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雙龍會,柳若冰隻身跟着小弟到了文成武的地方。
“季太太好!”
“季太太好!”
小弟們都很有禮貌。對待柳若冰恭敬的很。
柳若冰今天穿了一件淡藍色的外套。高貴優雅的氣質展露無疑。
當她停在關着柳米的門前的時候,守門的小弟開始攔住了她。
“季太太,武哥,現在在裡邊兒。”
柳若冰挑眉,“我是柳米姐姐,我要見她。”
“她現在是武哥的人……你……”
“啪”正直說話期間,病房裡杯子掉到地上的聲音直鑽人的耳朵。
裡面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柳若冰手還沒有推到門,就被剛剛的小弟攔了下來。
“太太,您不能……”
“你既然知道我是季太太,就應該知道攔着我的後果。”
柳若冰冰冷的雙眸落在小弟身上,小弟嘆了口氣,“季太太,你也別爲難我。其實,這都是你妹妹自己的選擇。她曾經有答應跟武哥的那天,就應該知道今生她拜託不掉了。”
柳若冰覺得一陣恍惚。她剛剛聽到了什麼?柳米跟過文成武?
“你……你說什麼?柳米,她跟過文成武?”
“不然,季太太當初怎麼會遭到武哥的騷擾呢?”
柳米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這件事,崔禮不知道吧?
小弟見柳若冰的意思有動搖,立刻趁熱打鐵到,“季太太放心吧?武哥是不會對你妹妹不利的。他只是想問清楚他們的孩子是如何失去的。”
轟……得一聲,柳若冰好像整個腦子被雷全部轟醒了。孩子?
她豁然明白了,柳米自己給自己下藥,其實就是爲了神不知鬼不覺的打掉與文成武的孩子。
如果自己沒有發現她自己下藥,那麼就會莫名其妙的背上害了她的罪名。
這樣她不用擔心與崔禮之間會因爲這個孩子出現什麼裂痕,與文成武也不會有牽扯了……
“吱……”得一聲,門被打開了。文成武陰沉着臉走了出來。
“武哥!”剛剛的小弟鞠躬道。
文成武點了點頭,對他說到。
“帶季太太去前面的大廳,我隨後就到。”
“是,季太太請。”
剛剛的小弟躬身,帶領着柳若冰往文成武剛剛指的地方走去。
柳若冰並不熟悉這裡的地形,她只是隱約覺得,越跟着走,就越陰森森的。
“我們要去哪兒?”她問着前面帶路的小弟,“你們武哥接見客人,不會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吧?”
前面的小弟沒有說話,只一味的往前走。
突然,進了一扇門之後,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啊!”
柳若冰驚得大叫一聲,她感覺一隻手直接掐到了她的喉嚨。那一刻她有一種下一秒她就會死在這裡的直覺。
柳若冰被這種直覺嚇了一跳。關鍵時刻她的耳邊響起了極其微小的聲音。
“媽媽,不用擔心。你不會有事的。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柳若冰霎時認出了這個聲音。這是羽羽的聲音。
羽羽並非人類,她想他應該可以在這黑暗的地方看清楚東西吧!
果然下一秒,燈亮了起來。
剛剛掐住她脖子的人,是文成武。這傢伙不知怎的,竟然趕到了他們之前來到了這個屋子裡,他大概是走的捷徑吧?
“武哥,你總這麼待客,是會把客人嚇出問題的。”柳若冰穩住自己的聲音說着。
文成武的表情複雜的很。摻雜着些許的不甘與憤恨。
他說:“德哥讓我不準傷害你,我知道我也動不了你。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麼害你妹妹?把她交給警局,就交給警局好了。爲什麼要給她下藥?”
柳若冰低低的答了一聲,“沒想到,武哥也有情不自禁的時候?如果不想傷害我,那何不好好的坐下來聊天?這麼緊張的氣氛,我也不能跟武哥好好的說話啊。你就算一直是這個動作,又能把我怎麼樣?”
文成武嘆了一聲,鬆開了手。
這個房間很大,但是卻簡陋的很。只有一個茶几,與幾個沙發。
文成武指着沙發道:“季太太請吧?以後叫我名字就可以。”
柳若冰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坐好之後,開始進入了正題。
她說:“文成武,你不瞭解我。”
文成武蹙眉,似是聽不懂她這句話。他確實是不瞭解柳若冰,他從來也沒有想好好的瞭解過柳若冰這個人。
“我柳若冰這個人,如果想要對付一個人,是不會用那種手段的。我之前並不知道她懷孕。所以,也談不上給她下藥。我只是想要教訓她一下。所以,只是想把她關幾天而已。她是我妹妹,我就算再怎麼恨她,也不會真的想要殺了她!這是我與她最大的不同。當然,我也並不知道你與她的關係。否則,我也不會聽說你將她帶回來,就急着來看看她的安全。”
柳若冰的一段話下來,文成武好像想通了某些事,他搖搖頭苦笑了幾聲。
“果真是這樣。”
這句話讓柳若冰難以抓住頭腦了。果真是這樣?這是什麼意思?
