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昊,我……我忘不了你。”她滿眶眼淚在洋溢着,看起來楚楚可憐。
只聽見他一聲冷笑,笑得寒心徹骨:“可以我的眼裡已經沒有你了。”
一陣陣暗恨和陰狠如潮般壓來,她強制住自己的情緒表現在臉上,生怕他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些什麼,微微咬脣,她看上去仍然一副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樣子。
似是受了重重的一擊,這一擊,真的足以讓她失去半條命。
“阿昊……爲什麼我們不能重新開始?爲什麼你不嘗試去忘記過去,和我一起重新開始?我現在,是你的妻子。”
霍君昊閉上眼睛,臉上一陣悽然,妻子?在他的心裡,從沒把她當過妻子,一次都沒有。
爲什麼不能重新開始?他也不知道,他已經無能爲力再去愛任何一個人了,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她,也回答不了自己。
緩緩地轉身,他不想再跟她糾纏下去,還有一年,一年後,便將她掃地出門。
“阿昊,不要走!”她突然衝過來,從身後緊緊抱着他的臉。
“阿昊,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是我們結婚的一週年紀念日,你看,我爲你做了一桌子菜,還親手烘了蛋糕,我以爲……”她說着,語氣咽哽。
“我以爲一年了,你的心會軟些,可是爲什麼,你一點都沒有爲我的付出而動容呢?阿昊,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支撐着我活下的理由就是你,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
背後潮溼的一片,她靠在他身後哭得梨花帶雨。
他沒有絲毫動彈,只是身子僵在那裡,無論是他的人,還是他的心,早已不在這裡。
背後的低泣聲越來越小,他終於再出聲:“你哭完了?”
然後,雙手抓住她環在自己腰上的手,將它們扯開,讓她的雙手離開他的腰。
慢慢地踏上樓梯,高大挺撥的背影,無情得讓人憎恨。
顧子喬眼睜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這一年來,他一直處於這種狀況,如常的工作,如常的生活,可是,她心裡瞭解,他只不過是行屍走肉罷了。
他對文小默的愛,竟然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想範圍內,沒有了她,他的生活一片死象。
想到文小默,顧子喬臉上露出一抹狠辣,是她,是她搶走了他的心!
眼裡的淚水在他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止住,此刻她的臉上只有可怖的妒忌和憎恨。
走到偏廳處,坐到餐桌前,拿起小勺子,一口口吃着自己做的蛋糕。
巧克力的苦味,在口腔裡難解難化,吃什麼,都只有苦。
廳子裡迴盪起她的一聲陰冷的笑,一年後讓她離開?霍君昊,你休想!
我那麼艱難才走到這一步,你以爲我會輕易離開你?是你太天真,還是我太傻?
這輩子,我們都沒完。
“啊!”半夜裡驚吼的一聲低叫,她從夢裡醒了過來。
文小默看着
窗外半亮的天,房間裡一片暗黑,她舒了一口氣,按開牀頭的燈,抹掉一額冷汗。
披上外衣,赤腳走到窗邊,看着樓下清冷無人的街景,昏暗的路燈映在眼前,這一切,似乎都與以前並無不同,但回想來以前,又似乎已經滄海桑田。
眼神定在樓下的某一處,某一個位置上。
記得那一年,他每逢三更半夜都守在她家的樓下,獨自抽悶煙。
胸口一陣疼痛,眼睛竟然有些溼潤。
她輕嘆,自己還是忘不了。
一年多了,她努力的要去忘,可他一直就在她的腦子裡揮之不去,就如那個惡夢一般,徘徊在她的潛意識裡時不時纏擾着她。
如今,他早已是別人的丈夫,她又何苦念念不忘?
離開這裡,兩個人就註定了要各安天命。
她關上窗戶,將那些回憶,都關在心門之外。
君昊集團,總裁辦公室裡。
又是一天的黃昏時候,辦公室裡的總裁大人從早上埋頭苦幹到現在,以他這樣的奮鬥方式,相信君昊集團不用太久,就能成爲全國的第一集團企業。
其實在這一年來,君昊集團在他的帶領下業績和地位蒸蒸日上,他果然是B市最傑出的企業家,眼光獨到謀略過人,他曾經說過要發展環保新能源並在兩年之內要成爲這個行業的龍頭,還真的做到了,並且收效奇佳,過去的一年裡他引進了好幾項新能源技術,並且獲得了對方公司的獨佔權,又發展了幾項君昊集團以前從未涉獵的行業,增大了集團的業務版圖,將財力和勢力都橫向的擴大開去。
而在這一年裡,作爲君昊集團董事長的霍健英,甚少在君昊集團露面,聽說他老人家正在積極養身子,可是病情還是一天比一天惡化,甚至已經臥牀不起了。
君昊集團,無疑仍然是霍君昊的天下。
天色仍未完全入黑,辦公室的大門被一雙蔥白的手推開,穿着一身洋裙子,把一頭秀髮高高束起,看起來特別可愛洋氣的蕭念兒踏着她的高跟鞋走了進來。
辦公桌前的人俊眉微蹙,擡眸看着蕭念兒笑盈盈的向自己走來。
“君昊哥哥,你怎麼還在這?你忘記了,我今天約了你和我哥一起吃飯!”
