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娶你

身體一點點酥軟,一點點貼近,一點點的將自己交出。

旖旎的一室,無限的美好,粗重的喘息和酥麻的呻吟,在這昏暗的房間裡,一層層的撥開迷霧的夜晚,等待天邊的太陽。

春鳥兒都是早起的,霍初兒和潤墨玉最近有媽咪照顧,乖了很多,佔的小牀的面積也多了很多。隨着小鳥兒鬧春的交換,霍初兒最先醒來。不哭不鬧。等着人來發現她。

晴兒即使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但是,只要一瞧見霍初兒和潤墨玉,那種母性就被喚醒,細心的照料着兩個寶貝,還和兩個寶貝鬧的咯咯笑。

白小米昨晚被折騰的很累,早上醒來,都已經九點多了。慌慌張張的起身,發現身體虛弱,兩腿無力,想着昨晚兩人的瘋狂,臉頰飛上了紅霞。

霍啓潤剛好從浴室出來,腰間的浴巾隨意搭着,白色的帕子在擦拭着頭上短髮的水珠,看到白小米害羞,他想起了昨晚自己和小米的瘋狂,那是一種近乎天堂和地獄的重合。

“小米,先洗個澡。初兒和墨玉,晴兒已經照顧好了。還要唐風在,他的父性比我好。照顧兩個孩子,得心應手。先洗澡,洗完澡,我們去教堂。有些事情,我不想再隱瞞。”

霍啓潤擦乾頭髮,將被子拉起來,白小米的酮體完美展現,身上的深深淺淺的印子,都是他的傑作。他幾乎到了想要將白小米拿柔嫩的肌膚都要啃咬進自己的肚子裡藏着一樣。

下身的衝動再次上來,他皺皺眉頭,隱忍着。

“潤,謝謝你。我還以爲,我還需要再等,才能將你心底的那和圍子打開。”

霍啓潤溫暖一笑。

春日無限好,春風送暖意。黑色深沉的奔馳在原野裡不斷奔跑,路邊的風景來不及觀看,腳底的油門不斷加深。那個地方,是他的痛,他今天,撕開傷疤,好好痛一回,然後,忘掉。

陳舊的教堂,有些破敗,可裡面,還是乾乾淨淨。白小米一走進這裡,就覺得熟悉。

疑惑的擡頭看着霍啓潤。

“潤,這個,是我被綁架的地方。”

霍啓潤點點頭,手不自覺的攬緊了白小米的腰。有些力道,讓白小米察覺到了不一樣。

“潤,這裡,是不是也是末末去世的地方?”雖然是問句,白小米已經十成把握,是肯定的。看到霍啓潤點頭。

再回想霍啓潤救她的時候,眉宇間那化不開的悲傷和痛苦。這裡,是失去了最心愛?的女人的地方,他怎能不痛。

白小米心疼,暖意的小手握着霍啓潤攬在她腰上的手才,傳遞給她溫暖。

“小米。謝謝你,謝謝你理解我。”霍啓潤知道,白小米做這樣的動作意味着什麼,不是吃醋,不是吃味兒,而是理解。

“潤,我不在乎,你的心裡一直裝着末末。你現在愛的是我。你疼我,疼到心坎兒裡,你愛我,愛到骨髓裡。你的愛,很偉大,很厚重,也很寬容。你原諒的末末。照樣,末末也選擇了爲你那樣犧牲是值得的。”

白小米拿着霍啓潤坐在了長凳子上。側身抱住霍啓潤健壯的腰身,脖頸和霍啓潤的脖頸互相摩擦,傳遞溫暖。

春天雖然到了,可冬天的寒氣,還沒有完全消散。

“我現在可以肯定,是蕭何沒有死。末末自己選擇結束生命,目的是想要保護你和孩子,也想保護蕭何。因爲,那是她的親生父親。自小就被母親拋棄,對她來說,父親,是她親人,是她一樣愛着的人。”

江語珍在蕭末柔很小的時候,就和蕭何離婚,與白沉吟結婚了。自此以後,對蕭末柔的關懷,即使是每次都能接蕭末柔來那個開滿向日葵的地方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度過,自己的爸爸白沉吟也給了她很多愛,但血濃於水,又怎麼會因爲別人施捨的愛而淡化了那種化不開的親情呢。

