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一臉正色,“你不是說帶着他就是要給他治的嗎?所以從以後你慢慢改變這種習慣。”
郝染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對着他道:“我對我弟怎樣你也要管束?”
“你沒看剛纔你們那種抱法,真是不雅。”
郝染剜他一眼,不再說話,心裡暗誹,什麼叫不雅,我們是姐弟,又不是陌生人。
楚熠用手攏了攏她耳旁垂落下來的髮絲,攏好後,輕聲說着。
“你在這兒休息一下,到了晚上帶你跟景天去吃個飯,然後我們去逛逛以前的地方。”
聽着這般溫和的聲音,郝染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但突然想到什麼,回神了,糯糯說:“我還是回去休息......”
“你別告訴我你準備與你弟共睡一張牀。”楚熠的臉色即時暗沉下來,聲音也冷了幾分。
郝染本想着說弟弟只是個病人,但是觸到他那眼神時,話被扼殺在喉嚨裡。
“快點去睡。”
郝染滯住動作,小臉爲難:“可我擔心景天醒來找不到我,會受到驚嚇。”
“我會替你看着,他一醒來就立即叫你。”
“那你不休息?”
郝染說完這話,才驚覺她這話說的有些太暖昧了,立即低下首。
看着她的楚熠,嘴角泛起一抹笑:“你是在邀請我一起嗎?”
她的頭立即搖的波浪鼓似的,楚熠很受打擊,臉色一沉:“趕緊去睡!”
郝染還有點彆扭,楚熠語氣一冷:“你再彆扭,兩人一起睡。”
話落,郝染立即走向牀邊,心頭憤恨:“他現在真是越來越可惡。”
邊想邊坐在牀頭,背對着他躺下,扯過一旁的被子,將自個掩實。
他走了過來:“你不悶嗎?”
說話間,她露出兩隻眼,直直的盯住他:“楚熠,你能不能不要勉強我不想做的事?”
他挑眉,故意問道:“什麼事是你不想做的?”
“就是那事?”
“什麼事?”楚熠故意要她說出來。
郝染心一橫,從被窩裡竄坐起身,豪邁的脫口而出:“就是ML。”
楚熠嘴角抽了抽,那冰霜面容即時被暖陽融化,“你忘了,我說過你要讓你求着要我的。”
郝染即時呲牙:“你真是一點虧也不願吃。”
話落,再次用被子遮住身子,不再理會他。
楚熠搖了搖頭,“別悶壞了,這樣我就更划不來了。”
郝染只好露出頭,“你一邊去。”
楚熠挑挑眉,站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對着手提電腦開始工作,郝染見狀,心情放鬆,忙了一天,實在乏了,入睡的很快。
十幾分鍾後,楚熠看着那鼓起的被子,均勻的上下起伏着,心裡一陣閃過一陣暖流。
“染染,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
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晚上,楚熠帶着郝染及景天,吃過晚飯後,帶着她們重走一次以往兩人以往走過的地方。
但是景天卻死死抓住着郝染,半步都不願分離,讓一旁的楚熠臉色黑沉,好似他纔是那個電泡,想到這兒,他走到郝景天身旁。
“景天,楚熠哥帶着你。”話落,拉起郝景天的手。
郝景天緊張的大甩,急喊:“啊姐,啊姐。”
郝染只好安撫:“景天沒事,楚熠哥不會傷害你的。”
“我不要。”郝景天死死抓住郝染狂躁的喊道。
郝染只好對着楚熠投以哀求的
眼神:“還是慢慢來,別嚇壞了他。”
楚熠只好放開郝景天的手,眉宇一結,異常氣憤。
看着那親密如間的姐弟,心頭狂卷着一陣一陣的躁惱,這個郝景天對染染的依賴可真大,半步不離,這以後還得了。
可是又想不到辦法來改變這個局面,在這個病患者跟前,他真是一籌莫展!越是這般想着,他的步伐便越慢。
郝染與郝景天走在跟前,郝染認真的對着身旁的郝景天介紹着。
“景天,你看這些燈都非常漂亮,對吧!”
“嗯”偎在郝染懷裡的郝景天認真的點頭,郝染又問:“那你知道這燈放出來的光是什麼顏色嗎?”
郝景天搖了搖頭,郝染耐心教他:“這燈是綠色的,知道綠色嗎?就是樹葉的顏色,綠色,要記住。”
郝景天點了點頭,郝染又說了幾種顏色的燈光,郝景天都記的勞勞的,待郝染倒回來考他時,他一次就能說的準,這可高興壞郝染了。
“我的景天可真是聰明,景天最棒了。”
郝景天也在郝染的手臂上綻出笑臉,郝染迫不及待的想告訴楚熠景天的陪明,於是轉身,卻發現楚熠落於他們一段距離。
她悶了悶臉,“你走快點呀!”
楚熠黑着臉的走過來,心裡暗憤,他真是腦子壞了,竟然陪這姐弟倆逛,現在倒是他是外人了,而且還是個大燈泡。
郝染透過路燈發現他的臉色後,不由的解釋:“我弟弟現在剛開始,你就多體諒一下,他對不熟的人都會產生排斥感,你別見怪啊!”
那語氣竟也是安慰小孩的語氣,聽的楚熠憤恨。
“我見怪有用嗎?你現在眼裡只有你那個弟弟,哪兒顧的上其他人。”
郝染俏眉一蹙,狐疑的盯住他,他是在爭寵嗎?
