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的城市又恢復了往日的喧囂,廣播屏幕上放映着曾經末世的一幕幕畫面,不顧自身安危救世的英雄們在衆人的歡呼中‘挺’直背脊。
距離最後一次戰鬥已經整整十年。
他看着屏幕上一隻喪屍出現,青面獠牙,突然一聲爆炸,傳說中的喪屍王被消滅了,而尊敬的雷宇凡元帥爲了消滅喪屍王犧牲了自己。
許多人即使過了十年卻還是感動的不能自已,沒有經歷過末世的人不會懂得,在那個年代,雷宇凡已經成爲大家的一種信仰。世道那麼艱難,是雷宇凡帶領大家走向了和平,消滅了那些怪物,最後又爲了祖國沒有威脅而犧牲了自己。
雷宇凡,永遠活在大家心中。
他回想着屏幕上青面獠牙的怪物,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爸爸那麼英俊,沒有這麼醜,所以說,那個喪屍不是爸爸的對吧,爸爸只是逃跑了,他一定要找到他。
只是眼眶那麼枯澀,卻沒有液體流下。
喪屍是沒有眼淚的。
他轉身,回到那個昏暗的地下室。
老舊的書桌一塵不染,他俯身在書桌上,彷彿還能感受到那個人的體溫,那個人身上有一種溫暖的,讓人發瘋的味道,讓他‘迷’戀不已。
“嗷嗷(爸爸)~”
在那個人走後,他就再也不用人類的語言說話了,爸爸不會人類的語言,他就不跟爸爸說那些拗口的文字,還是像原來一樣“嗷嗷”好,這樣爸爸就能聽懂他說話,就會回來找他了。
可是桌子怎麼這麼涼,爸爸不是這樣的,爸爸是熱的,它不是爸爸!
“轟”的一聲,老舊的桌子四分五裂。
“嗷嗷~嗷嗷嗷~(爸爸,對不起)”他手忙腳‘亂’的拼起桌子,用潛能力串聯到在也看不出損傷,慢慢的縮到牆角。
爸爸,他再也不那麼對他了,回來好不好,回來好不好。
他蜷縮在牆角,早已經感受不到的寒冷沁入骨髓,他瑟瑟發抖,只能一遍遍沉浸在回憶裡,一遍遍輪迴着過往,就在也不用面對這寒冷的現實。
他還記得小時候,家裡還是好好的,爸爸英俊健壯,媽媽美麗溫柔,那時候他們家裡住很大的房子,有落地窗,有玻璃‘花’房,有游泳池,還有一條很大的薩摩耶。
可是突然有一天,一羣人闖了進來,把家裡的東西都搬走了,還把他和媽媽爸爸趕了出去,他們說,他家破產了。
小小的他不懂什麼叫破產,他問爸爸什麼是破產,一向疼他的爸爸第一次打了他,一個巴掌,很疼。
可是比起後來的日子,他覺得那個時候那個巴掌根本不算什麼。
之後的生活讓他再也不想回想,只是記憶像是不會快進,仍然不緊不慢的重播着。
媽媽忍受不了爸爸的暴力和家庭的貧窮,在一天爸爸出去找工作的時候走了,爸爸回來找了很久,卻沒有找到媽媽,然後紅了眼睛的爸爸把家裡能砸的通通砸了一遍,拿着折斷的拖布杆,打了他一頓。
接下來的日子像是噩夢,他在不斷地爸爸喝酒、被打中度過。
直到有一天,爸爸再次醒來,喝了兩瓶酒,又打了他十下,就出‘門’了。他驚愕的瞪大眼睛,今天竟然只有十下!驚愕之餘又不免慶幸,難道天使終於聽到他的求救了嗎?
