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楓沒動靜了,只是嘴裡唸叨着一些什麼。
“筱筱對不起,對不起,筱筱……”
茶曉曉看着他,“你也知道你對不起我。”她不知道的是,白子楓唸叨的名字是“筱筱”,並非曉曉。
打開他的錢包翻了翻,除了一張酒店的房卡,還有一些零錢,什麼都沒有。
看了看酒店的名字,是半島酒店,只能去那裡了,正好要去半島酒店吃晚飯,這樣省的讓時西澤去接了,也不是不可。
路上給時西澤打了電話,卻沒有人接。
到了酒店的時候,在出租車司機的幫助下,才把白子楓拖下車,踉踉蹌蹌的進了酒店。
已經是八點五十了,時西澤去茶曉曉的公司,她不在,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人,便以爲她是自己來酒店了。到了酒店的時候給她打了個電話。
茶曉曉正扶着白子楓等電梯,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想着應該是時西澤,但是她現在壓根騰不出手去接電話。進電梯的時候,手機還在想。
剛進酒店的時西澤,遠遠聽到了有手機的聲音,很小,但他還是聽到了,那是茶曉曉的手機鈴聲。
尋着聲音,找到了電梯這裡,看到電梯上跳躍的數字在14層停了,他也跟着上了14層。
茶曉曉扶着白子楓出了電梯,找到了對應的房間號,一手要扶着他,一手又要去摸房卡,白子楓整個人的重量差不多都壓在她身上。
電梯裡的時西澤又撥了電話,茶曉曉根本沒有手去接電話,只能任由它響着。
時西澤撥通了茶曉曉電話的時候,又聽到了她的手機鈴聲,這下更加確定了。
電梯門開,他立刻出來的時候,正看到茶曉曉跟白子楓兩人相依偎在一起的背影,進了房間裡。
茶曉曉進了房間裡,也來不及關門,只是虛掩着。只想把身上這個包袱卸下來,把白子楓扔在了牀上,誰知白子楓死死拽着茶曉曉的胳膊,把茶曉曉壓在了身下。
茶曉曉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頭豬壓住了,用了幾次力都沒有推開。
時西澤推開虛掩着的門,正看到茶曉曉被白子楓壓在身下,一瞬間,周圍的氣溫都變成了零下。
時西澤走過去,把白子楓踹在地上,接着撈起牀上的茶曉曉。
茶曉曉看到時西澤黑着的臉,知道他是誤會了,解釋道,“他是喝醉……”
茶曉曉還沒說完,時西澤就堵住了她的嘴,撬開她的貝齒,挑逗她的舌尖。
知道茶曉曉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鬆開了她,目光瞥過地上不省人事的白子楓,眯起了眸子,聲音霸道而又深沉,“以後,不允許跟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來往。”
時西澤把她拽出了房間,在走廊裡,雙手按在她的肩上,讓她背靠牆壁,接着吻她。
“你剛剛說,不允許跟你以外的任何男人接觸,那茶葉蛋呢?”事後,兩人在包廂裡吃飯,茶曉曉突然問道,帶了一抹笑意。
時西澤擡眸,捕捉到她嘴角的笑意,“不行。”
兩個字當中蘊藏着無法言語的霸道,茶曉曉翻了個白眼,“你不讓我跟兒子接觸,是不是想搶走茶葉蛋?我看你媽,還有你爸,額,總統,很喜歡茶葉蛋。”時西澤從來沒有叫過爸爸
,茶曉曉也知道他不習慣,很快又改口了,細微的動作讓時西澤覺得異樣的暖。
“不是。”時西澤道,俊臉上多了幾分笑意,“不止他們要搶走茶葉蛋,還有我。”
茶曉曉笑着拎起拳頭砸在了時西澤的身上,嬌嗔的說道,“你要是把茶葉蛋搶走,我肯定會死拉硬拽的不讓你走的。”
天黑的蠻不講理,沒有月亮也看不見星星,站在落地窗前,入眼的只有萬家的燈火輝煌。
房間裡光線灰暗,沒有開一盞燈。
時西澤最喜歡這樣站在落地窗前看夜景,品嚐紅酒的。
“少爺,你讓我查的少夫人舅舅已經查過了。”龔平站在時西澤的身後,幽幽的開口。
時西澤沒有說話,默許他接着往下說。
“死於慢性阻塞性肺疾病,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龔平頓了頓,“這本身是慢性的呼吸道疾病,手術效果不大,醫生都是不建議手術的。而少夫人的舅媽石麗蘭,利用少夫人對舅舅的感情,買通了一個醫生,告訴少夫人說這個病可以通過手術治好,需要手術費二十萬。石麗蘭藉此,逼迫少夫人賣身。”
時西澤蹙起了眉頭,眸光深邃。
茶曉曉一心想要救她的舅舅,沒想到最後是被她的舅媽給忽悠了,若是讓她知道了,大約心裡會不好受的。
“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時西澤道,薄脣貼着冰涼的高腳杯,抿了一口幽香的紅酒。
