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袁朗反倒是將許暮一抱到了她車上的主駕駛位上,然後對她說道:“先回去,不用去公司了。"
說完,符袁朗就替許暮一關好車門,然後轉身離開了,嶽遠看了看這尷尬地場面,二話沒說就跑過去追符袁朗,然後鑽上了他的車。
許暮一看向符袁朗的車,嶽遠在車裡和符袁朗說什麼她聽不到,但是沒一會兒,就看到嶽遠無奈地下了車,就在符袁朗準備離開的時候,許暮一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上,竟是從自己的車子上拿了包和合同就下了車。
然後跑到符袁朗的車前攔住了他的車,符袁朗其實心驚了一下,但是他面上並沒有太大的波瀾。
見符袁朗停下來後,許暮一就繞過去,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
一旁的嶽遠不禁挑了挑眉,覺得現在這情況發展的很是微妙。
符袁朗偏過頭看向許暮一,“你做什麼?"
許暮一聽到這話的時候,覺得有些可笑,當然,她不是笑符袁朗,而是笑她自己,這話可是她的口頭禪,她向來是被動的一方,所以總是會問這句話。
而這次,竟是符袁朗來問她。
“你去哪?"許暮一不答反問。
“回家去。"符袁朗當然是回家去,難不成要他頂着這副尊容去公司嗎?
“那就是了,開車吧。"許暮一抱着包和合同注視前方,錯過了符袁朗眼中的一絲詫異。
符袁朗也沒再多話,腳踩油門就開車走了。
嶽遠看了一眼被打了一頓的崔鬱,心裡只有一個字——該!
然後他就當作沒有看到崔鬱一樣,上了自個兒的車就走了。
崔鬱啐了一口唾沫,然後擦了一下嘴角,轉身上車離開了。
符袁朗和許暮一一路無話,到了符袁朗的家之後,符袁朗下車開門,許暮一隨後跟進去,她輕車熟路地找來醫藥箱。
符袁朗看了一眼那醫藥箱,然後纔看向許暮一。
許暮一走過去伸手拉住符袁朗的手,然後拉着他坐到了沙發上,接着打開了醫藥箱,拿出藥水來給符袁朗處理傷口。
過程中,許暮一給符袁朗擦拭傷口時,都覺得疼,可是符袁朗沒有吭一聲,而是一動不動地注視着許暮一。
許暮一也沒有說話,在替符袁朗處理好了傷口之後,她才起身將醫藥箱歸回原位。
隨後,她把那份跟“偏愛"簽訂的合同遞給了符袁朗,“這是和偏愛的合同還請符總過目。"
說完之後,許暮一就拿起包包離開了。
符袁朗瞥了一眼手中的合同,當傳來關門聲,他才猛地站起來,將合同往沙發上一放,然後追了出去。
許暮一的身上還穿着符袁朗的衣服,雖然有些狼狽,但總好過香肩在外。
她一個人悠悠地走在這條清淨的馬路上,因爲這裡比較偏僻,靠山靠海,風景美不說,空氣也是清新怡人,即便是下午,她深吸一口氣,也能心曠神怡。
許暮一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爲什麼會想跟符袁朗回來,然後替符袁朗處理好傷口,其實那一刻她什麼也沒想,完全是隨心而走。
而這一刻,她的心其實一點也不像她現在面上那般平靜。
就在這時,一道剎車聲傳來,許暮一側過頭就看到符袁朗的車停在旁邊,“我送你回去。"
許暮一看了看眼前漫長的路,想到她現在身上的樣子,等她走出去打的,的師傅看到了會怎麼想,弄晚了時間到家,一涵已經放學了,到時候他看到她這個樣子又會詢問的。
所以,許暮一併沒有扭捏,開了車門,就上了車。
“符總送我到偏愛停車場就行了。"
“好。"
兩人又是一路無話,符袁朗把許暮一送到了“偏愛"的停車場,下車前,許暮一還是說了聲“謝謝"。
符袁朗神色淡然,“不用謝。"
許暮一微微一愣,不過很快恢復正常,“bye。"
“bye。"
許暮一上了自己的車,而符袁朗也離開了。
回到家的許暮一,感覺找了乾淨衣服去浴室泡澡去了。
躺在浴缸裡的她,又發起了呆,她和符袁朗從沒有像剛纔那樣說再見過,真的就像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關係之間說拜拜的感覺。
所以,符袁朗那晚說的話,是真的了。他來停車場救她也只是因爲嶽遠叫他來,他剛好碰見了她被崔鬱欺負,覺得不能坐視不理所以纔出手的吧。
