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躺在那裡問了一句:“巡邏的走了嗎?”
“走了,老大。”一個人說。
“下次過來是十幾分鍾來着?”
“一般是二十分鐘呢!”
“那足夠了,兄弟們,動手吧。”
王明江耳朵靈敏,此時閉着眼睛假寐,還以爲他們要集體越獄呢!接着微弱的月光,他忽然看見四五個人從不同方向衝他過來,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牀棉被。
這是要把他蒙在被子裡打往死打的節奏啊!
他做警察這麼多年,監獄裡的事略知四五,蒙着被子打既能打的過癮又不會留下什麼打傷痕跡,是號子裡常用的教訓人的手段。
“你們要幹什麼?”他警覺的坐起來。
“幹什麼?教你懂點規矩。”老大坐起來笑呵呵的說,一個人急忙過來給他捏着肩膀,夜以繼日的伺候着。
“別惹我生氣。”他冒出了一句話。
這時候,一個傢伙已經撲過來了,想立頭功的衝動感一眼就能看出來。
第一個撲過來的傢伙被他狠狠地踹了一下腳髁,頓時疼的咿咿呀呀蹲坐在哪裡。
第二個又撲過來,他一扯被子,一拳定格在來人的小腹上,這一拳他加了一些力道,所謂的力道在形意拳來說就是氣,調整呼吸用暗勁兒打出去,一拳打的那小子慘叫了一聲倒在他身後。
前面又撲過來兩個人,先把被子扔過來,意圖讓被子罩在他身上藉機進攻。
王明江豈能給他們這樣的機會,一手把被子扯過甩了出去,偌大的被子猶如二人轉演員的手絹在房間裡張開落下,罩在了老大腦門上。
他忽然躍起,兩拳分開打在攻擊他的人的牙關上,只聽咔擦一聲骨頭斷裂聲響,那兩個人捂着腮幫驚恐的到下。
牀上還躺着一些囚犯,王明江一提氣,踩着他們的身子向老大撲了過去。
還沒等老大反應過來,一腳已經踢在老大的頭部,宛如踢一個沙袋,砰的一聲把老大從牀上踢到了地上。
順手一甩,啪的一個耳光扇在老大御用按摩師的臉上。
老大連人帶被子被踢翻在地,掙扎着把被子想拿,一時着急竟然被子糾纏脫不開身,他一個縱身跳過去,跳躍的過程中飛起一腿直接踹在老大身上。
“轟!”
老大猶如一發炮彈被彈射出去,撞擊到鐵門上發出沉悶的響動,老大身體軟綿綿倒在門上。
他走過去拿開被子,揪着他的耳朵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裡,老大的腦袋被他踩着塞到蹲坑裡,他拉下水箱裡的水澆灌着老大。
幾個膽大的人探出腦袋看着,臉色驚恐。
他隨手指了指兩個傢伙:“你,過來負責拉水箱;你,負責踩他的腦袋。”
“是,老大。”兩個傢伙儼然已經把他當做新的老大。
雖然老大地位是靠着衆人的擁護和拳頭的強悍決定的,但更強悍的人進來,原本擁護他的人就發生過了動搖。一但被打趴下,權威不在,就像一隻戰敗的猴王,以後在這裡幾乎誰都可以欺負了。
王明江走到衆人面前,淡淡地說:“你們誰還不服氣?一起上都可以。”
衆人驚恐的向後退着,連連搖頭,就差給他跪下了。
這時候負責收拾老大的兩個傢伙把渾身尿*的老大拉到他身後。
“老大,他似乎不行了。”
王明江可不想進來就再發生一起命案。
摸了一下他的鼻息,果然是被折騰的奄奄一息。
“讓他休息一會兒吧。”
兩個手下趕緊把舊老大擡到靠門的鋪位,現在他的地位只配躺在這兒了。
老大的御用按摩師捂着臉蛋笑眯眯地說:“從今以後您就是我們的老大,他已經廢了,老大我給您按摩按摩。”
“滾一邊去,我不需要你的按摩。”
“老大,我可是專業按摩師,有證的那種。”按摩師委屈地說。
“你們誰都別煩我,我想好好睡一覺,成不成?”
“成,成,太成了。趕緊的伺候老大睡覺。”按摩師說完,幾個人把被子集合起來疊成了一個厚厚的牀鋪。
“老大,下面四層被子墊着舒服,上面兩層被子暖和,您就放心睡吧,兄弟們給您值夜班。”按摩師做了個請的姿勢。
王明江實在是太困了,這樣的待遇自然不錯,當下也不客氣,躺在牀上不一會兒睡着了,他一個人佔了四個人地方,按摩師作爲護法睡在他旁邊,其他人擠得像沙丁魚幾個人合夥蓋着一牀被子哆哆嗦嗦的躺了下去。
這一夜他睡的很香。確實感冒了,腦袋燒的滾燙。
以前工作的時候腦袋裡盤旋的是解決不完的事,有些還怕忘記了要做備忘錄,有些要辦的事要讓劉苗安排日程。
一下子他忽然什麼事情都不用考慮了,精神負擔全部沒有了,睡的踏實了,這一覺他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