霍啓潤吸取着白小米給她的那份包容和善良的氣息,這樣的氣息,清甜淡雅,是能淨化心靈的的氣息。

“小米,我不能娶你,是因爲,我從來沒有給末末消除戶口,她在法定上,還是我的妻子。這就是,我不能娶你的原因,如果,我要消除,必須要拿到證明末末已經死了的資料。而這些資料,我在五年前銷燬了。後來,我才知道,我銷燬的資料有備份,在大媽哪裡。所以,她才能一再的威脅我。如果,我不按照她說的做,我和你,永遠只能是這種關係。”

白小米終於知道,爲什麼那麼多人說她不可能成爲霍啓潤的妻子,霍啓潤也不可能娶她,原來,是這麼回事。

“潤,我知道了。你沒必要爲這個感到內疚。我不在乎名分,你當時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一個你那麼愛着的人,離你而去,你打心底裡不接受她死了事實,所以,你選擇了消除任何關於她死亡的資料,只求心裡一個暗示,她還活着,還活着。”

教堂裡,兩個依偎在一起的人兒呢,彼此再無任何隱瞞。霍啓潤的心牆坍塌,是白小米的理解和包容,還有那份幾乎沒有人有的大度和善良,讓他的心牆倒塌的值得。

寬大的泊油路上,車子來來往往,平凡的,貴重的,在這條通往鄉間的小路上不斷。

黑色的轎車穩重前行,春芽綠髮,在車子尾氣不斷蹦出姿勢,搖曳身姿,隨着尾氣起伏。黑色的西裝,白色襯衣,灰色的條紋領帶,顯得格外精神。旁邊是陽光的小夥兒。

“蘇哥哥,市長恢復了權力,我們以後要辦事兒,是不是就要多幾分阻攔了?”蕭穆璋扭頭問蘇凌雲。

蘇凌雲是個穩重的人,做事穩妥,蕭穆璋知道,蘇凌雲和霍啓潤已經達成了協議,那他的身份,也沒必要隱瞞下去了。就坦白了一切。蘇凌雲只是淡淡的回了句,你還是我的秘書。

這是信任,是對蕭穆璋的信任。

蘇凌雲想想,文啓超是因爲霍啓潤撤銷了打壓,才恢復了市長的位子,不過,這些都沒什麼了,吳家的秘密,很快就能揭曉,當年的事情,也不會有太久的等待了。

“沒事。霍啓潤已經將吳家暗中幫助的那股子勢力已經全部撤銷。我們現在去郊區,找一個老人,他知道,五年多以前,白沉吟和江語珍,到底是怎麼被害死的,他沒有被吳家人弄死,說明,是個厲害的老頭,我們還的小心謹慎。”

蘇凌雲是白沉吟的學生,白沉吟對他,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對他的栽培也是嘔心瀝血的。

在第一眼見到白小米的時候,他無法自拔了。愛上了白小米,可他不能對不起老師,他保護着白小米,一邊,也注意着吳家的勢力,有些不得意傷害白小米的舉動和言行,都是爲了更好的保護白小米。

他這輩子,沒有愛過其他那女人,即使是王瑜兒,也只是各取所需,王瑜兒拿他當墊腳石,他不過也是想從王瑜兒那裡知道,楚家人要她們呆在白小米身邊是爲了什麼。

車子繼續向前,安靜的郊外,春天的空氣帶着花香和青草的味道。厚重的門打開,連個人下了車。

綠草青青的草甸子,隨着春風上下起伏,蕭穆璋向前踩了一步,只覺得腳下一軟,低頭看去,是一堆深青色的牛糞,這一出門,就遇到這檔子事情。

尷尬的笑笑。

“蘇哥哥,我腳下踩到牛糞了。這出門好兆頭,有錢賺。我要先去清理皮鞋。蘇哥哥,你先去。我稍後就來,這片郊外,就這一戶農家。我知道該怎麼走。”

蘇凌雲點點頭,前面的路太窄了。車子不好開過去,只能靠人走過去,這段路,興許是鄉下郊區的緣故,有些淅淅瀝瀝的。

腳下的春草,柔軟嫩綠,這和城市的美化不一樣,這些,都是純自然倔強的生命。

蘇凌雲看着蕭穆璋一瘸一拐的拐去了一處水塘,低下身子,若隱若現,自己悶笑一聲,朝農家而去。

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裡面傳來厚重的咳嗽。

“誰啊?!”聲音有些沙啞,是滄桑。

“大伯您好,我是專程來找您的。”蘇凌雲躬身,彬彬有禮。

裡面的窸窸窣窣的聲音表示,人起牀,準備來開門。

滿頭的白髮和滄桑的面頰。蘇凌雲看了一眼,微微鞠躬。

“大伯,打擾了。”

“進來吧。終於等到你了。吳家,快要完蛋了。”蘇凌雲腳步踏進內設,老人弓背的身子向前走,不斷的咳嗽,身體消瘦,厚重的棉衣披在肩上,咳嗽的顫抖。

蘇凌雲聽着老人的這句話,心裡突兀,老人認識他。?

