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慕年在醫院裡醒來,好像是想起了無比重要的事情般,倏地張開眼眸,“淺淺!”
留在病房裡照顧他的秘書小姐聽到她的聲音,知道他醒了,擔心的心終於放下了些,但聽到他一醒來就念念不忘的念着曲淺溪的名字,微微的皺眉。
那個名爲淺淺的女人,她對她很很失望,她當初以爲連慕年如此愛她必然是有讓他感到特別之處,但是特別之處她沒看出來,冷漠倒是佔了百分百,她不認爲曲淺溪有這個資格讓連慕年爲她茶飯不思,拋下重要的公事不管不顧的,就是爲了大老遠的跑回來找她。
連慕年張開眼眸,看到除了秘書小姐外,沒有其他的人,銳利的眼眸多了一抹與之不相符的失望和無措。
他咬牙忍住胃部的翻滾,起身坐在病*上,臉色因爲病痛而刷白,但是看不到曲淺溪的身影時,臉色更加難看,“淺淺呢,她——”
秘書小姐扶着連慕年拿來墊子給他墊好,讓她躺得舒服一些,“曲小姐離開了。”
連慕年心口一縮,感覺胃部又開始不斷的翻滾了,但是他沒有管這麼多,他抿着脣,剋制着心底的怒氣,“王助理呢?叫他進來見我。”
連慕年的話才說完,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他扭頭,看到門外冷着的一張小臉,毫不表情的看着他的曲淺溪,他一喜,毫無血色的薄脣,倏地染開了笑容。
他就知道,淺淺是不會如此冷漠的離他而去的。
他心底喜悅不已,笑,翻開被子要下*,“淺淺——”
“叫你的手下都滾開!否則,我叫人控告你非法禁錮罪。”
連慕年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見到曲淺溪時,心裡滿布的喜悅還沒來得及品嚐,就被曲淺溪如冰般寒冷的語氣給凝結了,脣角揚起的笑意,僵在了脣邊,笑開了的眼眸,狼狽的定在俊臉上。
連慕年還沒有說話,王天鳴就出現在病房裡,“老闆,您叫我?”
連慕年叫王天鳴,就是想叫他一定要留意住曲淺溪的動向,不要再把人給弄丟了,他發現,人生其實是短暫的,他已經錯過了她太多年了,從結婚開始,已經五年多了,人生總共纔有多少個五年多?
連他自己,也不過才過了六個而已,他還有多少個五年多?
既然曲淺溪人在,連慕年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使了個眼色,讓他先行離開。
連慕年忍住還忍忍作痛的胃部,下*走向曲淺溪,秘書小姐皺眉,想要阻止,但是給他一記冷眸給阻止了。
曲淺溪站在門邊,看着連慕年難堪的臉色,沒有說話。
雖然曲淺溪看起來留下來並非她的意願,但是他現在能看到她,真的很高興,他忽略曲淺溪剛纔時的那句話,脣邊染開笑容,很開心,“淺淺,剛纔我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你,我以爲——以爲你走了……”
曲淺溪對他變得很四年前相比,溫柔如水的俊臉,嗤笑了一聲,一點也沒有顧忌他是病患的意思,她抿脣,揪着他身上的病服,“我是要走的,是你的好下屬扣了我的行李和護照,我沒有時間跟你廢話,現在你就叫人將東西還給我!”她不知道他爲什麼態度跟四年前完全顛覆了,但是她不在乎,更加沒興趣知道。
“淺淺,別這樣,我們從新開始好不好?”連慕年聞言,脣邊的笑容變得苦澀,但轉眼間,眸子卻笑了下,似乎在讚賞王天鳴做得好。
曲淺溪卻像聽到了最讓她覺得發笑的笑話般,他的舉動只會惹她發笑,“連慕年,你tm的鬧什麼就去別的地方去,我不奉陪,離婚證書我給你看得清清楚楚的,我們之間早在四年前就毫無瓜葛,我再說一次,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嫁娶各不相干!最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說着,曲淺溪就想離去。
“淺淺——”
連慕年纔開口,房間的門就忽然的被推開了,老爺子杵着柺杖出現在病房裡。
老爺子滿肚子火,孫子這幾年來作息不按時,烙下了胃出血這個病根,愁死他了,偏偏無論他怎麼說,連慕年就是不聽,就算他肯聽,將持食物吃了,不久又要吐出來,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如果再讓他這樣下去,他這個老頭子只怕會白髮人送黑髮人了,想到這,他就像老了幾歲般。
但是他進門時,卻發現了一個他自以爲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驚喜又激動,老眼甚至紅了些,忍不住鼻酸的叫,“淺淺——”
曲淺溪頓了下,扭頭看向老爺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爺子年近八十,儘管身子硬朗,但是這幾年來操心的事兒不少,整個人也沒有是四年前的年輕了,頭髮花白,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中氣不足了。
老爺子見曲淺溪不說話,嘆了口氣,“淺淺,我這個傻孫子犯錯了,你要離婚,那我這個爺爺你也不打算要了嗎?還是,你後悔了跟跟爺爺訂下協議了?”
