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除了你之外沒有接觸過其他人了。”
宗夏緊盯着眼前的風衣男,生怕一個眨眼他就再次消失不見了。
“小姐,凡事都要講究證據的,沒有證據我可以告你誹謗的哦……”風衣男絲毫不顯得慌張,反而與她繞起圈子來。
宗夏語塞的頓了頓,找不到語言泛白他,可又不甘心就這樣放他走,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先把手鐲拿回來,只好放柔了語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先生,那隻鐲子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不如這樣,你把它還給我,我給你錢成麼?”
“你很有錢嗎?能給多少啊?”他饒有興趣的詢問道。
宗夏一看有希望,心底暗暗計算了一番自己那不超過四位數的工資,底氣不足的試探道,“你想要多少啊?”
時遷故作沉思淡定考慮片刻,“兩百萬,如何?”
宗夏驚得差點摔在地上,被雷劈了一般久久不能言語,雖說父母生前爲自己在葉辰公司留有百分之二十股份,但那是絕對不能動的,這樣一算,估計得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湊齊。
她猶豫着,希望至少先拿回鐲子,實在不行事後報警,開口商量,“兩百萬有點多,可不可以……分期付款?”
他眼中閃爍着笑意,儘管已經努力繃緊了臉,但依舊忍不住一抽一抽的顫抖着……自己的東西被偷了,居然想着拿錢贖回來,這個女人簡直傻的可愛,他都不忍心繼續騙她下去了……
宗夏在一旁焦急的等待迴應,卻發現那傢伙跟發了羊癲瘋似地一邊抽搐一邊捶胸頓足,不禁擔憂道,“先生……你不要緊吧?”
“沒,沒事……”時遷輕咳一聲,總算是把氣兒給換順暢了,也不想再繼續欺騙她,實話實說道,“實不相瞞,其實你說的那盒子真不在我這。”
“怎麼會……你剛纔明明都和我說好了!你該不會……”宗夏看着他一臉嘲弄的表情,心想這傢伙該不是見她答應的太過乾脆,想要得寸進尺提高價格吧!她滿腦子後怕,語氣不自覺的嚴厲了幾分,“你……你再這樣我真的會報警的!”
時遷無辜的眨眨眼,脣邊勾起一絲邪佞的笑容,彷彿挖了個坑等着她跳,“我說的可是實話哦,不相信的話,你可以來搜我的身啊?”說完張開雙手,一副任由處置的模樣。
搜身?宗夏有些猶豫了,總覺得這樣有點侮辱人,但轉念一想這傢伙本就是小偷,雖然沒有證據卻也是她親身體會,既然心中確定就不算是冤枉他,於是鼓起勇氣上前。
走近他身邊之後,越發覺得自己在他面前不堪一擊起來。
不同於沈月蒼給人氣勢上的壓迫感,他更偏向於自身散發着一股危險訊號,彷彿靠近之後就會被看得透徹。
宗夏腳下的步伐頓住,有些猶豫的望着那人命令道,“你……轉過去,手舉高點。”
“小姐,你這可是把我當成囚犯來對待了嗎?”時遷好笑的望着她慌張的樣子,動作依然一動不動。
“不想我這樣對待你,那你就把東西還給我!”
時遷無奈撇嘴,訕訕地轉過身去,按她的要求舉高雙手。
宗夏看着他的背影,這才舒緩了幾分,挪動步伐走到他背後,伸出手率先在他大衣口袋裡摸索起來。
兩邊的口袋翻了個遍,卻只放着一串鑰匙和一百多塊錢,還有一個刀鋒模樣的u盤,她看過之後便給人重新放了回去。
就算真的是他偷走的,也肯定不會把東西放在這麼容易就被找得到的地方,說不定在半路上已經被他放在了某個垃圾桶或者不起眼的小角落……難怪他會如此坦率的讓人搜身,是因爲盒子真不在他身上?
“小姐,衣服裡面還有口袋呢,你要不要搜一搜啊?”
在宗夏思考的時候,他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臉上的笑容幅度很大,卻依然陰氣森森有些滲人。
“不、不用了……”宗夏後退一步斷然的拒絕,還是趕緊去報警比較好,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安裝有監控,這樣會更快知道他到底把東西丟在哪了。
見她一後退,時遷高舉的雙手突然伸過去,準確無誤的攀上她纖細的腰肢,輕輕一帶便將她攬入懷中,俯下身子作勢要吻。
宗夏瞪大了眼睛看着在眼越放越大的臉,尖叫一聲趕緊偏過頭去躲,儘管成功避開了嘴巴被碰到,卻依然感覺耳垂上傳來陣陣溫熱的呼吸。
她彷彿觸電般,閉上雙眼拼命一推,將那傢伙從自己面前推開,後退着踉蹌幾步,眼中的驚恐毫不退滅。
“你幹什麼!”她伸手去狠狠擦了擦左耳垂,語氣嚴肅的低喝道,緊皺的眉頭透露着陣陣厭惡。
時遷不言不語,望着她笑意更甚,故意般伸出舌頭舔了舔薄薄的嘴角,動作性感誘人,眸中閃爍着妖異的星芒,聲音沙啞像是在回味,“挺甜的……”
宗夏心底徹底亂成一團,又是羞憤又是緊張。她和沈月蒼也不是沒有過如此親密的舉動,只不過他曾經何時會像眼前這個傢伙一樣調戲過她?滿腦子漿糊哪裡還顧得上找人討回手鐲的事,如今只想着趕緊逃離這裡,逃離這個神經病的身邊!
