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子言每天夜裡偷偷溜回房的事情還是被左淑發現了,她不能訓斥兒子和小冉,只能數落萍姨。
“關萍,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和他們一起來糊弄我,是不是看我老了,不中用了?”左淑這個平日裡和藹的女人,竟然發起了火,歐家上下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冉檸在樓上聽着左淑對萍姨的訓斥,她的心難過的要死,想下樓說情又擔心婆婆多想,她着急的只能在屋裡繞圈子。
萍姨的年齡與左淑差不多,被左淑這樣說,也是又羞又惱,可又不能解釋,只能默默的承受着。
“別以爲現在仗着有少夫人給你撐腰,就不把我放在眼裡,這個家還是我說了算,”左淑這句話不是說給萍姨一個人聽的。
就算是冉檸的思緒慢半拍,她還是聽出了婆婆的若有所指。自古婆媳都是難處的話題,看來婆婆已經介意自己了,想着這些,心裡不由的難過起來。
歐子言回來的時候,家裡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冉檸不高興的臉色讓他皺眉,“老婆,怎麼了?”
冉檸看着他,壓抑了一天的委屈都如泄閘的洪水噴涌而出,她竟撒嬌的抱着他的脖子哭了起來。
她現在本來情況就特殊,現在一看到她哭了,他的心更慌了。
“發生了什麼事嗎?你趕緊告訴我,”歐子言撫着她的後背着急而心疼。
哭完了,她心裡舒服了很多,面對他一再的詢問,她猶豫着要不要說,因爲那邊是她的母親,這樣說了她怕他多想。
“今天晚上你還是不要過來了,”她只是說了這麼一句,歐子言似乎就明白了。
“是不是誰說什麼了?還是媽知道了?”歐子言幾乎一下子就猜了出來。
“你別問了,反正你不要來了就是,”冉檸要是執拗起來,誰也改變不了。
歐子言本來對母親干涉他們兩個人的事就介意,現在看到冉檸這副受委屈的樣子,他有些生氣。
“這個事不要你管,我去找她說,”歐子言安慰她。
“不要,我還有一個多月就該生了,你就忍一下吧!”冉檸不想讓他們母子因爲自己發生不愉快,可是越是不想發生的事,就偏偏發生了。
歐子言找到萍姨,問清了所有的事情以後,他感覺母親有些無理取鬧,她訓斥萍姨也就罷了,可她竟然還捎帶着冉檸。
“媽,”歐子言看到母親還是尊敬的叫了一聲。
左淑看着兒子的臉,她就猜到了他爲什麼而來,“怎麼這就有人給你學話了?”說話的語氣有些陰陽怪調,歐子言感覺很不舒服。
“媽,你不要這樣去想她,她只是個單純的女人,”歐子言只說了一句,就看到左淑的臉紅了。
“你這是在怪我,她單純那就是我就心機重了,現在你的心裡只有她,”左淑說着竟抹起了眼淚。
被母親無端的說成這樣,歐子言也火大,“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我根本沒有這樣說。”
“古話說的一點沒錯,娶了媳婦忘了娘,”左淑是越說越傷心,歐子言被母親哭的難受,他走過後摟住母親的肩膀,“媽,你別哭了,在我心裡你的位置是誰也取代不了的,小冉現在情況特殊,我不想她不開心。”
聽到兒子這樣說,左淑收住了哭泣,“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讓你們分開也是爲了孩子,我今天的脾氣可能大了一些,那都是被你們氣的。”
“媽,我知道你是爲我們好,從今天起我不去小冉房裡好不好?”歐子言現在只能委屈自己了。
“兒子,媽並不是……她生完孩子,我就不會再管了,”左淑看到兒子這樣,心又軟了下來。
“我懂的,你就別生氣了!”歐子言第一次感覺夾在老婆和老媽之間的難過。
歐子言從母親房間裡出來,正好碰到一臉擔心的萍姨,“先生別怪太太,她也是爲你們好。”
萍姨沒有怪左淑,反而替她說起了好話,“她現在處於更年期,再加上沒有你父親了。”
歐子言扶住萍姨的肩膀,“我懂,謝謝你萍姨,謝謝你理解媽媽。”
萍姨笑笑,欣慰的離開。
冉檸經歐子言哄勸,情緒好了很多,只是她堅持不讓歐子言再來房裡睡,萍姨也因爲連累了冉檸而自責,所以也不敢再來冉檸的房裡,一時間冉檸成了一個人。
一個人雖然落寞,但對於一個貪睡的孕婦來說,她還是能較快的入睡,只是半夜醒來的時候,看到牀的另一邊空空的,她總是不免有些失落。
歐子言就不如她好,每天晚上他都要很努力的才能睡着,或者在書房裡一直忙到很晚,把自己累到疲憊。
左淑也因爲自己的一時情緒而懊惱,可她畢竟是個長者,又拉不下臉來,甚至面對冉檸時總感覺不好意思,婆媳之間因爲隔閡生份了一些,但冉檸卻仍是對她很尊敬。
“子言,明天你抽時間帶小冉去做個產檢,我看她最近又笨了一些,”左淑吃飯的時候特意囑咐兒子。
歐子言點點頭,他最近也發現她笨了很多,現在吃飯都是在樓上,走路都不方便了。
“她快生了,你從今天起就搬去她房裡睡吧,但要睡在地板上,”左淑擔心她夜裡出現情況,才這樣說的。
母親的話讓他有些意外,接着就笑了一下,“反正都快生了,也不差這幾天!”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真的這樣想,左淑聽到他這樣說,就又氣又笑的瞪了他一眼。
“我擔心她夜裡萬一有情況,身邊也沒有人,”左淑說起了自己的擔心,現在她也不好再讓關萍去冉檸房裡睡了,所以只有讓兒子再回去她那裡。
“我知道了,這個事我要先給她說,不知道爲什麼她最近脾氣好像很大,動不動就生氣,”歐子言想到她最近的表現顯得很是苦惱。
“可能是懷孕的原因,再加上整天呆在樓上也悶的慌,明天你帶她去做產檢,順便逛一下商場散散心,”左淑特意囑咐兒子。
“知道了,你其實還是很疼她的,”歐子言和母親開起了玩笑。
“廢話,她是你老婆,我當然疼了!”左淑的話讓母子兩個人都呵呵的笑起來。
歐子言去了冉檸的房間,“老婆,今天怎麼樣?”
“還是那樣,就是感覺肚子墜的難受,”冉檸現在幾乎天天躺在牀上,她感覺自己都快被捂發黴了。
“明天我帶你去做檢查,然後我們順便購物!”歐子言一邊給她按着浮腫的腿,一邊說着明天的計劃。
“好啊,只是我怕我走不了多少路,”冉檸現在都感覺不會走路了。
“沒事,如果你走不了,我就揹着你,”歐子言笑着,那笑裡全是期待,全是幸福。
“我現在都快200斤了,你可背不動我,”冉檸捏着自己胖胖的臉,真擔心生完寶寶很難恢復原來的樣子。
“呵呵,是啊,你現在都快成小胖豬了!”歐子言順着她的話說,卻不想惹到了她。
“你現在就說我是豬,你一定是嫌棄我了,那你去找那些身材苗條的女人吧,不要你管我了,”她說話的時候把腿挪開,不讓他給按了。
女人的臉還只是三月的天氣,說變就變。
歐子言沒想到她會生氣,看着她耷拉下來的臉,趕緊的道歉,“老婆,我說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不論你胖成什麼樣子,變得有多難看,我都會一直愛你的。”
他着急的說了這麼一番話,就差點沒給她發誓了,可冉檸一點都沒感動,仍然板着臉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