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段清緣又猜測馮蓁蓁是不敢說了。於是,仍舊火大氣粗的他,跨前幾步走到餐桌邊,在另一張凳子上坐下,而後再次大義凜然命令馮蓁蓁,“我餓了,去做給我吃。”
馮蓁蓁吃啊吃,終於又在這時候停下來,偏頭望眼段清緣。
因爲她的心情特別不好,所以纔不會聽段清緣的話,冷冷扔他一句說,“你自己去。”說完又低下頭去,吃着自己碗裡所剩的最後幾根麪條。
段清緣卻又更加專注的凝視着她,並且他的眉宇間,寫滿猙獰的忿怒。
他不可置信詢問馮蓁蓁,“你不去?”
馮蓁蓁又遲緩片刻才應聲,輕輕點頭,“嗯。”
段清緣還是不相信,又不耐煩問一聲,“你真的不去?”
這下子,馮蓁蓁的語氣也比較肯定,用力的說:“對,不去!”
倏而,段清緣真的怒了,爆發了。餐桌上墊着一塊薄薄的桌布,他憤然起身同時猛地將那塊桌布一掀,說:“You、are、great,The、game、ended!”
因爲他的舉動,馮蓁蓁的身子又不由自主打了一顫。也幸虧餐桌上面沒有擺放任何易碎品,不然此時已經全部掉在了地上,全部摔碎了。
段清緣說完之後又大步流星的走,都不等馮蓁蓁再做其他反應。他直衝衝離開餐廳,又往二樓去。
而馮蓁蓁,段清緣走了,她依然愣坐在那裡,如同一座失去知覺的雕塑,良久不知所措。
段清緣上樓後很快又下樓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他穿好了衣服,而且穿戴十分整齊、體面。上身一件橘紅色的格子襯衫,下身一條淺藍色的休閒褲,手腕上戴着以往常戴的那塊百達翡麗表。
此時他的總體氣質看上去也很成熟、很冷酷、很有型。反正他就是那種不帶任何親和力的人,並且別人一看他就知道他心情非常不好,從而不敢靠近他。
這次他下樓的腳步也很匆匆,風一般下樓,然後竄進客廳,找到自己的手機,收進口袋。竄到大門口時又拿起一旁的車鑰匙,最後跨出大門,重重將那張鐵門一摔。
又是“砰”的一聲巨響傳來!
也是這一聲巨響,使得馮蓁蓁完完全全迴歸神來。馮蓁蓁又猛然打了一顫,而後偏頭,神情落寞張望着門口的方向。
段清緣一聲不吭出去了。呵呵,她的話他當真了。
現在,她既有一點點懊悔,又有一點點無奈。懊悔是因爲剛纔她說的那番話,確實能夠惹得段清緣生氣。無奈是因爲她的心情確實不好,傍晚周衛紅找過她這件事情,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訴段清緣。
吃完晚餐後,馮蓁蓁關掉一樓所有的燈,來到二樓。
她早早的洗完了澡,躺在牀上玩手機。仔細翻看手機時,她發現上面還有一個遺漏的未接來電,即傍晚五點多鐘詹逸打給她的。
“詹逸,他打電話給我做什麼?”馮蓁蓁很迷惑,毫不猶豫回撥過去。
那頭的詹逸過了很久才接,簡單的打了招呼後,馮蓁蓁便立馬詢問他,“詹總,傍晚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在思遠集團時,大家都叫詹逸詹總,所以馮蓁蓁也習慣性的跟着別人一起叫詹總,難以改口。
聽到馮蓁蓁對自己的稱呼,詹逸首先和善的笑,然後寒暄的說:“叫我詹逸吧。馮小姐,叫詹總不敢當。”
在稱呼方面,馮蓁蓁真心無謂。所以又爽快答應了他,強笑一聲,改口說:“好吧詹逸。話說傍晚,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馮蓁蓁如此行爲又令詹逸覺得很可愛。詹逸的微笑發自內心,又回答她說:“哦,傍晚段總讓我去公司接你下班,結果你不在公司,所以我打你電話問問。”
驀然,馮蓁蓁又是一怔。因爲詫異,還慢慢從牀上坐起身,“什麼?傍晚段清緣讓你接我下班?”
詹逸又輕輕點頭,應她,“是啊。”
這一瞬間,馮蓁蓁眸子裡又閃爍着豁然明亮的光芒。而且她整個人再次呆着愣着,想着自己的心事。因爲她總算明白了,爲什麼中午還好馮馮的段清緣,到了傍晚卻無馮衝她發火。
原來段清緣派詹逸去接她,而她不在公司。
見馮蓁蓁遲遲沒有再吭一聲,詹逸便不知道她怎麼啦。又小心翼翼,十分禮貌的打斷她,問:“請問馮小姐,你還在聽嗎?”
因爲他的打斷,馮蓁蓁跟着回過神來,連續輕聲說:“啊,詹逸,我在聽,我在聽……”
詹逸又淡笑一聲,詢問着她,“那你現在已經跟段總會合了吧?”
馮蓁蓁想了想,又對他撒了個謊,說:“嗯,正待在一起。”她不會告訴詹逸,這些天她跟段清緣一直彆扭着,而且剛纔段清緣還生氣離開了家。
聽此,詹逸彷彿鬆一口氣,再跟馮蓁蓁寒暄幾句,而後掛了電話。
至此開始,馮蓁蓁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點。不過真的只是一點點,總體上而言,她仍舊非常不開心。
她也沒有打電話給段清緣,而是打開手機網頁,準備瀏覽今天的新聞。
這個舉動也是她鼓足勇氣後才做的決定。她還決定,她不僅要看今天的新聞,而且她還要看新聞後面的評論。
她想知道,外面那些人現在是怎樣議論的。他們是怎樣辱罵段清緣的、怎樣鄙夷段清緣的、怎樣詛咒段清緣的。
然而,又發生了令她感到意外的事情。當她打開a市網,翻找了好久,卻不見了任何有關於段清緣傷人事件的新聞。
很明顯,白天沸沸揚揚、熱熱鬧鬧的那些內容,到了晚上,全部都被和諧了。
“怎麼會這樣?段清緣知道這一回事嗎?還是……這就是他派人弄的?”馮蓁蓁又甚是疑惑的在心中猜測。想到段清緣下午半天都不在公司,她便覺得極有可能。
而且她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着手機,翻了一遍又一遍,網頁不停的往下拉。
當然,最終她依然沒有找到一條白天的那些新聞……
離家之後,段清緣開車來到市中心,進到一家娛樂會所。
此時,他正坐在一個光線較爲暗淡的包廂內,坐在一個吧檯前,消沉獨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