去吃,思涵和念涵也沒有拒絕。
等着上菜的空隙,思涵直接開口道:“文郡涵,我媽媽說了讓你不要再來看我們了,要不然他會報警的。”
“既然如此,那你們爲什麼還要跟着文叔叔走呢!”他溫柔的笑着,寵溺的眼神裡是難以掩飾的悲傷。
“我們今天會跟你走,自然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思涵看着文郡涵,一本正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