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帝默默的打量着下面螞蟻一般的苦工,他們都曾經是村民,從服裝和年齡就看得出, 男女老少全都有。
少數拿着鞭子的土匪分佈在這些採石器旁邊,卻完全控制了整個局面。沒有人哪怕一丁點的造反,而且全都賣力地在幹活。
唐帝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若是人中有人號召大家一擁而上,周圍這些看管的土匪根本就管不過來吧。 奪了武器,說不準就能造反成功。
但是如若失敗,很多人都會死。
所以他們就選擇一直這樣永無寧日嗎?
人啊人啊,懦弱懦弱。 唐帝不禁暗自發誓,如若有天自己落入了別人的掌控,寧可魚死網破,也不苟且偷生。
就算自己下去帶領他們造反,說不準他們反而把自己賣了,要不要試試呢? 算了。
思來想去,唐帝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不造成傷亡的帶走這些百姓。
過了一個時辰,又有些土匪壓着一大堆百姓來了,正是從那個村子來的。 三百多口人,押送的土匪有一百人左右。
唐帝一直注視着他們把這羣人帶到了一個大倉庫一樣的房間,而後鎖上了大門,只有十餘個土匪守門。
大概是路途上土匪又拿出了一些殺雞儆猴的把戲,村民們十分乖巧,連噪音都沒有。
唐帝始終沒想好怎麼辦,只好仔細的觀察着這個寨子。
總共有三個大倉庫一樣的房間,其中一個時不時運進去幾車特別的石塊,大概是用來存放礦石的,其餘石頭都堆在廣場上。
另一個房間關着至少三百來人,反正看到三百多人進去,也不知其中是不是早已有人。最後一個房間的門緊閉。
除了庫房,還有兩排土匪住宿的木樓,是不是有土匪進進出出,其餘再無房間,只有木圍牆和塔樓。
繼續觀察直到了下午,唐帝大概摸清了寨子的情況。
負責巡邏的土匪都沒有,這麼大半天了一波也沒看到,看來這個寨子已經習慣了安寧。
木圍牆上的人走來走去大概在二十人左右,二個時辰一換,分佈得狠稀疏,相互之間視野有好些個死角,也就是說其他圍牆上的人死了,這邊居然不能發現。也不知這裡的頭頭是誰,太菜了。
塔樓上的人只看到換了一次,也不知間隔是多久。 塔樓視野很好,相互可以對視,這個有些麻煩。
唐帝沉着氣繼續觀看。他才吞噬過很多人,這幾日他都不會有飢餓感。
一直沒什麼動靜,不過唐帝的耐心出奇的好,就看着這些一成不變的景物,一動也不動。
下午終於有了動靜,在一羣土匪的圍擁之下,一個身着貂皮大衣的胖子出來了,說不準就是這裡的土匪頭子,要不然也是領導人之一。
唐帝定睛觀看。
那頭子剛出土匪住的二排木樓,倉庫那邊就有人把今日剛剛押來的村民們放了出來。
一共五百人。 看來在這之前那倉庫裡已經有一百多人了。
在一羣土匪鞭打抽刀之後,村民隊伍徹底安靜了下來。
那個大肥仔開始講話,不過太遠了,不知道再說什麼。 唐帝看準了周圍土匪的視線死角,唐帝迅速從一個樹竄到另一個樹,每次都會在樹上觀察是否有異常。
看到塔樓和圍牆上的人沒往這邊看,唐帝又繼續竄到下一個樹的枝頭。
沒過多久便到了那個一直緊閉的倉庫頂上,這上面很破爛,也沒法設置崗哨。唐帝沒有踩上去,害怕弄出動靜,就只是飄浮在上面躲着。
他沒有再看下面的動向,因爲這個距離,他看到別人的時候,別人也可以看到他了。 還好塔樓的視角不能覆蓋這裡,圍牆又沒有庫房頂高,這裡暫時來說可以隱藏。
聽了聽那個貌似是土匪頭子的人作威作福的說了一大堆話。
總的內容還是讓村民們準備去採石場幹活, 說了一堆鬼話。 什麼幹三年就放他們回去還給他們一筆錢,唐帝只是笑笑。
三年後是否或者還說不準,土匪肯給錢那還是土匪嗎?
夜色慢慢開始降臨,村民們又被押了進去,享受他們最後的“假期”。土匪們也回了木樓。
天色開始暗下來,烏雲密佈。
看着越來越重的烏雲,唐帝的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更多更多,烏雲都來吧。 暴雨,最好要電閃雷鳴纔好。
所有的事情都變得簡單了,唐帝已經準備好,一旦暴雨降臨,就是他“進食”的時候。
越是黑暗,唐帝越發的興奮了起來,雙眼開始微微的泛紅,不是他感動也不是他哭了,那是一種邪異的紅,沒有眼球的血絲。
唐帝潛伏着,像一隻即將靠近獵物的野獸。
“轟” 隨着一聲驚雷,暴雨降臨。
“回去了回去了~~~”牆上的土匪們沒有皺眉反而高興了起來。降雨他們不用等到下一輪就可以提前回房間了。
屋內也傳來歡呼,應該是下一個班次的圍牆輪換者發出的。
土匪們樂了。
唐帝也樂了 ,笑容越發的邪異。 “餓了餓了餓了....”他不斷地自言自語,就像失去了神志一樣。
現在他的嫉惡如仇更上一個階段,
到了那種看見壞人就會獲得異樣的快感的地步
今晚,獵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