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們要幹什麼
看一眼一直被霍建亭視若無物的莊思則,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莊先生,今天我和霍總有事要談…”
“麻煩您行個方便吧…”
逐客令下的那麼明顯,莊思則也不好再厚臉皮。
堆起滿臉笑容,向霍建亭和夏晴說告辭。
霍建亭的眼神還停留在那扇已經關閉的包廂門上。
“建亭,人都沒了,還看什麼?小心得相思病…”
夏晴一邊把玩自己的手指,一邊小心翼翼的看着霍建亭的臉。
這男人今天臉色沉的嚇人,認識這麼久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請自己吃飯。
雖然不知道是爲着什麼原因請自己吃飯,但是看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她就知道,一定沒什麼好事。
可不管怎麼說,霍建亭請吃飯,哪怕是鴻門宴,她都會跳下來。
霍建亭還是沒有說話,不過,臉已然偏了過來,不再看那道關緊的門。
“其實啊,這葉卓燃和顧清歌還是挺般配的…”
“男的帥氣,家世也不錯,配顧清歌這樣的灰姑娘,再好不過…”
“只要葉卓燃不嫌棄,我看啊,他倆遲早在一起…”
夏晴有意無意的瞄過霍建亭的臉。
她說這些話是故意的,無非是貶低顧清歌而已,可她卻偏偏又不正大光明的貶低,把個葉卓燃捧出來,做擋箭牌。
霍建亭喝了一口茶,冰冷的視線終於落在夏晴身上。
“不要再去找羅歡歡的麻煩!”
他的話很輕,眼睛卻一直盯着夏晴的臉,彷彿要在她臉上尋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其實,他已經調查的清楚,把剝光了皮的鮮血淋淋的小狗扔在羅歡歡家門前的,是一個小混混。
而在那個盒子出現在羅歡歡門前之前的幾天裡,夏晴曾經去過那個小混混住的貧民窟。
他不能說夏晴不能去那種地方,但這些事情聯繫在一起,太過巧合。
於他而言,沒有第二種解釋。
夏晴依舊微笑着,點了一隻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
霍建亭皺眉,“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她笑笑,“認識你的那一年,在你說愛夏楠的那個夏天…”
垂下眼睛,彷彿有一種心事被人剝開窺視的感覺。
“建亭,其實,你還是在意我的,對不對?”
酒喝的不少,迷茫的眼神裡泛起水汪汪的漣漪。
“其實,我只有在想你的時候抽…”
說完,她垂下頭,把手裡的煙掐滅,再擡眼時,她又是那個透着精練的夏晴。
霍建亭看不透這個女人,更是鮮少看到她這麼脆弱的一面。
“別抽了,楠楠在天上看着,會難過的…”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出聲勸慰,只是覺得有些惋惜。
夏晴笑的花枝亂顫,亂顫中有晶瑩的淚滴滑過,她卻並不去擦,擡了臉,仰視四十五度。
“楠楠會難過…”
“霍建亭,同是夏家的女兒,爲什麼你的眼裡只有夏楠?!”
“如果你是想報恩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夏楠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女孩!”
霍建亭瞪大了雙眼,隨即又眯成一條縫。
“夏晴,有些話,不可以亂說…”
夏晴撇着嘴笑,“霍建亭,實話告訴你,夏楠跟我一樣,都是夏長河的親生女兒,我們兩個身上流着的,都是夏長河的血…”
“夏長河之所以說楠楠是領養來的,不過是看中霍家的財產,想把你騙成他的女婿罷了…”
霍建亭劍眉蹙起來,冷冷的盯着夏晴,“這怎麼可能?!”
夏晴笑的更悽苦,“你想想看,夏長河已經有一個女兒了,爲什麼還要領養一個女兒?”
“如果他要領養一個兒子,沒人會說什麼,可他偏偏領養了一個女兒,你難道學覺得奇怪嗎?”
霍建亭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夏晴的臉。
照夏晴這麼說,夏楠是夏長河的親生女兒,那麼,二十年前救自己的另有其人了?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望着夏晴。
也許是這個女人喝多了,胡說八道而已。
有些事,當不得真的。
眼前的夏晴不是好人,而且,她瘋狂的嫉妒着夏楠,不是嗎?
所以,她的話不可信!
楠楠是不會騙自己的!
