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頭後,連慕然還是要到隔壁的書房去處理她還沒處理完的公事,凌彥楠本來想讓她洗完頭後,也去洗澡的,但是連慕然皺眉道:“我等一下還要工作,先不洗了,工作完後,再說吧。”
凌彥楠也不免強,就讓她到書房裡去工作了,而凌彥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這個地方是凌彥楠的產業,但是他卻將書房讓給了連慕然,而自己則在客廳裡處理公事。
不久之後,就接到了凌母的電話。
凌母很認真的問他:“彥楠,你們現在住在哪裡?是連家的房子還是我們凌家的房子?”
凌彥楠挑眉,真的有些猜不透凌母爲何會問他這些問題:“我們的,怎麼了?”
“哦,那還好。”凌母好像鬆了一口氣,聽到凌彥楠問她,她恨鐵不成鋼的說:“我今天去了連家一趟,雖然你跟小然都不在,但是怎麼說也是親家,多走動總沒壞處吧?但是今天我聽你岳母說小然的嫂子好像也過去了香港那邊了。你說,現在風頭正盛,她過去,對你們有什麼好處?當時我就想,要是你們現在住的是凌家的房子,要是小然的嫂子過去了,被人拍到你們三個人住在一起,成何體統?現在聽說你們不是住再連家,我自然就放心多了。”
凌彥楠垂下了眼瞼,讓然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他只是淡淡的說:“媽,她有她的事情要忙,不可能說因爲一起緋聞就躲避着不來香港了,被有心人知道,他們還不是說我們欲蓋彌彰?如果他們要寫,就算好的他們也會寫成壞的,所以這件事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哼,我想太多還不是因爲你當時爲了她做了這麼多傻事?現在好了,你跟小然結婚了,她也沒有跟你的大舅子離婚,你們現在的關係很尷尬,見一面就算別人不多想,小然也會多想啊。”凌母說完後,沒有聽到凌彥楠的回答,皺眉的問:“有沒有在聽?”
凌彥楠淡淡的皺眉道:“媽,我自己有分寸的,你別多想。”
凌母輕哼一聲,不以爲然的說:“但是我卻不相信你,你自己有分寸?在公事上我認同,但是在這件事上,我渴堅決不認同。”當初,當她知道他想要跟一個已經離婚了的,還帶着一個孩子的女人結婚時,他可知道她有多震驚嗎?既然能跟這樣的曲淺溪結婚,還不夠說明他嫌得深嗎?
再說了,他跟連慕然結婚,本來就不是因爲愛情,而是因爲責任,所以,在愛情和責任之間,他會怎麼選擇,她真的很懷疑。
“媽!”凌彥楠皺眉,真的想直接的掛電話,但是他沒辦法掛電話,因爲他知道,要是他掛電話了,她肯定會再打他的電話,直到她將自己心裡的那些事跟他說清楚爲止,她才肯休止。
“我是在提醒你,她要是來了就來了,我也不會說什麼,而且我看小然也好像挺喜歡她的,但是你可得跟她保持距離,知道嗎?雖然小然是喜歡她,但是你跟她的事情,小然也是知道的,要是你們有什麼越軌之事,小然肯定會往你的身上想歪的。”
“媽,她不是那種會跟男人亂來的女人……”凌彥楠無奈的揉揉額頭。因爲凌母的意思是,要是曲淺溪*他的話,連慕然也會以爲是他主動的,會讓連慕然誤會他,但是這種事怎麼可能會發生?
凌母卻冷哼一聲,反駁的說道:“你看看你,你們的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了,一聽到我說起她,你就這麼緊張,還說你心裡有分寸,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媽,那是因爲你所舉的例子不可能會發生,而且你這麼說已經影響到她的聲譽了。我只是說一些而已。”說完,凌彥楠也不管她有沒有聽進去了,說:“媽,你說夠了嗎?我該掛電話了。”
“你拿什麼語氣?我還不是爲你好嗎?而且我還沒說完呢,你掛電話這麼快乾什麼?”凌母又說:“你別嫌我煩,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已經有了小然了,你跟她已經是過去式了,就算見面了,無論是什麼事都要跟小然說一聲,不要單獨見面,讓小然誤會了,對誰都不好,知道嗎?”
凌彥楠嘆氣,無奈的說:“好,好,好,我知道了,可以了嗎?”
