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玲的敘述整理了一下,用自己的語言歸納如下:玲別看其貌不揚,但絕對是個聰明而又睿智的女人,她並不是什麼高幹家庭的孩子,父母親只是本市普通的工薪階層,家裡也沒什麼太硬的後臺,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玲個人打拼贏回來的。
玲之所以開這個快捷賓館,其實有兩個目的;第一,就是一直在等待着她的初戀情人,又或者是暗戀的對象來她這裡;第二個目的就是爲市內那些手握權力的達官顯貴們提供一個安全的幽會場所。
在這個圈子裡,誰不知道玲的後臺是大扒,別管玲和大扒是露水夫妻,還是圈內的謠言,至少來這裡的人,都習慣性的喊玲爲二嫂,言下之意也就是玲是大扒的二老婆,喊得久了,居然連玲原來的名字都忘記了,同時,也是因爲二嫂這個響噹噹的名號,才能讓玲在這個魚龍混雜的男人世界裡毫髮無損。
至於來這裡過夜的女人們,都打內心裡喜歡玲這個女人,因爲玲非但把這些人當人看,更把她們當女人看,有些甚至成爲現實裡的好朋友、好姐妹,所以,不得不說,玲是一個手腕很高明的女商人,只不過她投資的是感情。
而玲關心這些女人,很大程度上,是希望借這些女人的人際關係,替自己找到當初那個暗戀着的男人,目的非常的單純。
其實套用玲的話來說,女人都是弱者,不論靠什麼營生,還不是爲了更好的活下去,一句話闡明瞭做女人的艱辛。
說起玲和大扒的故事,特別的傳奇,可能是命運的安排,更有可能是玲的聰明才智,讓她可以順理成章的接近這個城市裡的第一權貴。
玲在二十歲那年,不顧父母和家人的反對,嫁給了當地的一個小混混,剛結婚的那幾年,這個混混還能做到一個丈夫該盡的責任。
但混混就是混混,在玲懷孕以後,就原形畢露,先是對玲不管不顧,後期甚至帶外面的女人回家來住,這讓本就受盡家人和外界白眼的玲,特別的無助。
因爲野女人的問題,玲跟那個混混大吵了一架,最後那個混混居然動上手了,結果,孩子沒了。
玲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醫院冰冷的手術檯上,留下了這場婚姻裡最後的一滴淚水,同時,她也清楚的認識到,這個混混,不是她一直等待着的那個男人,也就是說,自己認錯人了。
其實,女人就是這樣,扛得住身體上的寂寞,耐得住生活和歲月上的摧殘,惟獨心傷不得了。
從醫院出來的第二天,玲帶着滿臉的淤青和傷痕去單位工作,正趕上大扒來視察她所在的公司,玲鬼使神差的給大扒遞上了一瓶礦泉水,引起了大扒的注意,隨後在大扒假意的引導之下,玲聲淚俱下的將家暴的全過程告知給大扒,大扒當即讓玲去法院立案,並通知手下的秘書,儘快的解決這個問題。
既然這個城市的第一權貴下命令了,玲這點家事兒處理得非常迅速,正常能拖個三年五年才能搞定的離婚官司,僅用了不到三個月,法院就給強制判決了。
隨後,玲將自己爲數不多的積蓄全部取了出來,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全換成了當下最時髦的裝扮,自己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感謝大扒,當夜倆人便在某家快捷賓館內幽會起來。
在中國,權利跟金錢是畫等號的,雖然玲跟大扒在一起的時間並不算長,但大扒還是靠着手中的權利給玲盤下了當初開房的那家快捷賓館,也算是給了玲一個交代。
我清楚的記得,玲說到這裡的時候,冷笑了一聲,追加了一句評論:“大扒是男人之中的狐狸,而自己暗戀的那個男人,卻是男人中的狼。”
那接下來就要說說這個已經成爲狼的男人的故事了,那一年,玲沒考上大學,對前途萬分迷茫的玲去當地的一家ktv應聘成爲一名禮儀小姐。
說禮儀小姐是好聽的稱謂,說白了不過就是門童性質的迎賓,每天晚上給客人開門,關門,問好,並通過報話機送達到各個房間內,那個時候,玲很年輕,發育的也非常好,她經常在午夜的時候,被那些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吃豆腐。
爲了錢,玲能忍,畢竟還隔着衣服呢,吃就吃吧,可某個晚上,一名喝高了的傢伙,居然強行的將玲往包廂內拽,玲知道在劫難逃了。
說來非常諷刺,拽玲的這個傢伙,是掃黃大隊的人,喝高了以後,就喜歡到處的拉那些涉世未深的小丫頭進包廂,至於幹什麼,讀者猜的到。
因爲對方的身份和權利,任何一家ktv都不敢得罪他,只能任由對方在光天化日之下將人性的最陰暗面全部展現出來。
就在玲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現在了玲的眼中,因爲光線昏暗,玲至始至終沒能看清這個男人的長相,依稀的記得在這個男人右手的虎口上,紋着一朵暗紅色的雪蓮花。
這個男人將掃黃大隊的那個禽獸一頓暴揍,隨後揹着玲逃離了那家ktv,玲每每說起這個男人的時候,聲音都非常的緩慢,生怕說錯了任何一處地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在玲心目中的分量。
玲一直在強調,除了那朵暗紅色的雪蓮花,她只記得這個男人溼粘滾燙的身體,和氣喘吁吁的呼吸聲,讓她萌生出來一種沉甸甸的安全感。
這個男人將玲背到了鞍山站前廣場之後,丟給玲一百元錢,隨後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玲拿着那張毛爺爺一直坐到天亮,隨後回家,重新找了份工作,並開始滿世界的尋找起這個男人的下落。
也許每一個女孩子的心中都存在着一個英雄,這個英雄可能不帥,不高大,不夠完美,但這個英雄卻會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衆人的眼前,救自己於水深火熱之中,玲的英雄就是這樣誕生的。
至於玲愛上的那個混混,完全是因爲他的右手上,也紋着一朵暗紅色的雪蓮花,身材體型跟玲的英雄很相似罷了,有些事情,可能真的是上天註定,因此玲纔會不顧家人和朋友的反對,挖空了心思嫁給一貧如洗的對方,換來的卻是一場錯誤。
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夜那個男人將自己的姓名,年紀告知給玲,也許就不會出現後來那麼多的事情,也許世界上又會多了一個懂得相夫教子,懂得感恩的好妻子,好女人,可惜假設不成立,結論在美好,也都是空談。
說完陳年往事,玲開始給我們講解那一夜發生的兇殺案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