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還是兩點更正,可能會稍晚一點,請多包涵…………………州“統縣七,戶五千九百”,按戶均四口計算,武威郡人口不過才二萬五千左右,甚至比不上中原的一個大縣。這也從一個側面看出武威乃至整個涼州地廣人稀,少有人煙的狀況。
翻越烏鞘嶺,地勢變得比較平坦起來,由於現在還是早春二月,大地還是難覓一點綠色,滿眼皆是一片蒼涼的黃色,一陣狂風襲來,漫天的風沙遮天蔽日,席捲天地。
黃沙直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這是唐代詩人王之渙的《涼州詞》,描寫的是涼州的風貌,後來傳抄者誤作黃河遠上,以訛傳訛,其實黃河與涼州相隔甚遠,站在玉門關前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看到黃河的,風捲黃沙直上藍天,天底下是萬仞高山之前有座孤城,天地間不見一絲綠色。這是詩人對玉門地區自然風貌的真實寫照。沒到過沙漠、戈壁地區的人,體會不到當地風沙的威力,更想象不出黃沙怎麼會“直上”藍天。
劉胤初至涼州,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兒沙塵暴的威力,那種飛沙走石漫無邊際大風暴,可不是後世被渲染的如何如何厲害的沙塵暴,站在風暴之中,如果不抓住點東西,很有可能會被捲上半空,一場沙暴過後,整個隊伍都會被淹沒在黃沙之中,滿頭滿臉的黃沙,就連眼睛裡、耳朵裡、嘴巴里也都灌滿了沙子。
惡劣的環境,並沒有消磨掉蜀軍的鬥志。蜀軍一步一個腳印,堅實地行進在涼州大地上。
這基本上是清一色步兵組成的軍團,除了司馬一級以上的軍官有戰馬騎乘之外,所有士卒都是徒步而行的,這就決定了這支軍隊的行進速度並不會太快。劉胤也嚴格的將行軍速度控制在每天五十里,每天只要行五十里便宿營。而宿營之時,多數選擇在高地,四面無險阻,畢竟是進入了鮮卑人的活動範圍,劉胤必須要謹慎行事。
五十里的行軍速度不急不徐,完全在士兵可承受的範圍之內,這樣的行軍強度不會讓士兵感到疲憊,時刻可以保持足夠的體力和精力,隨時可以投入到可能發生的戰鬥之中去。
夜晚宿營則是最危險的時刻。鮮卑騎兵神出鬼沒,來去如風,在這片大地上,他們就是主宰,蜀軍的步兵軍團雖然防禦力量超強,但也只能是被動應戰,何時進攻,刊攻時選用那種方式。這都是由鮮卑人來決定的,對於蜀軍而言。只有保持高度的警惕和全神戒備,別無選擇。
夜裡是防禦最薄弱的時候,涼州二月的天氣正是乍暖還寒,白天豔陽高照之時暖意融融,但是一到晚上,滿地的寒霜。凍得人簌簌發抖。經過一天的行軍,人困馬乏,宿營的時候自然會睏乏的多。
剛剛翻越烏鞘嶺的蜀軍,在第三個夜晚就遭遇到了敵襲。
月清沙白,負責外圍警戒的哨兵隔着好遠就看到了那一團團的黑影呼嘯而來。並夾雜着輕脆的馬蹄之聲,在靜諡的夜空之中,這樣的聲音傳得極遠。
“有敵襲”哨兵立刻發出了示警的號角聲。
爲了保持足夠的夜間戰鬥力,劉胤採用五個步兵營輪流戰備的方法,在同一時段,五個步兵營有四個進入了夢鄉,只有一個步兵營是嚴陣以待。
這一晚負責警戒的是虎步左營的高遠,他正在宿營地往來巡視,號角聲傳來之後,他立刻飛奔了過去,同時,整個虎步左營官兵的情緒瞬間也被調動了起來。
鮮卑人的騎兵來勢極快,在黑夜的掩護之下,當蜀軍哨兵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距離蜀軍營地也只有千步左歷的距離,高遠趕到營邊的時候,鮮卑人的騎兵已經離蜀軍營地不過二三百步的距離了。
“弓箭兵、弩兵準備!結陣防禦!”高遠看到事態緊急,立刻下達了作戰命令,此戰是自進入河西走廓之後,與鮮卑人的第一次較量,與一線峽和鮮卑人的較量不同,這一次是蜀軍以全步兵的狀態來迎戰鮮卑騎兵,高遠很是緊張,手心裡攥着一把汗,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黑夜之中圍攻而至的鮮卑人。
“嗖嗖嗖”無數的箭矢劃破了夜空的寧靜,在黑夜之中,化作一道黯淡的流光,向着對面的鮮卑騎兵射了過去。
無數聲淒厲的慘叫之後,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對面是人仰馬翻,蜀軍弓前兵和連弩兵訓練有素,就算是在黑夜之中,亦可以射出連排的箭矢,基本上沒有死角和疏漏,也不會箭矢重疊,鮮卑人發動夜襲,完全是打錯了如意的算盤。
夜晚宿營之時,蜀軍會將偏廂車環繞營地一週,做爲阻礙鮮卑騎兵的防禦工事,並在這一道防禦工事的前面,連續的挖上幾道深達深尺的壕溝,可以有效地阻擋騎兵的進攻,儘管這些防禦工事第二天天明起身上路的時候都會被放棄掉,但挖壕溝卻是當仁不讓的第一道防禦工事。
鮮卑人的第一次進攻就被打退了,黑暗之中,也不知道鮮卑人折損了多少,高遠暗暗地呼了一口氣,心情變得舒暢了一些,以步兵戰騎兵,高遠的確是心中沒有底,更何況對方是以兇悍稱著的鮮卑騎兵。
鮮卑人的進攻的確帶有一點試探的味道,所以在第一波的攻擊之中,並未傾注全力,僅僅是想看看蜀軍的防備情況如何,令鮮卑人意料不到的是,蜀軍的防守相當地到位,便沒有因爲是夜襲作戰而反應遲鈍,防禦的能力還是極強的。
第一波的進攻本來就是以隱蔽、快速爲主,準備打蜀軍一個措手不及,但卻被高遠輕鬆地化解掉了。
很快,鮮卑人的第二波進攻又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