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綠衣少女表情和身上的氣息,我斷定她應該就是傳言之中的玉屍了,看着翩翩美女的樣子,居然可以把幾十人都搞不定的銅甲屍處理掉了。
偏偏現在又一動不動的樣子,有江南美女的樣子。
我拿不定到底是我朋友還是敵人,開頭問她你是什麼人?綠衣玉屍搖搖腦袋,竟是沒有話可說,她一雙眼珠子轉動了一下。
和一兩歲沒有意識的小女孩一樣。
小賤和何小貓圍在她的身邊不斷叫了一起,聲音倒溫順了不少。看來沒有多少危險。
刀九娘和寨子裡面的人一個個站在一起,沒敢說話,看着我。阮越被毒針射死了,弟弟阮南卻不見蹤影了。我見過他鼓搗過衛星電話那高級貨,沒見到阮南他人,心中有些不安。
刀九娘小聲地喊了我,說我把蛇王給叫出來了,蛇王是他們多年的祭祀的對象,我肯定是蛇王的使者,有什麼吩咐請吩咐。
我正色說把幾個被屍氣所傷的越南崽先救回去。刀九娘吩咐了幾個寨子裡面的人。
我又問刀九娘你的銅甲屍養了多少年了,還有沒有養養別的銅甲屍。
刀九娘看了一眼胡三妹,說一隻銅甲屍養了十幾年都沒有養成,別說養第二隻了。
我知道她沒有說假話,又問她阮三甲還養了什麼蟲子沒有?刀九娘搖搖頭說我和他有些方面不接觸,他專門養蟲子,我偶爾會養屍。
我暫時也沒有話多問了,看建國叔還有沒有話多問,建國叔剛打中了銅甲屍,很顯然手還有些發抖,說:“你還有沒有收集別的屍體,當年戰爭你撿回了多少屍體。”
刀九娘搖搖頭道:“我只撿回了胡陰的屍骨。”刀九娘猶豫了一下補充道:“我當時就是想留住三甲,把胡陰的屍骨藏起來,說在山裡面要尋找,好留住他的心。”
我見刀九娘臉色越來越暗,呼吸也越來越虛無,嘴角哇哇地吐出了一嘴的黑血,最可怕在她的胸口也傳來了蟲子撕咬的聲音。
我心想不好,銅甲屍被弄死她也受了牽連,加上種在自己和阮三甲身上的同心同德蠱蟲的發作,刀九娘也是必死無疑。
還真是一個無人生還的遊戲。
刀九娘落葉一般倒在地上,我有些不忍心上前扶住她,說你又是何苦呢,你留住阮三甲的人怎麼會留得住他的心,他要回去你就讓他回去吧。
刀九娘嘲諷地看着我,說年輕人你還是不懂什麼是。胡三妹從地上面掙扎過來,喊道刀九娘你懂個屁的愛情,你要是喜歡他就把他放回去,我纔是他的最愛。
刀九娘氣力全無,胡三妹蛇毒發作。
刀九娘掙扎起來,上前揪住了胡三妹的頭髮,罵道你個騷東西,你憑什麼說三甲不喜歡,他就是喜歡在我寨子裡面……
胡三妹也揪住了刀九孃的頭髮,說你個破爛玩意,你個……
兩人罵聲交錯,我都不知道從何下手揭開她們。
罵着罵着,同時氣絕身亡,倒在地上。
胡三妹臉色鐵青,蛇毒浮腫起來,已經幾乎看不出一個人樣子。再看刀九娘,情形和阮三甲一模一樣。
“阿孃,哥。我回來了。”阮南興沖沖地回來,身上揹着一個黑袋子,好似出去抓蟲子回來了。
果然,袋子落了下來,從裡面爬出一些毒蟲,幾隻厲害的毒蜘蛛爬出來。
我連忙解釋:“你媽和你哥都不是我殺的,你哥是胡三妹殺的,還有你媽是自己中蠱毒自己死的。”
阮南拳頭握得很緊,看了我一眼,把袋子給撿起來,回頭和寨子裡面幾個老人說話。寨子裡面有人看在眼裡,印證了我說的話。阮南死死地看着我,估計恨不得把我咬碎。
幾個人又說了我是蛇王的使者,阮南罵道狗屁。提着袋子就見了村子裡面,給自己換上喪服,出來把母親和哥哥給收殮了。
建國叔和林大南見危險解除,回寨子裡面休息。綠衣玉屍跟着我一動不動,我問謝靈玉,是不是你遠方的表妹一類的。
謝靈玉搖搖頭我也沒有表妹,之前的事情我也記不住了。可能是我的表妹吧。
我心中有疑問,謝靈玉不是懷念帝都的二鍋頭嗎,怎麼有個表明在雲南,實在是有點遠。一想起來就腦袋痛,想不清楚就不想了。
林大南見了所謂的女妖姐姐,沒想到跟着我,心中多有難過,說蕭大師你到底用了什麼妖法,讓我的女妖姐姐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我好笑道:“你不是被女妖姐姐救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林大南說:“我是被救走了,沒等多久女妖姐姐一腳把我給踢開,估計是救錯人了,就又回來了。”
我心中嘀咕,難不成她回來救我的。
很快天就亮了,羣鳥開始鳴叫。
幾個越南仔中了屍氣一命嗚呼的,我原本晚上就去就他們的,奈何我差點累死了休息了幾個小時纔去救他們。到了放着他們的木屋裡面,一個個氣絕身亡,阮南陰森森地站在那裡。
手上面提着一把尖刀,用舌頭舔着尖刀:“你們一個個都該死,居然來我寨子打亂。”
我一陣犯怵,阮南又是另外的一個阮三甲。
燒了大火,把屍體都給燒了。幾個伏屍也都蟄伏在地上,我把他們丟到火裡面燒了起來。
我本來想到寨子裡面的山洞去看一下,但還是想想算了。怕從裡面跳出其他的銅甲屍。
建國叔收拾好東西,拉着林大南接着尋找叢林裡面的遺骨。阮三甲的“四……”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是臨死前的玩笑誰人都不知道。
寨子裡面老人崇拜地看着,把我送到了寨子外面。阮南從裡面衝了出來,指着我喊道呢叫什麼名字?