“夏晴,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他冷冷丟出這麼一句話,站起身來,拿了外套,便準備離開。
同夏晴之間,他沒有什麼好說的,如果不是爲了羅歡歡,他根本不會約她吃飯。
“哈哈…”
夏晴放聲大笑,笑的眼淚涌出來。
“霍建亭,被心愛的人騙了那麼多年,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癡情…”
她笑的放/浪,平日裡的淑女風範蕩然無存。
“啪…”
抄起自己身邊的菜碟,朝着夏晴的臉就砸了過去。
好在夏晴躲的快,否則那隻菜碟砸在她臉上,就不是毀容的事了。
“夏晴,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夏晴毫不在意,歪着頭看他,“霍建亭,如果你還想保住羅歡歡肚子裡的孩子…”
“如果你還想讓她在娛樂圈有一席之地…”
“如果你不想讓她身敗名裂…”
“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霍建亭拿外套的手停下來,轉過身來看向這個已經成魔的女人。
“你敢?!”
“如果你敢動她一根頭髮,我會讓你百倍賠償!”
霍建亭凌厲的眼神中透出一種不可一世的絕決。
夏晴卻一點兒也不怕他,反而靠近他,抓住他的胳膊,笑起來,“這麼在乎她,那顧清歌又算什麼呢?”
“既然那麼在乎羅歡歡,又爲什麼還霸着顧清歌不放?”
“難道你想一夫二妻?”
她的手緊緊握着霍建亭的胳膊,暈紅如桃花的臉輕笑着靠在他的胳膊上。
撩人的姿勢,怎麼看都透着曖/昧。
顧清歌從包廂裡出來要上洗手間的時候,經過這個包廂,透過半透明的玻璃,她看到的,就是夏晴和霍建亭拉拉扯扯的場景。
夏晴的手緊緊抓着他的胳膊,而他沒有拒絕…
直覺告訴顧清歌,她不應該看。
於是,她垂下眼,裝作什麼都不曾看到。
心裡,卻早已冰涼…
只是她垂下眼的那一刻沒有看到,霍建亭毫不拖泥帶水的推開了夏晴的胳膊。
感覺到霍建亭動作的迅捷,夏晴笑的更加燦爛。
“一邊是顧清歌,一邊是羅歡歡,還真不知道你要如何取捨呢?”
“一個千嬌百媚,一個清水出芙蓉,看眼下這副光景,如果你想兩個都要,怕是很難喲…”
深愛一個人,就會仇視他身邊所有和他有曖/昧因子的女人。一無向客事。
夏晴愛霍建亭,瘋狂的愛,所以,她選擇用最慘烈的話來刺激霍建亭。
其實,也是提醒她自己。
可偏偏,霍建亭不受她的挑唆,如冰如霜的臉彷彿看小丑一般望着她。
“夏晴,如果你鬧夠了,請你不要再來騷擾羅歡歡或者顧清歌,如果讓我知道,後果不是你能負擔的起的!”
他終於失去了所有耐心,推開這個面若桃花,心若毒蠍的女人。
夏晴卻先他一步撲過來,自身後緊緊抱住他的腰。
“霍建亭,不許走!”
“我不許你走!”
她死纏爛打,怎麼都不肯放手。
他幾番掙扎,脫不開她的手,只好另謀他法。
“告訴我,夏晴,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愛我哪一點?”
她笑魘如花,以爲他終於被自己打動,伸出細長蔥白的手指撫過他的輪廓。
“可能是因爲你長的好看吧…”
霍建亭微微欠身,稍一使力,掙開她的手,薄脣輕啓。
“很好,我會改掉這個優點…”
夏晴一愣,他卻趁機離開包廂,把門鎖死。
出了包廂門,他便四處搜尋那個女人的身影,卻是一無所獲。
想着她應該是去了洗手間,他便到女洗手間門口等待。
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出來,他便將外套穿戴整齊,趁着四下無人之際,溜進了女洗手間。
每一個洗手間都是單獨的,他順着一排看過來,竟然都是無人。
正想到最裡面那個寫着“有人”的門裡看一看,卻聽到意外的聲音。
“霍建亭,你個王八蛋!”
“天天圍着女人轉,今天是羅歡歡,明天是夏晴,後天不知道是誰…”
“口口聲聲說霍太太只能是我一個人,可是你怎麼做的?!”
“王八蛋,你去死!”
這抽抽搭搭的哭泣聲,除了顧清歌那個蠢女人,還有誰!
他原本想踢門進去的,鬼使神差的,他沒有過去,站在門前,抱着胳膊,興致盎然的盯着那道門,聽着那個女人的抱怨。
顧清歌從包廂外經過的時候,看到了和夏晴拉扯在一起的霍建亭。
一連一個星期都沒看到霍建亭的人,乍一看到,又是在這種情況下,怒從心頭起。
進了洗手間,見裡面沒人,便開始出聲咒罵。
反正她在背後也沒少罵霍建亭,多一次少一次也無所謂。
顧清歌又哭又罵又笑,折騰了足足有十五分鐘,才從洗手間裡出來。
門拉開的那一剎那,她看到地上有一雙有點眼熟的純手工製作的男士黑色皮鞋。
順着皮鞋再往上前,是筆挺的西褲,再接下來,是深色的開司米風衣,再接下來,她看到一張最不願意看到的臉。
果然是不能在背後罵人的。
顧清歌第一反應就是關門。
結果有人先她一步,抵住了門,她只好放棄。
“顧清歌!”