爸爸像是換了一個人,只是每天固定的喝酒,打他十下,然後就在也沒有其他的動作了,還會按時給他買飯。
不久之後,他們就搬到了G市,住一個很大的大房子,漂亮的像是天堂,他覺得一定是天使救了他。爸爸雖然打他,卻不是很疼,而且每天有飯吃,還有個人來教他識字,只是他很笨,小時候學的都忘光了,只能從頭學起。
如此三年,他以爲自己會這樣幸福一輩子的時候,末世降臨了。
很多吃人的怪物在外面走來走去,他親眼看見鄰居大叔被他的‘女’兒吃掉了,好可怕,他和爸爸一起呆在鎖死的地下室裡沒有出去。
一天,兩天,直到穿着軍服的叔叔將他們接到軍營的時候,他才終於再次見到了陽光。
之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爸爸越來越忙,當爸爸終於清閒的時候,另一段噩夢開始了。
他被爸爸送到了一個很多‘女’人的地方,一個阿姨把他帶走,然後一個叔叔出來扒掉了他的衣服,貫穿了他。
痛,很痛,他叫爸爸來救他,可是聽到的卻是粗啞的調笑“乖乖的,爸爸正在救你,爸爸的大寶貝救得你舒服嗎?”
他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看見的是破舊的棚頂,身上的男人還在聳動着,最後一熱,什麼東西灌入了後面,男人趴了一會,出去了。
他以爲噩夢終於結束了,可是沒一會,那個阿姨又領着另一個男人進來。
接着是不斷的重複,一個又一個男人,各式各樣,有的人很變態,‘弄’得比爸爸打他的時候還疼,他以爲自己就要死了,可是卻還會被上‘藥’,繼續生不如死的活着。他想過自殺,可是卻被救了回來,然後等待的是更加難捱的懲罰。
他麻木着,有一天一個男人問他,想不想死,他說想,然後就被帶走了。
看着面前一羣喪屍,他高興的笑了,終於可以死了,真好。
在之後,是三年的懵懂,有個人給他喂好吃的晶核,教他說話戰鬥,一直一直跟他在一起,他很喜歡,那個人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明明是和他一樣的身體,他就是感覺說不出的好聞。
然後,他醒了,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個人,居然是爸爸?
那個人,對他那麼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是爸爸呢?
想着從前的暴力,後來的痛苦,一次又一次,他哭着求每一個人,可是沒有人來救他。
眼中的惡意不斷增加,他要殺了他,殺了他就不會痛苦了,就沒有人在那麼對他了。
可是最後關頭,卻還是收住了手,這個人,他下不了手,世界上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人,他下不了手。
可是洶涌的仇恨還在翻滾,怎麼辦?怎麼辦?
他想着那些男人對他所做的一切,那麼,他也這樣對他,是不是就報仇了?報仇之後就永遠和爸爸在一起,這樣好不好?
他抱着他,扯掉身上多餘礙事的衣服,看着流暢健壯的線條,說不出的‘誘’人。
身下悄悄擡頭,燥熱蔓延,擡起爸爸的腰部,粉紅的小口嗡動着開合,像是‘誘’使他的進入。他終於知道爲什麼以前的那些人總是橫衝直撞,看着眼前的景‘色’,簡直就是忍無可忍。
終於進入的一刻,像是什麼東西補全的圓滿,他提縱腰部,一下一下,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重,最後爆發的時候卻還是捨不得‘抽’出。
然後,又一次開始。
他試了很多姿勢,爸爸很乖,一直很配合,他很快樂,說不出的快樂。
可是,爸爸又醒了。
身下的‘肉’體在掙扎,沒用的,爸爸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可是他居然想逃走,他決不允許!
想着從前他逃走的懲罰,一根很粗的木棍直直刺入,翻攪着,很疼很疼,他就再也不敢逃走了,如果他這樣對爸爸,爸爸一定也不敢逃走。
他那麼做了,爸爸流了很多很多血。
他慌了,他出去殺喪屍殺人類,吃了晶核喝了人血爸爸就會好了,就不會流那些黑黑的血了。
當他再次回來,面對的是破爛的‘門’板和一室的空曠。
爸爸,不見了。
他再也沒有看見過他,無論他怎麼尋找,那個人都像蒸發了一樣,無影無蹤。
他走了很多地方,‘春’夏秋冬,日月輪轉,那個人不曾出現。
聽說G市有個高級喪屍刺殺雷宇凡,他趕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有很多回憶片播放,裡面的喪屍無一不是青面獠牙,所以不是,一定不是爸爸。
他回到那個南方的小地下室,一直一直等。
他的爸爸,對他那麼好的爸爸,一定不會拋下他的。
他要等在這裡,要是爸爸回來了就不會找不到他了。
爸爸,他好想他。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