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的賤女人!”沈惜恨恨的瞪着白芨,口不擇言的怒罵道。
這是沈惜第二次打自己了,也是她第二次罵自己“賤人”了,耳邊“嗡嗡”的響着,白芨捂着發疼的臉頰,低着頭低低的笑出了聲。
她故意吻雲璽恩就是要氣沈惜,現在是達到了目的,可自己不僅被佔便宜了還被打了一巴掌。
都怪自己好打抱不平的心。
戲都演到這份上了,她怎麼可以停下來呢?
於是,白芨捂着臉,擡眸看向沈惜,眼裡閃着惡意的光芒,脣角勾起一個別有深意的弧度,“沈小姐,論不要和賤恐怕我是比不上你,畢竟我還不要臉到可以在自己的訂婚宴上,在昏暗的後花園和情人做所謂的活塞運動。你說是吧?”
白芨笑得特別的甜,沈惜聽了她的話,整個臉色都白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不敢相信她會知道這件事。
而一旁的雲璽恩聽到白芨這麼說,當下皺起眉,伸手抓住白芨的手臂,把她扯過來面向自己,追問道:“你說的訂婚宴是什麼意思?”
白芨揚眉,“就是……”
“你不要說!”
白芨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被沈惜的尖銳的聲音打斷。
“我求你不要說。”沈惜哭着哀求着白芨,如果那件事說出來,她和璽恩就真的回不去了。
白芨冷睇了她一眼,絲毫不爲所動的把那天晚上自己所聽到所看到的事都盡數告訴了雲璽恩。
雲璽恩聽完,神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泣不成聲的沈惜,從齒縫裡擠出了幾個字:“她說的是真的嗎?”
沈惜哭着搖頭又點頭,就是沒有給他一個正確的答案。
雲璽恩上前,抓起她的手腕,怒吼着又重複了一遍剛纔那個問題:“她說的是真的嗎?”
他的怒吼讓白芨嚇了一跳,趕緊往旁邊縮了縮身子,怕被颱風尾掃到。
而沈惜直接被嚇到都停止了哭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一時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其實不用她回答,光看她的反應,雲璽恩就知道白芨所說的並不假。
“呵!”雲璽恩輕笑一聲,鬆開手,然後往後退了一步,雙手緊握,閉了閉眼,吸了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指着門口的方向對沈惜說:“你走吧。”
“璽恩……”沈惜哭着還想說什麼。
“你走吧!”雲璽恩背過身,不想看她。
他的背影透着一絲決絕,沈惜知道這次兩個人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沈惜深深的凝視着他,囁嚅了下脣,終是沒有再什麼,她慢慢的轉過身,淚水依然掉個不停,她邁着沉重的步伐朝門口走去。
白芨靜靜地的看着沈惜離開,等聽到開門關門聲後,她才長長舒了口氣,小心翼翼的瞥了雲璽恩一眼,很鎮定的說:“雲總,我也走了哦。”
說完,她就邁開腿要走。
“站住!”雲璽恩冷咧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白芨連忙站住腳,一動不動的站着。
雲璽恩轉過身,眸光沉沉的盯着她,“你早就知道她有情人的事。”
這是一個陳述句而不是一個疑問句。白芨看他臉色不是很好看,心不由得提了上來,趕忙露出了討好的笑容,“是的,雲總。”
雲璽恩繼續盯着她,然後慢慢的逼近她。
他的神情似是蘊藏着狂風暴雨般的難看,白芨心驚的下意識往後退,退着退着,直到退到背抵着牆,無路可退了,她才揚着勉強的笑容,顫着聲音對把自己逼到牆壁的男人說:“雲總,您不用靠這麼近,我都聽得到您說的。”
雲璽恩不爲所動的逼近她,兩個人身體幾乎是相貼在一起的,白芨感受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壓迫感,而他的鼻息就噴灑在她的臉上,讓她覺得很不舒服,想往後縮,奈何她的身後是一堵牆。
“既然你早知道了,爲什麼不告訴我?”雲璽恩冷冷的瞪着她。
“呃……”如果不是車震這個新聞被爆出來,他恐怕都不會知道沈惜是這樣的人。也就是說,她一個外人告訴他沈惜和情人偷情,不被他當神經病纔怪,肯定還會把她趕出公司。這樣的蠢事她纔不會做呢。
見她沒有回答,雲璽恩眼神愈發的冷,脣畔泛起了一抹冷笑,“你是不是每天都在心裡笑話我被戴了綠帽?”
“我沒有!”白芨大聲的否認道。什麼叫每天在心裡笑話他?她也只有那天在他的訂婚宴上小小的笑話了他一下,其他時候根本就沒有。
“是嗎?”雲璽恩有所懷疑她。
“是啊,我騙你幹嘛?”白芨沒好氣的撇了下脣,“你可是我的boss,我的衣食父母,我怎麼敢笑話你呢?”
她這話聽起來怎麼像是在諷刺他呢?雲璽恩皺眉,目光在她透着堅定神情的小臉上游移了個幾秒,隨後往後退開,旋身走出了廚房。
嚇死她了!
在他退開後,白芨懸在喉嚨口的心緩緩落回了原處,看他走出廚房,白芨連忙跟了上去。
之後,雲璽恩在自己的房子裡翻找着所有沈惜的東西,把它們全部都打包成箱後堆放在客房的地板上。
白芨有提出要回家,卻被他命令幫忙打包東西。
這不整理還不知道,沈惜在他房子裡的東西還挺多的,足足有兩大箱,不過大部分都是衣服。
白芨偷偷看了衣服標籤,不禁咂舌,都是名牌貨,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啊!
貧富差距啊!白芨在心裡哀嘆了句。
幫完忙後,白芨再次提出了要回家,雲璽恩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了句:“回去吧,週一記得上班。”
“嗯。”白芨應了聲,隨後離開了。
偌大的房子裡剩下了雲璽恩一個人,他坐在牀沿,視線落在房間角落的那兩個紙箱,眸底浮上了淡淡的哀傷。
耳邊似乎還能聽到沈惜那脆生生的聲音。
“璽恩,我把我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搬到你的房子,那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就不用搬了。”
從小到大的,他生命裡最重要的部分都被沈惜佔據了,爲了她可以不顧爸媽的想法,堅持要和她在一起。
可現在看來,爸爸說的話沒錯,沈惜並不適合他。
自嘲的笑了笑,他起身走出客房,用力把門關上。
安靜的房間裡,兩個箱子靜靜的疊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