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遙遙聽到聲音就知道是誰了,她心中微嘆的止了話,圓溜溜的就像是上號的紫葡萄一般的杏眼淡然的望去,的確是那個女人,笑靨如花的站在門口,溫柔恬靜,那俊秀的眉眼間,又帶着絲絲的俏麗。
程念臻在對上紀遙遙的時候,就好似沒有過曾經的仇怨和憎惡,還對着她也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可是便是這個在外人眼中稱得上是宛如天使一般的笑,在紀遙遙看來卻如同討債的惡鬼一樣。
殷延卿看到她的時候,眉間微蹙,“你身子也不好,趕緊回去。”
程念臻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的,帶着精緻的蕾絲花邊紋路的雨傘,她輕輕的撐開來,對着殷延卿盈盈笑道,邁着婷婷的蓮步對着他走去:“我已經好了很多了,倒是延卿哥哥你,怎麼也不好好穿一件暖一些的衣服?還冒着雪吶。”
她嬌嗔了一聲,眼眸時有時無的帶着對紀遙遙的嫌棄,又不動聲色的看着殷延卿,將手中的雨傘往他的頭頂傾斜了一些。
殷延卿長得太高大挺拔,程念臻夠過去的時候,還微微的踮了踮腳。
這雪說大也不大,也就是一些細碎的雪子,殷延卿瞧着程念臻身上也沒有穿什麼厚重的外套,頓時眉毛一皺,對着跟隨着程念臻走出來的女傭沉聲說道:“都看着幹嘛?還不快把小姐帶進去!”
程念臻不由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帶着些委屈的說道:“可是,我想幫延卿哥哥你啊。”
“不用。”殷延卿冷淡的拒絕道,一邊用冰冷的視線注視着不遠處跑出來的女傭,將女傭活活的在這大冬天打了一個冷顫之後,那些女傭才忙不迭的涌了過來,迎着程念臻回了屋子。
殷延卿也在這時候踏入了門庭。
一進門,他便緩緩的放下了懷中的紀遙遙,便有四個女傭跟上前,她們分成了兩個人,分別要褪下紀遙遙和殷延卿身上沾染了薄薄一層雪子的外套。
紀遙遙被伺候的有些不習慣,她忍不住開口道:“不用幫忙了,我自己來就行。”
可是站在她右手邊的女傭卻是充耳不聞,反而用小聲的音調說道:“紀小姐,請擡高一下手臂。”
對面明顯就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紀遙遙嘆口氣,只能跟着女傭的動作,任她們褪去了自己身上的厚衣服。
女傭們乾脆利落的褪去了他們的外套,就又有一批人換了上來,手中還拿着一盆冒着白色霧氣的熱水。
紀遙遙蒙了一下,纔在女傭的幫助下,洗了手,又用毛絨巾擦乾淨了手。
一旁的殷延卿此時已經端起了第三批女傭送過來的參茶,他眉間微皺的望着給紀遙遙端過去的杯子,沉聲道:“給她換了。”
聞言,端杯子的女傭和紀遙遙都愣了一下,而站在殷延卿身邊的程念臻也愣住了。
什麼時候,這大少爺還會關心別人喝什麼了?——這是在場所有的女傭,心中一瞬間冒出來的話。
程念臻就算是從看到紀遙遙開始,就一直告訴自己要冷靜的心,又因爲殷延卿的一句話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