“記得你答應過了的,別到時候見到人就反悔了。”
凌彥楠苦笑,忍不住說道:“媽,要不是我清醒的知道我是您兒子而不是女婿,否則,我還以爲連慕然纔是你親女兒呢。”聽聽她說的話,什麼都是爲了連慕然好,他現在三十多歲了,她也很少會管他,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她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管他,而且都是因爲連慕然跟他的事情,可見,在她的心裡,連慕然的地位到底有多高。
“我雖然疼小然,但也是因爲彌補你虧欠她的那你一份,要不是你這麼虧待她,我擔心她對你心灰意冷後,要跟你離婚,那時候,她或許會因爲我而有所猶豫呢。”
“說來說去,你還不是因爲喜歡她?”凌彥楠不以爲然。要是不喜歡,她想讓他們兩人離婚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會想着說擔心跟她跟他離婚?是卻笑了笑。其實,她或許真的夠好,所以,對人挑剔的母親你也會如此的喜歡她,到現在,連他也一樣……。
凌母就不承認了,說:“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了,記住我說的話,我先掛電話了。你自己注意着點。”
掛了電話後,凌彥楠淡淡的笑了笑,看了眼書房的方向,勾起的嘴角頓時皺了皺眉,卻什麼都不做繼續處理他的公事。
到了夜深,他揉了揉眼眸,終於結束了自己的工作,但是卻一直沒有看到書房那裡有什麼動靜。
他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后,看了下時間,夜,真的已經深了。
凌彥楠上樓,敲了她書房的門:“該回去睡覺了。”
連慕然也困了,眼眸也很累,看到他推門進來也沒有說什麼。但凌彥楠卻以爲她不答應,低頭親了一口她的臉頰後,不等她說話便強硬的抱起她,直接纔出了書房。
連慕然勾脣笑了,攬緊了他的脖頸,將小臉埋進她的胸膛。其實,無論他是爲什麼忽然對她這麼在意,對她這麼好,她都會忍不住開心的,可能是,對於他,她太過容易滿足了。
連慕然洗完澡後,正準備睡覺,凌彥楠忽然說:“我今天忽然想起,我忘記了告訴你一件事。”今天凌母打電話過來,提到曲淺溪過來這邊的事情,他才忽然的記起這件事情。
其實,他不是那麼容易將事情遺忘的人,但是這件事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的,他一直都沒有跟她說,其實也算不上忘記,只是沒有跟她說而已。
連慕然今天很累,而且也困了,迷迷糊糊的問:“什麼事?”
但是曲淺溪遲早還是要過來這邊的,要是到時候她們兩人忽然說到了這件事,而他又沒有跟她說過,怎麼說也不太好,所以,他還是將這件事說一下:“在京城的時候,你的腳受傷的第二天,你的嫂子給你打了電話,你睡着了,電話是我接的。”
聽到了關於曲淺溪的,連慕然可以算是立刻就清醒了,但是語氣很淡:“哦,那嫂子說了什麼?”
凌彥楠語氣也淡淡,跟連慕然的很像,只是不知道他的淡是不是跟連慕然一樣,是刻意裝出來的,還是因爲別的,“沒什麼,就是跟你說她會遲幾天再過來而已。”
“嗯,我明天會跟嫂子打個電話的,很晚了,我們睡吧。”連慕然接受了他的解釋,儘管她認爲他們不可能只聊了關於她的,這麼一件小事,而且,要是他以前都忘記了的話,爲什麼忽然間又會無端無故的想起這件事情來?
或許,他是想起了人,所以纔想到了這件事,又或者是他本來就沒有忘記過這件事,他只是不願意告訴她這件事情而已,但是因爲曲淺溪總歸要來的,他擔心露陷,迫不得已說出來而已。
但無論是因爲什麼,她都不回去問他。
夜,漸深,旁邊的人早已經睡熟了。
連慕然緩緩的睜開眼眸,她今天很困,本來該他的臂彎裡睡着了的,但是卻因爲他的一句話而清醒了過來,但是從來,就了無睡意了。
她動作輕淺的推了推他,將身子滑出了他的懷抱,遠離了他一段距離。
凌彥楠即使在睡夢中,但是好像也感覺到身旁失去了一股熟悉的溫暖,眼眸禁不住的蹙起,大手無意識的縮了縮,將連慕然攬緊了,感受到她身軀的溫熱再度充回他的懷抱,他才安靜下來,繼續安然入睡。
連慕然抿着小嘴,藉着窗外的月光,看到他的輪廓,久久不語。
但是越是看着他,她就無法冷靜下來,而且頭腦越來越清醒。
她皺眉昨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她處理,她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輕輕的將他推開,再度溜出了他的懷抱,而且可能是他睡得足夠的熟,所以這一次,他並沒又察覺,也沒有再度的伸手去攬人,睡得很安靜。
而連慕然此刻跟他中間隔着,還能躺下一個人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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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慕然是倒了凌晨三四點後,才睡的覺,再加上精神和體力上的勞累,第二天,她起*就難免的晚一些,反倒是凌彥楠,跟她在一起的時間漸漸的多了起來後,作息也學到了她的,所以很早就醒來了,洗漱完後,就到樓下去看報刊了。
保姆見到他時聽驚訝的,“少爺,您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少奶奶呢?”一般而言,要不是就是連慕然起來得早一些,要不就他們兩人一起早起,卻很少見到凌彥楠早起的,不過這樣的情況下,她倒是有一次印象深刻的,那就是幾個月前,凌彥楠剛從美國回來那幾天,她腰痠背疼的,就起來晚了,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這個外人是清楚的,難道昨晚他們兩人也恩愛了?
