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卷中的女子,凌洌很熟悉。瓜子臉蛋,雙眼皮,長長的睫毛,十分好看。瓊鼻下,是一張可愛的櫻桃小嘴,長長黑亮的秀髮垂到腰間。女子坐於一飛馬之上,雪白色的戰甲,顯得其英姿煞爽。
畫卷中的女子,嘴巴微微翹起,似笑非笑,目光平視,彷彿正戲謔的看向自己。
這正是當日雙合峽谷,救出自己等人的神秘白影!
凌卉二女也已經轉過身,當她們看到畫中之人時候,也是有些吃驚。
“她是誰?”凌洌有些嚴肅的問道,然後又將斗笠人從上至下,仔細打量一番。按理說,他雖然帶着斗笠,但此時光線良好,可任憑凌洌怎麼努力,都看不清斗笠人的容貌。
斗笠人道:“她就是你要的蒼老師。”
“好吧,我問的是這畫上的蒼老師是誰?”凌洌道。
“大陸第一文武學校‘諾法博文學院’的副院長,蒼依然。”斗笠人語出驚人道。
博文學院,位於諾法帝國。創院數千年來,爲大陸輸送了不計其數的聖階強者,是公認的聖階強者的搖籃。
“我所說的蒼老師,不叫蒼依然。”凌洌辯解道。
斗笠人道:“凌洌,你的第一要求我已經完成,你是在對我提第二個要求嗎?”
凌洌道:“算了,不說蒼老師。第二個要求還沒想好。想到了再和你說。”看樣子這斗笠人的確有些本事,他可不想胡亂的將這些“來之不易”的願望浪費掉了。
凌洌又道:“蒼依然是天駒騎士吧?”凌洌語氣有些不肯定,雖然他沒聽說過這博文學院,但大陸第一的名號聽起來還是挺嚇唬人的。
斗笠人道:“凌洌,你看這飛馬的頭。天駒騎士的飛馬坐騎的頭頂是不長角的。”
果然,凌洌看到,畫上的飛馬額頭上的確有一個藍色的水晶錐形模樣的角,貌似當日的白影坐下的飛馬也有。
“那她是?”凌洌道。
“聖天駒騎。”斗笠人卻平靜的道。
聖天駒騎,她就是可以憑一己之力,讓國家實力的提升一個檔次的聖天駒騎?凌洌心中,震撼不已。如此強者,他根本不可能認識。“蒼依然”這個名字,他聽都沒聽說過,但是她爲什麼會救自己,而且那麼及時?諸多疑問再次涌上心頭。凌洌想不明白。
愣了半天,凌洌終於回過神來道:“老頭,我挺看好你。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軍師了。”
凌洌帶着斗笠人回到基里布斯的伯爵府,這幾日他一直住在這裡。凌洌肯定斗笠人不是白癡,這自稱是占星術士的傢伙,看起來不一般。那麼對他說的兩日後會持續二個星期的連綿暴雨,就要認真的對待了。
凌洌讓人飛快的找來軍神綾波,商討對策。
綾波道:“占星術士有着常人難有的預見之能,他能預見天氣,很正常。”
凌洌道:“既然如此,就暫時在嘉信多駐幾日。如果後天下雨,讓士兵們,把武器都藏於乾燥的地方,不然十五天雨水泡下來,早成廢鐵了。”
綾波道:“殿下說的有理。這兩天就安心等待好了。”
果不其然,兩天後,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忽然一陣晴天霹靂。天空立即陰沉下來。不到五分鐘,天空中烏雲滾滾。漂泊大雨傾灑而下。
“真的下雨了。”凌洌站在屋檐下面,望着眼前白茫茫一片出神,雨水從瓦片的水槽留下,摔在地上,濺溼了劍士袍,凌洌卻渾然不知。
“哥哥。在想什麼呢?”銀鈴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凌卉走到凌洌身後,又將她的雪白小手搭在凌洌手心。
