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四!”
蘇敗喃喃自語道,其目光猶如星辰般璀璨。
這名百尺宗的弟子身形微震,徑直的走向劍臺。
通天的石劍猶如直墜而下的星辰般轟轟而下,可怕的勁風溢出,飛沙走石。
轟!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絕地而起,位於第一排正中央的劍臺輕微一顫,其上的血肉更加模糊,甚至化作血水滴答滴答流淌而下。
嗆鼻的血腥味瀰漫,那碾碎的頭顱上腦漿直冒。
目睹這一幕,饒是蘇敗都有些反胃。
諸宗弟子紛紛轉過頭,不敢直視。
不過蘇敗目光卻一動未動,死死盯着那猩紅的劍臺,“絕對不能移開,要學會習慣!”
讓蘇敗訝然的是,吳鉤和滄月兩人一臉的面無表情,靜靜凝視着這名百尺宗弟子的身影。
嘭!轟落的石劍拔地而起,再次掀起勁風,猩紅的血花飛濺着。
面對近在此尺的劍臺,這名有着入道九重修爲的百尺宗弟子狠狠的嚥了下口水,目光卻死死盯着沖天的石劍,等待着石劍的轟落。
然等待了半響這石劍卻靜靜的盤旋着,這青年心頭莫名的一顫:“一!”
“謝林師兄,一鼓作氣破陣!”百尺宗中,數名豆蔻年華的女弟子齊聲道,清脆的聲音有些悅耳。
謝林,站在劍臺前的青年,雙手微握,緊繃的身體猶如離弦的箭般,暴射而出,矯健的掠上石臺。
轟!一柄淌血的石劍再次墜落,轟然擊在第二排最右側的劍臺上,這一擊彷彿擊落在無數人的心頭處,雙手冷汗直冒,直勾勾的望着這一幕。
蘇敗靜靜望着這一幕,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整張臉顯得邪俊無比,用着自己方纔可以聽見的聲音道:“七!”
嘭!嘭!嘭!嘭!嘭!嘭!
高聳入雲的絕壁之下,悠揚不散的轟擊聲迴盪着,劍臺前死寂的可怕。
“七!”當石劍第七次拔地而起的剎那,謝林背後已經被冷汗所浸透,雙腳一蹬,掠上第二座劍臺,閉着雙眼,等待死亡的來臨。
然半響之後,石劍卻紋絲未動,靜靜盤旋在於上空。
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在心頭瀰漫,謝林睜開雙眼,眼中有着說不出的雀躍,更多的卻是震驚。
“第一道劍臺,石劍落下的次數爲一!”
“第二道劍臺,石劍落下的次數爲七!”
“一,七,四!”謝林微轉着身,望着下方的血衣身影,心中掀起了轟然大波:“蘇敗他難道看破了這劍陣,猜中了石劍落下的次數?”
嘭!就在謝林心頭思緒萬千的時候,第三柄石劍已轟轟而落。
“不對,就算是夢凌雲也無法如此準確的猜中,而是動用人海戰術,衝過這劍臺!”
“他蘇敗,有這實力嗎?”一時間,謝林有些遲疑,咬着牙,在石劍第三次拔地而起的剎那,謝林身形再次掠出。
與此同時,蘇敗單薄的嘴脣微動,“蠢才!”
“喀嚓!”一聲清脆無比的骨骼破碎聲徒然泛起,在數百駭然的目光注視之下,謝林消瘦的身影在這一刻被碾成了肉泥,頭顱破碎,紅白相應的腦漿濺起。
嘭!沉悶聲好似擊中在衆人靈魂上,各個面色慘白如宣紙。
“四!”蘇敗目不轉睛盯着石劍拔地而起,嘴角的笑意卻不可抑制的瀰漫開來:“果然是這樣!”
靜靜俯視着九道劍臺,蘇敗頭腦卻飛快的轉動着,“這是一道簡單無比的九宮格數獨,不,算不上數獨!”
“最前排三座劍臺,石劍落下三十九次!”
“第二排的三座劍臺,石劍落下的也是三十九次!”
“第三排的三座劍臺,石劍落下的次數是三十九。”
“最關鍵的是,每條對角線上的次數加起來也是三十九!”
“也就是說,每行每列及每條對角線上的次數之和相等。”
呼呼!石劍拔地而起,靜靜盤旋於上空,其上縈繞的鮮血流淌而下,滴落在劍臺上,滴答作響,劍臺歸於平靜,然一股壓抑無比的氣息卻在衆人心頭瀰漫。
又有一人死於這劍臺之上,還是入道八重的存在。
每次劍陣運轉一次後,磅礴的大勢就會再次充斥於其上,只有過了兩分鐘左右,這劍陣會再次運轉。
這兩分鐘就在沉默中度過,直至石劍再次轟落時掀起轟鳴聲,方纔打破現場的沉默,蘇敗雙眸璀若星辰,心中靜靜默唸着石劍落下的次數,一道刺耳的譏諷聲卻在後方響起:“謝林兄雖未能衝過第三座石臺,不過膽識卻讓人敬佩,說謝林兄是蠢才,這句話卻有些過了!”