曲淺溪頓了下,看到老爺子充滿了後悔的眼眸,她心底一陣不忍。
她知道,其實老爺子是真的疼她,在婚姻這一年多的日子裡,他一直都是向着她而不是他的親孫子連慕年的,所以她很感激他,他也做得很好了,她跟連慕年的婚姻,錯的人從來都只是她跟連慕年兩人,怪只怪他們不相愛。
其實,她一直都沒有跟老爺子說,其實她跟連慕年早在協議前的一天句結婚了,但是現在想起她當初衝動的拉着連慕年去結婚這一點,有沒有後悔,到了現在,她自己都還不知道。
其實現在纔來究竟對錯,已經沒有用了,誰對誰錯,都已經成了定局。
曲淺溪抿脣苦笑了下,走近老爺子,緩緩的抱了抱他,“爺爺,對不起,還有謝謝你。”對不起是因爲辜負了老爺子對她的期待,謝謝是謝謝他四年前對她的疼愛和照顧,也給了她一次嘗試的機會,讓她知道,有些愛情,會隨着時間消逝的,十三年後的連慕年已經不再愛她,甚至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老爺子拍拍曲淺溪的背脊,沒有說話,緩緩的放開她。
曲淺溪笑了下,但扭頭看向連慕年時,眼眸又是一陣冰冷,絲毫沒有因爲老爺子的存在而有所改變,“連慕年,我有急事,護照跟我的行李麻煩你叫人馬上給我送回來!”
“淺淺——”連慕年皺眉,但是他還沒有說完話,老爺子銀杖砸地,房間頓時震了震,他沙啞的聲音吧不悅的哼了一聲,“還不快去叫人辦好?!”
連慕年抿脣,沒有聽老爺子的話,扭頭看向曲淺溪。
“你——”老爺子咬牙,想要說什麼時,卻扭頭看向曲淺溪,眼裡多了些笑容道,“淺淺,我要教訓一下我這個不孝孫子,你就在一邊看着吧。”
曲淺溪沒有說什麼,但是她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抿脣看了眼頓下來不再說話的爺孫兩人,轉身扭開鎖出去接電話,聲音溫柔如水,“臨時發生了點事,所以我現在還在南城……嗯,你不用擔心,我好好——”
聲音隨着們被關上戛然而止。
連慕年俊臉白了些,骨節刷白,儘管剛纔看不到她顯示屏上面來電之人到底是誰,但是他隱隱中,聽到了對方是個男人,聽聲音,好像還是一個年紀跟他差不多的男人。
而曲淺溪跟對方說話的聲音,跟他相比,相差甚遠,溫柔了不知多少倍。
身軀微微的晃了下,薄脣脣色刷白,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忍住想要追出去,奪過她的電話的衝動。
老爺子的想法跟連慕年是相似的,他冷哼一聲,秘書小姐看老爺子的模樣,像是要說話,聰明的轉身離去。
“怎麼?知道痛了?”老爺子見連慕年臉色比他進來時更加的難看,也心疼孫子,嘆了口氣,放柔了聲音,“年,對於淺淺,你就放手吧,這樣對你對淺淺都是一件好事。”
連慕年抿脣,俊臉上桀驁的表情輕易而見,“要我放開淺淺,不可能,除非你真的想我死!”
這四年來孫子的過得怎麼樣他是知道的,他也明白連慕年剛纔說的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而是他心裡真實的想法。
“不放開,你又想怎麼樣?發生了四年前的事,你要淺淺毫無芥蒂的跟你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你們的女兒,我的孫女能夠重新活過來,否則,淺淺是不會跟你再在一起的,而且,你們現在已經離婚了,如果還沒離婚,那還有一絲希望。”
聽到死去的女兒時,連慕年臉色發白,心臟狠狠的被人用手捏住一般,痛得他額頭沁出了一道道的冷汗,眼眸裡盡是沉痛。
老爺子也知道孫子是痛苦的,但是如果連慕年沒能在四年前的沉痛中走出來,每天都被四年前女兒的逝去,曲淺溪的生死未卜折磨着,那他就在深淵裡走不出來。
現在淺淺是沒事了,但是他的孫女卻永遠都找不回來,,這將會伴隨着連慕年一聲,會成爲孫子一生都擺脫不了的痛。
現在淺淺沒事了,他希望連慕年能夠向前看,從新開始一段感情,將四年前的事情淡化,否則,照着現在這樣子下去,白髮人送黑髮人是真的會發生。
“年,其實楊家的千金也是不錯的,我知道你們也曾在一起過,爺爺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不可能!”連慕年捂住胃部,咬牙道,“除了淺淺,我連慕年的今生,誰也不會再要!我愛她!”