“看什麼?快點走。”楚熠被盯的心虛,但又不想被看穿,只好快速逃離她的視線。
被吼了的郝染只好嗡嗡嘴,不再說話,拉着同樣也在盯楚熠的郝景天跟上他的步伐。
看着他孤身隻影一人慢悠的走着,郝染腦中突想一個想法,對着身旁的郝景天笑道:“景天,一會你要叫楚熠哥,你不叫他,他會難過的。”
郝景天用不懂的眼神凝望着郝染,接着搖了搖頭,郝染耐心勸導:“景天,你爲什麼不叫他?”
郝景天只是低着頭,一語不發,郝染只好做罷,想着景天剛要適應人羣,不能逼的太緊。
但是看着景天對她如此粘膩,心頭閃過隱隱的憂患。
回到港市,她還要上班,不能時刻這般陪在他身旁,這個樣子她怎麼放心工作呢?不行,得改變這種情況。
想到這,郝染又說:“景天,你是個男子漢,男子漢是不能這麼膽小的喲,你看楚熠哥哥都一個人走,所以你也要一個人走着,不能依着啊姐的手臂,知道嗎?”
郝景天望着郝染,搖了搖頭,只是郝染並不放棄,“景天,如果啊姐被人欺負了,你要不要幫啊姐?”
郝景天一個勁的點頭,郝染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那你要變的強大,才能讓啊姐不受欺負,知道嗎?”
他懵懂的眼神透着一股堅毅,點了點頭。郝染順理成章笑道:“那你現在就要開始一個人行走,從這兒開始大膽走,這樣纔會變的漸漸強大。”
郝景天卻又搖了搖頭,怎麼也不願意放開郝染的手,郝染臉上即閃一股失落,這表情也落盡了郝景天的眼裡,片刻,他的從郝染手臂上離開,轉成拉着郝染的小手,郝染見狀,臉上露出個太陽般的笑
意。
從這可以看出,景天心裡非常清楚,從拉手這事,就已經踏出第一步了。過不久,拉手也可以不用了。
“我們的景天開始向勇敢走了,真棒。”
郝景天微笑了。
郝染姐弟追上楚熠,郝染以爲他是景天不理他而不開心,於是走到他身側,拉了拉他的衣襟:“你別怪景天,景天他現在纔剛與你認識,一下子可能接受不了。”
楚熠停住腳步,那深邃的眸子透出怒意,震的郝染不知所措。
“你以爲我是因爲他不理我才生氣的嗎?”
聲音帶着壓抑的怒火。
“難道不是?”郝染糯糯應了一聲。
一旁的景天看見啊姐可憐的樣子,即時擋在郝染跟前,怒對楚熠:“不准你欺負姐姐。”
壓抑着怒火的某人,臉頓時黑了,他不是一直都膽小害怕的嗎?怎麼片刻就變成保護之姿了,楚熠氣的兩眉糾結,磨拳擦掌的。
郝染被郝景天的舉動給震驚了,弟弟這哪像是個有自閉症的情況,難道剛纔她說的話他都清楚,一時間,喜上眉梢。但發現楚熠的臉色是,郝染擔心楚熠會吼景天,即時拉過景天對楚熠解釋。
“楚熠,你別介意,景天剛纔以爲你罵我,所以......”
“別逛了,回去。”楚熠打斷郝染的話,陰沉的轉身,他再也沒心情去重走一次以往的地方。
話落,轉身離開。
郝染一臉無奈,心裡嘀咕着,你一個正常人,有必要與生病的孩子計較嗎?
其實白目的郝染哪兒清楚楚熠真正生氣的原因。
這次三人行的逛街最終以失敗告終。
回到酒店,郝染收拾好,手裡拿了條毛巾遞給郝景天道:“景天,快點進去洗澡,衝完涼上牀休息,明天要早起。”
郝景天拿過毛巾,卻站着不走,正用手繞着毛巾不知所措,郝染於是又催促他:“景天,聽到啊姐的話了嗎?”
郝景天低着頭點了點,郝染笑:“那快去。”
可是郝景天卻不動,“怎麼了?你不想洗澡?”郝染問。
“啊姐,替景天衝。”郝景天突然說了一句話,郝染眼睛都僵了
“啊姐。”景天又是喊了一聲。
郝染回神,對着郝景天道:“景天,你現在是大人了,洗澡得自已完成,不能讓別人幫你忙。”
郝景天斂下眼瞼,一臉苦悶,郝染看不得他這般,也苦着臉。
這件事她得想個法子,得讓他學會自理才行,她記得四年前郝景天是可以自理的,四年後怎麼會要人幫他洗澡呢?
可現今也沒時間想這些事了,郝染只好婆口苦心道:“景天,你得自已學會自理,洗澡得自已衝,啊姐是女人,而你是男人,男女有別,知道嗎?”
正在這時傳來敲門聲,郝染放開郝景天,走去開門。只見是楚熠一臉無色站在門外。
“有事?”
楚熠話也不說,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見郝景天光着膀子低頭,手裡拿着毛巾,看樣子是要洗澡。正好,趁這個機會與郝染說幾句話。
“你弟要洗澡了。”楚熠冷淡道。
郝染點頭,只是卻一臉無奈,走到郝景天跟前,對着郝景天說:“景天,剛纔啊姐的話聽明白了嗎?”
郝景天依舊低着頭點點,郝染才道:“那你快點進去。”
郝景天不移動腳步半分,郝染急的皺眉,一旁的楚熠見狀問:“怎麼了?”
“景天要讓我幫他洗澡。”郝染一臉苦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