“給我出來!”
爲什麼地上沒有洞,要是有個洞,她立刻鑽進去。
可惜,地上沒有洞,只有抽水馬桶裡有洞,可那個洞,她根本鑽不進去。
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的從霍建亭身邊走過,心裡早就怕的不行了。
怎麼會這樣?
霍建亭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出現?
她縮着脖子站在洗手池邊洗手,極不情願的磨磨蹭蹭搓着洗手液。
“顧清歌,膽兒挺肥啊!”
他站在她背後,散發出來的冷氣讓她不寒而慄。
勉強朝着霍建亭擠出一個很狗腿的笑。
“霍總裁,對不起,我沒想到上女洗手間也能碰上您…”
他突然向前一步,靠近她,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垂邊。
“你經常這麼罵我嗎?”
他離她那麼近做什麼?!
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偏生的,他還在她耳朵邊呼氣,弄得她一陣陣酥癢,癢到心坎兒裡去。
“沒有,絕對沒有,我可以對天發誓。”她揚起手,很認真的回答。
雖然她信誓旦旦,可他根本不相信。
越發的棲近她的耳朵。
女人的耳垂真是個好東西,只要他輕輕呵一口氣,她便如驚弓之鳥一般閃躲,有趣極了。
顧清歌越退,他越進。
退到無路可退,她只好轉過臉來看他。
“霍建亭,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眯着眼睛看她,“不想怎麼樣,就是想讓你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賠償?
她冷冷一笑,“霍大總裁那麼有錢,還需要我賠償麼?”
他不急不徐,彎下腰來,越發靠近她,聲音如魅如惑,“你在背後罵我,給我脆弱的心靈造成了極壞的影響,難道…”
“你不應該賠償我麼?”
“又或者,你根本就想賴帳?”
這男人沒事靠她那麼近做什麼?
不知道她現在緊張的要死嗎?
霍建亭那張薄脣在她眼前一張一合,每說一個字都是致命的誘/惑。
她真的好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撲上去吻住那張性/感的脣。1aWGu。
只差一點點,幾毫米的距離,那張脣就要落在自己脣上。
爲什麼那顆心不受控制的迫不急待的希望他吻下來?17385202
剛纔,他不是還在包廂裡和夏晴拉拉扯扯嗎?
忽略掉漸漸放大的男人的脣線,顧清歌儘量讓自己清醒,不受這個男人的蠱惑。
已經下定決心和這個男人不再有瓜葛,還抱什麼奢望呢?
“霍建亭,我從來不欠你什麼…”
“嫁進霍家三年,我無怨無悔的做着你的女僕,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看你的臉色。”
“今天的這一筆帳和我三年來的付出抵消。”
“我不再欠你…”
伸出手,拍拍霍建亭的肩膀,“霍先生,麻煩讓路…”
霍建亭從來沒有想過,顧清歌也有這麼精明的一天。
那個心心念念想要成爲霍太太的女人,突然對那個頭銜棄如蔽履了。
一切彷彿如同一場夢,輕的讓要察覺不到。
等他反應過來時,顧清歌已然走到洗手間的門前,握住了門把手。
先她一步,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抱裡,冷眼看她。
“顧清歌,我們說好的,你是霍太太,除了愛,我什麼都給你!”
“你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嗎?”
她側過臉,避開他的呼吸,儘量讓自己那顆上下撲騰的心保持理智。
“霍建亭,麻煩你不要再纏着我,好嗎?”
“我已經出來很久了,我的朋友在等我…”
他擰眉,“朋友?”
“不就是巴巴的想和你上/牀的那個葉卓燃嗎!”
“怎麼?他已經成了你的入幕之賓了嗎?”
他的話越說越難聽,顧清歌實在不想再和他糾纏,用盡力氣推開他倉皇逃出洗手間。
很顯然,霍建亭沒有預料到顧清歌會有這樣的反應,被她推得一個趔趄,退後幾步堪堪才停住身形。
只能望着那條被打開的門縫嘆息。
他伸手去拉門把手,想追上顧清歌。
手機,適時響起,倉皇之下,只能看着顧清歌逃走。
“喂,我是霍建亭…”
“老大,在哪?有新任務!”
霍建亭報上地址,“不用接我,直接到老地方等我,召集所有人!”
