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現在。。。”甄平凡其實是想問,難道他現在就不怕你有危險了麼?
莫子芸看了一眼甄平凡,然後又收回目光,輕笑:“其實你是想問,他現在怎麼不怕我有危險了,是吧。”
甄平凡愣了一下,終還是點了頭。
“廖伯伯這幾年的身體已不似往年那麼硬朗了,而廖家也只有他一個獨子,所以,他已經着手辭職了。”莫子芸頓了頓,接着說道:“他說,父親能夠支持我的理想,讓我成爲一名警察,卻從不想着拿任何理由拖住我,所以,現在是我該償還的時候了。”
“廖先生要接手他們家的公司,是麼?”甄平凡聽明白了莫子芸的意思。
“對。”莫子芸嘴角掛起一抹笑意:“所以,他纔敢找到我,對我說出事實真相,因爲,他知道以後不會有人再因爲他的工作而找我危險。”
“所以,你就這樣同意了?”甄平凡沒想到莫子芸會那麼好說話。
“聽他這麼說,我還能斥責什麼,他做的一切都是在爲我着想,雖然,這並不一定是我願意的。”說到這裡,莫子芸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意味:“但是,我也沒有那麼好說話,原諒他,我可是有條件的。”
“條件?”看着莫子芸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甄平凡心中充滿了好奇:“什麼條件?”
“就是這個。。。”莫子芸轉過身從包裡拿出一個藍色優盤,遞到甄平凡面前。
“這是什麼?”甄平凡盯着那小巧精緻的優盤,不知道莫子芸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謝一琴和陳一森的供罪錄像。”莫子芸看着優盤,低聲笑道:“我的條件就是,讓他把這個給我偷出來,呵呵,我是不是太壞了,明明知道讓一個警察知法犯法有多麼困難,但還是要爲難他。”
“不壞!不壞!莫姐你這樣做,簡直是太給力了。”甄平凡兩眼放光的盯着莫子芸手中的小小優盤,這個東西對她簡直是太有吸引力了,她雖然通過謝一琴說的話,已經猜出大致內容,但也只是一個框架,具體的細節,她可是一概不知,所以,這個。。。簡直太讓她好奇了。
從剛纔到現在,莫子芸第一次見到甄平凡露出會心的笑容,她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眼角眉梢卻掛滿了明媚:“你想不想看一看?”
“我。。。”甄平凡咬了咬脣:“可以麼?”
“這個東西很重要,如果要是流出去,那就是雲澤的失職,會被在檔案裡記大過的,所以。。。”莫子芸故意裝作很爲難的點了點下巴,待見到甄平凡失望的表情後,終於笑道:“不過,正巧我也沒看,要不你跟着我去辦公室看一看?”
“好的!”聽莫子芸這麼說,甄平凡又來了精神,“什麼時候?”
“就現在怎麼樣?”莫子芸看了看時間,下午兩點半,正巧她並沒有什麼事情。
“莫姐。。。”甄平凡張了張嘴,終於開口:“你是不是故意來這裡找我的。”
“是!”莫子芸回答的乾脆,“從你受傷到現在我也差不多有一個月沒見你了,想你了,所以就開着車來找你了。”
她沒有說真話!這是甄平凡的第一感覺,但是她沒有挑明,因爲現在她更關心的是謝一琴和陳一森的錄像,“他們被判刑了麼?”
“還沒公審,不過應該快了。”莫子芸指了指不遠處她停車的地方。
甄平凡點了點頭,便跟着莫子芸朝那車子走去,“你覺得會被判什麼刑?會是死刑麼?”
“應該會吧。”莫子芸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恩。”甄平凡也沒有多說,法律應該是不會容許這些人繼續存在的,她確定。
兩個人上了車,待甄平凡繫好安全帶後,莫子芸發動了車子。
車上,二人相對無語。
甄平凡望着窗外。
莫子芸偶爾偏過頭看一眼甄平凡,然後再看向前方,專心開車。
其實,甄平凡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她的心現在很亂,她知道莫子芸和紀家,尤其是和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他的近況,莫子芸一定知道,她想開口問一問,他現在在幹什麼,可是,每當話要衝出口的時候,她又退縮了,自己憑什麼去問?她與他只是普通的僱傭關係,關係一解除,他們之間便形同陌路,可能再過上一兩個月,問他是不是還記得一個叫做甄平凡的女孩時,他也許剩的只是一臉茫然吧。
想到這裡,甄平凡自嘲的笑了。
而莫子芸現在也是一臉的糾結,很多次,她也想張口,但想了想,終還是忍了回去,說。。。或者不說,她真的無法決斷。
車子的氣氛有些壓抑,但兩個各懷心事的人卻渾然不覺。
忽然——
甄平凡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於是便接通,“子佳。”
“丫頭,不好意思,最近公司太忙,沒來得及去看你,千萬不要怪罪,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後,一定會好好請你吃一頓飯,以謝罪。”一上來,劉子佳便說了一大堆。
甄平凡輕笑了一下:“沒事。”
“沒事?!”甄平凡平淡的反應讓劉子佳愣住了,“你這丫頭不會魔怔了吧,你的反應怎麼讓我有些瘮的慌,按理說,你不是應該大肆叫囂一下嗎?”
“你才魔怔了,我溫柔一下還不行嗎?”甄平凡嗤了一聲,她不是魔怔,而是沒有心情,去吵去鬧。
“太奇怪了。”劉子佳怪叫了一聲。
甄平凡沒有迴應她,因爲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那就是自己在被綁架前,曾經聽到的她與紀老大之間的對話,“你什麼時候才忙完?”她需要好好問一問,雖然以後不再與紀家有任何交集,但也不想一直糊里糊塗。
“再等一個禮拜左右吧。”劉子佳回道。
“哦,那等你忙完我們見一面吧。”甄平凡想了想,繼續說道:“你今天打電話就是來向我說一大串抱歉的話的?”顯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