她擡腿便朝後不要命的跑,不小心跌倒在地,手掌心被路邊的碎石子劃開一條口中,也來不及喊痛,拼命的跑了出去,身後傳來一陣得逞般的低笑聲……
從巷子裡一路跑出來,宗夏不知所措在馬路上來回溜達着,好一會纔回想起來自己應該趕緊回去找時依。
憑着記憶找回了梧桐樹下那張長椅,座位上的人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她翻出手機準備給時依打電話,手機鈴聲卻恰好此時響了起來,來電人正是時依。
宗夏彷彿看到救星般接通的話,那端的時依輕咳了幾聲,輕柔的聲音略帶一絲沙啞,卻依然冷清得像是覆着一層薄冰。
“宗夏,你怎麼樣,找回了手鐲嗎?”
“沒、沒呢……”宗夏回想起剛剛巷子裡發生的事,不由自主的慌亂起來,“我想還是報警比較好……我找到了那個人,可是他身上沒有手鐲,我想他或許是丟在半路上了。”
那頭時依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時,冷冰的聲音卻透着一絲慌張:“宗夏,我想你還是先回來一趟比較好……沈爺爺知道這事了,現在正滿世界的派人找手鐲,發脾氣呢。”
知道她把手鐲給丟了?
宗夏覺得天塌了下來,眼前一片黑暗,卻又不得不鼓起勇氣回答道,“好……我馬上回來。”
掛斷電話,宗夏無助的靠在樹邊,兩眼空洞無神,彷彿身上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這下自己可算是闖下大禍了!
老爺子得知自己最重視最寶貴的東西丟了,這會一定很難過,而她本着好意去修復手鐲,不僅沒能把鐲子完好的帶回去,還給人偷了,老爺子氣她氣完了也就罷了,可奶奶留給他的念想和寄託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隔了好一會,她才從失神中恍惚地清醒過來,擡眼望了望四周絡繹不絕的車流人羣,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回到沈府的時候,果真看見大門口各色人來人往,神情凝重而焦急,都是老爺子派去找鐲子卻一無所獲的人。
沈曉可孤身一人靠在鐵門邊張望着,瘦小的身軀和身旁走過各種人高馬大的人形成強烈對比,好似風一吹就會飄上天一樣。
遠遠的望見宗夏從車上走下,小傢伙眼神放光,擡起小細腿跑了過去。
“夏姐姐你回來了,爺爺和家裡好多人都在等着你呢。”他嫌事兒不夠大似地故意恐嚇宗夏。
恐嚇的效果還挺好,見宗夏臉上表情越來越沉重,他不自覺的露出小虎牙,等着看好戲的心情又多了幾分。
不過這一絲幸災樂禍的小眼神兒轉瞬即逝,很好的被他隱藏了起來而不被宗夏發現。
兩個人結伴朝住宅走去,宗夏抓緊時間一路上想從小傢伙口中探聽出一點什麼消息來。
“曉可,爺爺現在是不是很生氣啊?他有沒有遷怒於你啊?”
小傢伙搖搖頭,“爺爺起初是很生氣的,不過時依姐姐勸了他一會兒就沒什麼事了,再說爺爺這麼厲害,在京城找個手鐲子還是能找出來的。”他頓了頓,一臉好奇的揚起小腦袋,“夏姐姐,你到底是怎麼把那鐲子弄丟的?”
宗夏微微一愣,如實的告訴了他。
“原來是小偷啊……”曉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摸着下巴的模樣活像個小大人,“爺爺以前是給我們說過,奶奶鐲子很貴重的,小偷看上了也是情理之中,這樣一來,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找回來的。”
見他說的頭頭是道,宗夏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問道,“你怎麼知道一定可以找回來?萬一那個小偷隱藏得很好呢?”
小傢伙輕蔑的瞟了她一眼,言辭之中充滿了驕傲,“我爺爺是什麼人?一個小小的小偷哪來的本事和整個沈家作對?再說了,那小偷既然是偷了東西,一定會想辦法銷贓的,只要順着線索去查,還怕找不到他嘛?”
宗夏一愣一愣的點點頭,覺得這個小傢伙比起自己來還要更加冷靜睿智,忍不住誇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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