“大伯,您認識我嗎?我————”蘇凌雲想說,他並不認識他,也從未見過。

老人從牀頭的箱子裡拿出來一個陳舊的盒子。打開,是一封有些破損的信封,從顫抖的手從信封裡面掏出了一張泛黃的照片。

“這是白沉吟給我的,說,你如果知道他被害了,一定會暗中調查的。這是他留給我的,說,如果你來找我,我就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你。我這已經是風燭殘年,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了。你要是再晚點來找我,這些往事的秘密,都要全部壓倒棺材低下去了。”

咳咳————

老人重重的咳嗽。

吱呀,門被打開,是蕭穆璋進來了。老人眯眼看了一眼,再看看蘇凌雲,蘇凌雲點點頭,示意可以相信。再低頭,看見蕭穆璋手腕上的鐲子。明白了一切。

“小夥子,你眉開眼笑,是個開朗的陽光小夥兒,可你眉宇間的那份愁和恨,豈是你就笑掩蓋的過去的,有些事情,是要面對的。”

蕭穆璋莫名其妙,但是對於老人的話裡的意思,他很清楚,老人所知什麼的。

剛剛還笑顏的臉,已經一片陰霾,好看的眉頭皺的不成樣子。蘇凌雲看着,有些心疼,這個蕭穆璋,比他小十幾歲,相當是個弟弟。

“穆璋,來坐吧。我們是找對人了。當年的事情,終於可以得到解釋了。”

蕭穆璋拉了把椅子坐下。

老人將信紙交給了蘇凌雲。

“蘇凌雲: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和你師孃,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有些事情,我不想說的過多,只想你在知道吳家是如何騙我們兩夫妻走上絕路的時候,能替我向小米保密,小米是我和你師孃的孩子,小米的體質特別,不能用西藥,那是因爲,當年,蕭何給你師孃的身體裡注射過一種藥物,那種藥物,是能激發你師孃體內的帶病遺傳因子的,蕭何當年威脅你師孃,讓她繼續留在他的身邊,語珍是個固執的人,蕭何拿他沒辦法,便提出,讓蕭末柔留在蕭家,你師孃就可以走了。到後來,我們才發現,末末身上的病已經發作了,是一種能導致小腦萎縮,然後,全身各處肌肉都萎縮的恐怖的病,這種病,會導致一個人即使精神很正常,思維很正常,可卻如同是一個骨瘦如柴,肌膚嶙峋,各處感官不停使喚的恐怖的病。

“你師孃當年離開蕭家,是蕭何逼着這樣做的,他做了大仁大義的丈夫,語珍成了個負心人。事情沒那麼簡單的過去,蕭何是個卑鄙的小人,詐死,利用我的名義,做了很多壞事。”

“文家的文啓超,當年利用手段,殘害了蕭清的丈夫和女兒,我在無意中知道了這件事情,文啓超也知道我知道了。便通過語珍,設置圈套,讓語珍在商場上層層陷入他們設置好的圈套裡,我爲了幫助語珍,知道有些事情逃不過了,即使我和語珍想辦法彌補好了生意上的空洞,吳家還會和蕭何聯手,對付我們,所以,爲了讓小米能安全,我們選擇了自己去死。這也許是自私的,是對不起小米的。可我們沒有辦法,我雖然在S市爲官,可也抵不過吳家和蕭何在暗中的勢力。只有讓他們認爲,我和語珍死了,對他們沒有威脅了,小米纔會安全。我一直知道,你是個穩重的人,在你沒有找到真正能扳倒文啓超的時候,你不會輕舉妄動,你一定會保證了小米絕對安全了以後,纔會真正的動手。”

“鴻柏,謝謝你能幫助小米,吳家的事情,太多,我信中不便多說,你查清楚?了,有些該告訴小米,你就告訴吧。我和你師孃謝謝你。”

蘇凌雲看的,眼中聚齊了水汽,他的老師,原來早就知道了是誰做的,可他,爲了保護那時候的他和白小米,就託這位老者幫忙。

“大伯,謝謝你。吳家的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我一定會找到證據,我一定要讓吳家,這輩子都無法再起勢。”

蕭穆璋第一次看到蘇凌雲眼裡這樣的堅決和篤定,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篤定。

蕭穆璋看懂了信,他的父親,作惡多端,白沉吟,和江語珍,也沒有多怪罪他,是對他的寬容。

“蘇哥哥,老人,老人好像————”

蕭穆璋看着老人垂下的手,和臉上掛着的笑容。他走了,安詳,放心的走了。

蘇凌雲收好信,將老人的身體放下,平平的放在了木牀上。

看了眼蕭穆璋。說道:“穆璋。你有心事,對嗎?”