他是不可能會放手的,淺淺只能是他的!而他從四年前開始,就暗自承諾過除了她,他誰也不可能會娶,只要他還在,他就不可能會放棄曲淺溪,絕對不會。
老爺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這句話怎麼不去跟淺淺說?怎麼四五年前你不跟淺淺說?”
連慕年臉色刷白,他——怕看到曲淺溪諷刺又輕蔑的眼神。
老爺子沒有再跟連慕年說話,起身拉開門,卻見到曲淺溪正舉起手,站在門前正準備敲門,連慕年見到曲淺溪,整頓了下臉色,勾處笑容看她。
曲淺溪卻沒有看他一眼,纔想開口,老爺子就爽朗的笑了起來,“淺淺,時間不早了,跟我這個老爺子一起去吃頓飯怎麼樣?”
曲淺溪頓了下,想到現在想要再訂機票回去w市已經晚了,而她晚飯還沒吃,也就沒有拒絕,但是她沒想到連慕年竟然會提出跟過來的,畢竟,他看起來,不太好。
“淺淺,我也去。”連慕年說着的時候,示意剛進門的秘書小姐幫他準備一下衣物。
曲淺溪以爲老爺子會拒絕他的,但是他只是搖搖頭,一點不悅都沒有,答應了,扭頭看到曲淺溪皺眉,笑道,“你放心,他這四年來又不是第一次進來醫院裡,經常帶着病上班,死不了的。”
曲淺溪頓了下,她想說她沒有擔心,她只是感到驚訝而已,不過到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
w市,某監獄
“唔——”
黑暗中,許美伊沒有睡着,這四年來,她習慣了淺眠,對着冰冷的四年牆壁和幾位潑辣骯髒的其他女囚犯,她不可能睡得香甜,即使平日裡的勞作對於過去二十年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大小姐來說,生活真的是太過艱苦了,但是她就是睡不著。
今天,她才闔上眼眸沒有多久,小嘴忽然被人捂住,藉着着淺淡的光亮,她看到身後捂住她小嘴的熟悉的男人時,眸子微微一冷,眼眸閃過恨意,但是她卻什麼都不能做。
“還不睡?是在想我嗎?”中年男人臉上有極大猙獰的傷疤,壯碩的身軀在薄薄的囚服下凸顯出含着危險的力量的肌肉,他笑了下攬住許美伊。
中年男人身上有一股很重的味道,許美伊不喜,咬牙想要推開他,卻給他扯住了頭髮,冷笑一聲,“怎麼?裝純潔?這幾天躲我你以爲我看不出來?”
這個中年男人具體叫什麼名字許美伊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的兄弟都叫他強哥,是比許美伊更早的進來了,聽說有黑道的背景,監獄裡面的人都得忌憚他幾分,所以他向來在裡面幾乎是出入自如的。
她懷着惶恐的心進來的第一天,很多被關在監獄裡有一段時間的男人都盯上了她,冰冷的牢房裡,其他的人看她被男人強.暴,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她想尖叫,卻被人捂住了嘴巴,求救不得,那一刻她才真正的體會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她的世界從此顛倒黑白。
而四年前那天晚上,爲首的男人就是眼前的男人。
監獄裡女囚犯大有人在,但是像許美伊這一長得漂亮又水嫩的絕色美女還真的不多,更甚至是沒有的,更何況那一晚的她還是一個雛兒。
但是從此強哥就獨佔上了許美伊,只是許美伊因爲適應不了這樣的生活,在害怕和恐懼中度日,身子消瘦得不像人型,哪裡還是剛進來的美人坯子?
但是幸好慢慢的她適應了牢裡的生活,漸漸的也長了點肉,強哥有再度盯上了她。
強哥捏住她的下巴,冷哼一聲,“你再掙扎的話,我不介意較其他的人過來,我向他們應該很樂意纔對。”
許美伊咬牙,在強哥看不到的地方咬牙瞪他,這個*不如的東西!
強哥冷笑了下,“你覺得你自己很委屈?我不久之後就要出去,沒有我在,你以爲你還有這麼逍遙快活的生活?”
許美伊一驚,臉色發白,擡頭看他,如果他不在,她不敢想象她剛進來時那情景——
強哥將她的臉色看在眼裡,哼了一聲,“只要你好好的跟我,我不會虧待你的,或許我出去後,還能想辦法將你弄出來,你這個刑判了這麼多年,還是無期徒刑,你難道真的想一輩子都呆在這個地方孤獨終老,跟那些老女人一起,死在這裡?”