凌洌回過神笑道:“我在想卉兒。”他的確是在想凌卉,而且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這位妹妹不可思議。
凌卉盈盈笑道:“想我什麼呢?說來聽聽。”
微風吹來,一股淡淡的幽香飄入凌洌的鼻子中,凌卉卷卷好看的秀髮,輕輕隨風飄舞,純純的面容,更添一絲嬌美與動人。凌洌道:“許久沒有仔細看卉兒,又變漂亮了。”
“呵呵。”凌卉傻笑。
花堪折時直須折,莫待花落空折枝。只是這花卻是自己的妹妹,凌洌再邪惡,也不忍心對自己妹妹下手啊。儘管不是親妹妹,但是卉兒以爲是吧。想到這裡,凌洌忽然有些心亂。
“哥哥,怎麼了?”凌卉好似感受到了凌洌的心境,搭在凌洌手心的小手,微微握緊。
凌洌道:“我在想卉兒長大了會嫁給誰?”語氣當中竟不自覺的帶有濃濃的醋意,這讓凌洌自己都嚇了一跳。
凌卉卻道:“嘻嘻,卉兒,不嫁人。卉兒要一直和哥哥在一起。”
聽到凌卉這般說道,凌洌心中莫名的舒服許多,他轉移話題道:“卉兒,你現在實力怎麼樣了?哥可看不透你了。”
凌卉俏臉上露出得意之色,笑道:“不告訴你。”說完,就拉着凌洌在門檻坐下。
小的時候,凌卉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就是下雨天,拉着凌洌坐在槐樹庭院的門檻上,數雨水摔在地上,擴散而開的水花。
斗笠人的話半點不差,如此傾盆大雨下了半月才停止。曲山河,水位高出許多,嘉信城內的積水居然有一尺之高。
這一日,天終於晴了。凌洌派出哨馬去探東曲城的情況。三日後,哨馬回來報說,東曲城所在的曲山堤壩坍塌,位於碰地上的地下城東曲整個被淹沒。東曲盆地已變成一個湖泊。
原本東曲城的兩萬守兵,被轉移到東曲南面的叫做義城的小鎮。衆人啞然,東曲竟不攻自破。
接下來怎麼辦?凌洌將紅軍將領集合起來,商討對策。
豪斯道:“渡河吧。”
艾斯霖道:“先將義城的兩萬人馬解決再說。”他如今也是團長身份,憑藉着高超的指揮才能得到了衆位將軍的一致好評。凌洌沒有告訴衆人,艾斯霖的真實身份,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凌洌道:“義城兩萬人馬需要解決,不管是收編,還是殲滅。如若任其放在那裡,說不定,哪一天會成爲我後方的後患。”
綾波道:“殿下說的極是。”
凌洌道:“既然如此,下午便出發取義城。”
義城,人口稀少,甚至比南隅城還要小。因爲不是軍事要塞,城牆也是象徵性的做個樣子,修築在那裡,既不高,也不堅固。連綿的陰雨過後,幾乎都要坍塌。
凌洌率領裝備整齊,武器精良的紅軍部隊趕到義城的時候,守城的將領連半點抵抗的意思都沒有,就主動繳械投降,這讓浩浩蕩蕩,準備大殺一場的五萬紅軍,大跌眼鏡。
看着守軍繳上來的武器,凌洌這才釋然。原來連綿暴雨,曲山河堤壩突然坍塌,對方又準備不足,武器,盔甲一下泡在水裡,半個月下來已經變成廢鐵一堆。在這種情況下,要攻下義城,就算敵方兩萬人馬奮起反抗,凌洌都有信心在半日內將其殲滅。
駐守義城的是原東曲城的守軍,和國軍第四團長,騎士賴斯。凌洌將賴斯押回嘉信城讓他與凱爾關在一起,又將第四團國軍盡數解散。
如此,起兵一月,凌洌已將曲山半數疆土掌控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