蕭穆璋擡起頭,瞪大眼睛,一會兒又低下頭,點點頭,然後擡起,眼裡是清明。

“其實,我父親沒死。”

“沒死?”蘇凌雲反問。蕭穆璋點點頭,“是沒死。”

“嗯,我知道了。老伯去世了。我們需要找人給他辦好葬禮。簡單就好,白小米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就簡單的在殯儀館辦辦就好。文啓超肯定想不到,今天他被放出來的日子,就是他家的那些醜事被我知道的日子。”

蕭穆璋皺眉,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他的父親,成了衆矢之的,是過節的老鼠人人喊打。要打他的人,都是霸者,王者。對於風燭殘年的父親,還能有多少資本和霍啓潤鬥,和蘇凌雲鬥。

他不是心疼了父親,而是心疼了母親,母親爲何如此深愛這樣的男人,這男人,心中其實只給了她一個小小的角落,並未真正的愛着母親。

傍晚,夜色逼近,春風以來,就是帶着冬末的涼意,月亮在天邊已經掛了一會兒,今日的月亮,是月牙兒,不圓。這有說,十五的月亮,是十六圓。白小米坐在院子裡,擡頭看着天空。太陽西陲,天邊有些紅霞。

唐風燉着雞湯,是要給白小米和晴兒補身子的。晴兒近段時間,被唐風養回來了一些肉,可還是趕不上之前的那種肉嘟嘟。

晴兒最近,開始走近白小米,每當和霍初兒,潤墨玉玩的時候,看到白小米一個人仰望天空,就不自覺的靠近白小米,然後去摸白小米拿柔順的髮絲。好似這裡的髮絲,很迷人,很迷人。

晴兒不和白小米說話,只是輕柔的撫摸着白小米垂落的髮絲,等到摸的足夠了,又跑開,自己去玩自己的,或者和霍初兒,潤墨玉玩兒。

晴兒撫摸着白小米的頭髮,白小米看看晴兒,眼裡是疼惜,伸出手,去撫摸晴兒消瘦的臉頰,以前肉嘟嘟的,摸起來好像是一塊豆腐,水水嫩嫩,現在,消瘦,帶着一些傷痕。

“晴兒,這樣的你,是開心快樂的,還是懵懂無知,故意僞裝的?”白小米眼裡一片水汽,看到這樣的晴兒,她心疼。

晴兒懵懂的看了眼白小米,定定的望着白小米的眼神出神,一會兒傻傻笑了。

“小米姐姐,你眼睛有水了哦?!”帶着小孩子天真的笑語和挑逗,晴兒放下白小米的頭髮,一屁股蹲坐在一邊,兩手伏在白小米的藤椅上,好奇的盯着白小米的眼睛看。

“小米姐姐這是被風吹進了沙子。晴兒,你去看看,看看唐風燉的雞湯好了嗎?小米姐姐的肚子餓了。晴兒也一樣吧!”

白小米哄着晴兒,晴兒一聽到雞湯,是好吃的哦。哪兒還管水汽,還是淚水。站起身子,拍拍屁股就衝回了別墅。

白小米擡頭,再次看向天空,夕陽依舊隱沒,之剩下高高掛起的月牙兒了。看看時間,已經到七點了。潤怎麼還不回來?公司今天事情很多嗎?

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嘟嘟兩聲,電話接通了,霍啓潤溫柔的聲音傳來。

“小米,我已經下班了,在外面辦點事情。你先和風他們吃飯。不要等我。”

說着,還波了一口。白小米剛想說什麼。電話啪嗒就掛上了。聽着掛斷的聲音,剛剛潤的話語輕快,應該是沒什麼事情的。嘴角一笑。起身,進了大廳。此時,唐風和晴兒正在從廚房裡將飯菜一點點一點點的端出來。

晴兒歡快的蹦跳,還時不時的拿手指直接抓菜吃。

白小米看着晴兒這樣的調皮,笑在臉上越畫越大,也許,晴兒這樣,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