掛斷電話,看一眼已然望不到背影的顧清歌,迅速離開。
霍建亭,你總能撕破我自認爲最堅強的僞裝…
剛剛癒合的傷口被他又一次撕裂,心上的疼一陣強過一陣。
顧清歌走的很慢,有些傷,需要慢慢平復。
有些人,需要慢慢忘記。
不要急,慢慢來。
今天,你已經做的很好。
以後,再見到霍建亭的時候,再冷靜一些,再淡然一些。
她一邊告訴自己要勇敢,一邊承受着那錐心的痛,回到包廂裡。
葉卓燃見她臉色不好,也沒多問,很快就把她送回去。
一路之上,兩個人都安安靜靜的,彷彿約好了一般,誰也不曾開口說過一個字。
葉卓燃又何嘗不知道她的難處?
愛一個人很容易。
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很難。
忘記自己深愛的那個人,更難。
也許窮顧清歌這一生,都不能夠忘記那個人。
但,他仍然願意願意陪着她,一直到世界的盡頭。
霍建亭一走又是一個月,沓無音信。
對於顧清歌來說,日子卻沒有什麼分別。
該吃的時候吃,該喝的時候喝,該睡的時候睡,沒有什麼不同,卻也不盡相同。
過了元旦就是春節,再有幾天時間就是春節了,霍家的年夜飯是一定要回去吃的。
上一次霍建亭在霍家揍了霍建聲的事,似乎就這麼過去了。
沒有人爲難顧清歌,也沒有人理顧清歌。
天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並沒有因爲立了春而暖和多少,溫度仍然在零度以下,河裡結着冰,樹上掛着霜。
黑白灰是這個季節再普通不過的顏色。
顧清歌拿着手裡的離婚協議書,看了又看,最後還是放回抽屜裡。
就算是要登報離婚,至少也等過了這個春節吧。
單是霍老爺子那裡,她就不得不給面子。
葉卓燃還是跟平常一樣的殷勤,每天送一束和這個季節毫不相干的花來,偶爾也會請顧清歌吃飯。
兩人的關係走到這裡似乎就再也無法深入下去了,總是這麼不冷不熱的過着。
至於霍建聲,顧清歌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
每次回霍家吃飯,在飯桌上都沒見過他,顧清歌甚至以爲他消失了。
可財經版的報紙頭版頭條,到處是他的名字和照片,滿天飛。
林小陌已然知道了顧清歌住在即將拆遷的老樓房裡,說什麼也不同意,逼着顧清歌從裡面搬了出來。
如今的顧清歌住在離醫院不遠的一所小公寓裡,面積不大,兩室一廳,卻足夠她用了。
因着房子是林小陌的,連房租一併省了,倒叫顧清歌過意不去了。
雖然她總想着法子要還林小陌這份人情,可聰明如林小陌,又怎麼會給她機會?
兩人的友誼在這患得患失物慾橫流的世俗光影裡越發好的讓人嫉妒。
很長一段時間裡,顧清歌沒有再失眠,也沒有再去想霍建亭。
她甚至一度以爲,自己已經把這個人遺忘。
其實,忘記一個人,也沒有那麼難…
下了班,顧清歌匆匆往住所趕,
明天是週末,是她要去醫院看母親的日子,她想準備一些湯給母親送過去。
買了一隻雞,放在煤氣竈上開了小火悶着。
想到快過年了,便又給自己的弟弟打了個電話,催促他早些回來,陪母親一起過年。
兩人在電話裡絮絮叨叨說了半天,話題又落在霍建亭的身上。
“姐,那姓霍的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顧清歌摸着還有些發疼的心,淒涼一笑,“別亂說,我跟他本來就沒有關係,我正琢磨着離婚的事兒怎麼跟媽說呢。”
“離了好,反正我就是看不慣那姓霍的!”
“得了,這事兒你先別跟媽說,天氣不好,這陣子她的病又加重了。”
“行了姐,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回來。”
掛斷了電話,顧清歌靠在門框上。
明天吃飯的時候,如果再見到霍建亭,她該怎麼做呢?
如果他不同意離婚,還是隻婚不愛呢?
腦子一團亂,卻又理不出一點頭緒來。
門鈴突然響起來。
顧清歌走到門前,隔着貓眼兒看向門外。
“誰?”
知道自己住在這裡的人除了葉卓燃和林小陌,沒有其他人。
林小陌和葉卓燃來之前都會打電話給自己。
這個時候,又沒有電話打過來,敲門的又是誰?
從貓眼兒裡望過去,外頭站着一個人,他戴着一頂黑色的禮帽,帽沿壓的很低,看不到那人的臉。
“你是誰?”
顧清歌又問了一遍。
那人沉默半晌,啞着嗓子道:“查水錶的…”
顧清歌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
卻不料,那人朝着自己直接就衝了過來,身後還跟着兩個人。
三個人迅速把顧清歌五花大綁綁起來,相對一望,點點頭。
“你們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