“季太太。”文成武知道柳若冰似是誤解了什麼,“我想你沒弄清楚,我所計較的並不是柳米這個人,而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我與柳米。沒有感情,有的,只是交易,只是孩子。”
末了,爲了讓柳若冰完全的明白,文成武再次詳細的解釋了一番。
“我與柳米的交易,很早就開始了。我當時覺得她可憐,我幫助她對付你,全力配合她。她幫我,生一個孩子!”
“所以……你聽到柳米流產的消息,就知道流掉的是你的孩子。因爲她在跟你交易期間,不可能去懷別人的對嗎?”
柳若冰半張着嘴。她除了吃驚,還有佩服。
柳米竟然這種事都做得出來。只爲了當工具?她圖什麼?她真的想不懂她圖什麼?只爲了圖一個她打敗自己了?
她將她自己置於何地?她將她的愛情,她的家人置於何地?這樣的女人多麼的悲哀!
文成武點着頭,“對,我將她帶來,就是想要問清楚。這個孩子沒有了。到底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別人所迫。今天看季太太的神情,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這還是柳米的陰謀。她還是想利用我,只是,我已經不能再被她利用了。”
文成武的眼神裡透射出了一種被欺騙後的暴怒。
他說:“季太太,我知道你與柳米現在水火不容。我只想請求你不要插手這件事,讓我一個人去處理,畢竟這是我們之間的私事。你來之前季先生已經通知我了,他也說過,你今天帶不走柳米。”
柳若冰暗罵了季司辰一句狡詐,直覺不好,柳米善於玩兒火,更善於自焚!她正在這條路上往下走啊!
她立刻攔住了文成武,“我可以見見她嗎?”
“我或許可以說服她,達到你想要達到的目的。”
“目的?”文成武笑,“她都已經不能生孩子了,我還有什麼目的,她可以達到?”
柳若冰靠近了文成武一些,輕聲說了句,“只要你好好的,孩子,早晚都會有的。”
文成武細細領略了一番這句話。柳若冰現在他不敢小看,她沒準真的有本事讓自己“不好好的”。
爲了這個朝三暮四的柳米,也實在不值得。
“好,如果季太太非要見的話。那就見一面吧。不過,你今天不能帶她走。”
柳若冰笑着點點頭。
她也沒打算着帶柳米走,只要知道她好好的就行了。讓她吃點苦頭,總好很多。
柳若冰再次見到柳米的時候,柳米躲在牆角兒。
她頭髮散亂,一直低垂着頭。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本能的縮了縮自己的身子。
柳若冰明白,那是一個人恐懼到了極點的表現。
柳米與文成武曾經有那麼一項約定,結果她毀約。文成武把她弄來之後,不定怎麼嚇唬,怎麼折騰她。
柳若冰關上門之後,輕輕的走了過去。
她走到了柳米的面前,彎腰兒,拍了怕柳米的肩膀,柳米竟然頓時大叫了起來。
“不要!你們不要過來!啊!”
柳米開始捂着耳朵大叫。
“柳米!”柳若冰重重的喊了一聲,柳米才總算醒過了一點神。
她撥開碎亂的發,擡頭看了看。
漆黑空洞的眼珠,被淚水泡的又紅又腫眼瞼包圍着。
見到柳若冰的那一剎那,柳米的瞳孔中突然綻放出了一絲奇異的光芒。
“姐!姐,是你嗎?”
她兩隻手鉗子一樣的攀住了柳若冰的胳膊,“姐,你怎麼會來這裡,你是來救我的?”
柳若冰覺得很好笑。這個時候了,柳米倒是把她的那些復仇,那些初衷,那些偉大的報復自己的計劃給忘記了?
這個時候了,她有難了,自己成了她唯一的姐姐了?
柳若冰認真的 看着柳米,問了一句。
“你是在叫我姐姐嗎?”
柳米小雞啄米一般,用了的點頭。
“姐,是的,對不起,我……”
“啪!”柳若冰忍不住一巴掌甩到了柳米的臉上。
這一巴掌,包含着所有她對柳米之前所做的事的憤恨與難過。包含着所有她爲自己父親的不值……
“柳米,你不是很能嗎?你不是以爲自己全天下最厲害,可以呼風喚雨嗎?你不是可以背棄自己的姐姐,自己的父親,將我們趕出去,然後笑看我們哭嗎?你現在知道你的想法可笑了嗎?你現在知道親人與非親人的區別了嗎?”
柳米頰邊頓時滑下了一串晶瑩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