但是連慕然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他們哪裡來的好興致?
“她工作忙,昨天又睡得晚,我讓她多睡一會兒,上班也不急。”而凌彥楠也知道她累,所也沒有像她以前的生理鬧鐘那樣,將她叫醒。
保姆笑,“少爺您真體貼。”
凌彥楠但笑不語,繼續看他的報刊去了。到了八點多的時候,凌彥楠吃完了早飯才上樓去,準備叫連慕然起*,但是他推門進去時發現連慕然已經坐在梳妝檯的椅子上,正在給自己上淡妝,看樣子,妝也已經畫好了,應該醒來了也差不多半個小時了。
凌彥楠皺眉,走過去淡淡的說:“起來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她現在這個樣子,洗漱都不放便,她一個人站在洗漱臺要站多久才能洗漱好?
連慕然看了眼同時出現在鏡子裡面的他,淡淡的勾脣道:“沒事,我身上和腿上的傷已經好很多了。”
“才四五天時間就好多了?”她身上的傷痕雖然已經開始結疤了,但是還沒到好的程度,而且她腿上打了石膏也是因爲她從山上滾下來,可能吃撞到了山上的樹木,所以有些輕微的骨折,但是爲了保險,還是要靜養十來天,但是她因爲公事沒有靜養就算了,她還走動,這樣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影響的。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說完,她回頭看他,問:“對了,出院手續是你辦的,醫生說我什麼時候可以拆腳上的這個石膏?”
這件事凌彥楠自然心裡清楚,聞言也說:“明天我陪你去醫院看一下,看看恢復得怎麼樣了,你記得抽出一段時間來。”因爲還要去醫院照一下,她腿上的傷,所以叫醫生過來也沒有用,要是可以,她就不用麻煩的去醫院一趟了。
連慕然點頭,也沒有再多問,下樓去吃早飯後,就到公司裡去。
中午,在辦公室裡,側眸見到他正在跟唐秘書視頻,她沒有說話,在他們視頻完了後,兩人在辦公室裡面吃飯,連慕然忽然問他:“你已經出來了這麼久了,不回去工作,沒有影響嗎?”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唐秘書應該挺焦急的,催着他回去。而且,從他從英國回來後,到了京城,再到這裡,也有十天了,在凌家,雖然凌父也在工作,但是凌家的產業廣泛,他要撐起其中的百分之八十左右,他有這麼多空閒時間來陪她,說什麼,她也不會相信。
“怎麼?想我走?”凌彥楠挑眉。
連慕然被他看着,有些不自在,而且在辦公室裡,現在只有他們兩人,顯得太過安靜,而且他們兩人的感情也算不上好,這樣子,會讓她感覺更加的不舒服,要是他們兩人的感情足夠好的話,她定然會很高興,但是現在,即使有機會讓他們相處,她也發現,現在這樣的時候,她好像已經不懂得怎麼去跟他相處了,因爲她感覺他好像變了不少,表情多了,看人的眼神也溫柔了很多,只是,她感覺自己看得越來越不真切了。
她抿着小嘴,放下碗筷,抽了一張紙巾擦嘴後,才淡淡的說:“我是不想耽誤你工作。”今天她想得有些多,因爲他在,她有時候真的難以集中精神去工作,所以這兩天她的工作效率其實不算高,要是他一直都在這裡的話,她擔心她真的會變得越來越忙,無論她工作多久,可能都又可能在公事上落後於公司對她的期待。
凌彥楠笑,“不是就好。”他是該回去的時候了,但是他想在陪她去醫院做檢查後,看看情況後,再做決定,要是她身上的傷,尤其是腿上的,要是恢復得不好的話,他或許會推遲幾天回去,但是要是她的傷恢復得好的話,他或許明天,或者是後天就要走了,所以這個得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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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完飯後,凌彥楠就出去了一趟。
連慕然看了下時間,距離上班還有半個小時,她頓了下,想起昨晚凌彥楠跟她說過的事情,在凌彥楠走後,她給曲淺溪打了一個電話。她記得連慕年跟她說過,他擔心她沒人照顧她,過來香港這邊,讓曲淺溪過來照顧她的,而按照凌彥楠說的日期來看,曲淺溪應該已經到了香港了,但是她卻一直都沒有接到曲淺溪的電話。
曲淺溪接到連慕然的電話的時候,其實已經到了香港兩天了,她只比連慕然遲兩天過來而已,她處理的是自己的公事,而她沒有連家或者是凌家的大牌,所以跟人談合約也不能輕易的改動時間,所以即使爲了並不像媒體也將她也寫進去,她想要改行程,也不容易。
“嫂子,你過來香港了嗎?”