我一愣,說我叫蕭棋啊。阮南點頭說我記下來。
過了鐵索,我問建國叔阮南到底是什麼意思?建國叔想了一會,說大概是記住你的名字,然後報仇的意思。
我呀不知道阮南的意思,十幾個越南仔說殺就殺了,性格太怕人了,阮南如果傳承了刀九娘和阮三甲的養屍術和蟲術,找上門,那不是……
我想到這裡,朝着山寨喊道我剛纔騙你了,我就林大南,我叫林大南。
聲音在山谷裡面迴盪……
林大南罵道,我****個仙人闆闆,別用的我名號。
建國叔咳嗽了一聲,說林大南,胡三妹給你餵了一碗蟲子的,只有蕭大師可以解開的。林大南笑得一朵菊花一樣,拉着我的手說大師你幫幫忙,我一定重謝你。我哈哈笑了起來,說等我心情好了再說。
建國叔重新把地圖拿出來,和我一起研究一下,疑問富貴他們五個人屍骨到底在哪裡呢?
我說,按照我們之前預測的地方,應該還有幾個地方沒有去,再搜索一遍。
綠衣玉屍忽然開口比劃着,似乎知道我們要找的東西。我看了一眼她,說你知道我們要找的東西嗎?
我說是五個人,五個男人,和我差不多的身高。建國叔補充道,其中有一個壯得跟一條牛一樣。
玉屍點點頭,比劃了兩下,帶着我們往西邊走去。
我才明白玉屍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可以明白我們的意思。
一個溶洞面前,放着四個大大小小石人像,裝扮都是古代人模樣。建國叔數了一下,說正好四個人在這裡,莫非就是阮三甲說的四的地方。
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洞穴,一進洞穴就十分陰涼,陣陣涼風吹來,十分涼爽,一看就是很好修行的地方。
石壁上面不斷地滴下來雨水,落在臉上涼涼,有一股很美好的感覺。小賤和小貓也是滿懷期待。
建國叔身子發抖,似乎就要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多年來的心願終於完成了。
我說半仙你也別激動,這麼多年,到臨門一腳反而急了。順着洞穴走了幾步,看到一張並排放着的石頭凳子上面,坐着五個人……
準確地說,是五具白骨……
白骨坐在石凳上面,一動不動,安靜地如同雕像一樣。上面落下了一些灰塵,倒還算完整,並排着坐着。建國叔上前看了一下,說蕭大師有什麼辦法確定是我的兄弟們嗎?
我說在識海里面可能還存在一些記憶的,或許他們的魂魄就存在識海里面,也就是頭骨裡面,我嘗試着能不能和他們溝通,這是一個確認辦法。還有一個辦法,你根據骨骸的身形確定是不是他們五個人的。
建國叔聽了我的話,前前後後看了一下,點頭說身形大概就是他們五個,蕭大師,你再確定一下。
我用洞穴裡面的水把雙手洗乾淨。放在了第一副頭骨裡面,閉上眼睛,過了許久感覺到了識海里面傳來的聲音,隱隱約約是說自己的身份。
我心頭大喜,問道你們是建國叔的兄弟嗎?我來帶你們回國的。
頭骨應了一聲,我是田富貴,我們一直在等人帶我們回故鄉去。我鬆開手,睜大眼睛,把額頭上面密密麻麻的汗水給擦掉了,微笑地看着建國叔,說是他們了。
建國叔喜極而泣,多年來的心願得以完成,上前抱着我來回地跳動。抱完我之後,又抱着林大南,說你倆個是我的福星,回去叔請你們喝酒。
林大南嘟囔道不喝酒,喝酒多沒意思,要不帶我去找兩個小姐才差不多。
林大南那一顆少年的心失落到泥坑裡面,沒有幾個溫柔妹妹是救不出來的。
建國叔一拍胸膛說沒事,丫我全包了。
建國叔從包裡面取出準備好的白布,放在地上面,從身形上面確定五給人的樣子,將骨頭慢慢收攏放在白布裡面,上面寫上幾人的名字。
包好之後有了五大包。花了幾個小時出來,天色已經是中午了。建國叔說我們一口氣走回去,回到中國就好了。
建國叔自己背了一包,綠衣玉屍上前比劃比劃,然後裝在大包裡面,她一個人就扛起來了。
力量夠大的。
從溶洞裡面出來,我們都心情舒暢,幾天下來都是難以控制的,歷歷在目。臨近回家,看什麼都順眼了,想什麼都是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