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不意,突然,她反手已扣住
隨即點點頭:“好!我明白了。”
卓思琪笑了,其實悲涼,扭過頭,兩行液體從她的眼角滑了下去。仰着頭,死命的擦着臉上的淚痕。
不管是不是,這個女人和那個黃毛丫頭也算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都可惡。
“因爲你這種人,就該受到這樣的對待!”遊塹仁冷笑。不知道她這種模棱兩可的話,到底是不是指小時候欺負她。猜不透她是不是心中的那個思思。
卓思琪不再理蘇爽,手再次握成了拳,朝遊塹仁吼道:“爲什麼,你總這樣對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說啊!”
蘇爽立在原地,心亂成麻,走不行,不走似乎更不行。
“蘇爽,這種女人,不值得疼惜的。你若不想看,到街那邊的拐角等我。我一會兒過來接你,我們繼續喝酒去。”遊塹仁扭頭看着她現在那囂張的樣子,怒的反而笑了起來:“對,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
話還未說完,就被卓思琪打斷了:“還不走?我和他之間的事,用不着你來插手。”她的眉毛都快立起來了。
“不是……”
“你都這樣了,還爲她說話?”
“塹仁,放了她。”蘇爽艱難的搖了搖頭。
“你怎麼樣?”遊塹仁爲略擔心的看着他。越來越討厭這個惡劣的女人。居然敢傷他的摯友。
她放了手,蘇爽卻覺得更痛了。她的手就好像壓制疼痛的閥門。不禁“啊”的叫了出來。用另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胳膊,微弓着身子,齜牙咧嘴。
她勾起脣角,只冷笑。不甩開他。似聽話,鬆開了蘇爽。
“你要幹什麼,放了他!”遊塹仁大吼。想都沒想,上前就抓住了她的另一隻手腕,舉在半空。惱怒的恨着他。兩個人站的不算近,但惡氣已經噴上了她的臉。
“我再說一次,你,走得越遠越好!否則,就別用這條胳膊了。”卓思琪仍舊不看他。心狠!只挑釁的看着遊塹仁,看着他快步朝自己逼過來。
不懂,真不懂,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倒抽一口寒氣。若不是咬緊了牙,恐怕要叫出聲了。
想再次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手在半空,卻已被她截住。還未看清她的動作,鑽心的疼痛已經從手臂傳到了胸口。臉霎時慘白一片,扭曲,細密的冷汗漸漸從額上浸了出來。
掃了一眼抹黑的蒼穹,明亮的、發着“嘶嘶”聲的探照燈,寂靜的籃球場,站在一旁滿臉都是黑線的遊塹仁。搞不懂這個女人,現在到底是醉是醒。
“卓思琪!”蘇爽的心咚咚跳了兩下。提高了音量,試圖壓制她。
但她的目光卻落在了遊塹仁的身上。她肩上的顫抖已傳到了全身。臉壓抑不住的抽搐着。似恨不得將眼下的這個男人撕成碎片。
“我說放開我!”卓思琪忽然打掉他的手,跳起身,那聲音似乎快震破了她的嗓子:“然後,我勸你現在走,走得越遠越好!”
最不爽黑社會的!可這樣的女孩子,真是黑社會?內心頗爲矛盾。
她是黑社會的嗎?不祥的預感!
“卓小姐?”蘇爽怔了怔,不敢置信這是剛剛還煞是可愛的卓思琪。她體內溢出的強烈的黑暗氣勢,漸漸震住了他。沒來由的想鬆了手向後退。
她轉過臉,瞪圓了眼睛,眼白充滿了刺目的紅,眼神中充滿了恨和怒。委屈、楚楚可憐從她的臉上消失的一乾二淨。她一如即將噴發的火山,似拼命的壓抑,又剋制不住想要爆發出來。
“放!開!我!”她一字一句的把這三個字吐了出來,音量不大,卻異常明晰。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有些恐怖!
卓思琪的肩微微的顫了顫,撐在地上的手掌漸漸握成了拳,並越握越緊。身體如同被繃緊了的弦。
他卻沒有看到,散亂的捲髮下面,那張楚楚動人的臉,已漸漸變了顏色。
上前兩步,俯身,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無不擔心的問:“卓小姐,你沒事吧。”更何況,卓思琪的表情一直是那麼的可愛的。他不由自主的就生出了保護她的**。
身爲男人,怎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女人。即使他看不慣卓思琪喝醉了酒的樣子,但打從孃胎就帶上的那股子紳士的氣質,不容他對此視而不見。
“遊塹仁,她是女孩子,不是我在和你鬧!你幹什麼?”蘇爽扯了扯遊塹仁的胳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無名的闇火陡然升了起來,遊塹仁朝她大吼起來:“你耍我是不是?”用力一扯,放手,她一個踉蹌,摔在地上。手掌觸地,擦出血漬。
耳畔陡然傳來金屬劃過玻璃的刺耳聲。接着,玻璃在心底“噼裡啪啦”的砸了一地。
卻聽她委屈的說:“楠,你把我的手弄痛了。”小心翼翼的抽了抽手,象徵性的抗議,卻不是真正的反抗。
遊塹仁以爲她就要承認了,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呼吸也快停下。飛逝的時間也爲之停止。
她微微縮了縮眉,濃密的睫毛顫顫的動了動。嘴中包了一口小氣,腮幫子鼓得就像包子一樣。
卓思琪一動不動的又一次愣在了原地,低着頭,傻愣愣的注視着手腕上那隻抓的牢牢的手。看了良久,揚起頭,臉蛋紅紅,深黑的眼眸深處,流動着遊塹仁捉摸不透的清明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