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膽怯地挪過來,在離我很遠的地方坐下,兩腿緊緊地夾着,那步法像極了詠春拳當中的二字鉗羊馬,兩手放在膝頭,不住地搓來搓去。。しw0。
我歪頭看了她一眼,用命令的口吻說:“到我身邊來”
她沒有看我,屁股朝我這邊挪了挪。我看到她渾身都在抖,不是像剛纔那老鴇一樣風情萬種的抖,而是緊張地抖。
於是,我放緩了語氣說:“別緊張,只要你呆夠了就可以拿到錢,不過現在你得聽我的,好嗎”
她聽到這句話,更加的顫抖起來,嗓子裡呼嚕呼嚕地,似乎如鯁在喉。她帶着哭腔說:“你能放過我嗎我不想做這個”
哦我心裡驚訝到,我原本以爲她只是初入此行的緊張所致,聽她這麼一說,她是根本就不願意做這個。難道是強迫的看來那些新聞裡說強迫這些事還真實的存在
我只好說:“哦,不不不,你別誤會,我不會對你那樣的,請你相信我。”
她猛一下子擡起頭來,說:“真的”
我點點頭道:“嗯,我剛纔已經說過了,只要你在這裡呆夠時間,就會得到報酬。”
她似乎還不相信,睜大了眼睛看着我,搖了搖頭說:“你別裝了,來這裡的男人還會有這麼好心”忽然,她的表情變得絕望而決絕起來,把上身的t恤猛得脫掉,露出了黑色的胸衣,然後向後一仰,好像是豁出去了得那種感覺,身子僵硬地躺在那裡,如一具死屍。
看那樣子,別說我本來就沒想要怎樣,就是一個好色到極點的老色鬼,見了這般景象,恐怕也索然無味了吧。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我無奈地笑了笑說:“你起來吧,我真不是嫖客,我是來這裡找人的。”說完又點起一隻煙,把打火機往茶几上一扔,默默地抽着煙。
她穿好衣服坐了起來,眼睛裡閃着疑問,但仍然警惕地看着我。我沒看她,隨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她答道:“丁丁,哦不,榮榮。”
我噗笑道:“他們給你起了幾個名兒啊”這些風月場合的女子一般用這種疊詞做藝名兒,當然自古娼妓就起藝名兒,什麼李師師啊、蘇小小、陳圓圓的,看來這玩意兒也是有代代傳承的。
可惜,我對這個不感興趣,對她的真名兒也不感興趣,不過是隨便問一句罷了,等到老馬回來找我,這個可憐的女人就既可以拿到錢又不至於在我這裡了。至於今後她要經歷些什麼,似乎和我的關係不大。
沒想到她輕呼一口氣說:“我本名叫葉子。”
葉子這個名字好熟悉,跟她的背影一樣熟悉。只是我一時想不起來。我主動地靠近她,鼻子湊上去,嗅了嗅,除了一股淡淡的洗髮香波的味道,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不應該屬於女人的奇怪味道。我無法描述這種味道,是香還是臭,酸甜苦辣更不是,總之,有一點兒淡淡的血腥。
這種氣味,激發了我超常的靈覺,幾乎可以斷定她一定是個不尋常的女子。
我站起身來,打開了屋子裡最亮的照明燈,我驚奇地發現,在她身後,除了她自己的影子,還有另外一個。那影子看不出具體的形狀,我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影子看上去似乎是一件飄曳的披風。
怪事一個人怎麼會有兩個影子呢
我不動聲色,又關掉照明,只留了一盞曖昧的粉紅色。這種情況下,她身後如披風一般搖曳的影子,在粉紅色的燈光下,飄曳着,像兩隻扇動的翅膀。
心想,一定是有什麼鬼物附在她的身上,但我也不敢確定,而且現在根本顧不上這個,晚上還要對付那黑煞鬼。於是我掏出一張名片來,遞給她說:“如果遇到什麼難處,可以打上面的電話。”
剛交代完,門口一陣大笑聲響起,老馬來了。
他一進門兒,還沒等他說話,我就一嗓子罵過去:“你特麼什麼級別要我等,好大的架子”
老馬一副色眼迷離的表情,笑着說:“我這老光棍不像你啊,家裡抱個大美人兒,夜夜新郎,雙宿雙飛的。哎,特麼的,還以爲你純潔得跟柿子餅似的呢,這不是照樣要了個妞兒”
我罵一句:“滾”
那個自稱叫葉子的女人以爲我是在罵她,起身就要離開。老馬這色鬼卻沒放過她,一把拽過來摟在懷裡,一張血盆大口就直接對上了火,那葉子根本沒想到老馬的速度竟然這麼迅速,無助地掙扎着。
我說:“你放開她,特麼的正事兒還沒說呢,你還沒完沒了啦”
老馬放開了葉子,那葉子得了空嗖地逃跑了。老馬卻生起氣來,大罵道:“什麼玩意兒啊,來這裡賣的,還特麼裝什麼純潔聖女還想掙錢,掙個屁把老闆叫來,我要投訴”
我啪地給了這傢伙一巴掌,憤怒地說:“你特麼有完沒完看看你自己,還特麼像不像個修道之人”
這老馬脾氣上來擋都擋不住,我以爲這一巴掌能扇醒他呢,沒想到那流氓習氣上來了,兩眼一瞪,掄圓了胳膊啪地還了我一巴掌。
