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紙上還被噴了特別劣質的香水,香濃撲鼻,薰的約翰露出厭惡的表情,別開了頭,用食指中指兩根手指夾在那張紙片,直接丟進馬桶裡衝下去了。
他在國外經常幹這種事兒,弄個仙人跳,把人弄到旅館裡,迷魂瞭然後直接拿個乾淨,昨晚上他玩了個爽,損失了那些錢財一點也不心疼。
反正那些錢對於某些袁大頭來說,那就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中的一毛,只是他搓着自己的下巴,一邊刷牙一邊思考,爲什麼那女的要在紙上寫小心謹慎,如果是正常的仙人跳,他昨天剛到半路上就應該被人壓到牀上了。
可是沒有他一覺睡到大光明,就是正在他思考人生的時候,門突然被敲得震天響,他嚇了一跳,牙刷都掉到了盆子裡。
於是他聽到了外面的怒喝聲:“洋鬼子,你是不是在裡面給老子滾出來,我數三聲,你給老子滾出來老子,子非你一雙腳,留你一條全屍,聽到沒有?”
“洋鬼子,再不給老子滾出來,老子要你命,連老子的女人你都敢玩,不要命了,今天老子就讓你長長見識,知道知道這裡誰說了算。”
約翰一聽,渾身一抖,就知道壞菜了。
原來那紙上小心謹慎是這個意思,他玩了別人黑幫老大的女人,現在人家黑幫老大來尋仇了,他當然不能跟別人正面槓上,眼看着門那搖搖欲墜,快要擋不住,他渾身上下就只個紅內褲還穿在身上,只好把這白色的牀單一拉,往身上一捆,然後推開窗戶,抱着白色的下水管道就往下爬。
好在下面還有一個斗篷,只是行人看到一個,披着白牀單的白人鬼從樓上下來,都舉着手機拍的不亦樂乎。
爬到一半,就聽到屋裡轟然一下,看來門是被踹開了,然後有人在裡面大呼大喊說他人在哪兒?
有個機靈的小弟衝到廁所往窗戶一望,就發現下水道管道上正在攀爬的約翰。
“他在這兒呢,老大這呢?”
約翰一驚,擡頭一看,就發現這小子從自己懷裡掏出了手槍。
此時,陸易正開着車女朋友坐在副駕駛座上玩手機,玩得不亦樂乎。
田詩詩坐在後車廂,不停着處理交接的文件,即便現在這段時間大項目都被暫停,但是還有一些項目是沒有說死的,能夠挽回就要盡力挽回。
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田詩詩很忙。可她再忙,在聽到助理打了電話得知那個消息時,也不得不將自己的事情放到一邊。
“你說什麼?”
田詩詩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助理在那邊有一點無言以對,只能說:“老大,我已經把視頻推送給你了,你看看吧。”
“好,我趕緊看。”
田詩詩掛斷電話,齊凝兒合陸易分別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只覺得田詩詩又是遇到什麼事,怎麼臉色變得這樣難看?
“出事了?”
陸易一邊轉着方向盤,一邊隨意的問。
田詩詩沒說話,畫的精緻的眉毛皺成了一團,她迅疾地打開電腦,調出聊天頁面,那上面果然有助理推送過來的視頻。
田詩詩打開視頻,刻意打開了外音。
頓時,車廂內被喧鬧聲充斥,呼聲四起,有不同的人在起鬨,還聽到一些白鬼的字眼,還說露得不錯,身材挺好,各種花癡。
齊凝兒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調笑道:“詩詩姐,真沒想到啊,你居然也會看這麼大尺度的東西。”
田氏臉色又黑三層,因爲就連陸易都透過後視鏡調侃的望着她。
“不是我。”
田詩詩無語的扶住額頭,然後將手裡的電腦換了個方向,正對着陸易他們:“你們自己看吧。”
齊凝兒將自己的眼睛從遊戲屏幕上別開,只掃了一眼,就瞪大了水靈靈的眼珠,直接爆笑出聲:“我的天哪,這是約翰嗎?”
“我一眼就看出是他,你瞧他這白花花的肉,不過身材還挺有料的。”
陸易越聽越覺得這話不對味,就是後視鏡往後面瞄了一眼,正好就看到約翰穿着她豔紅的大褲衩,青天白日之下抱着水管,正不上不下的跟上面的一羣五顏六色的混混對罵。
“這怎麼回事兒啊,搞毛啊?”
陸易有點哭笑不得,又震驚又覺得滑稽,要不是因爲注意力要集中於開車,恐怕當場就要打電話給約翰,給那小子一頓臭罵。
“不論發生什麼,都肯定不是好事兒。”
田詩詩擺了擺頭,露出苦笑。
這一陣子,她不知道給約翰處理過多少麻煩事兒,只是這些事情小,她也懶得上報給陸易知道,自己隨意就給處理了。
一次兩次還好,後面次數越積越多,連她都感覺有點煩,於是對約翰的好感度一度降至冰點,到達看到就煩的地步。
齊凝兒卻樂呵呵的:“他不錯啊,這是惹了什麼禍嗎?看那些人外貌都挺不正常的,應該是道上混的吧,你看,這個人手裡似乎還拿着槍,這些人手裡還拿着鋼管長刀的。”
“再者,旁邊的標示牌暗示這裡是賓館,他身上沒有衣服,只穿了一個褲衩,怎麼看就是玩了別人老大的女人,被別人尋仇吧。”
齊凝兒邏輯分明的條條是道分析着,抱着肚子笑的差點癱下來。
陸易越聽表情就越古怪,眼中漸漸冒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他這陣子是不是給我搞了很多事兒?”
