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琮有很多想要說的話,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用那充滿溫暖的大手,一下下地撫摸着秦安的腦袋。
奇蹟般的,秦安沒過多久就平穩了下來,但是她仍然抱着鬱琮沒有撒手,只因他身上的氣息太讓她安心。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鬱琮只要靜下來看着她,或者聲音平靜的和她說些話,不管心情有多不好,她很快就能平靜下來。
“不好意思。”秦安的聲音帶着濃厚的鼻音,她邊說,邊鬆開了緊緊錮着他脖子的手。
但是鬱琮一下把她給抱了起來,秦安嚇得驚呼一聲,雙手又緊了緊,雙腳也自動地盤到他的腰上,以免滑落下去。
鬱琮託着她的屁股,抱着她往房間外走去。
秦安把臉埋在他肩膀上,聲音細小,“放我下來。”這姿勢太羞恥了,和她在路上看到一些父親抱女兒的樣子一樣。
到了客廳,鬱琮才把秦安放在了沙發上,又抽了幾張紙給她,語氣柔和,“把鼻涕擦了。”
“哦。”秦安開始擦起鼻涕來,但是左邊鼻子堵住了,難受得要命。
鬱琮沒一會拿來一個毛巾,毛巾裡包了滿滿的冰塊,他坐在沙發邊,把擤不出鼻涕的秦安按到沙發上躺下,給秦安腫得像燈泡一樣的眼睛冷敷起來。
“嘶……疼。”
鬱琮嘴角微微揚了揚,她終於坦率一點了。之前總是說還好不疼,現在他還沒問,就直接說疼了。
“給你長點教訓,以後不準哭了。”鬱琮不像剛纔一放一拿,而是在眼睛上停留了整整一秒。
秦安疼得直蹬腿。
“還不都是怪你。”秦安小聲嘀咕着。如果不是鬱琮的話讓她失了心智,她恐怕現在還好好的呢,只要繼續忍下去,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什麼?”
“我讓你給我冰下鼻子,我鼻子堵住了!”秦安大叫,鼻音濃重,聽起來特別滑稽。
鬱琮按照她所說的做了,結果秦安大聲叫起疼來。剛纔用紙巾擦了鼻子,鼻子都是紅的,現在又被這麼一刺激,這酸爽,不輸給眼睛。
不過秦安重重呼吸幾口,總算是通了,她趕緊坐起來把鼻涕擤了出去。
“躺下來。”擤完鼻涕之後,秦
安就就一臉佛祖樣子看向遠方,鬱琮看她這樣,語氣不禁降了溫。
秦安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仍舊直愣愣地看着某一點。
“聽不到嗎?”鬱琮擡腳踢了秦安吊在沙發邊的腳掌一下,這語氣,就像父親在對不聽話的女兒說話一樣。
不過秦安從來沒體會過這種感覺,所以只覺得鬱琮好煩,那麼疼,她纔不想再敷了。
“秦安,你要是不躺下來,馬上就會發生一件恐怖的事情。”鬱琮覺得面對她,自己脾氣是好了不止一點。
秦安偏過頭,“切。”她纔不怕什麼恐怖的事情,反正他也只是說說而已,他又不知道她怕什麼。
就在秦安還在癟嘴表示不屑的時候,她只感覺肩膀被人拉了一下,她一下失去了重力,倒在了沙發上。而鬱琮,已經壓在了她身上。
“這,有什麼恐怖的?”雖說不恐怖,但是秦安心裡還是震了一下,說話都沒那麼利索了。
鬱琮突然俯下了身來,四瓣脣差一點就要碰到一起。鬱琮問:“這下恐怖嗎?”
秦安本身就因爲被壓在了身下變得敏感起來,他又靠這麼近,還說話,嘴脣動的時候,已經有那麼幾次碰到了她的嘴脣,她只感覺雞皮疙瘩全都冒了出來。
她拼命往後縮着,拉開和鬱琮的距離,又把頭別開,然後纔回答,“一點都不恐怖。”
上方傳來鬱琮的輕笑聲,秦安一看過去,只見一個白色的東西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臥槽,這太恐怖了。
“疼疼疼!”秦安抓住鬱琮的手腕,想要把他的手拿開,但是一點用都沒有,除非他自己想要拿開。
鬱琮拿開手,“再這麼敷兩次就好了,忍一下。”
好啦,你聲音這麼溫柔,就聽你的好了。
秦安被冰得失去了一層意識,等這層意識恢復過來的時候,她才注意到她剛纔下意識想了些什麼。
好羞恥……
這短短的時間,對秦安來說簡直太難熬了。等全部一過去,秦安覺得自己都少了半條命。真的太難受了,是個教訓,秦安以後再也不想哭了。
秦安眯着眼睛坐起來,然後就感覺一股熱氣噴到了她的臉上,和剛纔鬱琮湊她那麼近的時候的感覺
一樣。眼睛全部睜開,秦安才發現她此時和鬱琮靠得很近。
“差點以爲你要親我。”鬱琮本來是該下去的,但是看她坐起來,又停住了動作。看着就在他面前的秦安,他花了太多精力,才把想要親她的心情給壓住了。
秦安一頭黑線:“這是我的臺詞吧,你爲什麼不快點下去,我還以爲你要親我呢。”
“那要不來一個?”
“來個啥?”
鬱琮,卒。
“沒什麼,你先在這坐着,我去找找紅花油在哪裡。”鬱琮下了沙發,往房間裡走,手指在脣瓣上摩擦着。拐角進了一個房間,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鬱琮這纔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走錯房間了。
沙發上,秦安活動着腦袋,然後猛然驚覺剛纔鬱琮說的來一個是什麼東西。
……他不會以爲我在裝傻吧,我是真沒反應過來啊。
秦安又被這個第一時間冒出來的想法給打敗了,這個時候明明應該想,臥槽他真是個變態啊,之類的。但是爲什麼會是這麼奇怪的一個角度,難道你還真想跟他親嗎!
此時的秦安,突然想起一句名言,要戀愛又要明哲是不可能的。
等等,戀、戀愛?!
感覺到身邊的沙發凹陷了下去,秦安一時間有些心慌,她轉過頭,只見鬱琮一臉的平靜,正在把紅花油倒在手上。
“我自己來吧。”秦安彆扭道。
鬱琮完全沒理她,把紅花油瓶放下,一手握住她肩膀固定住,一手在她的臉上動作輕柔地揉起來。
“你怎麼了?”察覺到秦安眼神閃避,鬱琮皺着眉問起來。
秦安垂下眼眸,“沒怎麼。”
反常,可疑。
但是鬱琮沒再過問。
等揉得差不多了,鬱琮突然道了一聲,“對不起。”
“嗯?”
“我的確有讓人監視你。”
“那個副導演吧。”整個劇組,除了這個副導演,其他人要麼對她愛理不理,要麼就和導演一樣,要說不是他,也沒有其他人了。
鬱琮點了頭,看了眼秦安,只見她還是剛纔那種恍惚的表情,絲毫沒有因爲提到這個話題而改變。他語氣有些示弱,“你不生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