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傾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控制用自己的火氣,不讓自己過於的失控。
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好,可是聽到這個滾字,就有太多的事情浮上心頭。
好似在舊傷口上劃了一刀。
慕月森在前頭沒有說話,面色愈發的難看,眼神卻又寂落懊悔,她竟然爲了季修衝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那種維護的姿態,那種表情,他不得不想,是否這兩年,她的心已經慢慢依附到了機修的身上。
這種猜想,這種忽然襲入心臟的疼痛,讓他瞬間爆發。
他並不知道,自己一個不經意的字眼,勾起了她的傷心事。
窄小的空間裡變的靜謐。
有一種無形的氣壓在流動。
季修靜默。
而酒店門口依然熱鬧。
大約過了十分鐘,季修見兩人似乎都冷靜了下來,纔再次開口。
這一次,他是對慕月森說的,“三少,我真心想要幫你儘快了結這件事,其實,說是幫你,不如說我跟冰傾已經卷進來,不能獨善其身了,恰恰,冰傾是個重情義的人,就算你往日對她有過太多的不公平,她依然不想看你出事,所以,不要輕易的用話傷她,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幫忙,我可以不插手。”
慕月森持續着冷漠的姿態。
那高高在上,能把人凍死的冷漠。
夏冰傾忍不住說,“季教授,我謝謝你說我重情義,可我現在覺得這三個字用在他的身上,就等於是愚蠢跟鍍多管閒事,我們就不要當這個聖人了,那真不是人能當的,我們走吧,明天就離開!”
“關車門!”慕月森在前面沉了聲音說了一句。
聲音裡,透着一種無力感。
最悲哀的人,是沒人理解他的憤怒!
關門是什麼意思?
夏冰傾看季修。
季修對她輕笑笑,伸手將開了門關上。
下一秒,車子立刻猶如離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夏冰傾嚇了一跳。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這男人表達妥協的方式還真是.
一路,車內都靜的彷彿無人駕駛。
窗外倒是飄起了雨絲,把車窗打的霧濛濛的,潮溼的氣息好似能夠透過玻璃傳遞進來似的。
車子一直開,越開越是偏僻。
夏冰傾起先是憋着不問,因爲不想跟他說話,可是車子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最終還是忍不住問,“慕月森,你到底要開到哪裡去?”
“到了就知道了!”慕月森清冷的回了一句。
“這裡就我們三個人,你有什麼不能說的。”
“很快就到了,忍忍吧。”
夏冰傾想要再說什麼,不過想想也還是算了,說多了也就是浪費口舌。
車子開進了一處別墅園,這裡晚上很是安靜。
慕月森的車子停在某棟別墅前。
“到了!”他淡淡的說,也不等他們,推開車門下去。
夏冰傾跟季修也跟着下車。
慕月森走在前頭,他們就跟在後頭。
從停車的地方,一共經過了五六棟的別墅,他才停下,朝着裡頭走去。
這是一棟紅色的小別墅,看上去還不錯。
裡頭黑漆漆的,看的出來是沒有人,因爲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裡頭一定是有燈光偷出來的。
慕月森很自然推門進去。
夏冰傾滿懷着忐忑的心走進去。
季修是最後一個。
他拿出手帕來,小心的擦掉上面的指紋,不留痕跡。
因爲很顯然,這是私闖民宅。
慕月森走到裡頭,將厚重的窗簾全部拉起,然後才按亮了屋子裡的燈。
眼前一片光明。
簡直的木質座椅,沒有什麼特別,這是一處裝修普通到到保守的別墅。
夏冰傾一看,就猜想到了這是誰的家。
“秦經理?”
“是!”
慕月森點頭。
原來,他一早就在懷疑了。
“我們貿然這麼進去,如果他回來怎麼辦?”夏冰傾擔憂了。
“自然是確保他不會回來纔會來的,放下心吧,都安排好了,今天他不會很快回來的,我們可以慢慢看。”慕月森漫不經心的說,步伐往樓上走去。
樓下沒什麼可看的。
夏冰傾跟季修也緊跟上去。
來到樓上。
走廊還是中規中矩的風格,兩處房間都還是上了鎖的。
這倒是有點奇怪了。
一個單身的人,爲什麼要把房間鎖的這麼死,好像裡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生怕別人發現。
“要不要進去?”夏冰傾發問,她心裡還是有所顧忌。
“如果要進去,就必須把鎖給破壞了,這樣的話,那位秦經理回來就知道家裡被動過了。”季修把其中的隱患說出來。
“是啊,可來都來了,這秦經理的確很可疑,進是一定要進的。”
“不要魯莽行事!"季修說。
他的話剛剛說話,是能一聲巨響。
慕月森二話不說,擡起腳來就踹門,把門給踢開了,“羅嗦。”
門彈到牆壁上,又反彈回來,門板邊緣堪堪擦過夏冰傾的手臂。
有些疼。
她咬了咬牙,“你這是破壞現場你知道嗎?”
“不然呢?你打電話給警察讓他們來開鎖?”慕月森絲毫沒有覺得任何愧疚,只是悄然看了一眼她被門板擦過的手臂。
還好,她的臉色還算正常。
夏冰傾冷哼,“強盜邏輯。”
丟下慕月森,她直接進入秦經理的書房。
裡面依舊是中規中矩的裝修,整潔得沒有半絲灰塵,看過的書都整齊地疊在桌面上。
夏冰傾安靜地打量了一下書房周遭,最後把目光落在一把奇怪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