這一掌打得重了點兒,我的嘴角都出了血,這的,老子今天非得把你的魂兒打出來尼瑪的,敢打老子。我氣不打一處來,一記豎劈肘過去,朝他中線上的所有要害劈了過去,從天靈蓋到眉心、鼻樑、下巴頦,直到胸口,打了的一個靈魂出竅
不過,我還是留了手的,當年在部隊的時候,我號稱“閻王”,要是那一肘子用盡十分力氣招呼過去,這老馬就廢了不過,就這樣的打法,一般人兒也頂不住。
沒想到這老馬比大個七八歲,竟然十分皮實,打了幾個趔趄,屁事兒沒有。竟然嘿嘿地笑了,說:“走陰的,還真特麼有兩下子啊。”
我說:“你特麼的就是個好色的破爛貨,讓我來這種地方找你”
他賤賤地笑着說:“這種地方怎麼了這種地方可是我馬成龍的溫柔鄉”
我果斷地一揮手,說:“別廢話了,今晚怎麼對付那鬼婆子,咱倆碰碰。”
他哈哈地笑了起來,從茶几上抽了一根我的芙蓉王香菸,流裡流氣地叼在嘴角,擠眉弄眼地說:“我還沒玩夠呢”
我白了的老馬一眼,想,知道這傢伙也靠不住,枉我還那麼信任他。本以爲遇到了同修、道友,實際上卻是個好色之徒、市井無賴。就憑他來這裡逍遙,神仙也幫不了他。上次只是僥倖,晚上要真去了,那發了瘋的黑煞鬼還不活吞了這活寶
我轉身欲走,索性一個人去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要完成了這任務,這本來就是神秘人白化派給我的任務。本就不該找什麼幫手,我是陰司中校探長,神槍手,狙魂者。那黑煞鬼有什麼好怕的應該他怕我纔對的。
想到這裡我就不再猶豫,準備拂袖而去。對這個所謂的郴州符咒傳人我只有嗤之以鼻,毫無信任可言了。
沒成想,那馬成龍卻收起了戲謔的表情,認真地說:“晚上的事,我已經有所準備,你就這麼走了,難道不想聽聽我的計劃”
他這麼一認真下來,我倒覺得有些不適應,將信將疑之際,切了一聲道:“大戰在即,還躲在這藏污納垢之所,你能有什麼好計劃”
他的臉變得異常謙恭,閉了一下眼睛,裝出得到高人的樣子來說:“這正是我的獨到之處”
“哦嗬,是嗎聽着新鮮,那你不妨說來聽聽”我留了下來,但心裡卻並不對他報任何希望。只是懷着一種“看你還能玩出什麼新花樣”的態度,姑且留下來看笑話的。
話說這馬成龍作爲辰州符咒的傳人,主要的法術就是符咒,據道家經典記載:“符者,實聚無數秘文,湊合而成者也,其書法亦正如吾人執筆做篆鎏鐘鼎,一筆不可苟且,一筆不可多少。且符之所以能役鬼通神者,蓋亦鬼神能識此秘文。若所書之符,一無差誤,而鬼神必聽其號令。否則,鬼神且於暗中匿笑之,遑言聽其指使或且由是而幹怒鬼神矣。”
這就是說,符籙其實是由許多秘文構成的,書寫的方法就像我們往鐘鼎這樣的大型法器上刻字一樣,一個筆畫也不能隨意,不能多也不能少。符咒之所以能夠役鬼通神,是因爲鬼神能夠辨識那上面的秘文,如果你畫的符,沒有任何差錯,那麼鬼神,必定聽從你的號令。否則,他們就會躲在暗處偷笑,還談得上使喚他們嗎更爲嚴重的是,如果因爲在畫符的時候,惹怒了鬼神,那後果不堪設想
況且,道家書符,有“七戒五忌”,這“七戒”指的是:心念不正、手口污穢、用品不潔、口不應心、方向不正、啖葷飲酒、復筆改筆。而“五忌”則指的是孕婦手取、污穢着符、旁人擾亂、符咒不合、符壇污穢這五種忌諱。
也就是說,畫符要符合這十二項條件,纔會產生法力,不然不僅達不到預期的效果反而會反噬其人。
沒想到這馬成龍卻不理這套,看着我說:“你是不是以爲我剛纔是找女人啪啪啪了”
我不屑道:“方纔那女老闆說你正在辦事,這話可夠專業的啊,鄭某也算是開了眼界”
馬成龍擺了擺手說:“你別胡說,剛纔我是在辦正事的”
“哦難不成你在這污穢之所,開壇畫符”我的口氣明顯是嘲笑他。
沒成想這傢伙到爽快:“你猜對了,我剛纔就是在開壇畫符”
艾瑪,蒼天哪,世界上還有這麼賤的人沒了。
我的感嘆還沒有發完,他一下子從沙發上撲將過來,拉起我就朝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今天老子就讓你開開眼,什麼叫做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他七拐八彎地帶着我來到令一間包廂裡。這裡的景象卻讓我大吃一驚,眼前擺放的竟然是一個法壇。只見明燈香桌之上,供奉祖師牌位,還有燒酒、雞脯、米飯、雞蛋、白鹽、果品之類的貢品,空氣中瀰漫着肅穆的氛圍。這情景儼然回到了當年的玉泉宮。
我指着這些道:“馬成龍,你你你,這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那馬成龍嘿嘿一笑,如是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