心無旁駑,蘇敗頭也不回也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
刀疤青年雙眸寒意閃爍,出言譏諷,想激蘇敗上劍臺。
這話一出,諸宗弟子臉色皆是一變,望向蘇敗的眼中也多出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意思。
刀疤青年故意向數名琅琊宗弟子使眼色,這些琅琊宗弟子極爲默契的冷眼出聲道:
“比起龜縮於劍臺下的人,謝林兄這蠢纔可是要強上不少。”
“那豈不是說,那人比起蠢才還不如!”
琅琊宗弟子一唱一和,雖然未指名道姓,不過在場諸宗弟子心中都有數,目光紛紛集中有蘇敗身上。
吳鉤雙眸微眯,寒意瀰漫,低聲道:“老大,要不要清下場!”
清場!滄月美眸微亮,露出一抹期待。
蘇敗目光古井無波,靜靜默數着石劍落下的次數,充耳不聞,“九,三,十四!”
嘭!嘭!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絕地而起,血肉紛飛,濺落滿地。
直至第三柄石劍落下次數足足有十四次的時候,蘇敗方纔轉身,平靜的眸子迎上喋喋不休的刀疤青年。
刀疤青年立即鴉雀無聲,一股莫名的寒意至背脊處直冒而起,讓他冷汗直冒,不敢與蘇敗的目光對視,微微偏於一旁。
其餘琅琊宗弟子噤若寒蟬,他們敢在蘇敗背後冷嘲熱諷,卻不敢在蘇敗前這麼做,甚至有些琅琊宗弟子,身體不由的朝諸宗弟子聚攏而去,深怕蘇敗出手。
“說完了?”蘇敗淡淡道,嘴角揚起一抹詭魅的弧度,轉向凌竹,“凌竹師姐想過這劍陣嗎?”
被蘇敗柔和的目光注視着,凌竹俏臉有些微燙,正欲出言,那刀疤青年卻笑道:“莫非蘇敗師弟有方法讓凌竹師妹通過這劍陣?”
“在謝林前,已有數百名武者死於這劍臺之上了!”一名琅琊宗弟子漫不經心道,凌竹雀躍的眼神立即暗淡下來,特別是瞧見劍臺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肉時,一抹慘白緩緩而現臉上。
“如果我說,我有,你信嗎?”蘇敗眼角的餘光淡淡瞟了刀疤青年一眼,淡淡道。
刀疤青年正欲冷笑,瞧見蘇敗投來的餘光,嘴角的笑意再也牽扯不開,在其內,他可是看到了刺骨的寒意,刀疤青年毫不懷疑,若自己再多言,恐這敗類就會直接出手擊殺自己。
“以我的實力,就算是通過這劍陣,也無法應付接下來的殺機,進去了反而會搭上自身的性命!”沉思之後,凌竹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她這句話說的十分有技巧,沒有去質疑蘇敗是否有這能力,而是將理由攬到自身實力上,極爲委婉的拒絕蘇敗,同樣也給足了蘇敗面子。
蘇敗不由細看了凌竹一眼,這妮子姿色雖然不如納蘭紫那般驚豔,不過這爲人處事卻甩了納蘭紫十條街,微點頭,既然人家不願意,蘇敗也沒去勉強,他這番話不過是投桃報李,感謝先前凌竹的情報。轉身,蘇敗在一道道錯愕的目光中,向着劍臺走去,刀疤青年甚至露出雀躍之色,“這傢伙終於按耐不住,要闖陣了!”
刀疤青年擡眸,望着上空盤旋的石劍,眼中甚至出現石劍轟落在蘇敗身上的一幕。
“老大,這石劍直墜而下的威勢可不能小覷,就算你我承受住一擊,恐怕也是九死一生!”吳鉤語重心長道。
“這個我知道!”蘇敗邪均的臉龐上,噙着一抹迷人的微笑。
“沒有必要因爲所謂的臉面而衝動,男人那玩意不是能縮能伸!”滄月點染曲眉微揚,收回在劍臺上的目光,凝重的望着蘇敗。
蘇敗摸了摸鼻子,反問道:“你看我像那種人嗎?”
話音未落,蘇敗徑直的走向劍臺,這恐怖的劍陣再次運起,站在劍臺前,一股股嗆鼻的血腥味和勁風撲面而來,蘇敗目光變得冰冷無比,靜靜默唸着石劍落下的次數。
一時間,無數道情緒不一的目光齊聚在蘇敗身上,不過大多數人眼中都泛着少許戲虐,特別是刀疤青年那幾人,期待着接下來血淋淋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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