蕭念兒嬰兒肥的臉上紅潤得很,大眼睛依然天真有神,只是看上去比一年前多了幾分幹練,畢竟,她現在已經是蕭氏的副總裁,已經開始學習着管理公司的上下事務,替蕭子南減輕壓力。
霍君昊看了看錶:“我有應約嗎?”
氣得蕭念兒當場跺腳:“君昊哥哥!你耍賴,你明明就答應了的。”
霍君昊對她的撒嬌視而不見,手裡動作緩慢地理着桌子前疊了幾層的文件。
蕭念兒看上去快要哭了,這時候蕭子南輕敲門後走了進來。
“哥哥!君昊哥哥他看來是打算跟工作過一輩子了,連我們都不鳥,我們走吧,不要理他。”話雖這樣說,她卻並不打算就這樣離開,今天一定要把君昊哥哥捉出去吃一頓飯,聊一聊天,務必要讓他笑起來。
因爲她的君昊哥哥,已經整整一年多,沒有笑過了!
他的表情永
遠只有一個,就是眼前這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偏偏他這副模樣,更讓那些生意人覺得沉穩踏實,怒贊他變得比以前更有企業家的風采了。
可是她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君昊哥哥,在她看來就像活死人一般。
自從文小默走了之後,他真的就像活死人似的,眼裡只有工作,妻子形同虛設,雖然,她一點都不喜歡那個顧子喬,甚至討厭她憎恨她,可是眼看着君昊哥哥這樣,她的心很難過,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幫忙。
蕭念兒給哥哥使了個眼色,讓他勸服霍君昊。
蕭子南依然一副優雅斯文氣宇軒昂之態,只是眼眶邊沿那深黑的一圈,出賣了他的夜夜難眠。
他坐到霍君昊的面前,說道:“君昊,鐵人還是要吃飯的。”
霍君昊這才停頓下手邊的動作,擡眸看向蕭子南,倜儻他:“蕭大總裁日理萬機,怎麼閒得到我這裡來打轉了。”
蕭子南輕笑:“我看日理萬機的人是你,我向來都是勞逸結合。”
霍君昊看了他倆兄弟一眼,無奈地道:“好了,不就是吃個飯嘛,你兩兄妹不必這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去就去了。”
蕭念兒立馬興高采烈的去拉他,被霍君昊一記眼神,嚇得把手伸了回去。
最近,他排斥異性接近自己這個怪癖似乎更嚴重了,聽說上次他到外地出差的時候有個女的主要想要投懷送抱,脫光了想要爬上他的牀,結果,結果被他用厚厚的棉胎直接捲起,毫不留情地扔進了客房之外,當衆出醜後那個女的直接想跳樓。
蕭念兒雖然跟他是青梅竹馬,但卻也知道他從來都排斥自己碰他,以前她老爲這個不開心,但現在倒也看開了。
畢竟,他連妻子都娶了,可是那個新娘不是她。
這輩子就只能這樣了吧,努力的把他的貼心好妹妹,其實也是件好事。
誰要當他的妻子?永遠站在他的背後,可他卻永遠不會轉過身去看她一眼,這一年來他們的夫妻生活她不用去想都知道,君昊哥哥根本就不把顧子喬看在眼裡,老是在公司加班加到深夜,完事了還寧願留在辦公室裡與烏龜同眠。
想到那幾只烏龜,蕭念兒跑到辦公室的角落去,去逗那幾只愛躲在小溫室裡“打情罵俏”的小烏龜。
“黑花黑草黑妞,你們好啊,又見面了,最近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想念兒姐姐呀?”
衣領被人揪住,直接把她扯開了,耳邊傳來他君昊哥哥無情的驅趕聲:“別嚇着它們,它們怕生。”
“誰說的!黑花一點都不怕生!它很喜歡我!”蕭念兒不服氣。
“它只是不想讓你傷心,纔對你熱情了那麼一點。”
霍君昊的回答讓蕭念兒哭笑不得,她實在想不明白君昊哥哥怎麼“口味”突變,變得那麼喜歡小動物了,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幾隻臭烏龜,每天對着它們十多個小時以上,悉心的照顧着它們的起居飲食,有空甚至還陪它們玩耍,尼瑪,這簡直就是文小默的化身,得到了君昊哥哥的萬般寵愛,讓他待它們如珠如寶。
蕭念兒當然不明白,爲什麼這三隻黑氏家族的成員如此受霍君昊的寵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