田詩詩露出老闆,你終於明白的眼神,對着陸易點頭:“老大,如果你們不能好好的操老約翰的話,我建議把他提到咱們公司,來抵償他這一陣子給我們帶來的麻煩和花費。”
陸易又瞄了一眼,沒說什麼,只問:“他現在在哪兒呢?這是哪家賓館?”
田詩詩調出助理遞過來的信息,只說:“已經不遠了,往前面左拐,在上行大概一千米就到了地方。”
陸易一言不發,踩了油門就直奔那賓館而去,大大樓下的時候,多老遠就看到下面彙集了很多好事的羣衆。
在樓下舉着手機拍的不亦樂乎,鬨笑聲一片又一片此起彼伏,賓館外牆上扒着的約翰,白花花的膀子,和那耀眼的紅色褲衩顯得特別扎眼。
上面賓館的窗戶里正探出幾個小混混,正對着他大罵,手裡的刀不時拿出來亂晃。陸易一下車,望着面前的盛況,就有點想扶額的衝動。
“這些混混倒是挺囂張,今年白日的就敢拿着武器到處亂晃,怎麼不見警察過來?”
齊凝兒低頭拿着手機,不知道在搞搗鼓什麼,此時頭也不擡的道:“他們應該是青龍幫的成員吧。
這一片都是青龍幫的地盤,如果不出人命或者是其他的,警察一般都不管的,約翰這臭小子倒是挺會惹禍,一惹就惹了這邊衆多幫派中的比較厲害的那一撥。”
齊凝兒說的語氣輕鬆,表情平靜,然而眼底濃濃的全是戲謔,根本就毫不關心約翰在上面扒着是不是很出醜。
他們三個站在約翰的正下方,一起仰頭凝望眼前一場鬧劇。
陸易雙臂環胸,心裡只覺得無力,隊友太丟人,可不可以不去就好想放棄啊。
田氏在旁邊大嘆一口氣:“董事長,他得罪的是青龍幫,是這邊最勢力強盛的幫派,今天恐怕很難善了。”
男子從鼻子裡嗯了一聲。心裡想着是要速戰速決,還是任它自生自滅?
“你孃的,你敢玩老子的女人今天老子不搞死你,我小凱哥還在道上混什麼混!小次佬的!老子讓你從此以後,都不能玩女人!”
那中間的綠毛凶神惡煞,看起來憤怒的不行,周圍的人被他一年敲了頭,個個都唯唯諾諾!
“尼瑪都給老子愣着做什麼,給老子下去抓人啊!人要是抓不到,你們都給老子跳樓去!”
“哦哦好!”
原先擠成一團的人兵分幾路,有的跑到樓下,揮舞着自己的大砍刀不停的叫罵,其他人每人一層樓,先把窗戶打開,伸出手臂,意圖把約翰從水管上拉下來。
約翰當然不幹了,他這上不去下不來,八在中間本來就夠醜了,寒風瑟瑟,他凍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最主要現在還可能沒命,眼看旁邊窗戶要被拉開,他嚇的趕緊伸出了手腳,把兩邊的窗戶緊緊的往中間拔!
於是兩邊進行精彩的拔河塞,各個都使出吃奶的勁兒!
“媽的,你們都給老子沒吃飯了,沒勁兒是吧,一個窗戶都打不開,給老子用力呀。”
那些小混混用力,約翰也用力,脖子上青筋直暴,陸易他們在樓下都能看到。
眼看着約翰抱在中間,越來越精疲力竭,腳還有幾次差點滑下來,最後好險還是把自己緊緊的卡在中間。
可他這麼一放鬆,兩邊的窗戶立刻就被打開,混混們同時伸出手,抓住他兩邊的胳膊往自己方向拉。
兩邊的混混都想邀功,就拼命的往自己身邊下力。
約翰被這中間拉的筋骨痛的嗷嗷直叫,就沒有辦法腳一蹬,手一揮,直接從空中滾了下來。
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叫,田詩詩色變,齊凝兒往前走了一步,陸易卻動都沒動,只冷眼看着約翰直弄得掉到下面的綠色水果棚上,再一個用力的反彈,重新掉到天空,最後啪唧一聲滾落地面,直接落到了他們的腳前。
“哇喔,完美落地呀!”
齊凝兒笑眯眯的蹲下身,難得的用雙手撐着自己的下巴,眨巴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睛,嘻嘻笑着看約翰捂着自己的後腰,苦着一張臉,把自己從地板上爬起來。
“哎呀,我的上帝呀,我這把老腰可要摔壞了,疼死我了。”
齊凝兒笑眯眯的接話:“你這是摔壞的嗎?不是玩兒壞的吧,我看你這樣,已經很虛了,還是回去多補補腰子吧。”
“誰誰,誰補腰子啊?”
約翰一轉眼,認出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個人是誰?
立刻臉色大喜:“陸易,凝兒,怎麼是你們!”
陸易腳跟一轉,轉身就想走,這人太丟人,他不想認。
誰知道約翰眼疾手快,直接上手抱住他的大腿。
“哎呀,別走啊陸易,大哥老闆,你一定要救我啊,有人要追殺我!”
說着還伸出了手,指的是一路風風塵塵從賓館衝下來的一羣五顏六色的雜毛。
來得這麼快,陸易皺眉,挺不想跟着一羣不上道的人物動手。
那綠毛眼裡只看得見自己的仇人約翰,所以,衝過來就拿着砍刀對準了約翰的鼻子喉:“就是他,給老子抓起來閹掉,敢給老子戴綠帽子,不要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