曲淺溪笑,“哦,我已經過來了,正準備跟你聯繫一下呢。”其實,在她的計劃中,她是到了香港之後就直接奔去連慕然住的地方的,但是她從新聞裡知道,凌彥楠也在這邊,而且對連慕然還是挺照顧的,所以她就知道自己對於照顧連慕然毫無用武之地,所以過來時就沒有通知她,不想打擾他們兩人。
而且,她認爲不通知也不錯,而且她相信連慕然會明白她的。
連慕然自然是明白的,她低頭笑了笑:“你現在住哪裡?什麼時候我們出來吃一頓飯?”對於這個嫂子,她心裡雖然矛盾,卻也是喜歡的,只是心情那個太過複雜了,有時候面對或者是談話的時候,並不自然。
現在媒體經常拿他們的事情做文章,曲淺溪也過來了這邊,肯定會有人知道,要是他們不一起吃頓飯,其實並不好。
其實,不是她不想愛跟曲淺溪見面,而是她不想凌彥楠跟她見面,因爲凌彥楠現在還在這裡,要是他們兩人吃飯,不叫上他,並不合適。
雖然她不覺的曲淺溪會對凌彥楠有什麼感情,但是她擔心凌彥楠會剋制不住自己,所以,她其實也是有些刻意的,不去想曲淺溪也來香港的事情。
對此,她心裡是有內疚的,畢竟連慕年是爲了她才叫連慕然來照顧她的,但是凌彥楠跟着她到了香港之後,她卻因此而不去聯繫她,所以,她的心還是有一點虛的。
“好啊,但是我這兩天可能會比較忙,在我準備結束香港的工作時,我再決定一個時間吧。”說着,她又問連慕然,“你呢?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其實也可以配合你的行程。”
連慕然說:“因爲我不用應酬,所以晚上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
“好,到時候我聯繫你。”說着,她想起了什麼,問:“小安現在身體好一些了嗎?念念最近迷上了做布娃娃,給小安做了兩個,知道我過來這邊會跟你們見面,就迫不及待的叫我帶過來給小安了。”
“小安現在身體好一些了。”說到這,連慕然嘴角勾起的弧度深了些,笑得很開心,“說起來我也好久沒有見過念念這個丫頭了,現在還是這麼調皮嗎?”
說起女兒,曲淺溪也沒有這麼拘謹了,無奈的笑道:“她啊,還不是老樣子,越長大越調皮了,現在不但目無尊長的揪着爺爺的鬍子玩,給爺爺的鬍子編小辮子,還纏着爺爺跟她去遊樂園玩,爺爺都受不了她了,爺爺也老了,哪裡能吃得消她這麼鬧?”
兩人都是當了媽媽的人了,說起孩子,自然都沒有了這麼多隔閡,而且連慕然也很喜歡自己哥哥的女兒的,聞言也笑道:“我啊,覺得爺爺開心還來不及呢。”老爺子很*念念的,幾乎有求必應,他已經想要孫子很久了,現在有了,還不樂得瘋了?再說了,念念還是失而復得的孫女,更加是備受*愛。
說起到孩子,兩人的話題也就聊開了,聊了半個小時,兩人都笑着掛了電話,是真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