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能叫那孩子雜種,知道嗎?他是你弟弟,要好好和他相處”,年氏想起家裡的現狀,想起了酒色爲天的東方虎,家裡沒個兒子是不行的,如果東方望能爭氣點的話,她的兩個女兒將來還能得家裡的一些好處。也因爲年氏的醒悟,東方望能在當年的除夕夜回到家宅裡過年,正正式式的見上了其它的姨娘和三位夫人,還有兩個姐姐,還有已經被酒色掏空身子,瘦骨嶙峋的父親。
“孃親,爹今天回家吃飯嗎?我已經兩個月沒看見爹了”,東方虎每次回家,都會從外面帶回些小零食給兩個孩子吃,都是些酒肆,或煙花地的小零食,因爲年氏堅決嚴格控制孩子的零嘴,所以兩個孩子能吃到父親帶來的零嘴,還是很高興的,“是不是又嘴饞了”,點了點小女兒的額頭,然後又嘆了口氣,“可惜你們不是男子,以後,你要和你弟弟東方望多親近親近”,“你們那爹嘛,也不用想他了,不知道這個月會不會回府呢,我讓管家去買點李錦記的話梅給你們吧”,小女兒聽了很開心,大女兒小愛看到孃親臉上的惆悵,心裡有些酸楚。
她已經到了懂事的年齡了,也明白蒙學時期被欺負和孤立,都是因爲她們的爹,有一年,表嬸帶着她六歲的女兒來府裡拜訪,身邊還帶了個美麗的小丫頭,她帶着那小女孩子在後院玩捉迷藏,她無意中看到她爹拉着表嬸身邊的美麗丫鬟的手,那丫鬟似乎不願意,正在那裡掙扎,表嬸正好出房門,看到了這一幕,當即發火了,拉着女兒帶着丫鬟離開了,在也沒有來過,連那女孩子在蒙學裡看到她,也是繞道走的。有個好父親很重要,嫁個好丈夫更重要,她暗自握拳咬牙,將來一定要找個好男人,決不能讓他三妻四妾的。
新年的鐘聲在孩子們的期盼中,在午夜子時的時候準時的響起,永樂城的煙花帶着人們的期望在空中開出一朵朵的絢爛,鞭炮聲響徹不停,驚擾了老人和
孩童的耳朵,孩子們捂着耳朵,躲的遠遠的看着,大人們偷偷的把紅包壓在孩子們的枕頭下,給他們一個午夜的驚喜。萍兒也悄悄的把六個銅板用一個漂亮的紅色的錦袋裝着放在孩子的枕頭下。
今年他們娘倆一大早就被“虎府”的大夫人叫去,讓他們要主宅裡過年,說望兒是府裡的長子,還沒能拜過祖先的牌位。萍兒聽到這個消息是即驚又怕,東方望過年就五歲了,能被大夫人承認,這不單對他們以後的生活有利,還有利於望兒的前途,當然前提是東方望真是長子纔好。
李大嬸把和萍兒把東方望收拾一番,就正正式式的登門了。東方城主每年在年關的時候,都要去大商的京都,跟一般由皇帝帶領着的貴族和其它三大家族的族長一起過的,所以中午在城主府的家宴是由城主夫人主持的。
東方望第一次參加家宴,自然是對什麼都好奇,宴會上遇到的大部分小孩都是在家學裡面見過的,她知道別人並不待見她,撇撇嘴,也就不像好動寶寶一樣,和他們湊到一起或比角力,或比裝飾的。
走出宴客廳,沿着家廊走着,廊上面都刻着很多栩栩如生的動物圖案,她有在書上看過,說是這些圖案都凝刻着木匠的靈力,具有辟邪寧宅的作用。廊柱上的一隻貔豼,那瞪眼欲撲的神情異常逼真,引的她不由的伸手往上摸,當摸到它的眼睛的時候,白光一閃,望兒眼前一晃,入眼是一間,房間的裝飾她很熟悉,裡面有個小孩在正正裡面翻翻找找的,正在她還想看清楚的時候,白光微閃,她的手就被彈開了,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知道她剛纔看到的正是某個房間正在發生的事情,雖然有很多的疑問,但好奇心總是第一,她立刻回憶着腦子的景象,找到記憶中的房間,然後沿着迴廊往目的地跑去。
屋裡正在翻找東西的小孩虎頭虎腦的,房間門口正對着一隻貔豼,那張牙舞爪的神
情被木匠雕刻的淋漓盡致。望兒到的時候,那孩子正好墊着腳在搬桌子上的一隻琉璃花瓶。
“喂,你在幹什麼”,望兒的童音即不響亮,也不威武,但足夠嚇到初次做賊的孩子了,孩子的手一抖,花瓶“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碎了。
男孩子回過頭看是東方望,驚恐的臉色緩和了些,“馬屎望,你怎麼在這裡”?
東方望並沒有被這一稱呼激怒,自從她和李廣被扔了滿頭的馬糞後,這個外號就被他們叫到現在了,“原來是莫言非啊,怎麼滿頭吃膩了,打算偷錢來改善伙食啊”。莫言非今年七歲,他的爺爺是東方城主重要的謀臣,他父親去年考取了進士,已經去京都做官了,他的生母鄭氏半年前去世了,已經生下兒子的小妾被扶了正,從此他的痛苦日子也就來了,那個扶了正的後母稱丈夫不在,使了狠勁來折磨亡夫人的兒子,先是減少他的伙食標準,由三菜一湯,降到了一盤小白菜加一碗白米飯,在到後來一頓兩個白饅頭,他原本胖鼓鼓的饅頭臉,都瘦沒了,而且還要變着法來懲罰他,一會要他在冬天頂着碗水站在外面,說要等水被太陽曬乾了才能進屋,他曬着那慘淡無比的太陽,都被凍暈過去了,要不是他的爺爺插手,估計他能不能站着過這個年還不一定呢。
這是原本也沒幾個人知道,因爲覺的丟人,他自己也不會到處去說的,現在當面被望兒揭穿,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白淨瘦削的臉被漲成了紫色,“哼,誰說我偷東西了,我這是借”,這是蒙學裡莊先生的房間,之前她因爲毛筆字寫的不好,老被莊先生罰抄,一氣之下,她就和李廣,跟着莊先生回到了城主府裡,把他房間裡那幾根被他珍若珍寶的書法家王曦之留下來的硯臺和一根半脫毛的筆全給毀了,害的莊先生心痛的,頭暈病犯了,在房間了足足躺了五天,纔來上課。“那個毒婦,我爹瞎了眼了纔會娶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