龔平應了一聲,退到了外邊。
週五下午,茶曉曉去裡森貴族學院接茶葉蛋放學,龔平開的車。
路上堵車,不過還好出來的早,不大着急。
茶曉曉往車窗外看了一眼,看到前邊都是車子,目光掃過路邊,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躺在路邊的小花圃裡,穿着綠色的衣服,不容易被發現。
那瘦小的身形,黝黑的皮膚, 她就算是化成灰,茶曉曉都認得的,除了她的舅媽,還能有誰。
只是,石麗蘭躺在花圃裡一動不動的,茶曉曉心驚了一下,立刻下車去查看。
茶曉曉走近,看到石麗蘭臉上都是傷,衣服上也都是血跡,周圍地上也有很多血,一下子慌了神。
茶曉曉蹲下來,手指緩緩放到石麗蘭的鼻子上。幸好,還有微弱的氣息。
龔平也看到了這邊的情況,跑過來問了一句,他認得這個女人,是茶曉曉的舅媽。
“這是怎麼了?”龔平問道,石麗蘭好像傷的不輕。
“不知道。”茶曉曉搖頭,晃了晃石麗蘭的身子,“舅媽,舅媽,你醒醒,醒醒。”
石麗蘭沒有任何的反應,茶曉曉跟龔平說道,“我送她去醫院,你去學校接茶葉蛋放學。”
石麗蘭被茶曉曉送到了醫院,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人已經醒了過來,躺在病牀上,嘴裡叫嚷着疼。
“你怎麼傷成這樣?”茶曉曉問道,也不知是誰下手這麼重。
“疼,曉曉,我全身都疼,你舅媽快疼死了,快救救我。”石麗蘭叫喚着,也不回答茶曉曉的問題。
茶曉曉無奈的皺起眉頭,“你叫喚疼也沒用啊,現在做手術需要一大筆手術費,我可沒有那麼多錢。”
“你再不給我做手術,我
就疼死了,你忍心看着你舅媽死嗎?”石麗蘭說道,脖子被固定着,但是眼睛還是可以看到的,那雙眼睛裡充滿了狡黠。
“是誰把你打傷的?”茶曉曉又問了一遍,“快點告訴我,不然我找誰要醫藥費去。”
“我,我不知道……”石麗蘭哭了起來,“我沒看清他們的模樣,就被打了。”
“你是不是惹了誰了?無緣無故的誰會這麼打你,下這麼狠的手。”茶曉曉眉頭皺了起來,稍稍的不悅。
“沒,沒有啊。”石麗蘭說。
“沒有?”茶曉曉嗤笑了一聲,“你賭博欠了那麼多錢,你確定你沒有得罪過人?”
“沒有啊,我真的沒有啊。”石麗蘭又哭了起來,這眼淚是說來就來的,“我都好久沒有賭博了,不知道是誰打了我啊。”
茶曉曉嘆了口氣,抿着脣看全身都綁着紗布的石麗蘭。她肋骨被打斷了三根,退也被打斷了,腦袋上也有傷,醫生說顱腔裡淤血,需要儘快手術,再拖着人可能不行了。
給她做手術,茶曉曉可是拿不出那麼多錢的,她自己也是欠了一屁股債的人,時西澤的一百萬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完呢。
無奈,只得打個電話給朱思思。
此時朱思思正在城堡裡陪着總統夫人,林雪梅。
“伯母,你先坐着,我去切水果。”朱思思殷勤的說道,起身進了廚房,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茶曉曉打了一次沒人接,又打了一次。
林雪梅想着對方應該是有急事,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茶曉曉”,她是不待見茶曉曉的,不知道她打電話給自己的準兒媳婦有什麼事,就代爲接聽了電話。
“喂,你媽被人打了,住院了,需要做手術,沒有手術費,你打算怎麼做?”茶曉曉看電話接通了,也沒在意接聽的人是不是本人,就直接說出了事情。
廚房裡的朱思思切好水果,走了出來,看到林雪梅拿着自己的手機發愣,還是努力笑着說,“伯母,怎麼了?”
“有人打你電話,說你媽被人打了,需要做手術。”林雪梅看着朱思思,隱隱的擔心。
朱思思臉色立刻變了,但很快又恢復了,露出好看的笑意,“我看看。”
從林雪梅手上接過手機,看到正在通話的是茶曉曉,心下意識到怕是真的事情,也不好表現出來。
“喂喂,朱思思,你媽被人打了,快死了,你不打算管管嗎?”茶曉曉隱約聽到電話那邊有交談聲,但是聽不清楚在說些什麼,急了,提高了一些音量。
“你打錯了吧,我是卓雅雅,我媽在國外呢,幾個小時前纔打過電話的,怎麼會被人打呢?”朱思思說道,冷笑了一聲,然後掛斷了電話。
茶曉曉氣急敗壞的掛了電話,朱思思真是鬼迷心竅了,現在連自己親媽都不管了。
茶曉曉是在石麗蘭病牀旁邊打的電話,全程石麗蘭都看在了眼裡。
“你也看到了,你女兒現在不給你手術費,我也沒有這麼多錢給你做手術。時西澤給你的一百萬,你應該還有剩吧?”茶曉曉問出來的時候也有點不確定。
石麗蘭賭博的很兇,有多少錢堵多少錢,沒錢藉着堵的,那一百萬給她,誰還知道剩多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