強哥的話截中了許美伊的心,她只要想到這種情景,就忍不住的打冷顫!
她自然是不甘心,她不可能會甘心的認命,如果曲淺溪沒有死的話,那她豈不是在外面過得好好的逍遙快活着呢,或許現在她已經跟連慕年又在一起了。
想到這,她眸子發冷發狠的瞪着某一處,想要將牆壁盯出一個洞來一般。
如果她過得不好,曲淺溪也休想好過!
但她聽到強哥後面的話,她心一喜,但是眼眸又暗了下來,在她的眼裡,強哥不可能是連慕年的對手。
“怎麼?不相信我?”強哥冷笑,“我知道你是被百年名門連家的人給弄進來的,他們是有權有勢,但是他們在明處,跟我們走在暗處的人相比,我們顯然是有優勢的。”
許美伊聞言一喜,嘴角勾了勾,有些信了強哥的話。
她之前以爲進來了,有父母的庇護,不能過得太過辛苦,但是事實上,父母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到,因爲父母鬥不過連慕年,所以她還在這裡,根本出不去。
強哥冷哼一聲,看到許美伊的期盼的目光,很受用,大手緩緩的解開她的衣釦。
……………………………………………………
連慕年和曲淺溪還有老爺子三人到了連氏名下的一家飯店去吃飯。
菜是曲淺溪點的,她點的不多,雖然餓了,卻沒有什麼胃口吃,但是老爺子卻不由得她如此隨便,又點了四五個菜。
連慕年因爲胃部不舒服,現在只能吃流行食物,老爺子在他們過來之前就已經叫人用慢火幫他熬了一鍋海鮮粥。
因爲知道這四年來曲淺溪是故意避開連家的,所以老爺在在聊天事,都避忌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曲淺溪聽着老爺子的話,只是笑笑,扭頭看他,主動的忽視了一直笑看着她,眼眸都不眨一下的連慕年。
飯菜很快就上來了,連慕年揮退侍應生自己動手,給自己添了一碗粥,曲淺溪是真的餓了,埋頭用餐,但不久之後,一小蝶被去了殼的蟹肉緩緩的推到自己的面前。
曲淺溪頓了下,抿着脣扭頭看向那個大手的主人,脣角冷了下來。
她不是不知道連慕年剛纔忙活了半天,自己什麼都不吃,就給幾個蟹去了殼,殼被剝得很漂亮,只要弄一下,還能組合成原來的模樣。
曲淺溪抿着脣,別開眼眸,當沒看到。
連慕年雖然想過她有可能不會接受,但是看着她毫不掩飾的拒絕,他的心還是很難受的,尤其是看到曲淺溪不屑一顧的眼神,那種痛,相較於胃部的翻滾,那是一中沁進骨子裡的痛,能蔓延全身,深入骨髓的。
老爺子看在眼裡,既沒有說連慕年什麼,更沒有說曲淺溪什麼,只是看着,頓了下,見孫子整個人像沒了靈魂一樣蔫了,眼裡除了曲淺溪的身影,什麼都沒有,好像曲淺溪能充當他的精神糧食一般,但是被看着的人卻將他當透明,沒有給過他一個眼神,冰的寒的都沒有。
老爺子看着,嘆了口氣,叫侍應生給他從新換上一碗新鮮又燙的粥給他,要連慕年多吃一點。
老爺子頓了下,忽然問道,“淺淺,你準備去哪裡?”不能問她從哪裡回來的,問她去哪裡按照現在的情形來看,應該能知道答案纔對。
聞言,連慕年才往嘴裡送了幾口的粥,頓時停了動作,專心點看着曲淺溪。
曲淺溪淡淡的回道,“w市。”
爺孫兩人沉默下來,就算曲淺溪不說她爲什麼去w市,他們都能想得到。
用餐完畢,曲淺溪三人離開飯店,連慕年緊緊的看着她,“淺淺,我們回家好不好?”
曲淺溪頓了下,似乎想到什麼似的,點點頭,連慕年看着,喜悅如潮水般涌來,只是下一秒他就被曲淺溪的話打進來谷底,“我真正的身份證和護照還在那裡,是需要取回來了。”
連慕年沒有說話,定在了原地,臉色不太好看。
老爺子有自己的住處,先走一步了,現在只剩下他們兩人,兩人坐在車子裡,一言不發,連慕年是想說話,但是曲淺溪卻沒有回答他的興致,慢慢的他也沉默了下來,但是他的雙眸從來沒有離開過曲淺溪。
像想到什麼似的,連慕年的心倏地揪緊,十指骨節發白,“淺淺,能不能告我我們的女兒葬在哪裡?我——”
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