也好,也許他們真的不適合。
洗盡了一身狼狽,許暮一回到房裡,然後拉開抽屜,拿出抽屜裡的一個小盒子。
她打開小盒子,裡面放着的,是符袁朗當初親手給她戴上的那枚鑽戒,鑽戒的光芒依舊,只可惜他們的感情卻已經收了光芒。
“符袁朗,祝你幸福。"說完,許暮一就闔上了小盒子,同時也是關上了她的心門。她不知道她做不做的到真的將符袁朗驅逐出心底,試試吧……
收起一切的悲傷情緒,許暮一深吸一口氣,然後將小盒子放到了抽屜裡鎖了起來。
第二天,許暮一去上班,一切好像都已經風平浪靜了,她的工作也已經徹底進入正軌了,所以以後工作上的應酬慢慢會多起來。
這不,今天就要去見一個合作商,見了那個合作商李老闆之後,他還故意顧左右而言其他,就是不肯給許暮一一個準信,說是等晚上一起吃個飯,熟悉了之後,纔好決定。
許暮一知道,這個李老闆無非就是想拖一下時間,讓人覺得他不是那麼容易搞定的,從而可以擡高合作價錢。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原來這個李老闆說要晚上一起去吃飯,不僅僅是做着這個打算,更是因爲,錦陽的薛睿銘也在打這個李老闆的主意。
所以這個李老闆把她和薛睿銘都叫到一起吃飯了,這樣一來,她和薛睿銘有了競爭,這個李老闆才更好坐地起價。
當許暮一來赴約,看到了早她一步到的薛睿銘時,眉頭一擰,嘴角卻是揚着笑,當然,這個笑容,一分真都沒有。
“原來小薛總也在,李老闆你這就不應該了,怎麼也不說一聲,讓我着實意外了一番。"許暮一走過去坐下,“數落"道。
李老闆笑呵呵道:“都是生意場上的朋友,大家坐一起吃頓飯也好正常,不唐突啊。"
“我倒沒說李老闆唐突,只是說下次如果還有其他客人在場,李老闆應該提前支會一聲,這樣我纔不會失禮於人啊。"
“許總說笑了,就是一起吃個飯,有什麼失禮不失禮的。"
在許暮一和李老闆客套了一番之後,薛睿銘也說道:“許總,好久不見,沒想到,自上次酒會之後,再見面是在這飯桌上。"
“呵,小薛總別來無恙啊。"
就這樣,三個人你跟我我跟你的互相客套了一番之後,就開始進入主題了。
許暮一覺的這個李老闆真是一隻狡猾的老狐狸,竟然能跟她還有薛睿銘周旋這麼久也不鬆口,而且周旋了這麼久,都看不出這個李老闆到底傾向哪一邊。
索性,許暮一開門見山直接問道:“李老闆,這飯也快吃完了,你考慮好了嗎?"
李老闆依舊笑眯眯的,他看向許暮一,“許總性子可有點急哦。"
可薛睿銘也沒耐心了,“李老闆,這可不是許總性子急,是我們着實想要知道李老闆現在是個什麼意思。"
“嗯,也行,反正飯也吃的差不多了。"李老闆站起身,然後給許暮一空了的酒杯加了點酒,而薛睿銘的酒杯裡有酒,他就沒加。
“那我們幹了這最後一杯酒,這生意花落誰家就可以知道了。"
在國外的五年,許暮一也練過酒量,因爲她知道如果選擇了這份工作,以後免不了要應酬,而應酬離不開酒,所以她必須要有點酒量才行。
“好,那我們乾杯。"許暮一舉杯站起來。
薛睿銘也跟着舉杯站起來,“幹。"
喝完了這最後一杯酒,李老闆笑着看着許暮一,“飛躍來勢洶洶,許總更是前途無量,所以這筆生意,自然是要和許總談的。"
說完,李老闆又看向薛睿銘,“抱歉了,小薛總。"
薛睿銘其實很想給這個李老闆翻個白眼,浪費他這麼多時間,結果卻是在給他人做嫁衣,要不是以後還有要合作的地方,不然他肯定會罵街。
既然李老闆選擇了跟飛躍合作,那也就沒他錦陽什麼事了,所以薛睿銘喝完了酒,就先走一步了。
許暮一拿下了這筆合作,心情好了起來,剛纔被李老闆快要磨光耐心的不爽感,頓時消散。
“那明天我就讓人把文件給你送過去,如果沒有異議,你就在上面簽字就可以了。"
忘了介紹,這個李老闆是個快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不算胖,但是有啤酒肚,最主要的是還有點禿頂。
形象是很糟糕,但比那些肥頭大耳噸位重的大老闆要稍微好那麼一點,至少,看了不那麼油膩。
李老闆微微勾着嘴角的樣子竟然讓許暮一有些頭皮發麻,而這時她也覺得頭好像有些暈乎,是喝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