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觸碰,孟沛遠冷冽的眸光霎時一頓,他擡手蹭了把她的額頭,粗聲問:“怎麼發燒了?”
“……被雨淋的。”白童惜垂下長長的睫毛,襯得眼瞼下烏青一片。
“shit!”孟沛遠低咒一聲,飛快掏出手機。
白童惜訥訥的問:“你要幹嘛?”
“打電話,叫家庭醫生。”
“不用了,我已經去過醫院了。”
孟沛遠偏頭看她,聲音滲着冷:“哦?原來是那個男人接你出公司,帶你去醫院,最後再把你送回家的?”
“你別‘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的叫他,他叫宮洺,是思美廣告公司的總監,我的朋友。”白童惜糾正他目中無人的叫法。
“你不早說清楚,我哪知道他姓甚名誰。”
他剛纔也就是藉着二樓窗戶的位置,纔看清送白童惜回來的是一個男人,至於對方的身份,他還真沒認出來。
思美廣告的宮洺是嗎?居然把他身爲丈夫的責任一手操辦了,孟沛遠濃眉一顰,卻因爲顧及白童惜身體上的不適,忍住沒發作。
夜已深。
臥室裡的女人,身子陷進柔軟的沙發顯得格外嬌弱,手臂搭在椅枕上,青絲散在頰邊,由於發燒,連呼吸都透着一股有氣無力,像只小奶貓。
孟沛遠心中的那點火氣,在瞧見白童惜此時的疲態後,奇異的煙消雲散。
趁她睡熟,他輕而易舉的就將她轉移到他的大牀上,掀起一襲黑絲綿被裹至她的胸口。
這時,他耳尖的聽到她的手機鈴聲響起,他大步一跨,從沙發一角翻出她的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讓他眉峰一挑:白友年?
電話那頭似乎已經習慣了“白童惜”的沉默,所以幾乎是剛接通,白友年便率先開口:“童童,你明天能不能來參加蘇蘇和雨揚的訂婚宴?爸爸理解,如果當初不是蘇蘇不懂事,不會造成今天這種格局,但有什麼辦法呢,他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好在你現在已經覓到了自己的良人,爸爸也算鬆了口氣,說遠了……童童,明天你的到場,無疑代表了你對這段孽緣的釋懷,你是白家的長女,可不好像一般姑娘一樣,耿耿於懷呀。”
見半天都是自言自語,也不知道“白童惜”聽進去了沒,白友年不放心的重複一遍訂婚宴的地點和時間,又叮囑務必邀孟沛遠一起到場,這才把電話掛斷。
“……”孟沛遠輕輕眯了眯眼。
翌日。
白童惜醒來的第一感覺就是餓,睡了一夜,人是精神了許多,味覺卻寡淡得很。
她穿着睡裙走下旋梯時,只聽廚房裡不停傳出油水的滋滋響,跟着就是一陣手忙腳亂,中間伴隨着男人束手無策的低咒!
“孟先生,你在做早餐嗎?”
不知不覺間,她來到孟沛遠的身後,之後發現他做菜的技術比之郭月清,更加慘不忍睹。
在鍋內的油花炸出來之前,她上前一步,及時把火關了。
孟沛遠回首對上白童惜戲謔的眼神,心下慍怒,一把將手裡的鍋鏟塞過去:“你行,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